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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资料整理] 世上再无本拉*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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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1-11-11 21:25:07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奥萨马·本·拉*登死了。无论在世界其他地方他是什么形象,在大多数人中国人眼中,他都符合被长期灌输的英雄形象模板:放弃优渥的生活投身艰苦的“事业”、号称为了多数人的福祉奋斗、以弱小之身向世界霸权挑战,最后,给予世界霸主“最沉重”的打击……然而,这些人不知道甚至可以忽略了一些事实,本·拉*登为之奋斗至死的目标是“美国应皈依伊斯兰教,否则战争将一直继续”,同时,在伊斯兰世界中、在伊斯兰原教旨主义者中,乃至于在恐怖主义者中,本·拉*登都是实至名归的“少数派”,他疯狂的主张,几近梦呓的目标和泯灭人性的手段,都并不为多数人所称道。试问,他又是谁家的英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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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1-11-11 21:25:47 | 显示全部楼层
伊斯兰原教旨主义不等于恐怖主义

本文摘自:《阿拉伯世界研究》 2007年06期,作者:丛林(中国传媒大学国际传播学院国际关系专业06级硕士研究生),原题:《伊斯兰原教旨主义的转向》
当人类迈入21世纪后,接连发生的几起震惊世界的恐怖袭击事件,给世界和平与人类交往蒙上了一层阴影。就在这几起恐怖袭击之后,“基地组织”、“本·拉*丹”、“伊斯兰原教旨主义”、“宗教极端主义”等词汇充斥于耳。在此种新闻导向的影响下,越来越多的人把这些名词当作“恐怖主义”的代名词。人们普遍认为这些恐怖行径都是在伊斯兰原教旨主义思想的影响下产生的,伊斯兰原教旨主义也因此成了“替罪羊”。为此,我们有必要从学术的角度,弄清什么是伊斯兰原教旨主义,并对现实作出较为客观的评判。
一、什么是伊斯兰原教旨主义
“原教旨主义”一词最早是指20世纪的基*督教清教主义运动的,亦即那些主张严格遵循“原初的、根本的和正统的信条”的基*督教派别。[1]144-146按照这种解释,原教旨主义实际上不同程度地在世界每一种主要宗教中均出现过:如基*督教、犹太教、伊斯兰教、印度教、锡克教和佛教等,甚至在儒家思想中也出现过原旨教主义倾向。伊斯兰原教旨主义并不是一个统一的运动,其派别众多,主张各异。“只不过它们在反对世俗化和西方化,要求变革现存的政*治和社会秩序,主张严格遵循《古兰经》和‘圣训’,复归伊斯兰教的原初教义等方面存在一致的看法。”[1]144
对于伊斯兰原教旨主义一词的内涵人们却认识不一:有人认为,伊斯兰原教旨主义代表一种要求,即一切按照《古兰经》的教导行事,回到伊斯兰教创立时代的社会和宗教制度中去;还有人把伊斯兰原教旨主义看作是一种极端主义的宗教运动,以参与政*治活动和使用暴力为特点,具有强烈的反西方色彩;也有学者,如彼得·斯滕费尔斯认为,作为一种现代意识形态,伊斯兰原教旨主义试图重新发现伊斯兰教的启示,将其作为对后工业和后移民时代挑战的直接反应,并将这一思想转化为行动;而英国威尔士大学的伊斯兰问题研究权威詹姆斯·皮斯卡图里(James Piscatori)则认为伊斯兰原教旨主义运动是对现代化本身及现存秩序的不满。[2]3-4
一般来说,伊斯兰原教旨主义都有将穆圣时代加以理想化的倾向。他们认为,穆圣集宗教和政*治领袖于一身,他确立了伊斯兰乌玛生活的基本指导原则,引导穆斯林从一个胜利走向另一个胜利,创造了伊斯兰世界的辉煌历史。因此,只有穆圣时期的伊斯兰教才是真正的、纯洁的伊斯兰教,这个时期的教义没有受到任何污染。伊斯兰世界“黄金时期”的开创,正是建立在这样一个基础之上。正因为此,后来每当伊斯兰世界出现危机或衰落时,一些穆斯林往往会把问题归结为信仰,要么指责人们的信仰扭曲或偏离了原旨教义,要么批评人们淡漠了信仰。为纠正这些错误倾向,他们就会发起要求严格遵守《古兰经》和“圣训”、摒弃杂芜、复归原旨教义的运动。
原教旨主义强调净化宗教、复归原典的要求,与其说是要把整个社会拉回到穆圣时代,还不如说是要纠正时弊,恢复那已被淡忘和被曲解的宗教信仰,以达到倡导者所向往的理想境界。伊斯兰原教旨主义谋求在当代所有公共和私人生活中确立和重建伊斯兰价值标准,在伊斯兰法的基础上形成国家法律和政*治体系,从而建立公正和发达的伊斯兰国家和社会,并在国际事务中强调伊斯兰秩序和影响。这一思潮代表着20世纪七十年代以来伊斯兰国家民众强烈的变革要求,反映了他们对现存秩序的不满和反抗。[2]4-5
但是,由于伊斯兰教在教派和教义上的非统一性以及各伊斯兰国家复杂的历史和现实,伊斯兰原教旨主义者,即使是同一国家内的伊斯兰原教旨主义者也具有不尽相同的政*治和社会要求,因此伊斯兰原教旨主义不是一种观点一致的意识形态,主要可分为:1.传统主义,这以兴起于18世纪,后被立为沙特阿拉伯王国国教的瓦哈比派为代表,是原教旨主义的早期形态,因瓦哈比派教义缺乏现代思想而被称为传统主义;2.改*革主义(亦即现代主义),主张以改*革开*放的态度灵活变通地解释伊斯兰教,包括吸纳、接收西方的某些观点、思想,以适应现代社会的要求;3.激进主义以及其他一些派别。
伊斯兰原教旨主义与宗教极端主义既有联系又有区别,其重要区别是:主流的原教旨主义主张开展合法的伊斯兰运动,反对暴力恐怖主义;而极端的原教旨主义不仅在思想观点上是极端的,在行为上也是极端的,为达到政*治目的(建立宗教至上的教权主义国家),可以不择手段且不顾后果。从这里就可明显地看出,宗教极端主义不过就是对原教旨主义的派别之一——激进主义或极端主义思想进行的一种界定和概括。而恐怖主义就是为实现某种政*治目的,针对平民或民用目标,故意使用或威胁使用暴力的行为,恐怖主义的行为主体通常是指非国家的集团或秘密组织。如果受恐怖袭击的一方是另一个主权国家,袭击行为也可称为国际恐怖主义。[3]在当今世界,国际恐怖主义又常以宗教“圣战”的名义采取行动。可以说,宗教极端主义既是国际恐怖主义的表层根源,又是国际恐怖主义一种特殊表现形式,尽管宗教极端主义并不等同于国际恐怖主义。可见,伊斯兰原教旨主义并不等同于宗教极端主义或国际恐怖主义。
二、伊斯兰原教旨主义的转向
(一)穆斯林兄弟会
谈到伊斯兰原教旨主义就不能避开其中的激进主义,而谈及激进主义又不得不提及埃及的穆斯林兄弟会(穆兄会)。这个组织鼎盛时曾拥有百万信徒,是上世纪和本世纪最有影响的伊斯兰原教旨主义派别组织。目前世界上除什叶派的原教旨主义外,逊尼派的原教旨主义派别组织几乎无一不在思想上深受穆兄会的影响。也正是从20世纪三十年代穆兄会建立伊始,伊斯兰原教旨主义力量就开始向现存政权挑战,并由传统主义及改*革主义(现代主义)向激进主义转向,该组织由此也成为伊斯兰原教旨主义激进派在意识形态和组织上的摇篮。
哈桑·班纳于1929年在埃及建立了穆兄会,号召埃及人不分宗教派别和政*治倾向来复兴伊斯兰,据真主启示重建一个“真道”的社会。[2]118-120穆兄会在三十年代迅速成为埃及最大的社会组织,从不同的教派、职业和社会阶层中吸收了大批成员和支持者,还建立了高效的组织和宣传机构,其活动延伸到社会所有的领域和层次,为进一步参政奠定了社会基础。
从1937年起,穆兄会先是迅速扩展到整个埃及,后在境外建立了第一批分会,如苏丹、叙利亚、约旦和巴勒斯坦等地,其成员约达200万。[4]175由于宗旨和纲领的不同,穆兄会与华夫脱党、政府内阁和王室发生冲突。二战后,穆兄会被政府视为一个越来越严重的威胁。1949年,由于埃及王室的预谋,穆兄会被牵连到总理努克拉什被刺杀的案件中[2]119,首次遭到镇*压,许多成员被捕,哈桑·班纳也遭暗杀。在政府的强硬政策下,穆兄会逐步分*裂,一些激进分子进行推*翻政府的活动,并诉诸暴力。1950年,穆兄会遭到第二次镇*压后,开始处于地下活动状态,由此走上了激进主义的道路,发生了组织上的转向。[4]176
尽管伊斯兰原教旨主义的转向在组织上有了基础,但真正起决定意义的还是思想上的转向,赛义德·库特卜在此种思想转向中起了舵手的作用。
(二)赛义德·库特卜的伊斯兰原教旨主义哲学思想
尽管哈桑·班纳是穆斯林兄弟会的创始人,但他反对“轻率行动”,主张“斗争阶段论”。而艾布·埃阿莱·毛杜迪带有激进倾向的原教旨主义思想则主要针对印巴分治前夕印度穆斯林的思想和社会状况,尚未影响到其他伊斯兰国家。赛义德·库特卜却发展了毛杜迪的原教旨主义思想,形成了一种“否定一切现实‘蒙昧主义’社会,惟我‘伊斯兰’独尊”的激进主义思想,并形成了一套完整的理论,从而全盘否定了社会现实,与整个现实社会形成对抗,为伊斯兰激进主义提供了理论基础和行动纲领。
赛义德·库特卜生于1906年,埃及人,早年思想上倾向于民族主义,曾热情支持过民族主义政党——华夫脱党。但后来开始接受近现代一些伊斯兰思想家,如阿富汗尼等人的影响,并逐渐产生了思想转变。赛义德·库特卜曾到美国学习了两年,令他感到西方世界物质生活虽很发达,但精神世界空虚,社会腐*败。因此他深感西方道路不可能解决穆斯林世界的社会问题。从那时起,他的思想开始完全转向伊斯兰原教旨主义。赴美之前,他就和穆兄会保持着很好的关系,从美国回来后,他进一步卷入政*治活动。穆兄会从最初的支持纳赛尔政权到后来与其成为不共戴天的敌人,赛义德·库特卜也因而两次被捕入狱。在狱中,他的原教旨主义思想逐渐走向激进,对世俗主义和民族主义的现政权也从失望发展到仇恨再到对立。他在汲取了毛杜迪等人的激进主义思想后,逐步形成了自己的理论,并在穆兄会的支持下,他的理论广为传播,产生了极大的影响。[1]148
《路标》是赛义德·库特卜从原教旨主义转向激进主义后的一部具有里程碑意义的著作,他的思想在这本书中主要表现为以下两个方面:
首先,他否定了现存的非伊斯兰秩序,用他在《路标》中的一个专有名词就是“蒙昧主义社会”。这种“蒙昧主义社会”是指没有实行他所希望的那种“真正的伊斯兰秩序”的国家,即不实践伊斯兰的社会或不以伊斯兰的信仰、世界观、价值观、标准、制度、法律、道德和情操来治理其生活的社会,换句话说就是在“真正的伊斯兰乌玛”出现之前,无论什么社会或制度都是“蒙昧主义”秩序。这种秩序无处不在,人们的信仰、习惯、风俗、艺术、政*治、法律,甚至包括那些人们认为是伊斯兰文化、伊斯兰源泉或伊斯兰哲学和思想的东西。在他看来,这种“蒙昧主义”表现为安拉在世间的主权受到了人们的侵犯,一些自称有权制定法律和制度并规定道德和戒律的世俗人总是制定出一些人压*迫人的制度来。因此,无论是社会主义,还是西方资本主义,以及阿拉伯民族主义都是“蒙昧主义”的社会,都不是按照“安拉”的指示建立的。赛义德·库特卜认为,这种“蒙昧主义”是建立在侵犯安拉的权威——特别是主性的第一特征——统治地位的基础上,把统治地位交给了人,使一些人成为另一些人的主宰,在未经安拉允许的情况下,妄称人类具有制定思想意识、价值观念、法律制度、政*治体制的权力,从而对安拉为人类制定的生活道路置若罔闻。”[5]5在他看来,无论取得多大的物质成就,都不可能减弱这种“蒙昧主义”的性质。
其次,他认为,要想改变这种“蒙昧主义”的社会秩序,就要建立一种真正的伊斯兰社会或秩序,即“伊斯兰乌玛”。在赛义德·库特卜看来,要祛除“蒙昧主义”、建立伊斯兰社会,就必须宣告安拉“独一无二”的神性,采取行动恢复安拉的统治地位,即“万物非主,惟有安拉”,建立真正的伊斯兰社会:一个不受污染的、完全按照伊斯兰方式和标准而存在的社会,一块完全排除世俗主义、民族主义等非伊斯兰影响的净土,从信仰、宗教功修、法律、制度、道德和情操等方面实践伊斯兰的社会。[1]148-149在这个社会中,存在着一个最高的伊斯兰文明的要素:一切崇拜专奉安拉,依靠信仰这一纽带联结社会,人类的人道高于物质,以发展人的人性的而不是兽性的人道主义价值标准指导生活,家庭的神圣不可侵犯性,按照安拉的许约和条件实现人在大地上的代理权,只以安拉的伊斯兰法制和生活道路处理在大地上行使代理权时所遇到的一切事务。[5]111-115为建立这样的伊斯兰社会,赛义德·库特卜认为应通过伊斯兰“圣战”来推*翻现实的制度,消灭“蒙昧主义”。他在书中写道,“伊斯兰就是摧毁人统治人的世俗王国,在大地上建立人只崇拜安拉的天国”[5]54。在他看来,伊斯兰的对手是由物质实力支撑的、建立在现行政体基础之上的、占据统治地位的“蒙昧主义”世界观和信仰观,用说服和宣传只能纠正各种荒谬的信仰和错误的观念,须用圣战才能摧毁建立在它们之上的政*治制度和统治体系,也只有通过圣战才能实现他所希望的伊斯兰社会理想。
有西方学者认为,赛义德·库特卜的思想本身就属激进,但在认真阅读了《路标》后发现,除了“为主道而奋斗”章里有些号召采用暴力实现目标外,其他章节并没有明显的激进思想,他的激进思想大都集中于实现其所希望建立“伊斯兰乌玛”的手段上,即圣战。在“为主道而奋斗”这一章中,赛义德·库特卜认为伊斯兰有权先发制敌,采取行动,把伊斯兰描绘成全人类的解放宣言,圣战则成为保卫全人类的自卫,只有通过圣战才能建立理想的伊斯兰社会,仅通过对现有世俗的“蒙昧主义”社会进行改*革是无法做到的。为建立“真正的伊斯兰社会”,“可以放弃亲情,哪怕是用刀口对准自己的父亲也是信教者的义务。”[5]128-134另外在“伊斯兰文化观”章节中赛义德·库特卜认为,“文化是人类共同的遗产”也只不过是国际犹太复国主义者所布置的骗*局。
在赛义德·库特卜看来,实现伊斯兰乌玛,除了圣战外,还要组成信士小组,而三个信士就成了一个伊斯兰社会,之后就由三个发展到十,十到百,百到千,千到一万二万。[5]109-111这样伊斯兰社会就巩固了。这就是赛义德·库特卜所说的“信仰形成阶段”,这相当于刚创立伊斯兰教时的“麦加阶段”,信士组成的“信仰先锋队”,则相当于“麦地那阶段”。由于“先锋队”的行动,组成了“有伊斯兰信仰的社会,它只是建立在信仰的关系上,与民族、土地、肤色、语言、地缘和可笑的边界线无关。这就是穆斯林的祖国——伊斯兰家园。”[4]198-206
尽管在赛义德·库特卜看来“蒙昧主义”社会一定要被推*翻,建立服从于安拉的伊斯兰社会,通过圣战和超越信仰来完成这一目标。但他也只是对通向安拉的这种“天国”做了一个乌托邦式的概括,并没有对其应该是什么样,有什么样的制度和生活,社会应该怎样运行,安拉的伊斯兰大*法如何运作等作详细说明,也没有对进行圣战的方式及程度进行解释。因此,尽管他的思想比较激进,但因其带有强烈的乌托邦色彩,因而是无法实现的。
(三)赛义德·库特卜的影响
从总体上看,赛义德·库特卜的伊斯兰原教旨主义哲学思想反映了那些对现实抱有强烈不满和憎恨的下层穆斯林民众的激进心态。在赛义德·库特卜的思想中,我们可以清楚地看出他的思想倾向,即任何穆斯林统治者如果没有遵从和实施伊斯兰法,就成了一个失去合法性的“叛教者”,真正的穆斯林应该同他进行斗争,以建立一个主权属于安拉的政体。而赛义德·库特卜的这一思想对逊尼派穆斯林社会具有革*命性意义。因为从政*治文化传统看,逊尼派穆斯林一直对现存政权采取接受和容忍态度。赛义德·库特卜为他们提供了一个“反对有理”的根据,且是以安拉的名义去这样做的。赛义德·库特卜是埃及伊斯兰原教旨主义向激进主义转变的重要信号,他在法庭上视死如归的大无畏精神及其后来被处以极刑,使其思想在伊斯兰原教旨主义组织中得了广泛的传播,自此伊斯兰原教旨主义运动从20世纪七十年代初期开始走上了激进化的道路,一个全新的原教旨主义运动出现了。其追随者将赛义德·库特卜视为导师,《路标》就像《古兰经》一样指引前进的方向,他们甚至接受了赛义德·库特卜的绝对论学说(注:赛义德·库特卜的绝对论学主要指在两种制度、两种社会和两种信仰中间没有调和的余地。)。据埃及一恐怖组织成员交待说:“我记得我读了赛义德·库特卜的《路标》一书后,我得出的结论是现在全世界的制度都是背叛伊斯兰教的,必须行动起来,改变这种制度。”[4]205—206
三、对伊斯兰原教旨主义激进主义的评价
尽管原教旨主义激进派对伊斯兰国家及世界的政*治现实、社会现实持断然否定的态度,具有某种政*治激进主义的倾向,但也应当看到,在他们眼里,宗教实际上是政*治斗争的工具,宗教的狂热和虔诚无法掩盖对权力和欲*望的追求。原教旨主义一旦取得政权,也不可能完全另起炉灶。因为,伊斯兰教文化传统中本无建设现代国家的理论原则和实践经验,所能做的不过是把传统的形式加上现代的内容罢了。尽管原教旨主义激进派强调正本清源、返朴归真、净化信仰、消除腐*败,似乎一切主张都是伊斯兰教所固有,但原教旨主义激进派对伊斯兰教的解读也带有很大的随意性,其中以政*治性的解释最为突出,尤其是它的回归传统而不思发展绝不是一种科学、务实的态度。
目前,虽说伊斯兰原教旨主义实现了向激进主义的转向,但是伊斯兰原教旨主义中的温和派仍是主流,其影响也在日益扩大。激进派并未因此而消逝,他们在一些国家以暴力手段夺取政权的可能性也许下降了,但继续诉诸暴力的意愿并没有降低,以暴力扩大影响的机会也依然存在,这可从巴勒斯坦的“哈马斯”组织发展上看出。虽然激进主义也反对将一切暴力看作恐怖主义,但一些极端势力进行的国际恐怖活动影响却很大,这些恐怖活动不但对地区和平与发展、对世界安全与稳定构成威胁,而且必然对伊斯兰原教旨主义自身也构成威胁,最明显的例子就是黎以冲突中的真主党。原教旨主义的出现是一种必然现象,只要产生这种思潮的社会根源、思想根源、时代根源和经济根源不消除,它是不会“自动退出历史舞台”的。
[参考文献]
[1]张铭.现代化视野中的伊斯兰复兴运动[M].北京: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1999.
[2]蔡佳禾.当代伊斯兰原教旨主义运动[M].银川:宁夏人民出版社,2003.
[3]吴云贵.伊斯兰原教旨主义、宗教极端主义与国际恐怖主义辨析[J].国外社会科学,2002(1).
[4]蔡德贵.当代伊斯兰阿拉伯哲学研究[M].北京:人民出版社,2001.
[5]赛义德·库特卜.路标[M].兰州:穆斯林图书馆内部资料,198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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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1-11-11 21:29:25 | 显示全部楼层
伊斯兰现代主义思想特征:托古以改*革

本文摘自:《战略与管理》2001年第6期,作者:董正华(作者单位:北京大学历史系),原题:《伊斯兰复兴运动中的“原教旨主义”》 原教旨主义”是20世纪70年代末伊朗伊斯兰革*命以来长盛不衰的热门话题。随着“9.11”恐怖袭击事件的发生,这一话题重新激起人们对伊斯兰复兴运动的关注。

