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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来，笔者完成了通行本周易卦序的建构工作，在与网友交流的过程中，发现了孙利先生的《论＜周易＞古经卦序构造的数学原理》1。本文乍读之下甚觉惊艳，以为通行本周易卦序的建构就此破解，恰如孙利先生所言：〝这是目前所知的今本卦序最简单的构造原则，也应当是《周易》古经卦序的真实来源。＂然而笔者素爱玩索易卦幻方，细思之下甚觉不妥，孙利先生拓扑与迭代的手法，实际上可以推演出任何一种非覆即变的卦序排列，然而这也同时意味着，任何一种非覆即变的卦序排列，都不可能是用这种手法建构出来的。换句话说，孙利先生的卦序推演，实际上只是一种伪建构、伪破解。 孙利先生的推演，始于先天六十四卦的卦数相配，在此卦序中，错卦组合之卦序数和为65。迭代图中，所有综卦组合之卦序数和为65。在孙利先生的幻方构造中，实际上只有两个对角在线的卦象与其互综卦象是确定的，其余的互综卦对都可以互易其位。以幻方五为例，丰旅既未济可以互易其位，并不影响幻方两个对角线260之和。这两个关键的演绎规定，以及幻方卦象位置的可易性，决定了这种拓扑与迭代手法，可以推导出任何一种非覆即变的卦序排列。但是，一个可以推导出任何一种非覆即变卦序的方法，同时也意味着，像通行本周易卦序这般体例独特的卦序，在历史上，绝对不是这种方法推导出来的，因为这样的方法，缺少了独特性。 孙利先生的幻方推演，实际上只是一个拓扑与迭代的游戏，我们不妨从零还原一下这个游戏。 以通行本周易卦序方图（即幻方五去掉卦序数后的方图）作起点，迭代出迭代图五。按照孙利先生幻方构造的规定，请问需要多少次迭代的手法才可以推演出幻方一？我们可以把幻方一换掉：请问需要多少次迭代的手法才可以推演出Ｂ型幻方一？我们可以把Ｂ型幻方一换掉，更换成其他先天六十四卦卦数相配的幻方组合。这个游戏很有趣，因为在错卦组合与综卦组合卦序数和为65的演绎规定下，我们一定可以将互错卦与互综卦卦序数和为65的非覆即变卦序，还原成所有互错卦皆为65的先天六十四卦方图。 但是，如果我们将这个游戏颠倒过来，以先天六十四卦方图为起点，演绎出特定的非覆即变卦序，然后声称我们破解了此卦序的建构方式，这恐怕只是一场美丽的误会。孙利先生的手法，只是找到了推演所有非覆即变卦序的方法，但是通行本周易卦序的基础体例，并非只有非覆即变，更重要的体例是：双卦对等和，以及卦序作者独特的阴阳赋序手法。当我们将这两种体例，援引入幻方建构规则，我们就会发现到，幻方的建构，非常艰难，不会像孙利先生的幻方推演那般随意。笔者绘制过几幅这样的易卦幻方，深切的知道，如果不解决幻方中卦象位置可易性的问题，以幻方建构通行本周易卦序，永远只是一场游戏。 孙利先生的探索很有趣，但是很可惜的是，试图绕过通行本周易卦序的基础体例研究，来破解卦序的建构之谜，是注定会失败的。 ------------------------------------------------------------------------------------------------------------------------------------------ 1. 孙利《论＜周易＞古经卦序构造的数学原理——先天六十四卦到今本卦序的幻方推演》，载《周易研究》2019年第2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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