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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吾朋的世界 于 2012-1-7 19:27 编辑 浅谈墨家兴衰---孟胜的错误 面对前来没收阳城君封邑的楚国大军,与阳城君约定过要守卫城池的孟胜,做出了率领弟*子殉城死战的决定。 “倘若我们战死而能够有益于阳城君,那可以死;但我们就算战死也改变不了任何东西,因此而使得墨者灭亡,我不能同意。”一位名叫徐弱的弟*子向孟胜进谏。然而,孟胜却作出了这样的回答: “我对阳城君,既是他的老师,又是他的好友,并且也是他的臣子。如果我不守诺而死,从此天下再也不会有人把墨者看做严师、贤友和良臣了。我死之后,宋的贤人田襄子可以做墨家巨子。有田襄子这样的贤人,墨者怎么会就此灭亡?” 听完巨子的话,徐弱说:“正如老师所言。既然如此,请让徐弱先死,为老师在黄泉开道吧!” 孟胜以下总计一百八十名墨者,就在这悲壮的一战中全部战死。两名弟*子前往宋国,代表孟胜把巨子之位传给了田襄子,之后这两人也追随孟胜自杀身死。(摘自《墨者兴衰录》) 如果这段历史记录是真实的,希望今人能够从孟胜的身上吸取到宝贵的经验,正视这一百八十余名墨者的死;也是避免悲剧再次发生的同时进一步了解墨家思想。 一 孟胜并没有很好继承墨子思想 孟胜更多继承的是墨家门户,而非墨家思想。虽然孟胜讲信讲义,但是他却不能以墨家思想来考虑这件事情,做到大取。 “断指以存腕,利之中取大,害之中取小也。害之中取小也,非取害也,取利也。其所取者,人之所执也。遇盗人,而断指以免身,利也;其遇盗人,害也。断指与断 腕,利于天下相若,无择也。死生利若,一无择也。杀一人以存天下,非杀一人以利天下也;杀己以存天下,是杀己以利天下。于事为之中而权轻重之谓求。求为 之,非也。害之中取小,求为义,非为义也。”(《墨子-耕柱》) 孟胜明明知道自己的弟*子会追随战死(即使不知道,徐弱也已经表态了),却未曾想到随同自己战死的墨家弟*子就同断指后的断腕一般。在这种情况下依然选择自己守诺而死,孟胜或许忘记了一件事情,难道他对他的弟*子就没有信诺吗?对弟*子们 “改变不了任何东西”的死亡熟视无睹,难道不是“杀百人以存天下”?背弃墨家思想中“兼爱”“大取”“节葬”、背弃了墨家珍视生命的部分,难道不是对墨家弟*子莫大的失信吗?孟胜过于重视对阳城君那充满感情*色彩的诺言,使他忘记了生命的重视。守住了对一人之信,失掉了对所有弟*子之信,取小诺而失大信。 墨子似乎很早就预见到这种情况,“必去六辟,必去喜,去怒、去乐、去悲、去爱,而用仁义。”(《墨子-贵义》)。孟胜啊孟胜,在你的心中,爱与恶还是战胜了仁与义啊! 二 让悲剧不再发生 墨家弟*子的悲剧其实从墨子去世就已经开始了。墨家整个学派实体的衰亡, 也是从那个时候开始的。原因何在?在于“教育”。禽滑厘这个所谓的接*班人压根就没有想到去领悟墨家思想真正的精髓。禽滑厘比较内向不爱说话,墨子请禽滑 厘吃饭,问他有没有什么想问的,禽滑厘却来了一句“敢问守道?”(《墨子-备梯》)。换做孔子听了一定破口大骂了,因为在墨子眼里当时天下最大的刚性需求是“兼相爱”,守道之事是被*迫无奈下的暂时之利。但就算这样,墨子依然引导着说“先不要问,先不要问。古代也曾有懂得守城方法 的人,但对内不亲抚百姓,对外不缔结和平,自己兵力少却疏远兵力多的国家,自己力量弱却轻视强大的国家,结果送命亡国,被天下人耻笑。你对此可要慎重对待,弄不好,懂得了守城的办法反为身累。”(姑亡,姑亡。古有其术者,内不亲民,外不约治,以少间众,以弱轻强,身死国亡,为天下笑。子其慎之,恐为身姜。)