1979年1月16日午夜,伊朗国王巴列维步其1941年被*迫逊位的父王的后尘,走上了流*亡路。国王出走的消息传出,伊朗举国欢腾。2月1日,霍梅尼结束了长达14年的流*亡生活回到德黑兰,受到300万人的热烈欢迎。随后,一个以霍梅尼为首的伊斯兰革*命委员会实际接管伊朗国家的最高权力。巴列维苦心经营几十年的现代化、世俗化进程,随着君主专*制的垮台而中断;而一场反专*制、反暴*政的人民革*命所带来的,是国家政*治的神权化和社会生活的全面宗教化:霍梅尼以最高权威的身份宣布伊朗为“伊斯兰共和国”,确定了国家制度的神权性质。这个新国家的宪法以伊斯兰教义为基础,违背伊斯兰原则,则任何法律都被视为无效。符合还是违背伊斯兰原则,要由宗教领袖裁决。在社会生活当中,一切与西方和现代有联系的娱乐形式统统被禁止;大学在1980年统统关门以推行“伊斯兰文化革*命”,银行利息被取消;农村土地改*革停止;妇女被要求必须戴面纱。……宗教领袖宣称:只有百分之百的伊斯兰才是应当追求的目标。“伊斯兰革*命”既不是民*主革*命(民*主制是西方的,人民民*主制是东方的,伊斯兰革*命“既不要东方,也不要西方,而要伊斯兰共和国”),也不是民族革*命。它不分民族,没有国界。“我们必须努力向全世界输出我们的革*命,……因为伊斯兰不仅拒绝承认穆斯林国家之间有任何差别,而且认为它也是一切被压*迫人民的倡导者。”(霍梅尼1980年3月讲话)为了“输出革*命”,推*翻一切邪*恶的统治者,霍梅尼号召“圣战”。在对伊拉克的战争中,青年们高喊着“真主伟大”的口号,排着队走向地雷区用身体去扫雷。有的父母要求允许他们的孩子上前线,以便给他们进入天堂的机会。
以1979年伊朗伊斯兰革*命为开端,伊斯兰世界爆发了一系列震动全球的事件。择其要者有:
1979年11月20日(伊斯兰历1400年元旦),在原本就是奉行复古主义的“瓦哈比”派教义、以伊斯兰教为国教、政教合一的沙特阿拉伯,数百名武装分子占领了麦加大清真寺,将6千名朝圣者扣为人质,企图夺取政权,建立“真正伊斯兰的国家”。沙特政府派3千军队包围,血战两天才结束战斗。与此同时,还有好几个地方发生骚乱,整个事件中死亡数千人。麦加大清真寺事件以后,“沙特阿拉伯解放阵线”和“阿拉伯半岛人民统一组织”开始了反对沙特政府的活动。值得指出的是,1980-1990年代以来风行于伊斯兰世界的“瓦哈比主义”,与沙特现行官方意识形态迥异。活跃在中亚、北高加索地区的许多“圣战主义”者势力,都属于这一极端“原教旨主义”的新“瓦哈比派”。
1981年10月6日,埃及总统萨达特在阅兵台上被宗教狂热分子打死。1973年10月6日,埃及军队在萨达特指挥下强渡苏伊士运河,一举突破以色列精心营造的“巴列夫防线”,在收复的西奈半岛埃及国土上升起了自己的旗帜。“十月战争”为埃及和整个阿拉伯世界赢得了荣誉,也曾使萨达特成为广大穆斯林心目中的英雄。但此后,萨达特谋求中东和平、实现埃以关系正常化的努力,遭到伊斯兰极端分子的反对。尽管如此,10月6日毕竟是举国欢庆的“十月战争”胜利纪念日。每年这一天,埃及都要举行盛大的阅兵式。到1981年,“十月战争”胜利已经八周年。这一天,正在检阅军队的萨达特遇刺身亡。行刺者经过审问查明,为首的伊斯坦布里中尉是极端派宗教组织“赎罪与迁徙”的成员。这个组织的创始人舒凯里·穆斯塔法原属曾经密谋暗杀纳赛尔的“穆斯林兄弟会”。1954年,“穆斯林兄弟会”被纳赛尔取缔。两年后,舒凯里·穆斯塔法也被捕入狱。1971年获释后,穆斯塔法开始奉行新的极端主义思想,创建“赎罪与迁徙”组织。这个组织把现代视为“叛教”,号召人们到山洞里或其他原始地区去进行思想和体格训练,然后向叛教社会进军,以建立真正的伊斯兰社会。伊斯坦布里加入了这个秘密组织,然后又使用假名进入军队。伊朗伊斯兰革*命爆发后,他和他的同伙向往在埃及建立霍梅尼式的政权,经常在开罗郊外秘密聚会商讨剌杀总统的计划,最后终于在阅兵式上得逞。萨达特去世以后,埃及政府对宗教极端分子实行严厉的打击,但并没有能够停止其活动。一些极端派组织不断地劫取军火,进攻警*察哨所,破坏交通,杀*死外国游客,令政府不知所措。
此后不久,埃及的近邻苏丹也陷入全国性政*治动荡。到1988年,在全国动荡中崛起的“苏丹全国伊斯兰阵线”只用了三年时间就夺取了政权,使苏丹成为继伊朗以后的又一个伊斯兰教权国家,不仅在国内废除了世俗政制,而且积极向其他国家“输出革*命”。在“白山之国”黎巴嫩,1982年以色列入侵造成亲伊朗的什叶派穆斯林脱离阿迈勒运动,在伊朗革*命卫队支持下成立“真主党”,企图依照伊朗革*命的方式,在黎巴嫩建立伊斯兰共和国。其精神领袖法德拉公开反对以色列复国,主张圣战,认为恐怖暴力是合法的。在以色列占领的加沙地带,1987年由教长艾哈迈德·亚辛创建“伊斯兰抵抗运动”即“哈马斯”,反对和平解决巴以冲突,主张以圣战将以色列赶入大海。“哈马斯”成立13年来发展迅速,已经成为仅次于“法塔赫”的巴勒斯坦第二大政*治力量,在加沙和约旦河西岸分别拥有占当地穆斯林35%和17%的支持者。其精神领袖亚辛在就读开罗大学时即与埃及“穆斯林兄弟会”密切交往,1982年因成立“巴勒斯坦圣战者”组织而被以色列以“私藏武器”为名关押3年。在阿尔及利亚,1989年才建立的“伊斯兰拯救阵线”,两年间就发展成为拥有300余万成员的阵容强大的反对党,在1991年的首次多*党议会选举中大获全胜。政府于惊慌之余,由军队出面宣布国家进入“紧急状态”,下令取缔“伊阵”,取消选举,才得以稳住局面。在伊斯兰世界的其他许多国家,如地处西亚的黎巴嫩、叙利亚,在伊朗伊斯兰革*命影响下,或者在混乱中形成拥有武装力量的教派组织,或者是陆续发生宗教组织反对世俗政权的示*威、暴*动甚至武装政*变。在中亚,1979年底苏军对阿富汗的入侵,激起阿富汗民众的武装反抗。1988苏军被*迫撤出后,逐渐形成了两派穆斯林组织对峙、最后由“神学士”——塔利班控制国家政权的局面。在穆斯林聚居的原苏联中亚五国,独*立以后也出现了空前的宗教狂热,新建或重新开*放的数以千计的清真寺人满为患。有的地方已发生了“伊斯兰复兴党”掀起的“倒阁运动”。
上述一系列变故,既有大规模的政*治性冲突,也有极端分子的暴力恐怖事件,确实令人怵目惊心,更多的则引起人们不同的思考和反应。西方一些学者震惊于这样一个西起摩洛哥、东至印度尼西亚和菲律宾棉兰老岛、席卷整个伊斯兰世界的群众运动,惊呼西方正面临“来自伊斯兰的威胁”。惊呼之余,西方学者给上述事件所表现的宗教倾向冠以一个名称:“原教旨主义”(Fundamentalism)。
“原教旨主义”或译“根本主义”、“基要主义”,本是美国基*督教新教中兴起的一股思潮。这一名称可以上溯到19世纪前半叶的“千年王国运动”。基*督教原教旨主义者认为现存世界正是一片污浊,临近末日,需要耶稣基*督重新降临来拯救人类,只有《圣经》是绝对权威,现代主义和自由主义都应被抛弃。一些西方学者在当今伊斯兰世界看到与上述思潮相近的倾向——反对进化论和现代主义,认为现存世界充满邪*恶,救世主(“马赫迪”)就会来拯救世界,因而搬来基*督教中的“原教旨主义”这一现代概念,称之为伊斯兰“原教旨主义”。然而,正如一位西方学者所说:它“是个令人不快的词,与这一词相当的人讨厌这一称号”,伊斯兰世界许多人反对使用这一概念。我们下面从回顾伊斯兰的历史和“伊斯兰复兴运动”入手。具体分析这一股潮流在伊斯兰复兴运动中的地位,它之所以产生和崛起的原因以及它在现代世界政*治经济、文化与社会生活中的意义与作用。

伊斯兰教产生于公元七世纪初叶的阿拉伯半岛。这里地处连接亚、非的陆海交通要冲,数百年间一直是东、西两边的两个帝国——罗马和波斯争夺的对象,连绵不断的战争,给居住于半岛的阿拉伯人造成巨大灾难,也激发了阿拉伯各氏族部落建立统一国家以御外侮的共同愿望。正是在这样的背景下,伊斯兰教的创始人穆罕默德从公元610年起开始了他在麦加的传教活动。据穆斯林传说,穆罕默德在麦加时曾有一个夜晚乘上了一匹神马飞到耶路撒冷,从那里飞升到第七层天,见到了历代先知,黎明时才重返麦加,耶路撒冷也就成了伊斯兰教的另一圣地。622年以后,穆罕默德在麦地那组织了名叫“乌姆”的宗教团体,建立了政教合一的政权。622年便成为回历纪*元的元年。“乌姆”是一个为伊斯兰而战的武装团体。它的组织严密,内部没有僧侣和教阶,主宰一切的是至高无上的安拉,安拉的使者穆罕默德掌管最高的宗教权力和世俗权力。到631年,半岛各氏族部落纷纷抛弃偶象崇拜而接受伊斯兰教。各地都派出代表到达伊斯兰教的大本营——麦地那。随着伊斯兰教的传播,半岛迅速走向统一。麦地那成为统一的伊斯兰国家的首都。穆罕默德去世以后,经过他的继承者的东征西讨,到八世纪上半叶,一个横跨亚、欧、非三大洲的阿拉伯伊斯兰帝国已经形成。它的疆域西起大西洋的比斯开湾,东到印度河和中国边境,面积超过极盛时的罗马帝国。同时代只有中国的大唐可与之匹敌。这个大帝国延续了600年之久。其间,皈依了伊斯兰教的波斯人、突厥人以及信奉不同的伊斯兰教派的阿伯人相互间曾经激烈角逐,伊斯兰教各民族人民也曾团结战斗,多次挫败发动十字军东征的西欧封建主。
十四世纪中叶前后,突厥人的一支奥斯曼土耳其人在小亚细亚一带迅速崛起,到十四世纪末又基本占领了巴尔干半岛,1453年攻陷东罗马帝国的首都君士坦丁堡(今伊斯坦布尔)并定都于此。十六世纪,正当西欧资本主义兴起的时候,奥斯曼人也建立起一个疆域极广、国力强大的伊斯兰大帝国:从阿尔及尔到里海,从布达佩斯到巴士拉、连接三大洲的贸易通道、东地中海和整个黑海的辽阔水域,沿海许多商业活动发达的地区,都被纳入帝国版图。叙利亚、黎巴嫩、埃及、突尼斯以及阿拉伯半岛等西亚、北非的绝大部分阿拉伯地区,成为奥斯曼帝国的各个行省。随着奥斯曼帝国的兴起,伊斯兰教也进入了一个繁盛的新时代。美国学者斯达夫里亚诺斯这样比较当时的西欧和伊斯兰世界:
“在回想大约1500年前后的世界时,西方人通常想到的是哥伦布、达伽马和麦哲伦。……但是,如果用当时人的眼光来看,将会看到一个完全不同的景象:穆斯林世界,还有儒家世界,在许多方面使基*督教欧洲相形见绌。”
“除了不断扩展疆域外,1500年前后的穆斯林世界还以它的三大帝国——地跨中东、北非和巴尔干半岛的奥斯曼帝国,波斯的萨非王朝和印度的莫卧尔帝国——而闻名于世。”(《全球通史:1500年以后的世界》中文本,35-38页)
突厥人各部落还在中亚时已经信奉了正统派伊斯兰教。1334年,奥斯曼的儿子奥尔汗就在布鲁萨修建了一座清真寺,并在清真寺的题词上宣称自己是“苏丹”(意为权威)、“加齐(意为圣战胜利者)的苏丹之子,加齐之子加齐、普天下的勇士和英雄”。帝国形成以后更以伊斯兰为国教,以穆斯林文化为正宗。帝国境内的大约五千万人口,属于不同的民族、血统和不同的宗教信仰。在承认伊斯兰统治权威的条件下,帝国实行一种相对宽容的宗教政策,允许基*督教各民族保持自己的信仰和文化,但帝国的整个领土是“伊斯兰的领土”、“苏丹”的名称既指国王又是国家,国王是“伊斯兰的国王”、“万王之王”,帝国是政教合一的国家。苏丹身兼“哈里发”——所有穆斯林的最高领袖,从而集政权与教权于一身。在帝国兴盛时期,穆斯林只从事政*治、军事、宗教和农业,对基*督教文化和基*督教属民所从事的工、商业持一种居高临下的轻蔑态度,认为工商业是下贱的异教*徒行业。因此,虽然帝国通过战争、贸易、外交、移民等方式同资本主义兴起中的西欧保持着接触,对外部的先进军事、航海、建筑等技术也都曾及时采用。但是,不可变易的伊斯兰法规(谢里亚特)、反对革新的宗教观念加上鄙视工商业活动的奥斯曼传统,严重阻碍了帝国治下伊斯兰世界的进步和发展。从18世纪起,曾经不可一世的奥斯曼军队在对西方的战争中从优势迅速变为劣势。战争不再是奥斯曼所向无敌的挑战,而变为英、德、俄、奥等欧洲新兴强国对伊斯兰世界的频繁军事打击,随之而来的则是经济渗透和政*治控制。一系列特权条约、商约和割地赔款的条约,使帝国支离破碎,从盛极一时的巅峰堕入屈辱潦倒的深渊。尽管奥斯曼帝国名义上一直延续到第一次世界大战结束以后的1922年,1922年被废弃的奥斯曼苏丹作为“哈里发”——伊斯兰世界最高宗教领袖——的地位,要到两年后才最后失去。实际上,早在19世纪末、20世纪初,奥斯曼帝国已经基本上被帝国主义列强瓜分完毕。帝国境内的阿拉伯伊斯兰各地区,分别为英、法、意、德、俄等欧洲国家所控制。在西亚、北非伊斯兰世界被西方殖民*主义者侵占的同时,穆斯林聚居的其他地方,从波斯(伊朗)、阿富汗到印度,直到东南亚的印度尼西亚和菲律宾,也都先后沦为西方的殖民地或半殖民地。
伊斯兰世界不能忘怀自己曾经创造过的辉煌历史。中世纪光辉灿烂的伊斯兰文明,曾经贡献过阿尔法拉比(870-950,突厥人)、伊本·西那(一译阿维森纳,980-1037,塔吉克人)、奈绥尔丁·突西(1201-1274)等大批伟大的医学家、哲学家、天文学家、数学家,以及众多著名的历史学家、地理学家、文学家,产生过以《一千零一夜》为代表的不朽的阿拉伯文学名著,出现过萨拉丁(1138-1193,库尔德人)这样的反抗十字军的英雄。穆斯林学者翻译和保存了古希腊文化遗产。这些文化遗产和伊斯兰文化一起传入欧洲,对欧洲文艺复兴的形成和近代科学技术的发展做出了巨大贡献。现在,强盛起来的资本主义西方回过头来入侵东方,除了给伊斯兰世界带来巨大的苦难,也激发了广大穆斯林要求再造伊斯兰繁荣的强烈愿望。“伊斯兰复兴运动”就是在这样的土壤中和背景下逐渐形成、发展起来的。所谓“原教旨主义”,实际上只是伊斯兰复兴运动中的一种思潮,是色彩繁杂的“复古主义”当中一个比较极端的、最活跃的流派。

由上述可以知道,伊斯兰教从诞生到发展一直与政*治有着密不可分的联系,是政*治色彩极强的宗教。伊斯兰教的这一性质决定了伊斯兰复兴运动的政*治性。伊斯兰复兴运动是穆斯林世界危机的产物。从十八世纪起,面对西方的步步进逼和伊斯兰帝国的日益衰败,伊斯兰思想家和活动家纷纷探寻伊斯兰复兴的道路,逐渐形成了色彩纷杂的复兴思潮和宗教与社会运动。这些思潮或运动依其价值取向大体可分为两类。其一是伊斯兰现代主义或称改*革主义;其二是复古主义。两者既有区别又有联系:它们都有强烈的反对西方殖民*主义的倾向,都以伊斯兰世界的复兴为目标,并且都从伊斯兰经典中寻找思想依据;现代主义者常常也打起“复古”的旗帜;复古主义也并非百分之百地排斥“现代”。我们可以把典型的复古主义和典型的现代主义看作是伊斯兰复兴运动一根绳子的两端,它们通过各种越来越接近的思想形式而连接为一体。
伊斯兰现代主义的思想代表是十九世纪的两位著名思想家、活动家阿富汗尼(1838-1897)和穆罕默德·阿卜杜(1849-1905)。阿富汗尼被认为是伊斯兰现代改*革主义和“泛伊斯兰主义”运动最有影响的领袖和先驱,一生对西方殖民*主义者持不妥协的斗争态度,同时强调穆斯林各民族团结、友谊、和解、共同奋斗以组成一个“统一、紧密和现代化的伊斯兰社会”。被誉为“埃及伊斯兰现代主义之父”的穆罕默德·阿卜杜是阿富汗尼的学生,他出生于埃及一个贫苦农民家庭,1899年出任全埃及的“穆夫提”——伊斯兰教法典的权威解释者。伊斯兰现代主义主张调和宗教与科学、宗教与理性。例如,阿富汗尼反对称穆斯林民族落后的根源是由于“一个落后的宗教”,同时主张吸取西方科学文化,使伊斯兰教适应新的社会经济条件,在新的历史条件下,保持和复兴伊斯兰教。阿卜杜一生致力于伊斯兰教法的改*革和高等教育的改*革,主张重新解释《古兰经》,他反对因袭墨守,批判厚古薄今,呼吁“把思想从盲目信仰的牢笼里解放出来”。他论证伊斯兰教是理性的宗教,《古兰经》尊重理性。宗教应当看作是对人设置的一道防止他们走极端和减少他们过错的障碍,而“理性具有最后的权威”。他认为宗教是科学的良师益友,提出“真主降示了两本书:创造的自然之书和启示的神圣经典,后者引导我们用智慧来考察前者。”从这种“双重真理说”出发,阿卜杜论证了科学研究的意义,认为将科学理性应用于自然界的研究,将产生两种结果:一是认识真主的万能;一是发现和掌握自然规律。这两种结果都是有益的。更激进的现代主义者不仅从伊斯兰经典里寻找提倡科学的依据,而且用现代科学重新解释经典,例如把天使解释为创造物的属性,把人类始祖吃禁果的故事解释为人类的脆弱性,把灵魂不灭说解释为末日审判时人性的复活,等等,以图建立一种符合科学的新宗教观。伊斯兰现代主义者调和宗教与科学和理性的关系,为伊斯兰世界吸收、学习现代西方先进的科学技术和思想文化,改变自己经济社会落后的状况打开了方便之门。二十世纪初叶以来,伊斯兰世界许多国家在争得政*治独*立之后,纷纷推行旨在现代化的政*治、经济与社会文化改*革,有的是现代主义者思想的实践化,许多则把现代主义推向更远,例如明令禁止传统的一夫多妻制,成功地实行节育政策,等等。
现代主义的另一思想特征是托古以改*革。正如有学者所指出的:现代主义和复古主义表面上似乎是水火不相容的两种思潮,然而在特定的历史条件下,它们又能奇妙地结合在一起。其实,由近代穆斯林世界的衰落和西方入侵所激发的伊斯兰现代主义思潮,有着和复古主义同样强烈的宗教正统观念,社会现实也需要现代主义者从伊斯兰教内部寻求社会改*革的动力。在伊斯兰复兴这一共同大目标下,现代主义与复古主义在将早期伊斯兰理想化这一点上的一致或相似性,并不需要更特殊的条件才能使然。这种“殊途同归”式的一致性,也是我们把现代主义与复古主义同纳入“伊斯兰复兴运动”的重要原因。
复古主义是一种比现代主义历史渊源更为久远的思潮。按照伊斯兰教的传统说法,要求回到《古兰经》,回到圣训和基本教义上去的“原教旨主义”思潮,是一种反复出现过的、周而复始的历史现象。每隔100年都要出现一次“马赫迪”(救世主)运动。18-19世纪近代西方殖民*主义者入侵以来的复古主义运动,影响较大的有18世纪中叶兴起于阿拉伯半岛的瓦哈比派和19世纪末叶苏丹的马赫迪运动。瓦哈比派为瓦哈卜(1703-1787)所创,它的基本主张包括:认为当代人所信仰的伊斯兰教已完全背离了原来的理论,主张扫除所有异端,一切回到《古兰经》去,恢复伊斯兰教固有的纯洁性和严格性,以伊斯兰教法为基础,建立政教合一的穆斯林国家。瓦哈比派兴起之际,欧洲列强已经在波斯湾一带展开激烈的争夺,而阿拉伯半岛仍四分五裂。瓦哈卜的教义为纳季德地区酋长伊本·沙特所接受,当作他统一半岛的思想武器。1811年,沙特家族建立了自己的奉行瓦哈比派教义的王朝。沙特阿拉伯是当今世界上少有的以家族命名的国家。她以瓦哈比派教义为旗帜,以《古兰经》为国家的根本大*法,保留着古老的政*治制度,政府的方针政策要事先征得“乌来玛”(伊斯兰神学家和法学家)的同意。根据不崇拜除安拉以外的任何事物、任何偶像的规定,沙特阿拉伯在相当长时期里没有影剧院和电视台,画家和雕塑家不准塑造人物形象,汽车、飞机等现代运载工具和技术装备被视为魔鬼的发明而禁止使用;妇女外出要戴面纱并要由男子陪同,男女私通要被乱石击死。1977年,公主米沙尔就因与情人私奔而被处死。
和半岛的瓦哈比派相比,19世纪末叶苏丹的马赫迪运动带有更鲜明的反帝、反殖民*主义色彩。1881年,来自社会下层的艾哈迈德宣布自己是安拉派来拯救世人的“马赫迪”,号召人们起来同邪*恶斗争,进行推*翻外来统治者——异教*徒和叛教者的圣战。艾哈迈德宣传的教义主张严格遵守《古兰经》和圣训所提出的社会生活准则,恢复伊斯兰的纯洁性,认为现今的穆斯林社会已经背离安拉所指引的道路,因而鼓动人民起来对富人、长老、官吏和外国统治者造*反。“马赫迪”的号召反映了广大苏丹人民的愿望,因而群起响应,很快形成波澜壮阔的全民大起义。1883年11月,马赫迪率领起义军四万人一举全歼英国人希克斯带领的一万余远征军。1885年1月又率10万大军攻克喀土穆,杀*死了曾经在中国沾满太平军将士鲜血的英国总督戈登。马赫迪和他的继承人基本实现了苏丹的统一,建立起一个政教合一的神权国家,这个政权坚持到1897年底,才被大量增援的英国殖民军击败。
瓦哈比派的教义和“马赫迪”的思想都可归类于西方学者所称的伊斯兰“原教旨主义”,如果再往上追溯,比较著名的“原教旨主义”运动还可以提到十二世纪初北非主张净化信仰运动的“穆瓦希德”运动,这个运动的领导者柏柏尔人图马尔特也自称马赫迪,他和他的继承者率领信徒东征西战,建立起一个直达埃及边界的北非大帝国——阿尔莫哈王朝。但瓦哈比的教义给十九世纪以来的伊斯兰复兴运动——包括现代主义与“原教旨主义”——以更直接、更深刻的影响。阿卜杜的追随者就有“现代瓦哈比派”之称。由此又可看出伊斯兰现代主义与复古主义的交叉渗透关系,复古主义者也不是个个食古不化。奉瓦哈比教义为正宗的沙特执政者,就有许多灵活的社会经济政策。例如:把行政、社会保险等事务从宗教事务中划出来,做出一些不叫法律的必要规定,以避免和伊斯兰教法发生冲突;阿齐兹国王说服了乌来玛允许使用电话、无线电、汽车和雇佣非穆斯林技术人员帮助开采石油;为了对电影、电视、女子接受教育和外出工作开禁,费萨尔国王甚至密令卫队将参加御前会议的守旧派大臣和宗教人士的轿车上的空调弄坏。这些人散会后乘车回家,个个热得汗流浃背,异口同声责骂破坏者。国王于是发问:“空调汽车可以乘坐,为什么电影电视就不能看﹖”反对者被问得无言以对,于是电影、电视和女子上学,以至电子计算机、现代化大型机场、微波通讯设备等等圣经上没有的事物,在这个被称为“全面传统化”、“以国家名义推行伊斯兰化”的国家,逐渐被人们普遍接受。
以上从现代主义与复古主义两大思潮的特点和相互关系,对伊斯兰复兴运动的由来、历史做了一个大致的概括。还可以从“复兴”的目标,伊斯兰世界的统一(泛伊斯兰主义)与民族主义、伊斯兰教与政*治的关系等不同角度,理解伊斯兰复兴运动、特别是“原教旨主义”的性质。许多有关的研究指出,当代伊斯兰复兴运动与其说是宗教运动,不如说是一场含有宗教意义的政*治运动。它的政*治意义超过宗教意义。它的目标是政*治伊斯兰化,建立神职人员占统治地位的伊斯兰神权国家,但并不是恢复传统的哈里发制度,并不要求完全打破现代社会的基础。日本学者小杉泰仔细辩析了伊斯兰“复兴”的概念与结构。他提出:在伊斯兰复兴运动中,“伊斯兰”是一个超越民族的、由不同信仰层次和社会性统一综合起来的社会政*治实体——伊斯兰共同体(“乌姆玛”)。这一实体具有统一性和唯一性。它必须是政教合一的政*治结构,而不只是精神上的共同体。它以伊斯兰教法为基础,以实施伊斯兰法为目标。和实现伊斯兰共同体这一最终目标相比,在一国实行伊斯兰法和单独建设伊斯兰国家,只是伊斯兰复兴运动的临时目标(参见《世界宗教资料》1986年第1期)。

