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探究百年因果路，完全依据于中国自身的学术路。理论的逻辑次序，思想演变的顺序路，方可探索出所以然的明晰与透彻来。 一、五四运动掀动的倡民*主、自由、科学的新文化运动。倡民*主，必要挺民本，升华民本，遏止专*制。倡自由，必要倡导个性，活化心性，以性正情，性为情节，反对惉滞情；天理达人欲，人欲见天理，反对无理欲；实函斯活，激活心性动能，“精于物者而物物，精于道者兼物物”，反对滞弱心性，不能芚愚之化。倡科学，必要顺乎物则，反对“儒表法里”的专*制政治，以及适应和服务于专*制政治的思想文化，儒道佛互补；改造文化专*制主义的心性基础，改造国民劣根性。面对二千多年君主专*制史的历史实在，倡民*主、自由与科学，是一件错综复杂、艰难险阻的文化工程，工程一旦出现差错，出现质量问题，必然导致返工、修复、推倒重来。五四运动后的文化研究路，即证实文化工程的艰难性，也因质量问题，导致文化路的曲折性、灾难性和坎坷性。 二、如果将五四时代的社会形态视为所以然之果，追寻其精微之因，不会是孔儒吧！二千数百年前，非君主专*制时代的孔儒，焉能是因？错误认定是因。探寻专*制与礼教之因果，非孔儒，却鞭打孔儒，让孔儒代受过，文化的天大冤案！专*制主义的元凶却“消遥法外”。 近因是谁？满清专*制！值汉夷王朝再度陵替，落后文化的民族政治道，又是君师一体的政治独裁；先进文化的汉族，降值为三等民种，官场森严等级，加上森严的民族等级；“文字狱”，暴烈的文化专*制，安有精于道者的生存空间？又焉有精于物者的宜人环境？船山躲入深山，研究学问，著书立说；船山学被荒芜，不见天日。学术文化，被弄到“万马齐喑究可哀”的地步。暴烈专*制，又属回光返照。明清之际思想家黄宗羲、唐甄等，严厉痛斥世袭专*制，三代后逐渐衰亡的制度必然。专*制三大弊政：贪腐天下、势尊必蔽、文有法而礼无法，专*制制度已是夕阳西下近黄昏。然而，满清统治者毫无理会专*制黄昏之走势，逆道行，比以往君王更为暴烈，赤裸裸的法家专*制，独裁政治，森严等级的尊卑定理，漠视明清之际的实学与启蒙思潮，终结了文化思潮，文化逆转！延续宋明理学的帝制儒学，尊卑定理强势行，以理杀人！礼教食人！这正是五四运动所批判的文化专*制主义。可悲可叹的是，矛头指错对象。在暴烈的政治专*制与文化专*制环境下，图生存的国民心性，谁当皇帝，都要生存吃饭。要疏辫子便疏起辫子；要圆便圆；要扁便扁。扁圆下图生存，反送统治者大礼：康乾盛世！扁圆下图生存，各人自扫门前雪，再不是民为邦本，帝之草民！贱民！失去个性与理性。扁圆下滑，便是逐利的小人心，奸诈的流氓性，民族劣根性由此生，这就是五四运动所批判的，名副其实的民族劣根性，形下道的心性基础，民族劣根性的社会形态。近因元凶就是满清的政治专*制与文化专*制！五四运动之初段，天大冤案，已造成文化工程的重大质量事故。 满清统治者远离和终结了明清之际的实学与启蒙思潮，荒芜了船山学。接受了黄昏专*制，实质是专*制的回光返照。延续宋明理学，“儒表法里”的文化专*制走到极限，法家专*制赤裸裸，已是夕阳西下。当帝国列强入侵，国内暴力、改良、革命循序，清廷专*制土崩瓦解旦夕祸，为共和政制取，必然结局。硬件的专*制制度被推*翻，软件的文化专*制主义仍在，国民劣质心性、民族劣根性依然存在。变革硬件的政治制度艰难，变革软件的学术文化更具艰难、曲折与坎坷。不能完成文化变革，政治变革也会流失。五四运动后的百年启蒙路，足以警示后人。 三、若将满清专*制现实视为所以然之果，追寻其精微之因，追寻到宋明专*制。船山言：“汉唐无今日之道”。