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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 古书新证拾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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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老夫子 该用户已被删除
发表于 2012-5-2 15:42:06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1、召伯虎

《江汉》主人公召伯虎,颇有意思,有关他的事情和青铜器物让近现代学者争讼不已,而他本人似乎也卷进了一场纠纷,先看一下与之相关的青铜器物:

《五年琱生簋》(《集成》4292):

      隹五年正月己丑,琱生又(有)事,召來合事,余獻。婦氏以壺告曰:“以君氏令(命)曰:余老止。公僕庸土田多刺,弋伯氏從許。公宕其三,汝則宕其貳,公宕其貳,汝則宕其一。”余熏於君氏大章(璋)報婦氏帛束、璜。召伯虎曰:“余既訊,我考我母令(命),余弗敢 治。余或至我考我母令(命)。”琱生則堇(覲)圭。

《六年琱生簋》(《集成》4293):

       隹六年四月甲子,王在旁。召伯虎告曰:“余告慶。”曰:“公厥稟貝,用獄剌為伯,又(有)祇又(有)成。亦我考幽伯幽姜令(命)。 余告慶。余以邑訊有司,余典勿敢封。今余既訊,有司曰:‘命。’今余既一名典,獻伯氏。”則報璧。琱生奉揚朕宗君其休,用作朕剌(烈)祖召公嘗簋,其萬年子子孫寶用享于宗。

《五年琱生尊》(参《西安日报》11月23日拓本):

       隹五年九月初吉,召姜以琱生五,(一),壶两,以君氏之命曰:"余老,之(止).我仆庸土田多,弋许,勿使散亡.余宕其叁,女宕其贰.其兄公,其弟乃."余鼄()大璋,报妇氏帛束璜一.有司眔,两屖.琱生拜扬朕宗君休,用乍召公(),用祈通禄,得纯灵终,子孙永宝用世享."其有敢乱兹命,曰女使召人,公则明亟(殛)."

      这三段铭文讲述了距今3000年前的一件历时1年四个月的故事,这个叫琱生的人把这件事在三个器物上原原本本的纪录下来,使我们有幸得以悄然走进古人的厅堂,看看他们在做什么:

五年琱生簋上说:

       王五年正月己丑,琱生有事,妇氏和召伯虎来议事.琱生献礼相见,妇氏给琱生一壶并传达君氏的命令说:"我老啦,公家僕庸土田的事,希望琱生许诺。已经告知召伯虎,召伯虎也已经听从了我的意见.公占有三份,你就占有二份;公占有二份,你就占有一份."琱生献给君氏一件大璋,送给妇氏一束帛,一块玉璜.召伯虎说:"我已经询问清楚了,我遵从我父母的命令,我不敢违背,到时候我会执行我父母的命令."琱生献给召伯虎圭.

五年琱生尊上说 :
  
       王五年九月初吉这一天,召姜因琱生(曾送给其)  五个,日常用壶两个,便以君氏的名义(对召伯虎)说:“我老啦,公家僕庸土田的事,希望你许诺,不封存(记载土地名数的典册,而不致使(土地)流失。如果公(僕庸土田)占有三份,你就按占有两份处理吧,公族的公平,弟族的就服从了,”琱生于是献大璋给召姜以报答她转达君氏之令,又送给有司束帛、璜一块及燈两盏。闲雅的琱生赞美感激大宗宗君的美德,为召公作了祭祀用的尊器,用来祈求厚禄,陶冶道德,善始善终,子孙永远享用。(琱生)又怎敢违背(君氏)这样的命令:说你要侍奉召氏家族德高望重者,这样才可以彰显族规,(使人人)相互敬爱。

六年琱生簋上说:

       王六年四月甲子那天,王在蒡。召伯虎告诉(琱生)说:"我大功告成了。"(又)说:"公为你诉讼的事交纳了贝,这场官司平息了,有了结果。(这)也是我父母幽伯羌的命令。我成功了!我就(公附庸的)土田(数)征求有司(的意见),(虽然)我有记录土田的文书,(因未有定论)不敢封存于官府。现在我已经征求(了意见),有司说:'遵从命令。'现在我已经把全部的契约写好送给你"。琱生用玉璧回报了召伯虎。琱生答谢称扬我宗君的赏赐,因而制作了祭祀我烈祖召公的宝簋,希望子子孙孙万年珍贵地使用,让它在宗庙里祭享。

         原来事情记叙了一场围绕土地纠纷的重大事件,事件最后顺利解决。这是大事,故书之于金。打官司的雙方是召族的兩支,召氏這一公族和琱氏因為土地問題發生糾紛,可能是由於歷史上的原因產生的一些糾葛。最後“君氏”出來調解。族長是最有發言權的,族長說我占三份你占二份,這個事情才得以解決。而在解决的过程中,琱生确实借重君氏和妇氏的力量,并送了礼物。