伊斯兰复兴思潮和运动由来已久。但是在七十年代末以前,人们看到的是半个多世纪里伊斯兰教在伊斯兰世界社会政*治生活中作用的淡化。许多人认为,象在西方基*督教社会那样,世俗主义正在成为伊斯兰国家政*治生活的指导原则。例如,英国学者罗森塔尔在1964年写道:“宗教和政*治的统一直到本世纪初一直是古典伊斯兰教的根本,但今天它已在很大程度上消失了,或者说,已在实践中崩溃了,虽然它在理论中仍然被保存着。”十年之后,《世界政*治中的中东》一书的作者伊斯麦尔提出相同的看法:“近年来伊斯兰教的权威和活力已如此衰落,以至它仅仅成了国家政策的一个工具,尽管作为一种民间宗教它仍起着作用。”(参见《世界宗教资料》1989年第1期第1页)
两次大战期间和二战以后相继获得独*立的伊斯兰国家,许多走上了世俗化、现代化的道路,有的还采用了社会主义制度模式,伊斯兰教在国家政*治生活中的作用不断减弱甚至趋于消失。为什么在七十年代宗教突然活跃起来,形成伊斯兰复兴运动的一次新的高*潮,并且在整个世界引起如此空前强烈的反响?要回答这个问题,必须具体地考察伊斯兰各国的社会经济发展进程与宗教和政*治相互关系的变化。
从二十世纪二十年代开始,在中世纪后期伊斯兰神权统治的中心——奥斯曼土耳其帝国,爆发了一场以政*治、文化教育和社会生活的全面世俗化为目标的深入而持久的改*革。尽管遭到整个穆斯林世界宗教界的抗*议,以凯末尔为首的土耳其民族主义者还是坚决地废除了奥斯曼君主制和哈里发制,废除了伊斯兰教长的职位并撤消了伊斯兰教法(谢里亚特)法庭,废止了学校里的宗教课程,废除了多妻制、休妻制和其他一切有碍妇女自由与尊严的传统禁例和宗教陋习,甚至明令禁止成立从事宗教活动进行宗教宣传的政党。经过延续十多年的有秩序、有节奏的改*革,在奥斯曼这一中世纪遗留下来的最后一个伊斯兰大帝国的废墟上,建立起一个独*立的世俗化的现代民族国家——土耳其共和国。
土耳其的世俗化进程开一代之先河,“阿塔图尔克”成为一面旗帜,穆斯林世界许多国家领导人或民族运动领袖纷纷起而效仿。据说,1925年推*翻伊朗卡扎尔王朝的礼萨汗也曾表示非常渴望建立一个凯末尔式的共和国。从他对付共和运动的狡猾态度来看,这种说法很难成立。但礼萨登上王位后确实实行了一些限*制宗教势力,推行世俗化和改善妇女地位的措施。六十至七十年代巴列维的一系列世俗化改*革,在很大程度上是乃父当年改*革的延续。在二战以前和战后初期殖民*主义者直接或间接统治下的伊斯兰国家,仍然维持着传统的统治制度的宗教基础,殖民统治者出于自身利益无意去打破它们。而民族主义运动通常受到君主封建势力、宗教势力和西方势力的共同压*迫。例如,20世纪早期的埃及华夫脱党和后来的自由军官组织、叙利亚和伊拉克的阿拉伯复兴社会党等民族主义团体与政党,本身与宗教没有什么联系,他们和土耳其民族主义者一样,主张政教分离。
二战结束以后的50-60年代,伊斯兰世界形成民族解放、民族独*立的高*潮。领导独*立运动取得胜利的民族主义政党在掌握政权以后,不同程度地采取了各种旨在改变国家贫困社会落后状况的措施。实行共和制的国家一般坚持政教分离,实施现代法律制度,推行世俗化的现代教育,削弱宗教对社会生活和政*治、文化等领域的影响。即使在一些实行君主制的国家如摩洛哥、约旦、伊朗,也都提出了现代化问题和程度不同的世俗化要求。这个时期在整个伊斯兰世界最为引人注目的现象,是席卷伊斯兰世界的社会主义运动。一系列穆斯林国家在各种色彩的社会主义旗帜下,实行了许多激进的社会、经济、文化改*革。
在伊斯兰世界较早实行社会主义的是埃及。在这个人类古典文明发源地之一,曾经由萨拉丁统治的土地上,十九世纪以来出现过伊斯兰世界最早的现代化改*革运动并一度成为中东的地区性强国,涌现过祖国党和阿拉比、华夫脱党等早期的民族主义组织和“现代埃及之父”扎格鲁尔等杰出领袖,演出过一幕幕反抗西方殖民者的活剧。1952年7月,以纳赛尔为首的埃及“自由军官组织”推*翻法鲁克王朝,次年宣布成立共和国。1957年,纳赛尔代表埃及执政党“民族联盟”正式提出了建立“合作的社会主义的阿拉伯社会”的构想。埃及实行社会主义的最重要措施之一是国有化,其次是农地改*革。1956年已经搞过一次国有化。1961年颁布“社会主义法”实行更广泛的国有化政策,结果不仅苏伊士运河收归国有,为数80%的工业企业也都由政府接管。农地改*革也曾进行多次,部分无地或少地农民有偿地获得了土地。
如果说,第三世界众多国家的社会主义思想和运动都或多或少受俄*国十月革*命影响,那么,埃及七月革*命就是伊斯兰、尤其是阿拉伯世界的“十月革*命”,纳赛尔时期的埃及成为阿拉伯世界的中心。例如,利比亚的卡扎菲就是在纳赛尔思想影响下,照埃及革*命的方式在利比亚推*翻王朝统治并推行社会主义的。六十年代中期前后,社会主义在伊斯兰世界蔚成风气。从北非的突尼斯、阿尔及利亚、埃及、苏丹、利比亚到西亚的叙利亚、伊拉克、东南亚的印度尼西亚,都宣称自己实行社会主义。
伊斯兰社会主义并不否定伊斯兰教。相反,绝大多数伊斯兰社会主义的思想家和政*治领袖,都是虔诚的伊斯兰教信徒和伊斯兰主义者。他们或者认为伊斯兰教才是真正的社会主义,或者提出伊斯兰教与社会主义互不排斥,至少有许多共同之处。纳赛尔曾宣称,他的社会主义就是信仰宗教、信仰哈里发;卡扎菲反复强调伊斯兰教是进步的革*命的世界性的宗教,是历史发展的基本动力之一;苏加诺从青年时期就开始致力于调和伊斯兰教、民族主义和社会主义;创立复兴社会党的阿弗拉克则力图证明社会主义来源于伊斯兰教和阿拉伯主义……。但是,由于伊斯兰社会主义致力于民族国家的建设,主张进步与发展,坚持政教分离和主权来自人民,因而必然与力图恢复神权政*治的宗教势力发生矛盾。在反对法鲁克王朝的斗争中,埃及自由军官组织曾与穆斯林兄弟会合作,但后者主张恢复伊斯兰原始教义,建立政教合一的伊斯兰神权国家,反对妇女解放、民*主共和等与西方现代有联系的东西。埃及共和国成立以后,特别是在宣布实行社会主义以后,政府发动了一系列旨在使伊斯兰教现代化的改*革,整顿宗教组织、宗教法庭、推行清真寺国有化和科学理性教育。穆斯林兄弟会则反对革*命以后埃及政府实行的土地改*革、宗教改*革等触动封建主与宗教利益的进步措施,并一次次企图推*翻甚至刺杀纳赛尔。1962年以后,穆斯林兄弟会在以库塔布的著作《路标》为代表的极端思想指引下,从反对埃及现政权走向反对现代世界的一切“暴君”、“叛教者”,并再次密谋以暴力推*翻新政权。因此,从五十年代中期起,纳赛尔就对兄弟会采取了坚决的镇*压措施。苏加诺推行“印度尼西亚式的社会主义”,把伊斯兰教作为他所强调的“三元”(民族主义、伊斯兰教、马克思主义)之一元、“五基”(民族主义、人道主义、民*主协商、社会繁荣和信仰神)之一基,同时他也劝告穆斯林应把对过去的怀恋变成现实的历史感,以凯末尔的土耳其为榜样,希望伊斯兰教自身现代化,为民族的自由独*立服务。在复兴社会党掌权的叙利亚、伊拉克,“社会主义试验”(叙)或“建设社会主义的特殊道路”(伊)都与宗教极端主义势力发生过尖锐的冲突。
五十、六十年代是伊斯兰社会主义运动狂飚突进的时期,进入七十年代,社会主义在穆斯林各国先后遭受困难和挫折。出现了诸如通货膨胀、经济失调、失业严重,国有化企业管理不善、效率低下等问题。同以色列的长期武装对峙和战争,造成庞大的军费支出和对外援助依赖;以民族民*主革*命和建立社会主义社会为目标的阿富汗“人民民*主党”的执政,变成了苏联军队对一个主权国家的大规模武装入侵和军事占领,更是彻底败坏了社会主义的声誉。伊斯兰社会主义的挫折和苏联大国霸权主义的行径,使曾经希望依靠社会主义对抗西方资本主义达到伊斯兰社会复兴的广大穆斯林,失去了一个重要的认同对象,客观上为“原教旨主义”的崛起准备了土壤。在许多人特别是政*治敏感的青年知识分子看来,西方资本主义本来就遭人厌恶,现在东方社会主义也无济于事,于是只好回到传统的伊斯兰教义去寻求出路。这是七十年代以来在奉行伊斯兰社会主义的众多国家传统宗教价值重新被人们所重视的重要原因。在埃及,当年的“船长”、“人民救星”纳赛尔所倡导的阿拉伯——伊斯兰——社会主义三位一体理论,如今被指摘为“舶来品”,青年学生由拥护社会主义转向支持“爱资哈尔伊斯兰学者联合会”和穆斯林兄弟会。在阿尔及利亚,伊斯兰激进派组织控制了不少大学的学生会。在突尼斯、伊拉克、叙利亚、苏丹等国家,各种倾向“原教旨主义”的宗教组织也空前活跃,有的跃跃欲试要夺取政权,有的已经取得政权。受此影响,一些曾经极力鼓吹“社会主义”的政*治领导人开始以国家的名义推行伊斯兰化。尼迈里宣布苏丹恢复伊斯兰法,发誓要使苏丹伊斯兰化;1977年,曾多次宣布实行社会主义的南亚国家巴基斯坦全面实行“国家体制伊斯兰化”,包括重建伊斯兰法庭,1978年上台的齐亚·哈克要求穆斯林严守教规和传统习俗;利比亚的卡扎菲则在执政伊始就规定伊斯兰教为国教,七十年代他发动“文化革*命”,下令销毁所有违反伊斯兰教义的书籍,并根据《古兰经》修订或颁布各种民法与刑法,恢复了古老的石块击毙刑、断手刑等刑罚,已经在实际上或者说部分地加入了“原教旨主义”复活的潮流。

既然在众多国度是以复古主义、“原教旨主义”取代受苏联东欧影响的“伊斯兰社会主义”,在一些国家如阿富汗更是以之直接对抗苏联,为什么在苏东解体、冷战结束以后,“原教旨主义”的烈焰更炽,而且原本就有的反美、反西方色彩也更加突出更加鲜明?答案大体可以从以下两个方面得出:
其一,如前所述,近代以来作为一种群众性意识的“原教旨主义”本是对西方殖民*主义、帝国主义的一种本能的反抗,是由反对现代西方的压*迫走向痛恨一切与“西方”和“现代”有关的东西。伊斯兰社会主义的失败乃至前苏联东欧集团的瓦解,只不过使更多人原来希望通过追随东方复兴自身以摆脱西方政*治经济控制的理想破灭,进一步强化了“回到《古兰经》去”以对抗西方和“现代”的群众性“原教旨”价值和政*治取向。
其二亦如前所述:七十年代末以后“原教旨主义”崛起的直接导火线,不是伊斯兰社会主义的挫折,而是以“白色革*命”命名的伊朗专*制君主推行的亲西方现代化尝试的失败。对巴列维的那一场曾经轰动世界的“白色革*命”做一简要分析,不仅可以使我们找到上面提出的问题的答案,还可以使我们更清楚地知道,为什么原本墨守旧规的“原教旨主义”运动,会走上激烈反对同样陈旧的君主专*制,因而得到民众的热烈响应。“原教旨主义”和伊斯兰法可以和君主制一致或者结盟,也会与之分道扬镳,其矛头所向原来也是因时因势而变的。
从十九世纪初叶起,伊朗开始遭受西方的殖民*主义侵略,到本世纪初几乎完全沦为欧洲列强的殖民地。1925年,担任首相兼军政大臣的礼萨汗废黜了卡扎尔王朝的最后一个国王,建立起巴列维王朝。从此以后,巴列维父子两代为巩固自身的统治和谋求伊朗的国际地位,一直在欧美大国之间周旋。30年代,礼萨汗为抗衡英、苏而引入德国势力,终于导致二战中英、苏联合进兵伊朗而自己被*迫下台,巴列维继位后继续设法摆脱英、苏控制,但这一次转向积极靠近新兴的资本主义世界霸主美国,因而在相当一个时期形成伊朗与美国的密切关系。
如果对两个非阿拉伯人的伊斯兰帝国晚期史进行比较,我们会看到一种发人深思的现象:1908-1918年间在奥斯曼帝国执掌政权的青年土耳其党人,为了摆脱英法等老牌殖民入侵者而投靠德国;1941年前的礼萨汗在伊朗几乎是重演当年“青年土耳其”的悲剧。现在,巴列维得到美国这个战后第一王牌的支持,是否真地找到了一条通向辉煌的光明之路呢﹖
答案又是否定的。本来,巴列维在东西方“冷战”中采取亲*美拒苏的政策,一头扎入美国怀抱,因而得到美国的大力支持,美国中央情报局曾帮助他击败政敌重登王位,大量美国*军官、美国经济专家在伊朗充当顾问。从1946年到1967年,美国给伊朗的无偿援助达10亿美元。美国支持巴列维建立起一支强大的现代化军事力量,甚至将美军尚未使用的先进武器提供给他。有了这样一座强大的靠山,巴列维开始把自己当作的西方世界的一员。在国内建设方面,除了维持王权专*制不变以外,其他一切效法西方。他的针对“红色革*命”而言的“白色革*命”或称“国王与人民的革*命”,就是企图在不变更政*治体制的前提下,在伊朗引入西方式的经济发展道路。
“白色革*命”确曾煊赫一时。在西亚地区版图仅次于沙特、人口仅次于土耳其和埃及的伊朗,原有丰富的资源,充足的劳动力和广阔的国内市场等经济发展的内部有利条件。它的北部里海沿岸平原土地肥沃,盛产水稻、棉花,西南与伊拉克长期争议的“胡齐斯坦”省有世界著名的油田,农业也很发达,伊朗探明的石油储量高达66亿吨,占全世界储量的6.9%,天然气占全世界13.5%(1984年)。1951年的石油国有化法令将英国资本垄断的石油公司收归国有,为伊朗增加了巨额资本,依托上述条件,1963年1月,巴列维正式宣布了以土地改*革为核心的六点改*革计划,从而揭开了白色革*命的序幕。到1975年土改结束为止,全国92%的农民有了自己的耕地,拥有100公顷以上土地的地主占有土地面积减少到占可耕地总面积的12%。土改以后,政府又致力于农业的现代化和乡村城市化,建立了国家直接控制的基层农业单位如乡村合作社、农场企业等等,同时设置了许多管理农业的官僚机构,对农村基层行政机构和宪警力量也进行了扩充,还由国家派出了扫盲队、卫生队、农业发展与扩展队等大批服务组织,大大加强了巴列维王朝对农村的影响和控制能力。与农村的行动相配合,从1962年至1972年,伊朗实施第三、第四个经济发展计划,明确提出进口替代工业化的发展战略,国营企业的实际投资成倍增加,结果,1968-1972年间工矿业生产年增达14%,石油与天然气年增15.2%,国民生产总值实际年增达11.6%。有了这样一个基础,巴列维决心把步子迈得更大一些。1973年开始的第五个发展计划,一开始就将投资额定为第四个发展计划的3.4倍,随后,由于石油收入随油价上涨而大幅提高,投资额又几乎翻番(增加84.3%),巴列维提出要实现铁路电气化、建设核电厂、要生产1500万吨钢等一系列超高速的狂热的发展设想,准备在不久后成为居于美、俄、日、中之后的世界第五大强国。伊朗开始同英、法、意、德、日、苏等工业国签订一系列协议,购买建设项目所需设备。其中,仅1975年同美国的技术合作协议一项,开支就高达150亿美元,购买项目包括八个核电厂,十万套公寓
住宅,一个港口、二十座预制构件厂等。从60年代初到70年代中,巴列维的现代化似乎取得稳固的成就:十多年间,国民经济高速增长,1969-1978年增16-17%,人均国民生产总值1960年为160美元,1977/78年达2250美元。在此期间,不仅发展了原有的石油、纺织、烟草水泥等部门,还建立了石化、机器制造、冶金等新兴工业部门。1975年1月伊朗《世界报》发表社论说:“如果一切按计划进行,再过10年或12年,伊朗将赶上欧洲主要国家的现有生活水平。25年内,在工业基础和繁荣方面达到相当于世界上最先进国家的水平。”
然而事与愿违。突发奇想式的超高速增长计划使整个国民经济陷入混乱,首先是港口与交通堵塞,进口的货物在码头、敞棚堆积如山,造成腐烂、锈蚀和火灾,货轮入港卸货有的竟然要等候半年,其次是物价飞涨,住房与建材奇缺使房租和地价猛涨,大量进口外国货物则对通货膨胀推波助澜。此外,盲目上项目加上巨额的军费,使数百亿美元的石油收入被吞噬被浪费,例如,不去利用丰富的天然气资源,甚至任其放空烧掉,却计划斥600-800亿美元巨资修建20-30座核电站,到1979年此计划被取消时已经白白花费掉数十亿美元,再如,为了成为西亚军事强国,从1970年到1975年军费开支从9亿美元猛增到100亿美元,达到占石油年收入的一半,70年代仅从美国购买武器就花费220亿美元,为使军队效忠国王,仅1978年一年就向陆军高级军官每人发放了近三万美元津贴。这些花费显然都是只有支出而无经济效益。
最为现实的、直接导致巴列维王朝倒台的问题是:巴列维的现代化不仅没有给伊朗人民带来和平、稳定和繁荣幸福,反而加剧了社会矛盾、贫富差别,激起各阶层人民的普遍不满。即使是曾经受到广大农民欢迎的土地改*革,虽然有偿分配给农民一部分土地,但随后政府就放任不管。获得小块土地的农户,要以年租的10-12倍偿付地价,因而背上了沉重的债务。此外种子、农具、水源仍在地方寺院手里。农民因缺少资金、技术,生产落后,生活继续贫困甚至更加恶化,对土改的态度也逐渐变为失望和不满。土改最终没有达到扩大王朝统治基础的目的。而且,土改后比土改前缺粮更严重。1973年比1969年进口农产品增加2倍,1974年仅小麦进口就达250万吨。
高速工业化给城市下层人民带来的也只是灾难。1974年的调查显示,73%的工人收入低于最低生活水准。1977年,伊朗有工人400万,除了少数企业里的技工,绝大多数收入微薄:四口之家平均日收入55-204里亚尔,而一公斤米和肉分别卖到90里亚尔和220-250里亚尔,一间房租金每日100里亚尔,众多工人只好全家住贫民窟。大批农民进城,扩大了产业后备军队伍,加之连年的通货膨胀,使工人处境更加恶化。工人的罢*工和示*威不断,失业大军成为反巴列维的重要力量。
白色革*命和高速经济增长的真正受益者只是掌握政权的王室和高层文武官僚等极少数人。巴列维家族富甲天下,王族成员总共63人,却在瑞士银行有数十亿美元存款。国王本人挥金如土、穷奢极欲,用黄金建造厕所,花费10多亿美元为自己预修坟墓。首相和各部部长也照此办理,想方设法为自己捞钱,除公开的合法收入外,纷纷在各大公司和政府机关设立秘密预算,日常生活甚至“从荷兰买花,从法国买矿泉水,从东地中海购买野味,从非洲购买水果”。这些与广大人民的贫困形成鲜明对照,更激起社会各阶层民众对现实的不满。这种不满在专*制统治的高压下不断积聚,终于在国王被*迫放松控制之时一下子爆发,形成摧枯拉朽的革*命洪流。
反巴列维专*制统治的基本力量是下层民众,革*命的先锋是知识分子和青年学生。参加革*命的力量包括从多年坚持武装斗争的“人民敢死队”、“人民圣战者组织”,到一直主张以温和的和平手段改变君主制度的人民党和各民族阵线在内的各个政*治派别,革*命的领导权则为以霍梅尼为首的宗教神职人员所掌握。这又要从国王与宗教界的关系变化说起。起初,无论礼萨汗还是巴列维都曾与宗教界保持密切关系。在谋求建立新王朝之际,礼萨汗说“共和主义思想已造成混乱”,宗教领袖就宣称:对君主制的打击便是对神圣的伊斯兰法的打击。巴列维继位后更借助于宗教力量,与高级神职人员有20年之久的良好关系。从60年代实行白色革*命起,王权与教权关系开始恶化。一些高级神职人员拥有相当多的土地,土地改*革侵犯了他们以及其他部落贵族、大地产主等传统势力的利益,因而激起他们的激烈反对。十二位高级“阿亚图拉”之一的霍梅尼对土改和给妇女以选举权等改*革计划尤其愤怒,认为这违反了伊斯兰传统,宣称政府的改*革是外国人、犹太人等破坏伊斯兰教的阴谋,告诫国王要改弦更张。矛盾冲突的第一个回合,以巴列维逮捕和软禁反对他的大小毛拉,将霍梅尼驱逐出境而告终。到70年代中,随着巴列维的白色革*命不断深化,社会矛盾也不断加剧,当年拥护他继承王位的宗教领袖,多数已站到了他的对面反对他。
伊朗反君主专*制的群众革*命成为一场伊斯兰革*命,并导致“原教旨主义”的迅速崛起,还与霍梅尼的宗教革*命思想有关。“原教旨主义”和伊斯兰革*命原无必然的联系,有诉诸革*命甚至暗杀与恐怖活动的暴力主义的原教旨主义者,也有主张合法斗争的和平的原教旨主义者如各国的伊斯兰学者组织。在倡导伊斯兰革*命的人中,既有神职人员,也有非神职人员,后者以阿里·沙里亚提为代表,主张由进步的知识分子、而非传统的宗教领袖“乌来玛”和毛拉,领导进行反对帝国主义、殖民*主义的革*命,复兴人民的、被剥削者和穷人的、自由进步的而非哈里发的、统治者和精神领袖们的、停滞的伊斯兰,这实际上是伊斯兰复兴运动中现代主义者的革*命理论。在暴力主义的原教旨主义者中,又分逊尼派与什叶派两种。前者以50年代埃及穆斯林兄弟会的主要理论家库塔布为代表。许多人把当代伊斯兰的暴力斗争归因于他在1962年撰写的《路标》一书,书中把当时整个世界视为蒙昧的、叛教的社会,认为现有穆斯林国家都是非伊斯兰的,为要重建伊斯兰信仰和纯朴的伊斯兰社会以拯救世界,必须以暴力从肉体上消灭现存统治者,推*翻他们的政权。逊尼派在伊斯兰教中居于“正统”地位,信徒占穆斯林总数的80%,然而,库塔布在逊尼派穆斯林中发动的革*命,却没有取得象霍梅尼那样的成功。究其原因,其一是缺乏一定的机缘(客观条件),其二,库塔布的理论反对除真主以外的一切权威,并且只是依赖少数人的集团行动,因而缺乏对群众的号召力。霍梅尼的思想则不然。他一贯反对君主制和世俗化,强调神职人员要过问政*治,宗教与政*治密不可分,他憎恨君主制统治者的权威,主张以革*命手段而不是和平改*革来推*翻它,建立由“法基赫”——伊斯兰教法专家领导的政教合一的政权。他的代表作《伊斯兰政府》(原名《神学家的摄政》),被视为提供了伊斯兰神教政*治的理论基础。书中勾画了未来政府的蓝图,认为伊斯兰政府不同于现存任何形式的政府,不是残暴的专*制的政府,不是个人对人民的专断统治,也不是一小批人对全体人民的控制,而是法的政府。领导人依法办事,拒绝任何特权或岐视,节俭,办事简单,讲究实际而又迅速,这种积极问政的极富战斗性的神学家权威主义,契合了广大穆斯林憎恨专*制压*迫与腐*败,向往政*治廉洁与人人平等的心态,是伊斯兰思想和现实社会结合的结果,因而能够作为一种政*治意识形态掌握群众。概括地说,这一意识形态有以下两个突出特点:
一、强烈的反西方色彩:强调伊斯兰的自足性、包容性,伊斯兰在精神上、物质上都是自足的,能够达到西方文化所无力达到的政*治目的;不允许西方文化侵蚀穆斯林的心灵。这样的思想观点非常符合吃尽了西方殖民者的苦头又对巴列维盲目大量引进西方文明深恶痛绝的广大穆斯林的心理。巴列维强行推动社会生活西方化,强令男女改穿西装,规定妇女戴面纱不准上公共汽车,不准进商场、影剧院。这种影响之下,奇装异服流行,夜*总*会、赌场、妓院遍地,败坏了社会风气,严重伤害了穆斯林的宗教感情。现在有人号召扫荡之,自然得到普遍的拥护。
二、强调什叶派的受压*迫地位,提倡“革*命的行动主义”,号召教*徒以殉道精神去推*翻现存政权。霍梅尼是什叶派穆斯林的领袖。什叶派在穆斯林总数中虽然仅占1/10,但在西亚占近2/5,在伊朗则居绝对优势。什叶派在早期教派斗争中失利,长期处于逆境,为维护其信仰与延续,需要有比逊尼派更高的宗教热情和更有效的组织结构。在伊朗,人数众多的神职人员——毛拉遍布城乡,与民众有血肉联系,掌握着社会动向,不断向广大穆斯林宣传自己的导师——大阿亚图拉的思想,使上述伊斯兰革*命的政*治意识形态可以很快转变为群众性革*命运动。为了真主,为了响应领袖的号令,穆斯林们不避枪弹一往无前、视死如归,这在反对国王暴*政的革*命运动中,在对伊拉克的长期战争中都已得到证实。