今日之道便是宋明之道，汉夷王朝陵替的政治道与文化道，方接续有满清的黄昏专*制与文化逆转的因与果。 盛唐过后，社会矛盾激荡，根本性问题是船山心物论所揭示的：“天下之变，皆顺乎物则者也；天下之疑，皆允乎人心者也”。顺乎物则之则，要求制度与文化的社会限定，顺乎物则，给精于道者与精于物者提供宜人环境，恒心恒产的安居乐业。然而，宋后专*制，并不是顺乎物则而顺应潮流，反逆道物则逆行潮流。忠君报国的宣扬，再不是“民为贵，社稷次之，君为轻”，而是君权神授，重于一切，凌驾天民、社稷之上。再不是民为邦本，而是“天下莫非王土”，王之草民。有道伐无道，再不是正义战争，乃乱世贼子所为。王朝陵替转折为汉夷王朝陵替。专*制压倒民本，“儒表法里”的专*制形式走到极限，暴秦赤裸裸的法家专*制，在满清重现，有过之而无不及。这就是宋后专*制与满清专*制之间的因果路。盛唐过后，经五代十国的第二次大动乱期，宋王朝初，“外则儒术，内则道佛”观念盛行，进而是儒学复兴的宋明理学，道德内修。动乱期的道德定律再证验，为道德的治世通行，乱世的道佛通行所取代。治乱世循环的儒道佛互补，适应并护航着君主专*制时代的儒道佛文化。 处忠君报国的君权专*制，儒道佛互补内修心性的氛围下，不因乎物，“执其常而不知变”的道体论流行，不能芚愚之化的惉滞情，无理欲；中为心体，庸定常的中庸本体论；“浑然与天地万物同体”的道法自然观；“心即理”、“性即理”，理在气先的“天命之谓理”，定命定性的尊卑定理，与佛空道虚，引领着社会的心性潮流，已具有以理杀人、礼教食人的味道，到满清时代显见其实了。 四、若宋明衰落期为所以然之果，寻找精微之因，推大一统的秦王建制时，赤裸裸的法家独裁政治，焚书坑儒弃民本，短命王朝二世亡。转折到汉武独尊儒术，“儒表法里”的君主专*制形式，为天下式，为日后王朝定形定向了。儒术独尊，非孔儒主导；孔孟为圣人，虚饰文章为外表，非孔孟道。孔子定儒学为论理道，远离神道设教道。董仲舒天人感应道，仿神道设教道，以天之征兆，警示君王，非孔子论理道。何因？伴君如伴虎，专*制淫威下，焉有不低头！明哲保身。临渊羡鱼结网，不如退而更化。文明倒退，质变孔子仁学。君子小人的层次规范行为义利体，谋天下利，孔儒目标性明确。却异化成“正其谊不谋其利”，异化深度便是宋明理学的“存天理，去人欲”。人类事业座向是功业德业一体的富有日新，因乎物通于人，孔儒明确，各正性命而“天命之谓性”。却异化成“明其道不计其功”，异化深度便是宋明理学的“理在气先”的“天命之谓理”，“事事物物皆有定理”，“浑然与天地万物同体”，不因乎物不通于人。要德业，失功业，德业功业皆失！何谓日新？“守其常以为明”，“不能芚愚之化”。失义利、失功业的汉儒天人感应说，灾异说，逆理道必流失。在魏晋南北朝时代，儒道合流整合。儒家道德论归属自然体系，顿生心性困惑，“治世通行，乱世遗落”的道德定律初证验。老子无为人生论，共生心性困惑，人生吉凶祸福，有人为因果，非纯自然。老子学也不解心性困惑。儒道两教都不能解乱世的心性困惑，外来佛教入世，不言自然，言因果；不言虚无，言空境；不言与世浮沉的自然人生，言佛境真如的幻化人生。自然与人为一体，佛门入世，补老子学之缺陷。论人为因果，佛法治心；论自然的老子道，与世沉浮。佛老同道，“内则道佛”的逻辑所以然，与儒合流，定在为“儒表法里”的思想文化，内修心性的社会人生观，为君主专*制护航了。儒道佛鼎足，为日后专*制文化定形与定向了。 汉唐乃专*制成长期，三代以来，有道伐无道的战争正义论尚在，王朝正常陵替，民本与专*制并存，升降浮沉，轻重损益，保持着社会的生机，出现唐朝盛期。当物质生产力发展到一定高度的宋王朝时，需要社会限定与心性动能，都要顺乎物则，从量变进入质变。