结果禽滑厘还是没领悟,继续傻呼呼的追问:“如果攻城一方兵士众多又勇敢,堵塞了我方护城河,军士一齐进攻,攻城的云梯架起来了,进攻的武器已安排好,勇敢的士兵蜂涌而至,争先恐后爬上我方城墙,该如何对付呢?”(敢问客众而勇,烟资吾池,军卒并进,云梯既施,攻备已具,武士 又多,争上吾城,为之奈何?)换做是孔子,此时说不定要追着禽滑厘打了。《墨子》中记载禽滑厘涉及的一些问题,似乎尽是跟具体守城活动有关的。 这或许可以证明两个问题,第一个是当时墨家之中社会底层的劳动者占比例很大,所以基础教育的工作很难做,接*班人的候选中以具体业术专精的人居多,对思想传承有领悟力的人少。第二个就是墨子在当时承担了过多的社会责任和活动,与墨子相比孔子则不然,孔子认为教育和传播思想是一个学派或一个知识分子的首要责任,纵使当前的问题得不到解决,先着手把教育的问题解决了,将更加有后劲影响未来。以当时墨家的情况,在传承的问题上或许墨子本人也很为难。而今日的我们更应当重视这个问题。实践验证与方法技术虽可在一个阶段中体现价值,但思想传承与教育传播却直接关系着一家学派的生命力。 三 宗教特征只是墨家思想的一小部分 有人借此孟胜之事来阐述墨家就是纯粹的宗教,这是不对的。虽然墨家学派可以称为一种信仰,且墨者的团队组成与宗教团体形式相像。但墨学却涵盖着更多宗教之外的成熟思想。 宗教作为一种社会意识形态,在早期存在对个人意识的极大否定。而墨子却从来不是以单纯的社会意识形态来看世界的,在上个问题我们提到在墨子眼里当时天下最大的刚性需求是“兼相爱”,为什么这样说呢?有一次墨子从鲁国到齐国看望老朋友。 朋友对墨子说:“现在天下没有人行义,你何必独自为义而苦行,不如就此算了吧。”墨子却说:“假如现在这里有一人,他有十个儿子,但只有一个儿子去耕种, 其他九个都闲着,耕种的这一个不能不更加紧张啊。为什么呢?因为吃饭的人多而耕种的人少。现在天下没有人行义,你应该勉励我行义,为什么还制止我呢?” (子墨子自鲁即齐,过故人,谓子墨子曰:今天下莫为义,子独自苦而为义,子不若已。子墨子曰:今有人于此,有子十人,一人耕而九人处,则耕者不可 以不益急矣。何故?则食者众而耕者寡也。今天下莫为义,则子如劝我者也,何故止我?《墨子-贵义》)从这里我们可以看出,墨子并非要把所有人训练成墨者,更不是为了宣扬自己的思想而吸纳教*徒,而是认为他发现了此时此刻的社会需求,自愿的着力于行义事。从这个角度看,那些适时顺地应人心需要的举动,被 众人称之为“义”举,甚是贴切。这不但不是某个社会意识形态对人的禁锢,从调解社会矛盾的个人意愿出发,反而与新自由主义空前一致,还有人会说墨家思想被 历史淘汰过吗?与一些带强迫性的宗教不同,从墨子的言行中可以轻易的找到一个特点,就是墨子从来都认为存在与自己观念不一致的人是正常和必要的。有一次巫 马子说他做不到兼爱。墨子用“一人说子”(一人喜欢你提出的主张)、“十人说子”(十人喜欢你提出的主张)、“天下人说子”(天下人喜欢你提出的主张), “一人不说子”(一人不喜欢你提出的主张)、“十人不说子”(十人不喜欢你提出的主张)、“天下不说子”(天下人不喜欢你提出的主张)(《墨子-耕柱》)来作为客观条件分析,墨子根本就是把“不说子”当成正常情况来看待的,不存在强迫性教化的意思。 或许墨家真正的宗教特征,更多还是局限于相信鬼神这件事上吧。试问,若人类无法从已知中寻找生命问题的答案,那么是“说服众人未知领域是正义的”重要,还是“未知领域真正什么样子”重要?“天志明鬼”中对古籍的引用,对于现代人而言难道看不出那两千年前的“天志”要说明的,不就是天下百姓之志。在人类社会复杂的逻辑因果背后,当时的墨子不是先验,而是先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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