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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秦伊人 于 2014-4-15 22:48 编辑 二、觚与孤 《論語·里仁》子曰:“德不孤,必有鄰。” 《論語·雍也》子曰:“觚不觚,觚哉!觚哉!” 觚和爵是成套的青铜酒器,商代出土较多,西周也有。但是在青铜器中,爵有铭文,而觚不见铭文;那么,“觚”名所指器物是由谁来定的?王国维说:“凡传世古礼器之名皆宋人所定也。”(《观堂集林·说觥》)宋人王黼的《博古图》说:“礼义修于后世之伪,法度立于至情之衰,故创一器则必有名。”又说:“而继之以醉而不出,是谓伐德,然后知酒之败德有如此者;败德若是,安得而不孤哉。先王制觚,所以戒其孤也。”然而考古家李济认为,这“实在没有可以帮助我们鉴别觚这一器物形制的任何说明。” 李济在《殷墟青铜器研究》中认为,觚和爵是古人的一套酒器,绝不分离。从李济的研究可以获得启发,孔子说:“德不孤”,又说:“觚不觚”,这前一说是指酒后若不失德,则“德不孤”,为何?因为“必有鄰”,何谓“德鄰”?是“爵”也!孔子又说:“觚不觚,觚哉!觚哉!”这或应是说:觚不孤立吗?孤独啊!孤独啊!为何这样说?因为觚失去爵后一定孤立,喝酒不用爵,直接用觚,如同今人喝酒用酒瓶直接灌,这种喝法岂能不醉?酒醉岂能不失德?所以说:觚有爵,如同有德之人必有邻居;觚失爵,如同酒后失德,失德之人必然孤立! [觚<==>孤] [鄰<==>邻] 亶甲觚 [宋]吕大临-考古图 父丁爵 [宋]吕大临-考古图 [待续] |
本帖最后由 秦伊人 于 2014-4-16 07:58 编辑 三、进与止 子曰:“譬如為山,未成一簣,止,吾止也!譬如平地,雖覆一簣,進,吾往也!”(《論語·子罕》) 解释:对于造山这样的事情,虽然还差一筐土就要完成,但是应该停止,我就坚决停止!(止恶) 对于填坑这样的事情,虽然只是开始填第一筐土,但是应该跟进,我就坚持下去!(进善) 孔子对于“进”和“止”的行为,是用善恶来决定的,行善的事情,再难也要进,作恶的事情,再易也要止。这也是后人所谓:“莫以善小而不为,莫以恶小而为之。” 对于进与止的掌握,在孔子的高徒,也是难于掌握的。孔子謂顏淵曰:“惜乎,吾見其進也,未見其止也!”(《論語·子罕》)这是说颜回学习时不顾一切,只知进取,不知珍惜身体,结果英年早逝。所以孔子告诫子貢曰:“忠告而善道之,不可則止,毋自辱焉。”(《論語·顏淵》)而子贡确实比颜回办事进退自如。 (待续) |
本帖最后由 秦伊人 于 2014-4-16 11:18 编辑 四、良玉与食器 《論語·陽貨》佛肸召,子欲往。 子路曰:“昔者由也聞諸夫子曰:‘親於其身為不善者,君子不入也。’佛肸以中牟畔,子之往也,如之何?” 子曰:“然。有是言也。不曰堅乎,磨而不磷:不曰白乎,涅而不緇。吾豈匏瓜也哉?焉能系而不食?” 解释: 佛肸邀请孔子,孔子欲前往,子路说:过去我也听见夫子说:“接近恶人,君子是不为的”,现在佛肸凭借中牟作乱,夫子为何要前往? 孔子回答说:“是的,我是说过这话。可我还说过:‘坚者如玉,磨而不薄;白者如玉,染而不黑。’我可不止是个食器啊,怎么能只是传递食物,而不吃食呐?” [匏瓜]葫芦,一破两半,制成瓢,是一个简单方便的食器。《論語·雍也》有曰:“賢哉!回也。一簞食,一瓢飲,在陋巷。” [系] 音(ji),义同“给”;有《系辞》,是用同一个“系”字,繁体字为“繫”或为“毄”;这个字本意是传递,延伸为联系。 孔子的意思是说:如果把学问当成食物,我就不仅仅是个传递学问的“食器”,我这个“食器”也是要吃饭的啊。 秦伊人点评: 孔子自信自己坚白如玉,能不被磨损、不被污染;孔子还自知自己是平常人,也要靠自己的能力吃饭,靠为他人服务而生活。这才是孔子,既高贵如玉,又直面日常生活。 (待续) |
谨致敬意。请教先生,关于进与止,如果行善中作恶,作恶中行善,应该怎么理解。 |