“儒表法里”的政治道，儒道佛鼎足的文化道，是阻碍社会经济发展的形上道，祖宗之法不可变，利益集团的利益不可动，无奈之举，汉夷王朝陵替，取代王朝正常陵替。儒道佛文化走向盛行期，治世道德，乱世道佛，内修心性，适者生存。心性滞弱，拖滞了社会的文明步伐，由汉唐成长期转向宋后衰落期。 从远因的秦王法家专*制统治，转折到汉武独尊儒术，成形“儒表法里”的政治道，儒道佛鼎足的文化道，为日后君主专*制路定形定向了。从王朝正常陵替走到汉夷王朝陵替，儒道佛鼎足走到儒道佛互补的盛行期；从汉唐专*制的成长期，走到宋明专*制的衰落期，接续是汉夷王朝再度陵替的满清黄昏专*制，暴秦法家专*制再现。独裁政治的君师一体，森严等级的尊卑定理，以理杀人，礼教食人的文化专*制，环境造就而成形惉滞的心性基础，民族劣根性。从远因到近因，文化专*制主义的恶化走势，恶化至极，满清近因！是五四运动批判文化专*制主义的元凶。 五、二千多年的君主专*制史，发生两件重大的历史事件。一是宋朝王安石政治变法失败了，失败的主要原因有二：“儒表法里”政治道，祖宗之法不可变，利益集团利益不可动，变法的艰难度，造成变法失败的政治成因。因于儒道佛定形的思想文化，变法缺失理论先导与支持，缺失心性的文化基础，不具备文化条件与心性氛围，没有根本方法去解决顺乎物则之则的社会限定与心性活力，这又是导致变法失败的文化成因。二是明清之际实学与启蒙思潮，值汉夷王朝再度陵替，满清王朝天命降临之际，民族大义与汉王朝危亡的现实危机感，触动了知识分子的社会责任感和文化正义感，由此掀动的文化思潮。政治变法与实学的心性启蒙思潮，两件大事的先后次序，有着历史文化演变的必然性。接续有共和建制与五四新文化的启蒙路，政治变法与文化启蒙的历史重复。现时的深化改革，伟大的政治变革，也将酝酿着一场伟大的文化变革。政治变革树立法律权威性，法治天下。文化变革树立礼治的权威性，“文以载道”，“文以益质”，改变学术与心性的文化乱相。心性启蒙，理性与自由一体。自觉的规范行为，包括职场角色、家庭角色、公共场所的公民角色，礼治造就自觉的规范行为。也是礼乐并举，礼的规范行为，成就乐的和谐性；乐能移风易俗，稳固于礼。礼乐精神也与时俱化，文明进化。礼乐一体，有耻有格的国民心性。荀子言礼法合治，至善者礼治，自觉地规范行为，礼义的健顺心性。不善至者的人与事，当以法律条判决与惩处。礼主法辅，法治护航着礼治，社会秩序井然的正常健康性运行。船山言：“天治者，神以依也”。神以依的礼法合治，治理时弊，与时变化，神几神理。“善恶是非，义判于几；进退存亡，义殊乎时”。因几因时，“天治者，神以依”。儒学传统神以依的礼法合治，是深化改革的理论基础。 六、百年启蒙路开初的五四运动，倡民*主、自由与科学，反对文化专*制主义，改造国民劣根性，大方向是正确的。然而，因果对象弄错，一切皆错。不是指向近因元凶的满清专*制，历史溯源、顺藤摸瓜指向宋明专*制衰落期，独尊儒术的汉唐生长期，从专*制历史的始与终，神几神理，探究因果的精微之几，心性的危微之几。反将矛头指向非君主专*制时代，儒学民本思想源头的孔学，将二千多年的儒学史视为铁板一块，鱼目混珠。加深了文化研究路的艰难、曲折与坎坷，百年启蒙路转折为文化研究的灾难路。 （1）中西文化会通，“完全是中国学界自家的事，各家学术交流，都仅仅是服务于此一总目标的手段”。（见《新诸子论坛》三十一期李幼蒸文章《西学理论和中华文明》）中西会通，乃两种不同文化体系的义理会通，不存在“模仿性、因袭性和附势性”。（同上）只能是取长补短，坚持理性务实的中国文化特点前提下。加速中国文化转型，由自然经济的民本阶段，向着商品经济的民*主阶段过渡，这就是船山所说“顺乎物则”的哲学真蕴。然而，在强势的西方文化面前，卑从于西方文化，邯郸学步；自薄于传统文化，囫囵吞枣。 