第三世界国家或地区在遭受西方殖民入侵和现代资本主义文明的强大挑战之后,都经历了长时期的殖民地、半殖民地化过程,和与此相伴随的内部社会经济与政*治结构被破坏、自身趋于衰败的过程。作为对这两个过程的回应,则是民族主义政*治、经济力量的兴起和不断发生的反对殖民入侵者与国内旧统治者的改*革或者革*命。这些进程充满了曲折、反复、错综复杂的矛盾斗争。其间,传统主义与现代主义、传统文化(包括宗教)与现代化的关系,双方之间的矛盾冲突和调适,迄今仍是一个困扰着千百万人的全球性问题。伊斯兰复兴运动中“原教旨主义”的崛起,不过是这一问题在当今的突出表现。在伊斯兰文化以外,其他古老文化包括基*督教文化在内,也都或迟或早、或强或弱地有着这样的问题。伊斯兰教是世界第二大宗教,且最富于战斗性。伊斯兰世界包括从非洲大西洋沿岸到亚洲东端、东南亚群岛在内的30多个国家,其中有28个国家以伊斯兰教为国教。全世界穆斯林人数迄今已达12亿。每年前往麦加朝觐的就有200万人之多。这些都使得“原教旨主义”的兴起与未来发展趋势格外引人重视。
伊斯兰教产生于阿拉伯商业社会,这使它不同于其它导源于农业社会的宗教,而带有浓厚的商人阶层的实用理性主义色彩,连被“原教旨主义”者奉为神明的霍梅尼,在论证现存世界政府均不合法时,也反复借助于“理性和经验”。东西方学者中都有人指出,伊斯兰教有许多接近于现代观念的基本特征,它比世界其他主要宗教都更现代化。如前所述,伊斯兰文明曾对世界做出过巨大贡献,迄今仍有着巨大的生命力、感召力和战斗性。唯其如此,伊斯兰教对现代世界的种种弊病反应也最强烈。
在资本主义世界体系范畴内,“现代化”迄今仍是资本主义化的同义语,殖民*主义使资本主义文明的罪恶与野蛮层面在殖民地半殖民地人民面前暴露无遗。从而,许多反殖民*主义的思潮和运动带有不同程度的复古色彩。印度甘地主义是如此,现代伊斯兰复兴运动中的传统主义、复古主义、“原教旨主义”也是这样。“原教旨主义”之所以赢得广泛的支持,说明广大穆斯林对现实中不合理现象的憎恶和对现有的各种解决方案的失望。需要指出的是,传统主义或复古主义、“原教旨主义”并非一概诉诸暴力,更不能把恐怖活动、恐怖主义与所有“原教旨主义”倾向的运动等同起来。还要特别指出一点:长期以来,西方国家特别是美国出于私利和霸权的考虑,对“原教旨主义”中的恐怖主义者持一种“二元标准”,予取予求、态度反复无常。这样的例子可以举出很多。比如:中东巴勒斯坦地区最早诉诸恐怖暴力的不是阿拉伯人而是犹太复国主义者(针对“失信”的英国),美国为了控制这一地区,长期纵容、支持后者对巴勒斯坦人采取大规模的暴力恐怖活动;为了分*裂和遏制巴勒斯坦解放组织,以色列曾对“哈马斯”持纵容和暗中支持的态度;迨到其形成规模构成对自身的威胁,才又宣布其为“非法”。为了打击南斯拉夫,美国极力支持他早先宣布为恐怖主义组织的“科索沃解放军”,以维护“人*权”为由连续轰炸南78天。从阿富汗抗苏战争直到1990年因“海湾战争”和美国在接近伊斯兰圣地的沙特阿拉伯建立永久军事基地从而导致双方反目,美国对以本·拉*登为首的极端派“阿拉伯阿富汗人”(Afghanis)不仅支持、资助而且派军事专家训练之。这些“圣战者”在苏军撤出阿富汗后大批流散到波黑、车臣和中亚各地,成为恐怖活动的基本队伍并形成国际网络。最后,从“9.11”事件前后美国对车臣叛乱分子的态度变化也可看出其典型的“二元标准”。如果说新老殖民*主义、帝国主义的侵略、压*迫加剧了伊斯兰世界的贫困落后,是当代伊斯兰复兴运动兴起的根本原因,那么,正是美国霸权主义世界战略支配下的上述行为,直接带来了恐怖主义全球化泛滥的后果。
对“原教旨主义”的崛起和发展前景,大可不必象鼓吹“文明冲突论”的某些西方人那样危言耸听,而可以把它看作传统文化对现代化的一个调适过程,这个过程决不是直线式发展的,而是十分曲折、复杂的,其间必然充满了矛盾、冲突、挫折和迂回、政*治经济的危机和思想文化的危机,旧的危机解除了还会出现新的危机。现代化并不必然是人类的理想境界或最终归宿,其目标和进程都充满了矛盾和冲突。但现代发展又是当今世界每一种文明都难以避免的。现代化的重要特点之一就是不断的变革,在它面前“一切凝固的东西都化为乌有了”(马克思语)。“原教旨主义”也是这样。我们从霍梅尼以后伊朗神权政*治价值取向的变化就可知道:在今日世界性发展与现代化的洪流里,任何传统主义、复古主义都不可能要求完全回到前现代去。现代社会不能完全排斥传统,传统又必将不断适应现代社会的发展变化。可以断言,在“原教旨主义”浪潮以后的伊斯兰世界,会有一个真正的伊斯兰复兴,即具有伊斯兰特色的伊斯兰国家现代发展。在这一点上完全可以持乐观态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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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1-11-11 21:31:35 | 显示全部楼层
赛义德·库特卜极端主义思想探微

