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馍出屉，我尝了第一口
——读《快乐的孔子学堂》书稿
李荣焕
《快乐的孔子学堂》杀青了，是我尊敬的老师杨万霖先生的新作。
三十年前我是文学青年，他当编辑，我是作者，我们曾经愉快的合作。他给了我不少教诲，使我受益不浅。杨老师不但学识渊博，文章写得好，而且为人仗义，乐于帮助人。记得三十年前，他曾推着一辆大破自行车，沿我住的东风街挨门挨院找我（那时私人没电话），推荐我去报社当编辑。三十年间，我在出版社当编辑室主任出版过他的书，现在他老人家笔耕不辍，又有新著即将问世，犹如新馍出屉，摆上柜台前，我当然要先尝第一口了。
《快乐的孔子学堂》的前身，是世界知识出版社出版的《孔子伴我度童年》，2008年中国新闻出版总署给了他一个大奖，评其为“‘三个一百’原创图书工程”拔筹之作——国内唯一一本儿童国学图书获此殊荣。此后他一直埋头修改增订，由原来的七八十篇（首）增加至二百余篇，读者对象由幼儿园扩展至小学低中高年级。书名改了，是缘于美国一家华人教育机构，相对应于“孔子学院”，要在海外办连锁的专教华人儿童的“孔子学堂”，选中杨先生的这本书做教本，所以他把再版的书名改成“快乐的孔子学堂”。
倘这本书漂洋过海，在华人儿童中间响起“子曰”的琅琅读书声，其发祥地近在我身旁，我怎能不关切它承载的内容呢？
我先是随手翻翻，眼前一亮：活泼上口、言近旨远、妇孺皆懂的童话故事、童谣儿歌……扑面而来，比如，孝是中华民族万代不易的传统美德，孔子极为提倡，该怎样把它转哺于我们的下一代呢？许多书重复“王祥卧冰求鲤”“老莱子彩衣娱亲”等古老故事，杨老先生也是这样陈陈相因吗？他不，他把人类亲情的传递和继承的美学，溶
进其乐融融的童话意境中：
孝心到永远（童谣）
妈妈是船，爸爸是帆，我在船上坐，送我到对岸。
对岸有树，对岸有山，对岸是花园，花儿真鲜艳。
妈妈受苦，爸爸受累，看见我快乐，心里比蜜甜。
我长大了，爸妈老了，黑发变白发，背驼腰又弯。
我就是船，孝心是帆，爸妈坐上船，幸福过晚年。
爸妈最亲，家最温暖，一辈传一辈，孝心到永远。
传统文化中的“忠”是个不容易摆弄明白的话题，尤其对儿童来说，该怎样教他们“忠诚不二”呢，老先生打发一头“小猪”登场：
来了一群小老鼠，偷走了粮食嗑坏了书。
大鹅妈妈来查岗，我正睡得呼噜噜……
大家都说小胖猪：你呀你，你呀你，
“为人谋而不忠乎，为人谋而不忠乎！”
“为人谋而不忠乎”，几千年来多用于“忠君”，经由他营造的童
话情境，如鱼入水地融入今天“爱岗敬业，忠于职守”的道德系统。
“中庸”是孔子思想极其重要的组成部分，孔子视“中庸之为
德也，其至矣乎！”可是怎样教孩子懂得“执两端而取其中于民”呢？老先生把“中庸”转化为现代为人处事的要言妙道，比如大象爷爷当裁判，去掉一个最高分，去掉一个最低分。再如家里来了客人，爸爸主张到饭店进餐，妈妈主张家里新装修、环境不比饭店差，应该在家里就餐，孩子巧妙地中和了父母的意见，提出了新方案。再如“鞋太大，不跟脚，鞋太小，挤我脚，爸爸给我买双鞋，不大不小正正好。肚子饿，咕咕叫，吃饱了，我还要，肚子溜圆哈不下腰，哎哟哟，爸爸背我往医院跑”……告诉孩子们凡事都要“过犹不及”。
这类深入浅出、好玩有趣的篇章，全书所见多是，不少篇什是他与作曲家合作，我不懂音乐，没有发言权，就不妄加评论了。
最令我敬服的是，《快乐的孔子学堂》的立意，不是关门孤芳自赏，天下唯我独大，而是把孔子思想精华与全人类文明，巧妙、有机、有童趣地汇通起来。比如孔子名句“已所不欲，勿施于人”享誉世界，联合国大厦都镌刻着这一条，老先生选了一例典型史实——二百年前法国思想家伏尔泰推广它，直至“已所不欲，勿施于人”载进法国宪法文件，他对此写了一首儿歌《欧洲的孔子——伏尔泰》。这么一来这本书既有中华传统文化的源头，又有全人类文明的高度，纵使走遍世界，各国也都会是“免签”的。
纵观全书十余万字，字字句句篇篇首首，都不是敷衍凑数之作，其中浸着他数年来的心血和才思。我曾问：写完这本书，论其价值您怎样给自己定位？他回答很轻松：我是“手艺人”——糕点师。古圣先贤播下麦粒，天耕地作，麦海泱泱，我只是顺着田垄捡拾几株麦穗，吹净土屑，碾成面粉，调进配料，捏出花样，蒸了一屉儿童糕点，有没有营养、可不可口，还得问小食客和他们的父母。
我听完这番话肃然起敬，衷心祝愿这屉糕点香满天下。
（作者系高级编辑 哈尔滨市民进副主委 哈尔滨市政协常委）
2011-7-2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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