中西会通，非义理会通的正常性、健康性，文明进化的取长补短。结果：出现反儒与挺儒的长期论争，发生现代的新儒学思潮。文化接续点，不是二千数百年前的孔孟道，便是宋明理学的帝制儒学。共和国建立后，由“儒表法里”，的文化符号，转折为“马表法里”的文化符合，其实依然是“儒表法里”的文化延续。WG期间出现的“宁要草，不要鲜花”的兴无灭资论，不是“存天理，去人欲”，儒学异化的文化延续？“做不生锈的螺丝钉”，“叫你干啥就干啥”，不是“天命之谓理”，儒学异化的文化延续？不因乎物，不通人性，“文胜质则史”心性模式的历史重复。改革开放后，走到另一极端的心性模式：“质胜文则野”。宣扬汉武独尊儒术的所谓春秋大义，复兴儒学政治哲学为起点，按历史的发生次序，理论的逻辑次序，历史的社会思潮按先后循序，在现实社会重演，走到佛道儒思潮，实则是“内则道佛”逻辑再现，传统的儒道佛演变成现代的佛道儒。百年启蒙的因果路，值得历史的回顾，历史的反省，历史的悟觉。 （2）理清文化专*制主义的历史因果路，对汉初“儒表法里”独尊儒术专*制主义的深刻反思，毫无疑问，要思辨孔儒原真，将孔儒与帝制儒学作本质甄别。对满清文化专*制主义的反省，毫无疑问接触到明清之际实学与启蒙思潮，接触到船山学，孔儒的脉理传承。从孔学到船山学的儒学历史全程，不能不感觉到：倡民*主，必要升华民本，遏止专*制，铺设民本到民*主的渐进路。倡自由，一是仁礼本体，仁是理性自觉仁智心，礼是规范行为于务实，各正性命，“循理而应乎事物”，避离仁心入虚位，礼无法失规范的虚假现象；二是礼乐同体，礼乃健顺心性，规范行为；乐体现仁心和合之快乐心性，人际和谐，社会和谐。礼乐健康心性，避离礼崩乐坏的人欲横流，质野心性。三是礼法合治，礼治于至善者的自觉心性，规范行为，快乐心性移风易俗，社会人际和谐。法治抑制不善至者的人与事发生，护航礼治通行，促成人世间仁礼、礼乐同道，即天道诚，人道信的诚信立本，理论务实的自由心性。倡科学，心性基础是天道元亨利贞诚，与人道仁义礼智信的天人接轨；精于道者与精于物者的物物道；“始奏以人，中奏以天，终奏以物”，道体均一的自然之化；逮音容成，容光不穷于所受的富有日新。从孔儒到船山学的儒学史中，找出民*主、自由、科学的文化源根，弘扬、阐发、创新，会通古今通义，完成传统儒学向现代儒学的过渡。 传统儒道佛思潮过后，便是明清之际实学与启蒙思潮的船山学。现时佛道儒思潮过后，会否是船山学昭明？也是孔儒原真的真正昭明！纠正并终结五四运动打倒孔家店的天大冤案。昭明船山学，揭晓明清之际实学与启蒙思潮的历史意义和文化意义，证确着满清的黄昏专*制与文化逆转，是五四运动所批判的专*制主义，制造国民劣根性的文化元凶，溯源而连涉宋明的专*制衰落期，与汉唐的专*制成长期。从独尊儒术始起的“儒表法里”君主专*制，儒道佛三教鼎足，步步恶化，达二千多年，走到满清专*制的夕阳西下，是新文化运动批判的专*制主义对象。船山学昭明，儒学的义理体系明晰，中西文化体系可实行互补有无的义理会通，纠正邯郸学步与囫囵吞枣的文化现象，改变“简单模仿、急于套用、不求甚解、无意深化的倾向”。改变“以抄袭性和重复性实践为足，以急功为心的治学倾向”。（同上）船山学昭明，现代文化的接续点，再不是二千数百年的孔儒文化，更不是帝制的宋明理学，而是实学与心性启蒙一体，提倡会通古今通义的船山学。也许，百年启蒙的坎坷路与灾难路因此而结束，进入文化研究的坦顺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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