本文摘自:《西亚非洲》 2010年07期,作者:胡雨(历史学博士,西南科技大学政*治学院副教授(四川绵阳 621010),研究方向:中东地区政*治经济,曾在《国际论坛》、《现代国际关系》、《世界宗教研究》、《西亚非洲》、《阿拉伯世界研究》、《西南民族大学学报》、《北方民族大学学报》、《宁夏社会科学》、《南亚研究季刊》、《理论与改*革》、《新闻界》等CSSCI杂*志发表学术论文二十余篇;),原题:《赛义德·库特卜极端主义思想探微》
作为政*治面向的伊斯兰复兴主义浪潮的发展,总与特定的伊斯兰主义思想家所提供“精神粮食”的支撑不可分割。赛义德·库特卜(SayyidQutb,1906-1966)是埃及穆斯林兄弟会(下文简称兄弟会)的理论家、意识形态大师、当代极端伊斯兰主义思想的集大成者。他的思想不仅传承了罕百里教派、赛莱菲叶思潮的理论精髓,更重要的是,他批判性地创立了一套解释、分析现代穆斯林社会弊病,鼓动穆斯林进行革*命的行动理论,为当代极端伊斯兰运动提供了理论基础与行动指南,并重新确立了政*治伊斯兰在当今穆斯林世界的话语霸权。由此,库特卜广泛被尊崇为“全球极端伊斯兰运动之教父”、“武装圣战之父”、“伊斯兰恐怖哲学家”、“伊斯兰运动的托洛斯基”、“当代伊斯兰复兴主义的殉教者”等色彩鲜明的称谓。由是观之,库特卜是一位研究伊斯兰主义理论与实践无法绕过的标志性人物。为了深入了解当代极端伊斯兰主义的基本认知、手段、主体、目标等方面内容,我们就必须对他的极端主义思想做一个专题的探讨。
一、库特卜极端主义思想的形成
库特卜1906年11月9日出生在上埃及艾斯尤特省穆萨村庄,其家境殷实。犹如大多数现代伊斯兰主义者一样,库特卜的教育是传统与现代的混合物。他幼年接受传统的伊斯兰经堂教育(kuttab),沐浴伊斯兰传统文化的熏陶,10岁时就能一字不漏背诵《古兰经》,中学时代则接受西方式的现代教育,1920年负笈开罗求学;1929年就读于达尔·欧鲁姆(Daral-Ulum)师范学院,兄弟会创始人哈桑·班纳(Hasanal-Banna)也毕业于该校。大学期间,库特卜品学兼优多受嘉奖,1933年毕业曾任小学教师,1940年供职于教育部,担任监督小学教育的督导。
库特卜极端主义思想不是产生在真空之中,与二战前后动荡不安、风雨飘摇的中东局势息息相关。30年代随着犹太人*大量移民巴勒斯坦地区,犹太人与阿拉伯人的冲突与日俱增。作为一个强烈民族主义者的库特卜,坚决反对犹太复国主义,痛斥英国殖民当局玩弄分而治之的伎俩。当二战后美国总统杜鲁门支持成千上万的犹太人难民迁居巴勒斯坦地区时,库特卜愤怒写道:“我恨这些西方人,鄙视他们”,“英国人、法国人、荷兰人,最后还有美国人,所有他们无一例外,如一丘之貉,背叛了许多人的信任”。[1](P.9)1948年11月至1950年8月,库特卜受埃及教育部公派美国,考察教育制度,期间曾访问过纽约、华盛顿等地,并就读科罗拉多州立教育学院(现北科罗拉多大学)。晚年,库特卜曾回忆到,临行美国之前,他不是一个伊斯兰主义者,甚至谈不上是一位虔诚的穆斯林,正是美国的经历促成了库特卜思想脱胎换骨的转变,从民族主义者逐渐转变为温和伊斯兰主义者,从西方文明的崇拜者转变为无情的批判者。库特卜眼中的美国,是一个骄奢淫逸、纸醉金迷、物欲横流的社会,它的“原始性使我们勾连起人类过去的丛林和洞穴时代”,是一个不折不扣的“狂欢中心和性欲游乐场”、“不负责任的野孩子”。虽然民丰物阜,科技发达,人们却生活在空虚与动物本能之中,以牺牲人性尊严与人类生存为代价。[1](P.15)
库特卜回到埃及后不久,便加入兄弟会,成为主要的意识形态喉舌。由于兄弟会奉行的伊斯兰主义与纳赛尔倡导的阿拉伯民族主义之间矛盾的不可调和性,1954年纳赛尔下令镇*压兄弟会,逮捕了一大批骨干分子,库特卜被判处15年徒刑;1964年在伊拉克总统阿里夫(Abdul Salam Aref)斡旋下释放出狱,不久由于积极参与反*政*府活动再次锒铛入狱,并于1966年8月29日被纳赛尔政权处以绞刑,以一位原教旨主义殉道者的形象舍生取义。这一事件标志着当时占主导地位的、以纳赛尔为代表的阿拉伯民族主义与当代极端伊斯兰主义彻底的分道扬镳。[2](P.23)
库特卜是一个多产的作家,有超过40本论著和大量文章。从第一本诗集《新生活》(1921)至最后一本论著《路标》(1964),其写作生涯横跨四十多年。概括划分为四个时期:1921-1938年为早期,库特卜作品以浪漫情调的诗歌、小说为主题,不时穿插着反映社会政*治与道德事务的论文,以一个诗人、文艺批评家的姿态引人注目;1939-1947/48年为过渡期,其作品转向《古兰经》为轴心的宗教道德题材,日益散发浓厚的宗教寓意,如《古兰经的艺术描写》(1945)、《古兰经的复兴事件》(1947)等;1948-1954年为成熟期,他确立为一个温和伊斯兰主义者,《古兰经中的社会正义》(1949)、《伊斯兰与资本主义的战争》(1951)、伊斯兰教与普世和平》(1951)等;1954-1966年为后期,论著伴随当局的镇*压与狱中迫*害的加剧而日趋极端化和暴力倾向,主要作品有:《在古兰经的阴影下》(1964)、《路标》(1964)。其中,《路标》(Ma‘alimfi’l-tariq,Milestones,Signpostsonthe Path)被通常视为库特卜最重要、最具影响力的著作,该书浓缩库特卜极端主义即库特卜主义(Qutbism)的思想精髓,许多学者一致认为该书堪称伊斯兰极端主义之源,尤其当中所陈述贾希利叶(蒙昧时代)和圣战的观念,渲染暴力反抗国家政权的思想。
二、库特卜主义的主要内涵
如果把1928年埃及穆斯林兄弟会创立视为现代政*治伊斯兰运动的发端的话,那么其思想鼻祖首推创始人哈桑·班纳,但真正率先对政*治伊斯兰理论进行系统分析、极端化诠释则非库特卜莫属。他的思想充分体现了极端伊斯兰主义的基本认知、手段、主体、目标,这些要素构成了贯穿其思想精华的一根主线。美国学者海拉尔·迪克米坚把库特卜的极端主义思想归纳为四个基本要点:
1.当代伊斯兰和非伊斯兰世界支配性的社会政*治体系正处于蒙昧、无知的黑暗(贾希利叶,jahiliyya,ageofignorance),一种罪恶、非正义、挣扎、漠视伊斯兰神圣指导的状态。
2.虔诚穆斯林的任务是复兴伊斯兰,透过宣教(达瓦,dawa)和武装圣战(吉哈德,jihad)的方式,彻底改变贾希利叶社会。
3.彻底改变贾希利叶社会、使之成为真正伊斯兰社会是矢志不渝穆斯林先锋队(塔利阿,tali‘ah,Islamicvanguard)的职责。
4.坚定穆斯林的终极目标是建立真主统治(哈基米亚,al-Hakimiyya,sovereigntyof God),即结束所有罪恶、挣扎和压*迫,确立安拉在地球上最高主权统治的社会。[3](P.85)
本文依循该思路,对上述思想进行深入的探讨。不过,无论是何种形式的极端伊斯兰主义,其理论预设的基点皆是一种危机意识,意即伊斯兰教始终处于被围攻的危机关头,各种反伊斯兰教的思想与实践,总是企图消灭最后天启的一神论教。只有抓住这一精神的始基,并把它放在二十世纪穆斯林社会和历史命运的大背景下进行释读,才有可能对赛义德·库特卜所体现出来的异乎寻常的危机意识和战斗般的呐喊才有真切的认识。
赛义德·库特卜认为,人们长期存在着一连串的错误认知,首先武断地认为:中世纪的“十字军东征”是受物质主义、帝国主义所驱使。事实上,十字军东征的真正目的是为了彻底摧毁伊斯兰教及其教义,而现代西方帝国主义延续了长此以往的图谋,不过迫不得已进行“乔装打扮,掩盖十字军东征的幽灵,它再也不能像中世纪一样赤裸裸地暴露其本来面目”。[4](P.91)其次,资本主义与马克思主义、基*督教与犹太教、法西斯主义与民*主之间的区别,同伊斯兰教与基*督教的天壤之别相比皆是微不足道的。西方文明在道德上已经宣告破产,渐已走向终结。在库特卜看来,伊斯兰教与西方势不两立,无法共生共存。这是一场信仰者与非信仰者,世俗主义、资本主义以及社会主义与伊斯兰教之间的殊死搏斗。现代性正在抹杀伊斯兰教的正当性,西方世俗主义、消费主义文化时刻污染乃至吞噬伊斯兰的纯洁性与真实性。他宣布:“西方人引领人类世界的历史正在寿终正寝,这不是因为西方文明在物质财富上的破产,也不是因为丧失其经济、军事上的力量,而是因为西方秩序已经完成其使命,不再拥有赋予其支配地位的‘价值’储存……科学革*命已经扮演完其历史角色,正如‘民族主义’和有限领土共同体已进入迟暮之年……伊斯兰的时代业已来临。”[5](PP.445-446)基于上述观点,库特卜对当今的世界秩序进行了无情的批判,对未来社会的性质进行了详尽描绘。
第一,贾希利叶。贾希利叶是库特卜极端主义思想的基石,他本人也被称之为“贾希利叶绝佳的阐释者”。[6](P.46)库特卜的“贾希利叶”概念与霍梅尼的“教法学家统治”(vilayat-Ifaqih,GuardianshipoftheIslamicjurists)理论并驾齐驱,被评价为二十世纪伊斯兰政*治思想中最具原创性的思想之一。[7](P.521)“贾希利叶”一词见于《古兰经》(3:154,5:50,33:33,48:26)4次,意指真主降示先知穆罕默德天启之前,阿拉比亚处于多神信仰、偶像崇拜、道德沦丧的“蒙昧时代”,贾希利叶是知识、高贵、文明的对立物。然而,作为现代意义上的“贾希利叶”,最早出现在20世纪30、40年代毛杜迪(AbulAlaal-Maududi)、纳达维(AbulHasanal-Nadwi)等南亚伊斯兰主义者的论著中。毕竟,南亚是穆斯林世界的边缘地带,况且这些作品多半以乌尔都语撰写,自然其影响力颇受羁縻。1951年,库特卜在为纳达维论著《由于伊斯兰的衰落,世界丧失什么?》阿拉伯语版作序时,撷取了“贾希利叶”一词,特指一种“宗教蒙昧状态”。[8](P.150)库特卜在《在古兰经的阴影下》一书中写道:“贾希利叶(野蛮)意指人对人的宰制(哈基米亚),抑或对人的卑躬屈膝,而不是对安拉的服从。它意味着否定真主的神性与对人的谄媚。在此意义上,贾希利叶不只是一个特定的历史时期(指伊斯兰出现前的时代),而是一个事务的状态。此人类状态存在于过去、今天、或许将来,贾希利叶是伊斯兰的镜像对立物和不共戴天的敌人。在任何时空中,人类都面临着一个泾渭分明的选择:要么全然遵守安拉之律法,要么实施各式各样人造之法律。而后者就是贾希利叶状态。处于十字路口的人类面对选择:伊斯兰或贾希利叶,欧洲和美国所代表的现代贾希利叶,本质上类似于异教和游牧阿拉伯人的古代贾希利叶。在这两个社会体系里,人生活在人而非真主的统治下。”[9](PP.23-24)
这是库特卜对贾希利叶完整而典型的定义,它具有几项特征:(1)贾希利叶不是特定的时期,而是一种状态,发生于过去、现在、将来,伊斯兰教的兴起曾经结束阿拉伯社会的蒙昧,但新的蒙昧形式却再现,因而重振伊斯兰教是必要的;(2)现代版本的“蒙昧状态”不是所谓异教或多神信仰,而是世俗化的民族主义、资本主义、社会主义等西方意识形态,它们皆敬仰如国家、民族、政党、领袖等偶像崇拜,现代贾希利叶比古代贾希利叶有有过之而无不及之邪*恶;(3)贾希利叶不惟是信仰问题,是统治、社会形态的问题;(4)每个人都不能姑息这种贾希利叶状态,以求苟且侥幸的存活,每个人必须在真主的律法和人造的法律下作出非此即彼的抉择,即。
第二,行动理论。库特卜反对暂时栖身于现代贾希利叶社会的苟且偷生做法,而是直接诉诸宣教、反抗及革*命的行动。“我们必须摆脱贾希利叶社会、贾希利叶概念、贾希利叶传统、贾希利叶领导的宰制。我们的使命不是妥协退让……我们不能卑躬屈膝……我们不能改变我们自己的价值观和概念……与贾希利叶社会做交易。决不!我们与它是迥异的道路,即便是我们有一步的妥协退让,我们将失去整个的目标,丧失前进的道路。”[10](P.34)面对一个非伊斯兰、时代错误、人压*迫人的新暴*政,库特卜否定了传统伊斯兰把政*治行动视为次要的观点,提出了信仰与行动必需一致,鼓励人民行使抵抗和推*翻不义政府的权利。“伊斯兰不是建立在假设上的理论,而是切实运作的生活之道。因此首要之务在于建立一个相信‘万物非主、唯有真主’的穆斯林共同体。”[10](P.27)
库特卜看来,圣战是一个渐进性的计划,涵盖了和平宣教、有限的战争以及无限*制的全面战争等诸多要素,它既不排除武装斗争,也不简单等同于武装斗争,既可以是防守性的,也可以是进攻性的,圣战与宣誓密切关联。“圣战是宣誓的必要条件,因为它的目标是在某种程度上宣布人的解放,使人以等量方式在每个方面与当下的现实相抗争,假设性的或者理论性的宣誓是完全不够的。”[11](P.104)另一方面,库特卜也十分强调武装圣战的重要性,“这是伊斯兰的权利采取先发制人,因为伊斯兰教既不是一个群体的信仰,也不是一个国家的制度,而是真主的生活方式和世界性的制度。由此它有权利行动摧毁所有剥夺人们选择自由的阻碍物,不论是制度还是环境。诚然它不攻击任何个人,强迫他们接受其信条,但是它攻击败坏人们内在本性和阻碍选择自由的制度和环境,进而使个人摆脱虚假影响的羁绊,”[11](P.105)不论如何,库特卜圣战观的最重要意义,不在于倡导什么形式的具体手段,而是洗心革面穆斯林对于政*治的消极心态和软弱无力,强调积极、主动与实质力量的抗争。另一方面,他语焉不详地隐晦论述,为后继的伊斯兰组织或个人留下了丰富的想像与诠释的空间。?
第三,先锋队思想。伊斯兰运动(haraka)的是非成败取决于建立一支“具有坚强信念的先锋队”。他指出:“伊斯兰复兴的任务怎样才能成为现实?……必须有一个意志坚决、遵循主道的先锋队,这样才能穿过笼罩世界的浩瀚贾希利叶……我为这支先锋队而撰写《路标》一书,认为这是一个必将实现的等待之现实。”[10](PP.17-18)先锋队的职能应该是为复兴运动指明方向提供路标;先锋队的希望寄托在独*立后成长的“新古兰经一代”。为此,他撰写大量简洁明快、适合年轻人阅读方式的伊斯兰著作,完全摒弃晦涩难懂、充满经院式的表述形式。
库特卜主张“伊斯兰复兴”首先从组成“信士小组”开始,主张“扎根串连”先从一个人开始,其串连结合的核心是信仰。“当一个人具有这种信仰时,从理论上来讲,伊斯兰社会就开始了……当具有这种信仰的人达到了个人时,……伊斯兰社会实际上就存在了……。3个人就可变成10个,10个人变成100个,100个变成1000个,1000个变成12000个……伊斯兰社会就出现了,就巩固了。”[12](PP.105-106)库特卜把这一阶段称为“信仰形成阶段”或“酝酿形成阶段”,它类似于先知穆罕默德创立伊斯兰教时的“麦加时期”;第二阶段就是把信仰变为行动的阶段,库特卜称为“信仰行动阶段”或“行动中的信仰阶段”,它相当于伊斯兰教成长壮大的“麦地那时期”。“先锋队”只建立在信仰的关系上,与民族、肤色、语言、地缘无涉,“这就是穆斯林的祖国——伊斯兰家园,他的祖国是信仰,而不是土地。”他指出,我们的首要任务是改造自己,然后改造社会,要彻底割裂与颠覆现存的政*治秩序,要在摧毁民族主义的废墟上重建当代乌玛(ummah,伊斯兰社群)。
第四,“真主主权”论。西方国家政*治理论中,国家的最高权力源于人民,即人民*主权论;库特卜则认为,伊斯兰国家、伊斯兰社会、伊斯兰秩序的最高权力归属真主安拉,由此他把伊斯兰运动的首要目标设定为建立一个伊斯兰国家,复归原初、本真的伊斯兰,恢复其神圣性、权威性和整全性,重申永恒不变的伊斯兰秩序。他指出:“宇宙由一个唯一的律法统治,其以和谐有序的方式约束各个部分。这个系统一贯的安排是一个意志的创造物”[4](P.124),对真主信仰的本质就在于确认真主统治及最高权威,“这里的宗教(伊斯兰)指的是判决的权力,其意图在于人人只能臣服于神圣主权的权力之下,并免于人类的主权。”[13](PP.212-213)伊斯兰政府必须实施沙里亚(shari‘a伊斯兰教法),真主既是最高的立法者、政府和法律权威的最终源泉,个人立法在伊斯兰国家中没有一席之地。“沙里亚不是狭义意义上的律法法典,而在宽泛意义上它是由安拉为穆斯林所规定的‘整全生活方式’,从价值到习惯和社会准则,它形塑人类社会。”[9](P.25)沙里亚意味着废除人对人的奴役,一种良心的自由,真主意志的完美体现,它是自由、正义、人性和神性的统一体。美国学者卡尔·布朗归纳道:“库特卜成熟的政*治理论或许应视之为一个缜密逻辑性和连贯性的整体,此体系源自于贾希利叶、真主主权和吉哈德这三概念的丰富意涵。最简单地说,其理论可归结如此:真主主权是独一无二的,人唯有服从真主,人唯有服从仅仅顺从真主的统治者……真主的诫命是无误且整全的。沙里亚是人类可资利用的指南,一旦摒弃无误且整全的神启旨意,人类势必陷入贾希利叶。倘若统治者背信弃义则必然招致反抗,在此情形下的反抗是合法的圣战。即便统治者自诩是穆斯林统治的穆斯林国家,其声称依旧是非法无效的。”[14](P.156)
三、库特卜主义的影响
库特卜的思想穿透力是深刻且广泛的,为伊斯兰运动提供信仰、信心凝聚力,将政*治目标与神圣使命紧密结合。“他炽热的风格迸发出尊严、团契、一致和普世性的宏大激*情,高扬读者对伊斯兰伟大的认识。透过他的批判,其风格也能催生愤怒和厌恶。”[15](P.58)1967年“六·五战争”阿拉伯国家的军事惨败,成为了穆斯林世界的历史转折点和分水岭,致使阿拉伯民族主义的式微与伊斯兰主义的崛起,库特卜主义顺理成章地成为了纳赛尔主义的替代物与矫治方案,确立了中东乃至穆斯林世界的话语霸权地位。
海拉尔·迪克米坚评价道,库特卜为20世纪50、60年代日趋衰落的埃及穆斯林兄弟会,以及70年代埃及伊斯兰原教旨主义思想的复兴起了“关键性的承上启下作用”,成为了极端组织的精神支柱和行动指南。其作用体现在:(1)作为一位理论家,库特卜对伊斯兰主义意识形态的重新确立和重新定位赋予了强有力的影响;(2)作为兄弟会的著名成员,库特卜为兄弟会与其武装分支组织之间提供了组织的延续性;(3)作为一位行动者,库特卜蔑视国家政权,不畏强*暴,他为年轻一代好战分子提供了可资模仿的殉教典范。[3](PP.84-85)70年代从埃及穆斯林兄弟会内部分化出的伊斯兰解放组织、赎罪与迁徙组织、伊斯兰圣战组织、伊斯兰集团等都深受库特卜极端主义思想的影响。鉴于库特卜著述抱有十分明显的反*政*府、反世俗的倾向,竭力抨击现存的政*治秩序,他的书籍被阿拉伯乃至穆斯林各国威权政府严加禁止,在埃及,如果有人拥有一本库特卜撰写的书籍,将有牢狱之灾。
在国际层面上,20世纪60年代,沙特等海湾君主国家尤其是费萨尔国王统治时期(Faisalibn Abdul Aziz Al Saud,1964-1975),为了抗衡纳赛尔的泛阿拉伯主义、阿拉伯社会主义的影响力,一方面掀起了大规模的对外宣教活动,在世界各地大肆修建清真寺、宗教学校等宗教场所,宣传瓦哈比主义以及库特卜思想。1973年石油危机后大量石油美元源源不断地流入海湾君主国的腰包,更为国际性的宣教活动提供了坚实的财政保障。另一方面。沙特等国也给予大批兄弟会成员政*治庇护,包括库特卜兄弟穆罕默德·库特卜(Muhammad Qutb)、优素福·卡尔达维(Yusufal-Qaradawi)在内的极端主义者流*亡海湾国家。穆罕默德对库特卜著作进行了系统的整理、编辑与出版发行,很快便风靡一时,成为信奉伊斯兰极端主义思想必读之经典。不仅如此,这些政*治流*亡者广泛散布海湾国家的教育系统、新闻媒体、宗教实体以及沙特主导的伊斯兰国际组织之中,逐渐地控制了中东国家的思想界和意识形态领域,加之无形中瓦哈比主义(Wahhabism)与赛莱菲叶思潮(Salafiyya)、库特卜主义之间的相互影响和相互渗透,逐渐成为伊斯兰世界的主导性思潮。穆罕默德·库特卜的学生本·拉*登就是这种混合意识形态衣钵的直接继承人。
结语
库特卜的伊斯兰极端主义思想充分反映了阿拉伯乃至穆斯林世界在现代化过程中所面临的发展困境,体现了处于边缘化、相对剥夺且对现实抱有强烈不满和憎恨的穆斯林中下层民众的激进心态。面对全球化背景下强势西方文明的挑战,库特卜渴望振兴伊斯兰文明的力量,追寻日渐侵蚀的认同和权力。
库特卜思想是特殊时空下的“非常道”之产物。有学者就指出,库特卜的极端主义思想,滥觞于监狱,传播于监狱。[16](PP.411-433)他亲身经历了威权主义政权对兄弟会的残酷镇*压、无情打击的高压政策,本能性地得出结论:当今埃及国家政权是非伊斯兰、贾希利叶的暴*政,必须借助于暴力革*命加以推*翻。库特卜透过对伊斯兰教义极端化诠释,提供了一个“造*反有理”的理论依据,是对传统政*治文化的颠覆以及兄弟会创始人哈桑·班纳的和平渐进路线的创新性毁灭。一方面,他既违背了《古兰经》中一以贯之的中道观;另一方面,他也偏离了政*治伊斯兰的主流派思想。兄弟会第二任总训导师哈桑·胡代比(Hasanal-Hudaybi)在《宣讲师,不是审判者》一书中,就曾批评库特卜的“真主主权论”缺乏《古兰经》的依据。[17](P.124)实际上,在伊斯兰运动内部一直就存在着两条道路之争:一种是革*命性的,认为社会的伊斯兰化是在国家权力的作用下发生的;另一种倾向是改良性的,认为社会和政*治行动的目的主要是自下而上地是社会伊斯兰化,由此而产生一种既成事实的伊斯兰国家的出现。库特卜只不过是革*命性道路的典型代表。[18](P.24)
库特卜把伊斯兰文明及国家的衰亡和式微直接归咎于缺乏正确指导的信仰和精神,希冀通过复归原旨教义和信条,达到动员民众、凝聚人心的目的,进而实现伊斯兰复兴的夙愿。事实上,中东国家所面临的人口膨胀、水资源缺乏、财富不平等分配、基础设施落后、工业化步履维艰、经济边缘化等诸多问题,是单纯依靠宗教动员、道德复兴、毁灭一切的暴力哲学所无法承载和解决的,终究宗教信仰与现实的政*治、经济事务是不可同日而语的。这也是库特卜极端主义思想的内在根本缺陷。由此,不少学者断言,从90年代起政*治伊斯兰已表露出衰败的迹象。究其原因在于,无法实现其基本主张的概念化、制度化,无法纾解穆斯林世界所面临的生存与发展危机。此时的政*治伊斯兰变为毫无意义的空洞说教,正如马克思所说:“理论在一个国家的实现程度,决定于理论满足这个国家的需要的程度。”[19](P.10)
注释:
主要的三种解释分别是:1. 极端的解释认为库特卜所指的蒙昧指涉的是全世界,因此圣战即对这些非伊斯兰之地的武装斗争;2.对于所谓的叛教者指涉的是国家领导人,所以推*翻现有政权为首要目标;3. 蒙昧指涉的是精神方面而非实质的对象。这三种诠释并非单纯知识的分歧,而是在不同情形下,不同伊斯兰团体可藉此做出回应,前一种成为70年代乃至本·拉*登基地组织的意识形态;后一种成为以埃及穆斯林兄弟会为主流思潮。参见Gilles Kepel, Jihad: The Trail of Political Islam, trans. Anthony F. Roberts, Cambridge, Mass. : Harvard University Press, 2002, pp.31-32.

参考文献:
[1] Lawrence Wright, The Looming Tower: Al-Qaeda and the Road to 9/11, New York: Alfred A. Knopf, 2007.
[2] Gilles Kepel, Jihad: The Trail of Political Islam, Cambridge: The Belknap Press of Harvard University Press, 20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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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 蔡德贵.当代伊斯兰阿拉伯哲学研究[M]. 北京:人民出版社,2001.
[13] William E. Shepard, Sayyid Qutb and Islamic Activism: A Translation and Critical Analysis of Social Justice in Islam, Leiden: E.J.Brill, 1996.
[14] Carl L.Brown, Religion and State: The Muslim Approach to Politics, New York:Columbia University Press, 2000.
[15] John L. Esposito, Unholy War: Terror in the Name of Islam, New York: Oxford University Press, 2002.
[16] Barbara Zollner, “Prison Talk: The Muslim Brotherhood’s Internal Struggle during Gamal Abdel Nasser’s Persecution, 1954 to 1971,” International Journal of Middle East Studies, 39(2007).
[17] Jeffrey T. Kenney, Muslim Rebels: Kharijites and the Politics of Extremism in Egypt, New York: Oxford University Press, 2006.
[18] Olivier Roy, The Failure of Political Islam, Cambridge: Harvard University Press, 1994.
[19] 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一卷)[M]. 北京:人民出版社,197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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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1-11-11 21:34:19 | 显示全部楼层
也曾为舞娘争风吃醋 从富家子到大魔头的拉*登

本文摘自:南方网,原题:《也曾为舞娘争风吃醋 从富家子到大魔头的拉*登》
来自富豪之家的拉*登,曾是沙特阿拉伯建筑业巨子,名下资产达数亿美元之多,但他隐身深山,扬言要把美国人装进棺材里送回老家!
美国政府的通缉资料显示,拉*登身高在193厘米到198厘米之间、体重约73公斤,身材修长,棕眼,走路时拄着拐杖。他一把长须,笑容腼腆,不过打起仗来却是一副不怕死的样子。在西方记者眼里,拉*登是一个沉默寡言、甚至有些害羞的恐怖分子,平时总爱穿一件白色的长袍,讲起话来轻言轻语,极有礼貌。
建筑大亨富甲沙特子承父业腰缠万贯
奥萨马本拉*登1955年出生于沙特阿拉伯的吉达,父亲是沙特最富有的建筑业大亨阿瓦得本拉*登。他的父亲以建筑业聚积了50亿美元家财,拉*登继承了35亿美元,并将之变成他资助恐怖活动的本钱。他在52个兄弟姐妹中排行17。拉*登的母亲据说是他父亲的第十房妻子,同时也是他父亲10个妻子中最不得宠的女人。
老拉*登早在幼年时期,即率整个家庭从也门移居沙特阿拉伯从事建筑业,由于得到了沙特国王的信任,本拉*登家族的事业在短短的几十年间发展神速,赢得了如今的万贯家财,拉*登家族的大多数财富来自于建筑行业。如今,本拉*登家族的财产据估计有50亿美元,属于奥萨马本拉*登名下的约有3亿美元。
拉*登是这个大家庭的20个儿子之一,长大成*人的拉*登在兄弟中间无论是才学或是相貌都很一般,未受到父亲的器重,逐渐形成沉默寡言甚至带有几分腼腆的性格。拉*登在吉达接受了中小学教育,之后进入在吉达的阿布都尔阿济兹国王大学经济管理系学习,并获得学位。
拉*登也曾年少轻狂,1973年念中学时经常走堂,在灯红酒绿的贝鲁特市流连酒吧舞场,为吧女或肚皮舞娘争风吃醋,大打出手。他一共娶了三房妻子,据说有16到18个孩子。
他自己当过工程师,从石油及建筑业赚取了庞大的家产。本拉*登在沙特阿拉伯和西方国家拥有几家公司,涉及建筑、石油、制造和宝石等诸多行业,传说还有贩毒、偷运核材料、化学武器和军火买卖等。这些五花八门的行当为他带来了滚滚财源,其个人财产估计达数十亿美元。
据另一种说法,上世纪70年代,本拉*登曾赴英国学习工程学,完成学业后他回国一度接手了家族的生意,并获得相当的成功。
弃商从戎小试牛刀恐怖魔头显露天才
拉*登注意到,阿拉伯国家要么成为美苏争霸的一张牌,要么成为美国压制的目标。拉*登对此极为反感,决定凭自己的巨额财产,讨回公道。他很推崇暴力恐怖手段,对此进行了精心的研究,逐渐成为一个狂热的原教旨主义者。
1979年,苏联入侵阿富汗后,年轻的拉*登离开自己在沙特阿拉伯舒适的家庭,辗转进入兴都库什山脉,并聚众树旗,展开了反对前苏联入侵阿富汗的斗争。
本拉*登过去的一位盟友哈立德福阿瓦兹说:“本拉*登带去了巨型推土机。由于害怕前苏军武装直升机的攻击而找不到驾驶员,他就亲自上阵,并因此而负了伤。后来,本拉*登置身家性命于不顾,干脆亲自率领一支阿拉伯志愿军与前苏军作战,并且在1986年的一场关键性战役中取得胜利。”
在这场战争中,拉*登显露了他的战略天才。他意识到,阿富汗既缺乏设备,又没有人力来应付这场持久的战争,于是他立即行动起来,着手解决这些问题。
80年代上半叶,拉*登与一名巴基斯坦兄弟会成员阿布达拉阿扎姆共同创办了一个名为马克太布阿尔—基达迈特的组织(或称服务办公室),为阿富汗抵抗组织提供兵源和资金。该组织在世界各地(包括美国、埃及、沙特阿拉伯和巴基斯坦等)建立了征兵中心,最终从约50个国家征募、输送了数万名战士参加抵抗前苏联的战争。该组织也在阿富汗和巴基斯坦建立了准军事训练营地。
组建新军事大本营集训三万恐怖分子
阿富汗战争结束后,本拉*登回到了老家。他认为任何西方国家在中东地区的存在都是威胁。1990年8月,伊拉克入侵科威特后,沙特怕自己成为伊拉克的囊中之物,便邀请美国*军队驻扎在这个王国。本拉*登闻讯后,请求与沙特阿拉伯国防部长会面,为保卫沙特的国*家*安*全献计献策,表示可以不用美国人的帮助击败伊拉克。他在国防部长面前摊开地图,讲述如何不靠美国人帮助打败伊拉克的计划。当国防部长问他如何对付伊拉克的飞机、坦克和生化武器的时候,本拉*登一本正经地说:“我们用信仰来打败他们。”沙特政府自然拒绝了他的极为荒唐的建议。拉*登对此很是恼火,一气之下移居也门,在那里过了大约一年的流*亡生活。
1988年,本拉*登在阿富汗建立了一个新的组织————名为“阿尔伊达”(意为“基地”)的军事大本营。“阿尔伊达”的目的就是推*翻几乎所有的在拉*登眼中看来是“腐*败无*能”的政府,驱逐这些国家的西方势力,最终废除国家的疆界。
据国际反恐怖专家估计,从80年代上半叶到1995年之间,在阿富汗拉*登大本营接受过训练的人有3万之众。这些人分别来自埃及、沙特阿拉伯、黎巴嫩、也门、阿尔及利亚、利比亚、突尼斯、苏丹和巴基斯坦等国家。
那些年间,每一个月就有80人到拉*登的营地受训。在这些受训者中,有各式各样的危险人物,例如被埃及政府于1983年判处死刑的埃及极端组织头目穆罕默德绍基等。这些“英雄豪杰”时常与拉*登会面密谈。
事实上,“阿尔伊达”已成为一些阿拉伯国家里那些鼓吹原教旨主义的极端组织的领导中心。
美国援助抗苏斗士拉*登军队鸟枪换炮
阿富汗的战争并不只是种族的仇恨,它是两个超级大国————美国和前苏联的长期对抗和全球争霸的一个部分。当时,美国人和本拉*登的游击队员怀着共同的目的:把前苏联军队从阿富汗赶出去。
因此,具有讽刺意味的是,当时的本拉*登不仅得到了美国以及西方国家的大力支持,是美国中央情报局的盟友,甚至还有人将其称为“英雄”。而拉*登的许多阴谋诡计和暴力手法就是从美国中央情报局人员那里学来的。
从80年代初至1985、1986年间,美国给了这些抗苏斗士们大量的援助,其中包括专门对付直升机的“毒刺”便携式导弹等尖端武器。
在那时被吹捧为最成功的秘密行动中,美国中央情报局每年拨出5亿美元的军费来武装和训练贫穷且手无寸铁的游击队员,那些当时最有前途的领袖就是由美国中央情报局看中并予以扶持的。
本拉*登的组织是当时7个主要游击队派别中的一派。美国高科技武器中的不少尖端产品,包括防空导弹等,都陆续进入了拉*登的兵器库。现在大部分武器仍在那里。据估计,拉*登的组织在阿富汗战争期间获得的美国*军事援助高达25亿美元之巨。
当然,美国中央情报局的计划也是成功的。经过10年的残酷战争,游击队员战胜了前苏联军队。当初军容不整的游击队变成了训练有素、装备精良的现代化军队,他们甚至打败了世界上的超级大国。这场战争使拉*登成为阿富汗家喻户晓的人物。
狂人被逐流*亡苏丹建基地集训雇佣军
1989年前苏联撤军后,阿富汗陷入派别之战。拉*登似乎无意于这种权力之争,带着他的“弟兄们”重返沙特阿拉伯,从事建筑业务。
阿富汗战争后,拉*登发表声明,对沙特王族进行了严厉批评,他指出,沙特王族允许美国*军队驻扎在沙特的基地,是一种犯罪行为。
拉*登频频发出号召,使用暴力手段将美国*军队赶出去,将沙特王室推*翻。他领导的游击队也屡屡发起攻击政府和美军的活动。
拉*登的极端主义倾向,引起了亲西方沙特王室的不满。沙特政府不能忍受他过分的要求,很快作出反应。1994年4月,拉*登的沙特国籍因为其“不负责任的行为”而被取消,沙特政府将拉*登驱逐出境,并冻结了拉*登在沙特的财产。
拉*登先是流*亡到也门,后来带着他的家人和一大帮的追随者,迁入了苏丹的喀土穆。据说,拉*登与苏丹领导人过从甚密。拉*登还安排了许多阿富汗退役兵迁入苏丹。
在那些阿富汗退役兵中,有些已经回到了他们的国家,并重新开始了他们的生活。而另一些人回国后,则投入了原教旨主义活动。他们用自己在阿富汗战争中学到的知识,建立了游击队和恐怖基地。在埃及和阿尔及利亚,被称为“阿富汗退役兵”的人士帮助极端分子对付政府。
在阿富汗的大多数游击队员的训练营地仍在运作,它们为许多正在进行战争的国家提供雇佣军。阿富汗还和从前一样被看成是游击队员的心脏,从那里受过训练的战士被派至任何需要他们的地方。游击队员退役兵开始出现在如索马里、波斯尼亚、科索沃和车臣的战斗中。
大魔头隐居阿富汗借互联网发号施令
1996年5月,拉*登辗转返回阿富汗,寻求在那里“避难”。直到目前,拉*登一直在阿富汗定居。在此期间,他依靠卫星电话和国际互联网与外界保持联系。
拉*登在选择阿富汗为最后落脚点之前,常在阿拉伯国家来往。他娶了一个菲律宾女人,在菲律宾有3家大公司。迁入阿富汗后,身后留下了阿富汗退役兵的巨大网络和数家工厂及公司。
在阿富汗,本拉*登拥有一套房子,并由目前控制着整个阿富汗局势的塔利班士兵保护。他很快把自己隐入了靠近坎大哈市的山区。在那里,他受到了追随者的崇拜。
在阿富汗巩固了他的基地后,拉*登很快就让他庞大的国际网络投入工作。通过高科技手段,例如电传、卫星电话和国际互联网,他得以同分布在阿拉伯世界、欧洲、美国和加拿大的素未谋面的追随者进行联系。
这期间,拉*登曾经发布过3次命令,号召手下拿起武器对付美国人,包括1996年8月在国际互联网上发布的针对美国的“战争宣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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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1-11-11 21:35:46 | 显示全部楼层
本·拉*登儿子描述父亲:性格安静 为抵御性诱*惑而早婚