五、进与退 《論語·泰伯》“危邦不入,亂邦不居。” 《庄子·人间世》“回尝闻之夫子曰:‘治国去之,乱国就之。医门多疾。’” 1、从“乱邦”到“乱国”,可以认为是为避讳“邦”字,这或是《庄子》为汉刘邦之后作品的证据。 2、到底是“乱邦不居”,还是“乱国就之”,这是截然相反的意思。从《论语》中多次出现孔子应各国之邀的情况来看,孔子是不反对之于乱邦的。 3、行与止,进与退,在《论语》中常见到孔子的这类思考,其结果是孔子选择了进退自如的中庸之道。“天下有道則見,無道則隱。”《論語·泰伯》 |
本帖最后由 顾如 于 2014-5-11 13:01 编辑 《 中庸 》有:“君子之中庸也,君子而时中。小人之中庸也,小人而无忌惮也。” ——顶楼以这句为唯一论证,或者说是论证的出发点。。我的理解是否正确。。 但是从这句话怎么就推出了“君子要超脱“大人”与“小人”的对立,站在中庸的立场上,置身于一个客观的世界中,不偏不倚,这才是君子的处世之道”? 离奇得很。之所以离奇,是因为楼主把一句话拆出《中庸》篇。然后随意指称。 既然楼主能这么做,何必那么麻烦捏?你直接指称就是了,还去引用什么《中庸》,突显自己不诚信。。{:soso_e148:} ———————————————— 所谓“中庸”,《中庸》篇解释得很清楚:喜怒哀乐之未发,谓之中;发而皆中节,谓之和。 ——“中节”说明所谓“中”,也就是“命中”之中。这是“用”层面的“中”。而“志”层面的中,即“心”。 天命之谓性,率性之谓道,修道之谓教。 ——控制“性”去符合“道”。道是什么? 和也者,天下之达道也 ——道的核心指向是“和”。 发而皆中节,谓之和。 ——所谓“和”,即符合规范呗。大概是因为规范是能致“和”的,使自己符合规范也就能符合“和”的要旨了。此处也印证前面的“率性”,是指控制自己的“性”。 那么《中庸》篇主张的节是什么? 还不就是孔儒的所谓“礼制”嘛。。所谓,非礼勿视,非礼勿听,非礼勿言,非礼勿动。。《中庸》自己说得很明白:非天子不议礼、不制度、不考文。。发而皆中节,不过是要让自己处处循规蹈矩。。而且是要听皇上的话,去修身。。{:soso_e144:} 孔子自称“七十而从心所欲,不逾矩”。把皇上的话内化成自心。可悲可怜又可恨呀。。 ———————————— 注意,“中庸”的含义实际是要儒生们听皇上的话,把皇上的话内化为自己的自觉。 准确地说:中庸即中于自心,而自心则以君王所言为中。中于自心即中于君言。 如此再回头看“君子之中庸也,君子而时中。小人之中庸也,小人而无忌惮也”。才能丝丝入扣。 所谓小人“无忌惮”则“乱”;君子时中即服从皇上。正好是一对对比。其中的“时”字,“当时”,则表达了“本后王”意涵。 (《中庸》篇是法家著作。当然,这个判断以儒生们不敢承认法家是儒家主流为前提) 而楼主的“不偏不倚”,怎么与小人的“无忌惮”对立呢? |
说白了,“中庸”就是荀子的“化性起伪” {:soso_e147:} 这么直白的东西,让儒生搞得那么复杂。。 |
注意了 并非是顾如我要攻击儒家,把后世儒家否定掉的孔儒学问再翻出来。 而是因为儒生们实在不诚实,自己要否定孔子,还要自称孔子言。自称也就罢了,还要将之说成是墨家主张。 说成是墨家主张也就罢了。。我们自己会去纠正 可儒生还要拿这些帽子去搞什么儒墨对比研究,让墨家为孔儒承担历史责任呀。。 可惜了 除非儒生停止教授文言,停止宣传孔儒经典 否则都会早就一批能读懂儒家经典的人 如此则谎言必被戳穿,只能托庇专*制的保护了。。哈哈。。 |
专*制亡孔儒亡。。为什么官儒们坚定地拥护专*制者? 还用我说吗? |
当然,我的这些回帖不是针对楼主 楼主懂的。 |
顾先生对这个有兴趣看,俺就多说一点,可是不保证您爱听啊,哈哈。。 所谓“君子”,直说是君之子,如王子是王之子,皇子是皇上之子;子后有孙,如皇孙、王孙等。(还有公子、公孙之类。) 但“君子”广义地说是有地位和教养之人,孔子自认是君子,并以君子水准规范自身,但他是否一直是君子,则见仁见智。 《论语》论及君子和小人,常给人误解,误以为君子和小人是互为对立面,其实不然。君子是中庸的,即是不偏不倚的,所以君子没有对立面。有偏倚的是所谓“大人”和“小人”。 总之,能自觉超乎于世的才是君子,而大人和小人都是常锵锵戚戚的。 |
君子不能避免被大人整治,也不能躲开被小人纠缠,但是君子主观上是超越于极端意识的。所以君子虽然不免一时窘迫,但不会深陷泥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