本文摘自:《新民周刊》,编译:艾乐,原题:《本-拉*登儿子出书描述父亲:性格安静 为抵御性诱*惑而早婚》
近日,美国《名利场》杂*志网络版选登了《在本拉*登家族长大:奥萨马的妻子和儿子带我们走进他们的秘密世界》一书的部分内容,此书由本拉*登的原配妻子纳伊瓦本拉*登、儿子奥马尔本拉*登以及让沙森联合撰写。本刊摘译部分内容。节选部分由奥马尔本拉*登以第一人称讲述。
(一)
从我学会观察和思考起,印象中无论发生什么,父亲总是坦然自若的样子。因为他相信,俗世生活中的一切都掌控在真主手中。因此,我很难想象,当母亲告诉他我快要出生的时候,一向沉稳的他竟然兴奋得找不着车钥匙。
一阵疯狂的寻找后,父亲把我母亲抱进车内,发动汽车急驶而去。这是他新买的梅赛德斯,买之前测试过所有零部件。后来我知道,那是辆金色的车子,于是有时候我会想象一辆金光闪闪的轿车在吉达(Jeddah,沙特港口城市)的林荫大道上疾驰的场面。
经历了一次短途行程之后,我,本拉*登家族的第四个孩子,就诞生了。
我只是庞大的本拉*登家族中的一员。我的父亲,虽然性格很安静,却不是任何一个人能控制的。我的祖父,穆罕默德阿瓦德本拉*登也是个强势的人。曾祖父很早就离世,时年11岁的祖父是家中长子,虽少不更事,却不得不动脑子寻找发迹机会。
由于当时在也门没什么机遇,祖父就勇敢地离开他所熟知的土地和亲人,带着弟弟阿卜杜拉加入了远行的驼队。
两个年幼且没有文化的孩子,只能尽可能地远行,赚钱果腹,然后继续看似没有尽头的旅程。最终,红海上那座被高墙环绕的城市——吉达——吸引了我的祖父,也成了他们长途跋涉的终点。
祖父当时穷归穷,却有着充沛精力和坚定意志。这座城市和这个国家正处在经济发展的转折点,所以正适合祖父这样的人。上世纪30年代初,祖父凭借其活力、敏锐的头脑和对细节的关注,赢得了现代沙特建国者阿卜杜勒阿济兹国王的赏识。
当时没人能想到,沙特会成为世界上最富有、最有影响力的国家之一。1938年,伴着石油的发现,这个王国进入了前所未有的发展期。当国王想要一幢新建筑或一条新道路时,他就会找我的祖父。国王对我祖父的勤恳和诚实感到满意,因此把人人垂涎的大工程——麦加大清真寺的扩建工程交给了他。
(二)
家族里所有人都知道,我祖父有两大爱好:工作和女人。他在两方面都极其成功。他的勤奋工作和极度诚挚赢得了国王的完全信任。勤恳工作的回报是丰厚的收入,这也就满足了祖父的第二个爱好。
在我们的文化里,一个男人,不管多富或多穷,同时拥有四个老婆是很平常的事。祖父有钱后,不但娶了四个老婆,还不断地更换人选。
这么多老婆和前妻给祖父生了一大群孩子,所以他不可能同自己的每个小孩都保持亲密关系。根据习俗,他把更多的关注放在几个长子身上,而大多数孩子只能在重要场合见到他。这并不意味着他不知道孩子们的成长情况,他会在百忙之中抽空检视,确保儿子们在学校升级、女儿们嫁得好。
我的父亲奥萨马本拉*登不在长子行列,所以不常见到自己的父亲。我父亲的生母阿丽亚是叙利亚人,她与祖父的婚姻很短暂。我父亲出生后,阿丽亚又怀过一次孕,可惜流产了,她向丈夫提出了离婚。由于某些原因,离婚很容易就办成了,祖母阿丽亚改嫁了一个叫穆罕默德阿尔阿塔斯的人,又生育了四个小孩。
虽然这个继父堪称是沙特最好的人之一,我父亲奥萨马的生活却没有像他所希望的那样展开。和许多离异家庭的小孩一样,他感到失落,因为他和亲生父亲家族的关系不再亲密。父亲嘴上从来不抱怨,其实他深感地位的缺失,这种缺失源自缺少父亲的关爱。
我能了解父亲当时的感受。毕竟,我也是其20个孩子中的一个。
不管是家族里还是家族以外的人,大家都觉得我父亲是个阴郁的孩子,他越来越对传授宗教方面的事感兴趣。作为他的儿子,我能证明他从来没有变过对宗教的态度。他是个无比虔诚的教*徒,总把宗教看得比任何东西都重要。他从不错过祷告,花很多时间研究《古兰经》,以及宗教传授。
尽管,大多数男人(不管是什么文化的),常会为生命中所出现的一些女性而心动,但我父亲不会。事实上,当不是本家族的女性出现在他视野中时,他都会避开视线。他认为早婚能够抵制性欲诱*惑,所以在17岁时就结了婚。
我很高兴,我的母亲纳伊瓦是他的第一任妻子,他们是关系很近的堂兄妹。我们这里,原配妻子具有很高威信,而当她和丈夫有很近的血缘关系、又是长子的母亲后,地位就更高了,穆斯林男人很少会同这样的妻子离婚。我的父母就有血缘、婚姻和父母身份的三重维系。
我从没有听过父亲对母亲拔高嗓门。他似乎总是对她很满意。事实上,我很小的时候,他们有几次就待在卧室里,几天不露面。我由此知道,父亲深爱我的母亲。
(三)
尽管我心里爱着父亲,却不能赞同他的行为。他的一些做法会伤害到许多人,不光是家族里的人,还有他不认识的人,对此,我心中充满愤怒。作为奥萨马本拉*登的儿子,我真心为所有发生过的可怕的事感到抱歉,为那些被毁灭的无辜生命,为许多颗依旧伤痛的心。
然而父亲以前不是那样的人,也不是被其他人记恨的对象。曾经,许多人说起我父亲时,都带着高度的赞扬。他曾经受许多人的喜爱。虽然如今我与他不同,却不羞于承认,我对父亲的爱,如同一个普通小男孩对父亲的爱一样。事实上,小的时候,我崇拜父亲,觉得他不仅是世界上最聪明的人,也是最高大的人。
我确实拥有美好的儿时记忆。有一个早年的记忆是有关一个男人娶很多老婆的。当父亲和许多男性朋友在一起时,他会把我叫出来陪在一旁。听到他召唤我的声音,我总是很兴奋地跑出去。等我跑进房间,父亲就会笑着问我:“奥马尔,你打算娶几个老婆呀?”
我那时还小,搞不清男人和女人之间的婚姻是什么,也不知道他所期望的回答是什么。我常常伸出4个指头欢叫:“四个!四个!我要讨四个老婆!”
这时候,父亲和他的朋友们就会哈哈大笑。我喜欢让父亲笑。他笑得太少了。
许多人都觉得我父亲是天才,尤其在运算技能方面。据说,祖父就是个数字天才,他能在脑子里进行大数量的加减运算。
父亲出众的运算天赋常引得一些人上门,让他和计算机比赛。有时他会同意,有时候则拒绝。当他接受挑战的时候,一旁观看的我常常格外紧张,几乎忘了呼吸。
每次我都以为他会输掉比赛,每次我都错了。我们惊异于没有计算机能比得过父亲超乎寻常的本领,即使是最复杂的数字运算。当他的朋友们在计算机上拼命按一长串数字时,父亲就在脑子里做运算。我至今仍感到惊讶,心想世上有几人能具有这样的天赋。
他非凡的记忆能力让大家钦佩。他最爱的书是《古兰经》,所以闲暇时,他会应旁人要求背诵经*文。这时候,我往往安静地站在后面,手持《古兰经》,仔细核对他的背诵。父亲从来不会漏掉一个字。现在我可以说,那些年我真是太失望了。出于奇怪的原因,我很希望能抓住父亲的错漏,可是他从来没有出错。
有一次,他告诉我,他是在10岁时背诵《古兰经》的,那年他的父亲,也就是我的祖父,在一次飞机失事中不幸丧生,给他带来了巨大的心理震荡。不管他的这个罕有天赋来自何处,他的优秀表现创造了许多卓越时刻。
(四)
伴着愉快记忆的,是痛苦的记忆。我最不能理解的是,我们就像是被关在吉达家里的虚拟囚犯。
在我出生前两年(1979年),苏联入侵阿富汗,局势变得愈发复杂,而对于参与其中的人来说,危险重重。父亲是政*治斗争中的一个重要人物,其政敌威胁说会绑架他的孩子甚至谋杀其家族成员。
父亲警告孩子们待在家里。我们不能出门玩耍,连去自家花园也不行。我和兄弟们会在门厅里兴趣索然地玩上几个小时,然后就趴在公寓的窗户旁久久地看,希望能加入户外那群骑车、跳绳的孩子们。
父亲的虔诚使得他在其他方面也很严格。沙特阿拉伯本身就是个炎热的国家,我们所在的吉达更是其中最热最潮湿的城市之一,可是父亲却不允许母亲开空调。他也不许她使用厨房里的冰箱。他宣称:“伊斯兰信条都被现代化所腐蚀了。”所以,如果我们不把当天买的食物都吃掉,它们就会腐坏;如果母亲需要牛奶来喂养宝宝,父亲就让家族农场直接把挤好的牛奶专送来。
好在母亲可以用煤气炉烧饭,家里也可以用电灯照明,我们还不至于在黑暗中瞎摸索,或者举着蜡烛跑来跑去。
我和兄弟姐妹们都痛恨这些不切实际的教条,可母亲从来没有抱怨。
父亲在看足球比赛的时候会变得宽厚些。有一天,他带回一个球,男孩子们兴奋得不得了,我诧异地看到他笑得很甜。原来他以前也很喜欢踢球,有空的时候就会参与这项运动。
看到这里你可能会猜到我父亲不是个外露亲近的人。他从来不会拥抱我或其他弟兄。我曾试图让他表达亲热,却被告知我很讨厌。他在家时,我会和他保持近距离,尽可能地吸引他的注意力,却没有什么能激起他为父的温情。事实上,我的行为惹他厌烦,他开始习惯带着那根标志性的手杖。再后来,我和兄弟们犯一丁点错,他就会用手杖抽我们。
幸好父亲对家里女性的态度有所不同。他从不对他的母亲、姐妹、妻子或女儿大声呵斥,也从来不打女人。他只对儿子们严厉。
苏联占领阿富汗期间,他比平时外出的时间更久。我也更渴望得到他的关注。我记得有一次,他安静地坐在地上研究复杂的军事地图,我就在旁边看着他,他的面孔陷入沉思,精细地研究着每一个山岭和村庄,心里谋划着下一场战役。
突然,我从他身边跑过,大声笑着,起劲跳着想吸引他的注意力。他把我赶走,严厉地说:“奥马尔,到屋外去。”我跑到门外,朝他看了一会。不一会,控制不住兴奋的我又冲进房间,大笑大跳,动作比之前更多。这么来回四五次之后,发火的父亲看着我,用平静的声音说:“奥马尔,去把你兄弟都叫来,带他们到我这儿来。”
我开心地跳开了,以为成功地让父亲放下了手中的军事作业。我把兄弟们全召集起来,语速急切,语调兴奋:“快来!爸爸想见我们所有人!快来!”
父亲让我们站成笔直的一排,他平静地站着,看我们顺从地排号,一只手抓着木手杖。我高兴地笑着,相信不同寻常的事就要发生了。我雀跃不安地站在那儿,猜想他要教我们什么新游戏。
父亲却举起手杖,经过每一个儿子,就抽打一下。羞愧、痛苦和恐惧涌入我的全身。
父亲在惩戒哥哥们的时候,并没有提高嗓门,“你们比奥马尔要大,应该对他的坏行为负责。因为他的捣乱,我不能完成工作。”
当他在我面前停留的时候,我无比痛苦。当时我还很小,以我的视角来看,父亲简直比树还高。虽然我眼看着父亲揍了其他兄弟,还是不相信他会用这么粗的手杖打我。
然而他打了。
这样的羞辱无以承受,然而我们都没有哭叫,因为那样不够男子气。等他转身离开,我才跑出房间。
令人惊奇的是,我能从童年时代中回想起父亲把我抱在怀里的情形。这个温情的场景发生在做祷告的时候。
父亲在家时,就会要求儿子们和他一起去清真寺。有一天,我们都在农场里,听到宣礼员召唤信徒去做午时祷告。父亲一一叫着我们一起去。我很激动,把做祷告的时间看作是能和父亲亲近的时光。那天,我没有穿拖鞋。
中午,地上的沙子变得很烫。由于赤脚奔跑,我的脚很快开始发烫。我一边跳着走,一边叫疼。父亲弯下腰,把我举起来,这个举动让我错愕不已。
我的嘴巴因为难以置信而张开着,都快干了。以前父亲从来没有这么抱过我。我马上觉得很幸福,靠他更近,闻着他身上好闻的香水味。
我从空中回望其他弟兄们,得意地笑着,好像一个拥有特权的小矮子在巨人的肩膀上,看得比巨人更远。
当时我才四五岁的样子,却很敦实。而我父亲又高又瘦,虽然匀称,却不是肌肉型的。在我们到达清真寺之前,我能感觉到自己成了沉重的负担。他开始喘粗气,我觉得很不好意思。但是,对于能在他的臂弯里,我仍然感到自豪,真希望就这么一直被他抱着。可惜很快他就把我放在地上走开了,任我跟在后面蹒跚。我的脚却跟不上他的大步子。
很快,父亲就消失在前方,看不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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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1-11-11 21:41:25 | 显示全部楼层
“基地”新杂*志宣传“圣战”思想劝女性献身

继推出英文杂*志《启示》教人自制炸弹后,“基地”组织近日又出女性杂*志,煞费苦心地对穆斯林妇女们灌输“圣战”思想。
请“黑寡妇”现身说法
这本制作精良、厚达31页的杂*志名为《Al-Shamikha》,大致可译为“神圣的女性”。创刊号的封面上是一名被穆斯林罩袍裹得严严实实的妇女,手持一支冲锋枪。和《世界时装之苑》、《大都会》等多数女性时尚杂*志一样,《Al-Shamikha》也有类似如何钓个金龟婿、如何美容护肤、急救常识、女性礼仪等内容。但与其他杂*志的不同之处在于,《Al-Shamikha》中的“金龟婿”指的是“圣战者”;而美容护肤的“秘诀”则来自于对某些宗教戒律的严格遵守,如文章作者像知心姐妹般地劝告女性读者,“除非确实必要,不要轻易出门”、“永远穿罩袍以抵御紫外线对皮肤的伤害”……
为了说明与“圣战者”组织家庭有多么幸福,杂*志特意对“圣战烈士”的遗孀——一名“黑寡妇”进行了专访。这名女性大赞在阿富汗策划自杀式炸弹袭击的先夫英勇不凡。作为发刊词,杂*志写道:“女性撑起半边天,也可以说女性就是全部,因为她们孕育了下一代。伊斯兰的敌人正致力于阻止穆斯林妇女了解她们的宗教以及领悟自己的角色,因为女性一旦了解了这一切,就会加入圣战。伊斯兰国家必须让女性了解自己的宗教,以及圣战是多么地需要她们。”
“媒体攻略”挑战主流
其实,这并不是“基地”组织推出的第一本女性杂*志。2010年2月他们就曾发行过类似刊物《坎萨阿的孙女们》,不过仅仅发行2期便停刊了。更早一点,“基地”还推出英文杂*志《启示》,目标受众是生活在欧美的年轻穆斯林。《启示》的口号是“把好公民变为圣战者”,事实证明他们颇有收获。一个名叫萨米尔·卡恩的美国人曾在该杂*志中撰写了题为“背叛美国,我很自豪”的文章,描述了他在类似杂*志的影响下,从北卡罗来纳州的一名网络伊斯兰圣战者转变成为也门全职恐怖分子的经过。
据报道,美国安全机构相当关切“基地”组织在媒体发行领域的野心,因为这招对于恐怖分子招募追随者相当有效。分析人士指出,此类极端媒体中的一些观点让西方人看来十分荒唐,但对于那些对生活感到绝望的年轻穆斯林来说,却是点到了他们心中的痛处。更发人深思的是,在近年沙特阿拉伯、也门和巴基斯坦等国遭受自然灾害时,这些极端媒体往往反应迅速,甚至捐款赈灾,与当地政府的低效形成鲜明对比,由此争取到了更多支持者。有识之士警告,如果有关政府和主流社会忽视这种趋势,不采取有针对性的反恐宣传措施,更多像《启示》这样的出版物就会占据市场,进而占据人们的心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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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1-11-11 21:45:24 | 显示全部楼层
联邦德国拒绝以色列援兵 慕尼黑血洗奥运五环

周瑛琦:大家好,欢迎收看筑梦天下,我是周瑛琦。提起慕尼黑,了解它的人会说:它是德国第三大城市、巴伐利亚州的首府、它有许多美轮美奂的中世纪建筑、伟大的拜仁慕尼黑俱乐部等等等。但对于更多的人来说,他们心中有关慕尼黑的最深记忆,却是1972年发生的慕尼黑惨案,一件震惊全球的恐怖事件。在这次无论是规模、耗资,还是参赛国家和人数都超越了以往任何一届奥运的和平盛会上,全世界和慕尼黑一起堕入悲伤,人们心中的慕尼黑城,也因此蒙上了“悲伤之城”的面纱。然而,一片叶子往往容易遮住我们的眼睛,这并不是真实的慕尼黑,除了伤痛和眼泪,它同样拥有欢乐和笑颜;除了古旧的传统街区,它也有崭新的现代高楼;除了坚韧固执,它还有开*放和变通。在这一期节目里,我们将透过1972年的那一场惨案,去看一看慕尼黑的昨天和今天,去看一看慕尼黑的日与夜。
解说:这是1972年慕尼黑奥运会主会场,由弗赖·奥托设计的屋顶,被誉为建筑史上的里程碑之一。它以革*命性的半透明帐篷式顶棚闻名,设计师受一个小帐篷式结构的启发而创造出了它,覆盖面积达85,000平方米。东道主也为此而自豪,他们渴望借助象征和平的奥运会,以洗刷36年前柏林奥运上纳粹给人们带去的不快。
解说:作为纳粹主义的发源地,慕尼黑一直以来都是犹太人的噩梦,1936年,阿道夫·希特勒就利用柏林奥运,为纳粹掌控下的德国蒙上和平的面纱。然而此后几年,却有无数的犹太人被关进集中营,惨遭屠*杀。
解说:战后,德国人一直在为当年犯下的罪行而忏悔,慕尼黑奥运也因此背负了书写德国新形象的任务,慕尼黑人也因此投入巨资兴建了奥林匹克体育场和奥运村。遗憾的是,这座革*命式的体育场馆,并没有为德国人带来好运,在慕尼黑大兴土木之际,虎视眈眈的巴勒斯坦人开始策划一场惊天的阴谋,他们的目标是以色列代表团。命运多舛的犹太人刚抚平德国纳粹集中营留给他们的伤痕,却又将在赎罪的慕尼黑落入了巴勒斯坦人的魔爪。
解说:由于体育场馆和设施耗资巨大,安保方面的投入只能缩减,宽松的安保措施导致了致命的威胁。1972年9月5日凌晨4时,8名巴勒斯坦“黑色九月”组织成员,大摇大摆地与宿醉夜归的运动员一起携手翻过了奥运村的栅栏,轻松进入了以色列代表团的驻地,恐怖分子当场击毙了一名企图反抗的教练和一名闻声赶来的运动员,并劫持了9名代表团队员作为人质。
周瑛琦:巴伐利亚君主路易一世曾经说过:“一个人只有到过慕尼黑,才有资格说他到过德国。”30多年前,11名以色列运动员手捧和平鸽来到慕尼黑,他们已经有资格说:他们到过德国,但在奥运劫持事件发生以后,也许他们将要面临的,是再也没有机会回家向家人诉说慕尼黑的美丽。恐怖分子的头领Iassa向警方递交声明,要求在上午12点前释放被以色列关押的234名巴勒斯坦政*治犯,以交换这11名人质,11个人换234个人。对此,以色列希望派遣一个特别行动小组,协助联邦德国处理人质事件,然而联邦德国政府却拒绝了这一请求,他们认为自己能够独*立解决。事后有评论认为:慕尼黑人为自己的保守和固执付出了代价。真的是这样吗?我们无从判断,但从建筑来看,慕尼黑人对于建筑的欣赏或许真有些保守。
解说:历史上的慕尼黑一直是巴伐利亚的都城,所以它的艺术和建筑一直受宫廷影响深远,德意志史上多座著名的宫殿和城堡就座落于此,宁芬堡,天鹅堡和宫殿之家今天仍是德国最有名的渡假旅游圣地。
解说:在两次世界大战中,慕尼黑几乎全城尽毁,只有3%的老建筑保存了下来;战后,传统的慕尼黑人按原貌重建了大部分的宏大建筑,时至今日,慕尼黑市中心依然一派古意盎然,俨然一个活生生的欧洲建筑博物馆。
解说:在市中心,仍旧是宏伟的圣母教堂,它的两座绿色穹顶砖砌钟楼也从此成为慕尼黑标志。而在它的旁边,矗立的是更为有名的另一座地标建筑--市政厅大楼,这座哥特式建筑在19世纪被再次扩建,并成为游人必到之所。它哥特式的穹顶直冲天际,每天午时,都会有大量的游人在这里驻足等待,聆听全德国最大的木偶报时钟响彻整个市中心。
解说:然而在1972年9月,木偶报时钟的钟声就好像是死神在倒数,被劫持的以色列运动员正在一步一步滑向死亡的边缘。凌晨5点,慕尼黑警*察局长从睡梦中被报警电话惊醒,他马上组织对人质进行营救,警方试图冲入大楼营救人质,但当联邦内政部长、慕尼黑警*察局长和奥运村村长亲眼目睹了劫持者孤注一掷的决绝后,为了保障人质安全,他们不得不改变这一计划,决定先采用缓兵之计稳住恐怖分子。面对劫匪11换234的匪夷所思“交易”,以色列政府会答应吗?毕竟人死不能复生,人放了却可以再抓。
周瑛琦:事实证明,慕尼黑惨案是经过长期精心策划的恐怖行动,事后调查发现,一名“黑色九月”成员曾经在建设奥运村时当过建筑工人,对奥运村了如指掌;另一名成员在事发前一天还潜入了奥运村,详细侦察了以色列运动员居住的楼层。这一次,建筑被恐怖分子所利用,一座千年历史名城,在蛮横和对生命的漠视面前,只有深深的无奈。时隔慕尼黑惨案多年,今天人们在谈起当初的救援行动时,不时仍会诟病于慕尼黑警方的保守和固执。但通过拯救初始的援兵之计,我们还是能看到出慕尼黑人身上的圆融和变通;而且他们也在思考,他们也在悄悄的发生着改变。30多年过去了,当我们在慕尼黑寻访当年惨案的印记,感受这座城市的变迁时,我们发现它的城市天际线已经在不经意的发生着蜕变。

解说:慕尼黑的市中心——玛利亚广场是一个大型开*放式广场,鼎鼎大名的市政厅、最古老的圣伯多禄教堂和圣母教堂都座落在这里,这里也是游人必到之所。
解说:“五庭院”位于市中心19世纪的银行区,它是包括了波提亚宫、外币银行等五座保存完好老建筑的建筑群。而今天,它被称作“五庭院”拱廊综合楼,现代与古典、艺术和建筑、商店和餐馆溶解在映像、灯光和风景中,传统的对称结构被完全开*放。它的设计师,还是瑞士人赫尔佐格和德默隆,这座古老的庭院被他们改造成了一座新老建筑的微妙结合体,一个时尚的小世界。
解说:一直以来,固执的慕尼黑人严禁市中心修建摩天大楼,以免他们数百年的城市格局受到破坏。这是宝马大厦,尽管位于城市外围,仍旧有苛刻的市民持“摩天大楼限*制令”喋喋不休。
建筑评论家皮特斯:慕尼黑的市民不应该沉默,他们应该走自己的路,在某些情况下要坚持说,我们不要在中环区内建摩天楼。
解说:然而到了今天,哪怕是在临近市中心的区域,摩天大楼的建设也开始蔚然成风。这是53米高的奔驰公司大厦,这是85米高的慕尼黑城楼,修建者认为,距离以古建筑为特色的市中心还有好几公里,这些身段苗条的玻璃结构大厦不会大杀慕尼黑的风景。市中心的容貌依旧由明信片上那些历史建筑来定调,以确保巴伐利亚首府川流不息的游客。
尹根豪芬:很自然,每个拔地而起的新建筑,对慕尼黑的市容不是起积极作用就是起破坏作用。因此建一座摩天楼,涉及的责任非常重大,但区区几座高楼,是否会改变整个城市的特性,对此我表示怀疑。
周瑛琦:如果说今天的慕尼黑人,存有的是对古典与现代融合的疑虑,那37年前的他们,拥有的只是生与死的焦灼。11点,以色列政府正式拒绝了黑色九月的交换要求,但同意考虑将人质转移到埃及开罗再进行谈判的建议。12点,国际奥委会授权埃及委员与恐怖分子谈判:在释放人质条件下,警方保证恐怖分子安全离境,并支付他们巨额资金。然而,如此优越的条件却遭到了恐怖分子的拒绝,黑色九月再次用行动证明他们是不要钱不要命的主。谈判的唯一进展是成功延后了恐怖分子提出的最后答复期限,改为当晚10时。这短短的几个小时是异常宝贵的,接下来,营救行动又将走向何方?
解说:在圣母教堂,在圣伯多禄教堂,在古老的钟楼前,人们都在为人质祈祷。事隔30多年后的今天,在一所奇特的建筑里,我们也发现了正在进行祷告的慕尼黑人。这座建筑犹如一个玻璃盒,或是一个飞机库,当被告知它是一座教堂时,许多人都感觉受到了愚弄。
解说:建筑师为这座惊世骇俗的“耶稣之心”教堂设计了大量的自然光,虽少了传统教堂符号性和装饰性的建筑语言,却同样让人感觉神圣庄严。宝蓝色的建筑正立面,其实是两扇大门,能完全打开,让内部空间充满了希望的光。
解说:教堂的窗户被设计成钉子手稿的图案,象征耶稣基*督被钉在十字架上受难,这对于习惯到老教堂做礼拜的虔诚教*徒来说,也许是难以接受的。教堂14米高的入口,是世界上最大的一个,只有在典礼时才打开。
解说:在教堂外,矗立着一幢36米高的塔形建筑,它竟然是教堂的钟楼,仪式的钟声就在这座带有铁丝网的楼中敲响。设计师阿尔曼的设想,是把耶稣之心教堂打造成时尚型建筑支持者的朝圣地,这座革*命式的现代派教堂,也象征着慕尼黑建筑的觉醒,在最传统的领域,慕尼黑人也也缓缓步入了现代,乃至未来。
周瑛琦:不知道这座独特的“耶稣之心”教堂,是否让你感到了悲悯?虽然30多年前保守的德国人拒绝了以色列的特别行动请求,但德国人在此次行动中表现出来的诚意却是毋庸置疑的,联邦德国奥委会主*席、奥运村村长、警*察局长、巴伐利亚州内政部长和联邦内政部长都表示愿意代替人质,但遭到黑色九月的拒绝。从当年对犹太人的赶尽杀绝,到今天的以命换命,德国人转了一个大弯,这无法不让我们慨叹。营救行动的新方案是:用两架直升机将恐怖分子和人质运往一处空军基地,然后转机离境。警方的计划是利用换乘之机,在机组人员中混入两三名警*察,并在机场布置狙击手,里应外合,把恐怖分子一网打尽,营救人质。这个看似完美的营救计划,最终命运如何?
解说:大约晚上10:30分,恐怖分子到达机场,头领Iassa前往检查飞机,而人质则继续留在直升飞机内。当iassa发现波音客机内没有任何机组成员时,他马上意识到这是个圈套,立即折回直升机。这时埋伏的狙击手首先向Iassa开火,却未能命中,双方展开激战,营救计划完全失控。战斗持续45分钟,直到装甲车到来,击毙5名恐怖分子,抓获3人,但人质全部遇难。
解说:9月6日,奥林匹克运动场里,一片肃穆,当贝多芬的《英雄交响曲》第二乐章奏响时,许多运动员禁不住放声痛哭,为了悼念11名死难者,11个座位被空着。幸存的以色列人在这个追悼仪式上痛哭不已。9月7日,奥运会恢复比赛。
解说:这是埋葬当年死者的墓地,其中一名遇难者的女儿来到墓地悼念父亲
解说:这是慕尼黑位于公园边缘一座新公墓的最后祝福仪式厅,在这里,设计师用碎石墙营造了沉思的环境,光线经过屋顶窗口的过滤投射进来,沉重古老的天然石材,寄托了生者对死者的思念。尽管这个仪式厅和它的建筑本身一样内向,但在慕尼黑,它却被认为是最革新的建筑之一。
设计师麦克:这样的设计概念过去是没有过的,这才是我们所寻求和贯彻的新东西。

解说:也许,这座崭新而现代、维系生者与逝者的祝福议事厅,意味着在慕尼黑,建筑开始回归最原始的人本主义,从民众的生活开始新的出发。
周瑛琦:有评论家认为,慕尼黑事件是恐怖分子的一次“成功”,因为它提供了这样一个案例,并能诱使其他恐怖组织把奥运会作为袭击目标。慕尼黑惨案作为奥运会史上最恐怖的一页,也永远的载入了奥运会史册。而慕尼黑,也因此成为一座悲伤之城。30多年过去了,在这三十多年中,慕尼黑的发展历程,是一场化解忧伤的历程,是一场重拾希望和梦想的历程,也是一座城市蜕变的历程。30多年后的今天,当年逝者的子女早已经长大成*人,他们中的某一些,或许会到慕尼黑去,到那座饱含忧伤的奥林匹克体育场去凭吊自己的亲人。许多年中,这座见证了当年惨案的奥林匹克体育场,一直是慕尼黑城中寥寥无几的标志性现代建筑。然而今天,他们或许会发现,慕尼黑城已经不再拒绝现代,也已经不再只含悲伤,这座城市以一种崭新的姿态,迎接四方来客,迎接自己的未来。
解说:当奥林匹克体育场垂垂老去之际,慕尼黑人迎来了一座新的体育场。2005年4月30日,安联体育场竣工,它是拜仁慕尼黑和慕尼黑1860两支足球俱乐部的新主场,也是2006年的世界杯开幕式的主会场。这座拥有世界第一流设施的体育场让全球观众耳目为之一新,它像一个汽车的轮胎,让人能够轻易联想到作为德国工业重镇的慕尼黑。体育场的外层由菱形膜结构组成,能够根据不同比赛队伍的队服变换不同的颜色,相当具有魔幻效果。
解说:慕尼黑人依旧固执,这座耗资3.4亿欧元的体育场自计划修建之日起,就一直争议不断,许多慕尼黑人痛斥这个“轮胎”是历史名城慕尼黑城的败笔。这或许很容易让人联想到北京奥运的“鸟巢”的命运,而它们还真的是兄弟,这两个体育场都是由瑞士的赫尔佐格和德梅龙建筑事务所设计。
解说:然而随着世界杯的成功举办和时间的推移,越来越多的球员、球迷和慕尼黑人喜欢上了它,亲热的昵称它为“橡皮艇”或者“安全带”,能够容纳6万6千多人的场地经常座无虚席,还不时有激*情的球迷上演裸奔喜剧。
解说:从奥林匹克体育场到安联体育场,慕尼黑一路前行,这两座体育场是时代的最好缩影,见证着古老的慕尼黑一步步走向现代,也一步步的从悲伤中走出,走向希望和欢愉。与此同时,在慕尼黑城四处,崭新的现代建筑和摩天大楼陆续建起,老建筑与新建筑交相辉映。在球场外欢饮达旦的球迷丛中,在啤酒节载歌载舞的狂欢人群里,慕尼黑的日与夜,悄悄的完成了更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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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1-11-11 21:46:07 | 显示全部楼层
伊朗总统曾参与劫持人质?

本文摘自: 《江南时报》2005年07月01日 第二十五版,原题:《伊朗总统曾参与劫持人质?》
据美联社和英国《泰晤士报》6月30日报道,就在政*治黑马、保守派人士艾哈迈迪·内贾德当选伊朗总统之际,一则不利于他的消息却让举世震惊:先是一家名为“聚焦伊朗”的伊朗新闻机构抖出一张美联社历史照片指证,内贾德曾在学生时代参与了1979年轰动世界的美国驻伊朗大使馆人质劫持事件。紧接着,5名当年曾被伊朗学生扣为人质的美国人齐口声称,内贾德正是当年看押他们的看守!然而,无论是当年那场人质事件的领导者还是内贾德办公室都对此矢口否认。
德黑兰“深喉”惊曝:
总统是1979年人质劫持骨干
据报道,捅出这一惊天密闻的是驻英国伦敦的一家伊朗新闻机构———“聚焦伊朗”。早在6月17日伊朗总统大选第一轮投票结束之前,该新闻机构便接到德黑兰一位消息人士提供的数张历史照片,照片显示,本次选举的“大热门”内贾德曾参与1979年劫持美国驻德黑兰大使馆的人质事件!“聚焦伊朗”并没有透露消息来源者的姓名和身份,可是该新闻机构引用这位匿名线人的话称,1979年初伊朗革*命之后,当时正在德黑兰科技大学念书的内贾德成为一家亲霍梅尼学生组织———“大学和神学院强化团结署”(OSU)的核心成员。
1979年11月4日,为了抗*议美国拒绝将伊朗巴达维国王引渡回伊朗受审,一些伊朗激进学生占领了美国驻伊朗大使馆,将52名美国人扣为人质关押了444天。OSU成为该事件中的中坚力量。而此次事件的领导人阿巴斯·阿布迪和内贾德等OSU骨干成员当时定期受到精神领袖霍梅尼的亲切接见。另外,该匿名线人援引当年参与占领美国大使馆的多名OSU骨干的话称,内贾德在那次占领中承担着安全保卫的重任。正因为如此,他才有机会与伊朗新政府的安全部门以及“伊斯兰革*命卫队”密切接触,直到后来加入该机构并官至“伊斯兰革*命卫队”特种部队司令。
美联社老照片显示:
大胡子男子是青年内贾德?
“聚焦伊朗”日前向英国媒体展示了这张历史照片。“聚焦伊朗”援引消息人士的话称,照片上正在押解一名被蒙住眼睛的美国人质的大胡子男子就是青年内贾德。“聚焦伊朗”执行编辑穆·加扎耶里表示:“我们坚信那是1979年11月4日,德黑兰人质事件的第一天。美联社拍下了这些照片。此外还有多张底片显示,内贾德和其他几名人质劫持者将这名人质带出使馆院子,将他带到人群中。”
《泰晤士报》的中东事务记者迈克·迪奥多罗称,如果这张照片是真的,将会对内贾德先生同美国的关系产生破坏性地效果。他说:“这些照片会实实在在地激怒美国。没有其他的外交危机能对美国人的心理产生这样的冲击。它在美国人心目中塑造了伊朗的形象,是两个国家持续敌对的真正根源。”
29日,著名英国主持人约翰·辛普森在给BBC网站的一篇文章中回忆了1979年人质事件后与内贾德见面的情形,并说曾在使馆现场见过内贾德。辛普森说:“我在英文版的《德黑兰时报》读到一篇关于他的介绍时,我意识到肯定在什么地方见过他:那是美国在德黑兰的前使馆。”
5名前美国人质指证:
“当年他就是我们的看守”
就在美联社照片难辨真假之际,6月25日,伊朗总统大选结果揭晓,现年49岁的艾哈迈迪·内贾德赢得选举。与此同时,4名美国人在观看完伊朗总统大选的电视节目后,互致电邮,他们不约而同地得出结论:伊朗新总统内贾德正是1979年人质事件中看押过他们的看守!这4名前“伊朗门”人质分别是美国公民乔克·斯考特、威廉·道特蒂、唐·谢里尔和洛德。他们于29日告诉美联社,艾哈迈迪·内贾德曾参与了扣押美国人为人质的行动。
斯考特退役前是名陆军上校,据他回忆:“我相信他就是那个人。你可以将他的头发染成金色,刮去他的胡子,给他换掉衣服,但我还是能认出他。大多数时候他都躲在后台,显然是位小头目。可是当我被审讯时,他亲自出面了。”
前人质道特蒂曾是一名CIA驻伊朗工作人员,据他回忆,内贾德作为劫持者头目之一陪同一名梵蒂冈代表出席了1979年那场人质危机头几天的一场会谈。“我不可能忘记那家伙。至今他发号施令的样子依旧历历在目。虽然他比当年苍老了许多,但他显然是那伙人的头目之一。”
前人质谢里尔也肯定地说:“毫无疑问,内贾德是当年的人质劫持者之一。他当时非常残忍。可以想见,这样一名强硬派将在未来四五年里代表怎样一个政府。”前人质洛德告诉记者:“我敢担保,当年内贾德不仅参与了绑架,而且还出席了对我的个人审问。”
得知上述4人跳出来指证内贾德后,第5名前美国人质赫姆宁也站了出来。据他称,在看到内贾德当选的照片后,他立即在网上进行了搜索,结果得出了与上述4人相同的结论。他回忆说:“当年我是负责保卫大使馆的美国海军陆战队队员。在那些看押我们的看守当中,内贾德由于英语出色给我留下了深刻印象。我清楚地记得,他非常不友好,绝对是个危险人物。”
前人质重温噩梦:
内贾德大骂同情人质的看守
前人质斯考特同时还回忆了1980年夏天,自己被关押在德黑兰北郊的埃尔文监狱的情形。斯考特说,一名名叫阿克巴的看守有时出于良心发现,允许他和难友谢里尔通过一条20英尺长的窄小走廊到牢房外面放风。可是有一天,一名据信是内贾德的男子看到这一幕后大发雷霆,用波斯语严厉喝斥看守阿克巴道:“他们都是猪狗不如的家伙,根本不配走出牢房放风!”对于如此奇耻大辱,气愤难当的斯考特当即用波斯语进行了反击。他回忆称:“内贾德当时看起来颇为震惊,甚至尴尬得不知如何是好。过了一会儿,他一语不发地走了出去。”
前人质洛德在接受采访时说,内贾德当时威胁说要到美国去绑架他儿子,然后把他撕成碎片,再把脚趾手指一个个寄给他妻子。洛德说:“他当时似乎想试验他们的恐吓审讯方式是否奏效。”
内贾德办公室否认:
新总统从未参与人质事件
对于上述5名前美国人质的指证,内贾德办公室告诉美联社记者称,在最近一次私下谈话中曾有人问过内贾德,当年他是否参与了人质劫持。据说,内贾德对此回答道:“没有。在我看来,如果当时我们(伊朗)真的那样做了,世界必将吞没我们。”另外,内贾德的亲密助手罗华尼也声称,内贾德曾多次重申自己与“伊朗门”事件绝无关联。
当年“伊朗门”人质事件的领导者阿巴斯·阿布迪如今是一位伊朗改*革派人士,与立场保守的内贾德经常唱对台戏。然而,阿布迪却为内贾德辩护说:“他绝对没有参与学生们劫持美国人质的事件。他压根不是我们中的一分子。”无独有偶,另一名当年的人质看守比简·阿比迪也声称,当年参与劫持美国人质的学生中根本没有叫内贾德的人。
有趣的是,面对5名同胞的控诉,另一名前美国人质、退役空军上校托马斯·斯查菲尔却声称,仅从“聚焦伊朗”出示的那张历史照片上,自己无法分辨出此人便是内贾德。斯查菲尔表示,自己更关心的是,这样一个强硬派总统未来将领导一个怎样的伊朗政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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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1-11-11 21:47:51 | 显示全部楼层
伊斯兰武装分子不信拉*登死亡消息 称圣战将继续

继西方媒体相继爆出基地组织头目拉*登被打死、奥巴马也公开宣布这一消息之后,伊斯兰武装分子5月2日纷纷在伊斯兰论坛上表示不相信拉*登已死,将等待基地组织官方消息来源对此进行核实,并称即便拉*登真的被打死,圣战也会继续,同时威胁将发动报复性袭击。
据英国媒体5月2日报道,伊斯兰论坛的众多成员当天纷纷发帖说,他们不相信拉*登已死,除非这一说法得到基地组织官方消息来源al-Fajr的证实。这些论坛成员发布信息称:“每个人都在努力保持冷静,并且进行祈祷,等待着al-Fajr中心兄弟们的回应,以了解新闻报道是否属实。”
一些论坛成员则怀疑网上流传的拉*登死后照片的真实性,他们认为与公布的拉*登遗体的照片相比,拉*登在此之前的照片看上去要老很多,虬髯中也有更多的灰白胡须。
另外一些论坛成员则建议应该接受拉*登的死讯,开始甄选新的领导人。他们表示:“人们为什么不能接受拉*登已死?他也是一个人,不是先知。另一个人会取代他的位置,事情很简单。”
一些论坛成员对美国进行的庆祝活动进行了嘲笑,“就让他们庆祝吧,他们在庆祝自己的末日……真主将因为他们对于伊斯兰教的仇恨和敌意而摧毁这个国家。”
伊斯兰论坛上还有人发布信息说:“拉*登也许已经死去,但是他传达的要进行圣战的信息却永远不死。兄弟姐妹们,让我们拭目以待,他(拉*登)的死讯将是一种变相的祝福。”
一家阿拉伯语的伊斯兰论坛上还有帖子呼吁实施报复性袭击:“主将报复你,报复你们这些东征的十字军。”
一直以来,伊斯兰武装分子论坛都是拉*登与基地组织二号人物扎瓦赫里及其他分支机构头目传递信息的重要渠道。武装分子经常利用论坛传递制造炸药的有关信息、讨论袭击的方式以及表达对于世界局势发展的看法。(来源:中国日报网 杨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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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1-11-11 21:48:24 | 显示全部楼层
专家:拉*登之死难灭恐怖主义 反恐斗争任重道远

中新网5月2日电 在“9-11”恐怖袭击事件过去近10年之后,美国总统奥巴马于当地时间5月1日晚间发表全国电视演讲,宣布“基地”组织领导人奥萨马?本?拉*登已被击毙,但专家认为,世界反恐斗争不会因为拉*登的死而结束。
中国社科院世界经济与政*治研究所国际战略研究室研究员沈骥如在接受中新网记者提问时说,拉*登被击毙应该是国际反恐斗争的一个胜利,但是反恐斗争并不因此结束,原因是“恐怖主义的产生有其历史根源和社会根源”,这些根源是非常深刻的。
沈骥如说,现在世界上还有不平等的现象,还有霸权主义、强权政*治、种族歧视、意识形态的冲突,这些问题没有解决,那么就会被恐怖主义利用,恐怖分子就可以利用这些问题做出极端行动。所以恐怖主义是否能最终从人类生活中消失,不是取决于恐怖组织一两个领导人、或者精神领袖的被杀,而是世界各国应该联手来铲除恐怖主义发生的根源。
他还说,世界各国还应该共同推动国际关系的民*主化,推动和谐世界的建立,只有做到以上几点,最终才能消除这个恐怖主义。
沈骥如先生还补充道,目前恐怖主义从全局来看,不仅仅是“基地”组织一个,比如在俄罗斯就有宗教极端主义的、分*裂主义的恐怖主义在车臣;在中亚地区也有三种势力,恐怖主义、宗教极端势力,还有民族分*裂主义,三种势力的合流在中亚这一带在活动;在中东地区也有恐怖主义活动;恐怖主义还已经渗透到了欧洲和美国,恐怖分子们经常扬言要在欧洲、美国发动恐怖袭击。因此全球的反恐任务,还是任重道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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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1-11-11 21:49:37 | 显示全部楼层
中东和平长路漫漫

本文摘自:《民族日报》2010年12月9日8版,作者:马晓霖(著名中东问题专家、博联社总裁),原题:《中东和平长路漫漫》
马晓霖,男,宁夏吴忠人。中东问题专家,曾任新华社国际部国际观察编辑室主任、新华社世界问题研究中心研究员、中国中东学会理事。曾任著名时政刊物《环球》总编辑,2007年成为博联社的掌门人。
11月13日,应甘肃省少数民族文化教育促进会邀请,著名中东问题专家、博联社总裁马晓霖先生出席《西部穆斯林妇女发展》论坛,并以《三个男人与阿拉伯伊斯兰世界》为题进行了专题讲座。第二天本刊记者在会议间隙,采访了这位有10多年中东战地记者生涯、4次采访过前巴解组织负责人阿拉法特,原《环球》杂*志总编,现为博联社总裁的马晓霖先生。
马晓霖1988年毕业于北京外国语大学,同年考入新华社国际部。曾任伊拉克战争新华社特派记者、新华社科威特分社记者、《环球》杂*志总编辑、新华社加沙分社首任记者、首席记者,也是全球媒体中惟一常驻巴勒斯坦被占领土达3年之久的记者。
因长时间坚持战地报道,多次经历生死考验且成绩突出,相继被授予“新华社十佳记者”、“全国百佳新闻工作者”称号,全国五一劳动奖章获得者,曾获得第六届、第七届中国国际新闻奖和2001年度中国新闻摄影大赛铜奖,三次获得新华社“社长总编辑奖”,并获得2001年新华社摄影部唯一的“特殊贡献奖”。著有《海湾战争与三十六计》、《92中国大回眸》、《巴以生死日记》、《穿越生死线》、《两河生死劫》等专著,以及数百万字的新闻作品和中东问题学术论文。
伊朗不可能放弃他的核梦想
记者(以下简称记):伊朗核问题成为当前国际社会的一大热点,围绕该问题,世界各国、安理会作出了一系列决议,但收效甚微,你认为症结在哪里?
马晓霖(以下简称马):这个问题确实很复杂,我觉得从伊朗自己的国家理想和从他的战略目标来讲,他是希望得到核武器。因为他曾经是世界上的波斯帝国,伊朗从上到下,都有这种帝国情结,他不甘心在中东地区当二流国家,也不甘心在伊斯兰世界他的风头被巴基斯坦、沙特盖住,尤其在中东,因为种族不一样,他跟阿拉伯国家有世仇,他们实际上是想恢复当年波斯帝国的荣光。
从伊朗发展核武器的背景来看,伊朗核能源开发活动开始于20世纪50年代,当时得到美国及其他西方国家的支持。1979年伊朗成立了伊斯兰国家,1980年美伊断交,伊朗拒绝向美国为首的西方国家屈服,同时美国在伊朗周边发动的战争和军事行动使伊朗不得不考虑保卫国家的安全,美国开始多次指责伊朗以“平利用核能”掩护秘密发展核武器,并对其采取“遏制”政策。美国在伊朗周边发动的战争和军事行动有两次伊拉克战争、阿富汗战争、
美军常年赖在阿富汗伊拉克不撤军,美国入侵索马里、美军飞机空袭巴基斯坦西部等,而且美军在伊朗近邻的中东、中亚国家、南亚岛屿等驻扎有大量军队,严重威胁了伊朗安全。中东是联系欧洲和亚洲的重要地区,同时富含石油、天然气的等矿产资源,中东一直是大国的目标。世界能源输出的三大咽喉通道——霍尔木兹海峡、苏伊士运河、连接红海与亚丁湾的曼德海峡都在中东,美国目前已经大部分控制伊拉克和阿富汗,只剩下伊朗还没有控制。
伊朗国土面积跟中国新疆一样大,几千万人口,有石油,天然气,也有文明,但没有核武器。任何一个国家,特别是地区国家,你没有核武器,就没有杀手锏,也就没有分量。在中东,以色列为什么那么硬,因为他有核武器,巴基斯坦为什么后来得到尊重,它也有核武器,包括现在朝鲜,顶这么大压力也要发展核武器,因为我有原子弹,哪怕没有坦克、没有大炮,但可以自保。在可见的近期,三年、五年、十年,如果美国不改变对伊朗的政权敌视态度,如果伊朗不能从心里改变或者他不放弃他的梦想的话,他会想尽办法得到核武器。因为巴基斯坦,包括朝鲜已经证明了,既成事实后,说话就有分量,所以现在压力比较大,他只是说和平利用核能源,不会发展核武器,但是他的动机大国看得很明白,谁也不会把自己的脑袋系在别人的裤袋上。其实以美国与以色列的关系,以色列也不会说美国你来保护我,你关键时刻你会压我,当我的利益跟你美国利益冲突时,你肯定会牺牲我的利益,任何国家都要独*立自主。因此发展核武器是伊朗的追求,我认为美国不太有可能主动来发动针对伊朗的战争,有可能以色列会下这个手,结果会把美国拖进新的波斯湾战争,因为以色列有这样的先例打过叙利亚,历史上以色列的犹太人曾遭遇过灭顶之灾,因此他对任何压力都不在乎,只在乎最终结果,假若有一天最关键的时候,在他觉得伊朗真的跨过核门槛,有证据表明伊朗真的就要核武器化,以色列可能会动手,而且最近报道说以色列跟沙特、甚至阿曼国家在搞联合演习,在反对伊朗利用核武器上,阿拉伯人、犹太人又走在一起。在国际关系上没有绝对是与否,只有利益。就像老爹留下两间房子,越是兄弟相残越利害,在国际上也是这样。
伊拉克、阿富汗战争性质不同
记:你对阿富汗反恐战争前景如何看待?马:对阿富汗前景我还是比较看好,总体来讲,现在阿富汗政府的构想,已经从塔利班进行谈判,接触,这由过去的战争走向谈判,由过去美国想消灭塔利班,认识到塔利班不可能消灭,也没必要消灭,但是美国需要一个战场层面的绝对胜利,他只有彻底从军事上打垮塔利班,迫使塔利班放下武器,作为政党来参与国家的管理,让塔利班也改变一种思维方式,我觉得从各方面来讲,全世界高度重视。因为阿富汗战争它确实是反恐战争,它不是一个简单意义上的侵略战争,这点跟伊拉克战争性质完全不一样,它战争的成败,阿富汗将来会不会成为现代的、民*主的、宽容的社会,它关系全世界的发展,尤其是它不能成为基地组织的一个庇护所,这点是很明白的。而且我觉得从修复伊斯兰的国际形象来讲,阿富汗战场这个最终结局也很重要,我觉得前景还是比较乐观,但是国家从宏观上来讲乐观,至于将来实现真正和平,能不能达到长期的稳定,跟伊拉克一样,这种小乱难免,因为它毕竟是一个传统因素、部落因素、种族因素很复杂的国家,又是经济社会相当落后的国家,一下适应现代化进程很不容易。
记:马先生,许多人认为现在的阿富汗政府和伊拉克政府就是美国的傀儡政府?你认为这种说法成立吗?
马:关于这个阿富汗和伊拉克政府是不是傀儡政府,我觉得说这个意义不大,首先伊拉克政府是百分之百美国扶持起来的政府,包括美国从伊拉克撤军,很多学者、很多专家在那兴高采烈地说,美国败给伊拉克,我说这简直
是崇拜民*主,中东基本上是美国的天下,有一篇论文《参考消息》大概摘登过2000多字,讲的很清楚,因为伊拉克军队,美国花了几千人死亡,花了七八年动*乱的代价再造伊拉克军队,完全按自己的意识形态、训练方式、操作规程,培养了新的伊拉克军队、提供武器,伊拉克从此以后是离不开美国奶水的孩子,他用这种方式把伊拉克完全控制在手里。但伊拉克是民选政府,两次大选,第一次75%的投票率,第二次69%的投票率,你要看到,这跟萨拉姆时期的政权结构大颠倒(当时,20%的逊尼派掌握着国家政权,是少数人统治多数人)而现在是靠票数,民*主东西我认为是好东西,要看国情,伊拉克现在起码是60%的人口他们拿到60%的选票。我觉得现在来讲,伊拉克现在的政府,大半年时间才出台,这方面我们不要低估了美国改*革伊拉克的能力,将来美国也不会完全走,他会留1个使馆4个联馆,但伊拉克政府翅膀硬了,会不会听美国的,那是另一回事了。伊拉克新政权是个私生子,但联合国安理会发了户口。这种情况下,我认为,伊拉克人民总是要支持政府,你不能说看伊拉克永远陷在这种状态。从我们国家本身利益来讲,也必须这样。伊拉克有它的特殊性,因为过去萨达姆在台上二三十年,他是少数人统治多数人,也确实因为萨达姆自己执政的失败,通过几次战争给这个国家带来深重的灾难,迫*害了好几代人,萨达姆首先失去了民心,进而导致了美国瞅准机会进而亡党亡国,而不是伊拉克民众本身向往美国的民*主价值观,毕竟是一个伊斯兰国家,是一个东方国家,在文化方面有自己的文化心理,有自己的历史传承。
阿富汗情况不一样,美国打的是一场反恐战争,这跟伊拉克两个性质,而且他的背景就是因为基地组织,特别是9·11后,如果基地任由在全球发展的话,明天我估计飞机会撞北京天*安*门,会撞兰州穆斯林餐厅大厦,这种极端的民*主主义和极端的恐怖手段,绝不可以姑息,美国发动阿富汗战争,得到包括联合国将近10个国家的授权,包括中国在内的安理会常任理事国支持,中国给阿富汗民选政府大量援助,希望国家建立一种新的状态。而站在卡尔扎伊对立面的塔利班,他跟当年的抗击苏联入侵完全不一样,仅从塔利班庇护基地组织,为基地组织提供这种安全营地这点来讲,我们不要因为反感美国的霸道,反感它在中东问题上偏袒以色列,然后就定性美国是敌人,这种简单思维,绝对要不得。对我国关键的是,我们的未来邻国是不是一个良好的通过文明方式、法律手段,通过对话来解决问题的国家,你想想,塔利班控制阿富汗,做强做大,又挨着新疆,他对我们中国将来有多大的危害?我们很多人,他们不会想到这个问题。那天我在北大参加论坛就讲过,我们普通民众跟政府有三个不对称:第一,信息不对称,政府知道的不计其数,你就不知道;第二,利益不对称,你今天考虑的是我个人,因为喜欢美国,热爱美国,而表达情感,而从国家来讲还要考虑国家的利益,不是我愤怒把谁打下去这样简单的问题;第三,责任不对称,你承担责任简单,就是说句大话,说句气话,而国家就不能随便说,我们应该理性、综合的换位思考看问题。

中东和平长路漫漫
记:以色列比以前更肆无忌惮的实行铸铅行动等,中东国家对这个看法是不是一样?
马:中东问题核心是巴以冲突问题,巴以问题具体分解来讲,分解成这么几个问题,第一个问题是耶路撒冷地位问题,第二巴勒斯坦难民的回归问题,第三是双方未来的边界划分问题,第四就是以色列在巴勒斯坦被占领土定居点前途问题,还有一个是双方的水资源问题。当然比较难的问题就是耶路撒冷问题,耶路撒冷是三大宗教:犹太教、基*督教、伊斯兰教三大教的共同圣地,它是犹太人千百年来的精神家园。对于伊斯兰教来讲是第三大圣地,仅次于麦加、麦地那这些最神圣的地方,它实际上不仅是巴勒斯坦人,阿拉伯人对它怀有一种独特的情感,在全世界50多个伊斯兰国家13亿人口都对它怀有一份特殊的感情。另外耶路撒冷又是基*督教的最重要的圣地所在,牵扯很多基*督教*徒的
情感因素,这些因素综合起来,再加上犹太人和巴勒斯坦人在生存空间的争夺,在安全问题上的立场的抵触,那么会使这个问题变得非常复杂,尤其是再加上大国的因素,地区其它势力的介入,使得这个问题长期得不到解决,越弄越复杂。
实际上巴以问题背后是大国的博弈,由于美国长期偏袒以色列导致了巴勒斯坦问题确实很难解决,联合国虽然通过了十几个人*权协议,其中绝大部分是针对以色列的,大部分都被美国否决了。
而美国偏袒以色列的原因,它内部犹太援外势力巨大的掣肘,在美国国内非常担心三股力量:一个是意大利人,第二个是北爱尔兰人,第三就是犹太人,犹太人在美国人口比例非常小,但影响特别大,他控制美国相当一部分的财富,也控制着美国很多的政权。美国的娱乐业、
美国的传媒业、美国的钢铁业、美国的军火业、美国的房地产业都在犹太人控制之下。同时他在美国的国会形成强大的游说集团,除了上议院、下议院,他们称犹太游说集团为第三院。在美国犹太人的数量600多万超过了在以色列本土的数量,对他们来讲这是唯一的一个民族家园,他们肯定要尽全力呵护这个民族家园。美国历届政府由于犹太人有强大的财力和其它方面的影响力,他不得不屈从于犹太人的力量,但凡对巴勒斯坦阿拉伯人过分,比如有些中立,偏离他们满意程度的话,这些人基本没有什么好下场,包括克林顿拉链门事件很多迹象认为这是犹太人搞的丑闻。目前,这种态势一时还难以改变,在未来的时间内以色列跟美国这种依附与被依附、支持与相互利用的关系暂时还不能改变。
从意识形态来讲,美国和以色列在政*治体制、文化价值观等方面是高度一致的,以色列就是美国在中东的翻版,或者以色列就是一个小美国,以色列在中东的生存、存在和发展直接决定着美国向全世界输出民*主自由价值观是否成功的一个标志。过去冷战时期由于美苏争夺中东,美国在全世界欧洲、非洲、亚太很多地方都有自己的军事基地或者有自己的盟国,给自己的军事行动和战略布局提供一个支撑点,唯独在中东没有,中东唯一能够借助的就是以色列。通过以色列与阿拉伯国家对决,通过这种对决直接跟苏联争夺中东,争夺世界霸权。所以过去相当长的一段时期内特别是冷战时期,以色列充当美国在世界战略格局当中的桥头堡,所以美国必须要全力保以色列、支持以色列。
实际上,从几次以色列战争面临危急的时候都是美国第一时间操纵联合国安理会,比如说通过一个有利于以色列的停火,或者是在阿拉伯一方要求停火的时候美国干预不让停火,还有及时向以色列提供大量最先进的武器甚至当时最先进的,比如战斗机,直接从生产公司出来,连美军军队都没有直接列编,就直接运输到以色列,更别说提供大量的情报。当前苏联给阿拉伯国家支持力度比较大的时候,美国甚至在全球拉响战争警报,不惜要跟苏联打一次世界大战,以这种方式来给以色列打气,阻断阿拉伯世界对以色列的威胁。
但是小布什上台以后,因为被“911”事件一时炸昏了头,把巴以之间占领与反占领关系简单理解为恐怖与反恐怖,直接把以色列列为恐怖主义的受害者,把巴勒斯坦这边列为恐怖主义的施害者,这样激怒了巴勒斯坦,使这个问题更加不可收拾。
以色列不断的扩张居民点,蚕食被占领土,企图占领并造成事实,所谓的合法化,这是以色列多年不变政策,中东国家,当然没有一个支持它这样的作法,国际法来讲不合法,联合国决议已经从这个181分支决议,到后来关于巴以之间停火,和土地换和平的242号、338号决议都规定了不得以单方面改变本土的现状,尽管它说自然增长人口,说了很动听的谎言,但是加剧了这个问题的解决难度,使巴以谈判造成激化。从另一方面来说,以色列最缺乏诚意,我觉得这些方面国际社会压力都很大,包括美国,但现在看来以色列社会整体比较右,因为它自身存在和发展,内部压力也很大。这种情况下,要想完全停止这种经据点的扩建还真不是很容易的事。因此要协调各方的意愿,如果他们没有真诚的解决实现和平的愿望,这个事件就很难解决。还有一个客观条件,尤其涉及到比方说领土、难民、边界划分啊,像这些问题上它牵扯的国际因素比较多。这些因素怎么解决,它需要一个国际共识,像这些复杂的问题它不是巴以、叙以之间的双边问题,它是国际问题,多边问题,这需要像联合国、安理会,美国、俄罗斯、中国这些大国一起参与解决,巴以问题不仅仅局限于那些问题,最核心在于双方意愿,第二是国际各方的意原。我个人一直认为像耶路撒冷地位问题、巴勒斯坦难民问题不是一个巴以双方哥儿俩好你让步我让步就能解决的,是一个多边问题,解决这个问题一定要在整个大中东问题解决的框架下来解决这个问题。
本·拉*登极端思想是对伊斯兰最大的伤害
记:你作为中东问题专家,对本·拉*登如何看待?
马:本拉*登我们从他的出身、他的渊源就很明白,本拉*登本人是沙特人,再往前他的祖先家族从也门迁到沙特,他本人是一个非常有钱的超级富翁。过去在阿富汗他曾经跟美国中央情报局合作非常密切,他找美国中央情报局出钱出枪出技术,联合抵抗苏联对阿富汗的占领。但是当苏联结束了对阿富汗这块土地占领之后,很快本拉*登发现,美国作为异教*徒的军队进入了海湾进入了沙特阿拉伯,进入麦加、麦地那两块圣地。对于本拉*登来讲,他绝不可以接受。对于美国文化的渗透,他认为这是世俗生活的堕落,意味着对伊斯兰教的背叛,更何况由于美国的支持、包庇和纵容,使得巴以问题长期得不到解决,他苦思冥想,认为结束这种巴勒斯坦被占领的状态,要结束美军在海湾地区、在阿拉伯土地、在穆斯林土地的存在,那么必须要打美国,必须向美国开战,所以他才把手伸向美国本土,向美国发动了有史以来的最大规模的本土恐怖袭击,这是本拉*登袭击美国的根源所在。
本拉*登为了自己的目标而滥杀无辜,挑起穆斯林内部教派冲突,其恐怖组织及极端思想是对伊斯兰最大的伤害!尤其是其极端思想自持一种“出教权”,所有反对他们或不支持他们行为或思想的穆斯林都被他们“判定”为“叛教*徒”,杀*死这些人是“合法的”,这种极端主义在伊斯兰1000多年的历史中从没有过的,是一种最无耻的思想!
在谈到本拉*登究竟是死是活时,马晓霖先生认为,现在本拉*登是死是活已经不重要,因为本拉*登已经创造了一套理论,设定一个大的袭击目标,也制造了一套袭击方式,只要他的意图在,他的追随者在,他的影响在,那么本拉*登死活并不重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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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1-11-11 21:52:19 | 显示全部楼层
尽管很多人并不承认,但百余年来的欧风美雨,早已将中国人的思维方式带入了西方文化的既定轨道,这令我们在观察曾经熟悉的伊斯兰文化圈的种种现象时,总有一种雾里看花之感,除了一些似曾相识的“斗争”和“对抗”,中国人很难分辨原教旨主义者和恐怖主义者究竟有什么不同,甚至秉持着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的思维方式,将本·拉*登引为“老朋友”,至不济,也想给他授予一个“英雄”称号。基于这样的情况,我们不得不佩服国人的某一部分已经成为“世界公民”,他们难道忘记了“东*突”分子在中国人身边引爆的炸弹就是他们的“大英雄”提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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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1-11-12 11:48:30 | 显示全部楼层
浅龙兄,我这个帖子还是不要加精了,因为都是转过来的,资料都是现成的,只不过从其他地方搬过来,我也没有加自己的评述什么的
置顶就更不敢当了,如果是其他会员的,为了鼓励会员,可以考虑置顶,对于我转的帖子就算了吧,大家以后对我的帖子更要严格考虑,这样也好操作会员的帖子

说实话,这个帖子确实没有技术含量,只是用了十多分钟时间从其他地方搬过来
所以我给撤销了,还请兄见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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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1-11-12 14:18:46 | 显示全部楼层
浅龙兄,我这个帖子还是不要加精了,因为都是转过来的,资料都是现成的,只不过从其他地方搬过来,我也没有加自己的评述什么的
置顶就更不敢当了,如果是其他会员的,为了鼓励会员,可以考虑置顶,对于我转的帖子就 ...
浪花 发表于 2011-11-12 11:48
花兄呵呵。
在下一早看到你整理的資料非常有價值,生怕其他管員移動其它版塊,本以為抽時間好好拜讀一番,想起草一個關於《宗教的影骸》的文章進入探討的自留田呵呵。那就聽你的。不過在下可沒有什麼技術含量不含量的規矩可言的。


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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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2-1-18 21:15:59 | 显示全部楼层
1973年的本拉登。.jpg
1973年的本拉*登。

1984,阿富汗,与苏军战斗的本拉登.jpg

1984,阿富汗,与苏军战斗的本拉*登

Abdullah bin Laden,拉登的长子。现在经营一家企业,不愿面对媒体。.jpg

Abdullah bin Laden,拉*登的长子。现在经营一家企业,不愿面对媒体。

Ahmed,本拉登的孙子。2005,沙特。.jpg

Ahmed,本拉*登的孙子。2005,沙特。

Fatima,拉登的女儿,12岁就被父亲嫁给一位沙特飞行员。现在隐居在叙利亚。.jpg

Fatima,拉*登的女儿,12岁就被父亲嫁给一位沙特飞行员。现在隐居在叙利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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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2-1-18 21:19:20 | 显示全部楼层
Mohammed bin Laden,默默无闻的亿万富翁,因为儿子本拉登而闻名于世。1964年画像。.jpg
Mohammed bin Laden,默默无闻的亿万富翁,因为儿子本拉*登而闻名于世。1964年画像。

Omar bin Laden,1994,苏丹,喀土穆。.jpg

Omar bin Laden,1994,苏丹,喀土穆。

阿富汗与苏军作战的本拉登。颇有格瓦拉的神韵。.jpg

阿富汗与苏军作战的本拉*登。颇有格瓦拉的神韵。

儿子Omar, 2007,沙特。他已经是时尚界知名人物。.jpg

儿子Omar, 2007,沙特。他已经是时尚界知名人物。

拉登的儿子Omar bin Laden,6岁。如今他娶了一位英国妻子。他最反对父亲本拉登。.jpg

拉*登的儿子Omar bin Laden,6岁。如今他娶了一位英国妻子。他最反对父亲本拉*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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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2-1-18 21:20:55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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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登的三个儿子,Sa'ad, Osman , Mohammed ,三子Sa'ad最支持拉*登的事业。现在无人知道他的下落。

全球追捕本拉登已经10个年头,他依旧逍遥法外。.jpg

全球追捕本拉*登已经10个年头,他依旧逍遥法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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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2-4-8 21:58:12 | 显示全部楼层
依旧逍遥法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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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2-4-10 20:03:34 | 显示全部楼层
拉*登最小的兒子可真不知去向啊!

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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