         关于这段公案,学界众说纷纭,很是热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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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2-5-2 19:30:42 | 显示全部楼层
总算看到夫子的大作投稿了,不顶不行。{:soso_e17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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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老夫子 该用户已被删除
 楼主| 发表于 2012-5-2 20:31:12 | 显示全部楼层
谢谢各位的好意,不过我的帖子不想在网络过于传播,原因有三:

一是这些帖子大都是资料整理性质,其中有很多他人的成果,由于是非正式发表,我大都没有注明引用的文章来源。

二是我引用的古文文献,大都也是来自于网络电子媒体,其中谬误繁多,也未作仔细考据,拿来就用。

三是我的帖子基本趣味性的追求放在第一位,学术上漏洞很多,不上方家法眼,还是不要推荐为好,免得丢人。

我的目的就是自娱娱人而已,恕我就不追这个潮流了,在此谢谢各位的好意,并希望各位多多发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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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2-5-3 09:25:45 | 显示全部楼层
本帖最后由 zqc4124 于 2012-5-3 09:29 编辑

夫子您好{:soso_e163:}


             在下將所輯《嵩高》附上,相信對大作有所幫助才好{:soso_e181:}


          《大雅·嵩高》“嵩高惟嶽峻極于天惟嶽降神生甫及申惟申及甫惟周之翰四國于蕃四方于宣其一”,“嵩、惟、峻”《毛詩》作“崧、維、駿”。《韓詩外傳》卷五:“天有四時,春夏秋冬,風雨霜露,無非教也。清明在躬,氣志如神,嗜欲將至,有開必先,天降時雨,山川出雲。《詩》曰:‘嵩高維嶽,峻極于天。維嶽降神,生甫及申。維申及甫,維周之翰。四國於蕃,四方于宣。’此文武之德也。”《毛序》:“《崧高》,尹吉甫美宣王也。天下復平,能建國親諸侯,褒賞申伯焉。”《箋》:“尹吉甫、申伯,皆周之卿土也。尹,官氏。申,國名。”《釋文》:『崧,胥忠反。《釋名》云:“崧,竦也”。甫,本又作“父”,音同。後人名字放此。復音服,又扶又反。褒,保毛反。』《正義》曰:『《崧高》詩者,周之卿士尹吉甫所作,以美宣王也。以厲王之亂,天下不安。今宣王興起先王之功,使天下復得平定,能建立邦國,親愛諸侯,而褒崇賞賜申國之伯焉。以其褒賞得宜,故尹吉甫作此《崧高》之詩以美之也。《易·比卦·象》曰:“先王建萬國,親諸侯。”桓二年《左傳》云:“天子建國。”《祭法》曰:“天下有王,分地建國。”建國皆謂天子分割土地,造立邦國,以封人為諸侯也。唯《周禮》“惟王建國”,鄭以為建立王國,與此異耳。此與《易》皆親、建相對。封立謂之建,賞勞謂之親。建謂立其國,親謂親其身也。褒賞者,錫賚之名。車馬衣服,是褒賞之物也。何休云:“有土加之曰褒,無土建國曰封。”《中候·考河命》曰:“褒賜羣臣,賞爵有分。稷、契、皋陶,益土地。”然則益之土地,褒也。此申伯舊國已絕,今改而大之。據其新往謝邑,是為初建。論其舊有國土,亦為褒崇也。天下復平,能建國親諸侯,雖為申伯發文,要是總言宣王之美。其褒賞申伯,乃敘此篇之意。《經》八章,皆是褒賞申伯之事。其“南國是式”,“式是南邦”,“錫爾介圭”,“路車乘馬”,是褒賞之實也。《六月》言宣王北伐,吉甫為將。禮,軍將皆命卿也。此美申伯云:“維周之翰。”明亦身為王官,故言周之卿士也。知非三公者,以三公必兼六卿,故舉卿士言之。伊摯尹天下謂之伊尹,《洪範》曰“師尹惟日”,《立政》云“三亳阪尹”,楚官多以尹為號。《左傳》稱“官有世功則有官族”,今尹吉甫以尹為氏,明其先嘗為尹官而因氏焉,故云“尹,官氏”。《外傳》有“申呂”,《王風》云“戍申”,故知申為國名。』《毛傳》:“崧,高貌。山大而高曰崧。嶽,四嶽也。東嶽岱,南嶽衡,西嶽華,北嶽恒。堯之時,姜氏為四伯,掌四嶽之祀,述諸侯之職。於周則有甫、有申、有齊、有許也。駿,大。極,至也。嶽降神靈,和氣以生,申甫之大功。翰,幹也。”《箋》云:“降,下也。四嶽,卿士之官,掌四時者也。因主方嶽巡守之事,在堯時姜姓為之,德當嶽神之意,而福興其子孫,歷虞、夏、商,世有國土,周之甫也、申也、齊也、許也,皆其苗胄。申,申伯也。甫,甫侯也。皆以賢知入為周之楨幹之臣。四國有難,則往扞禦之,為之蕃屏。四方恩澤不至,則往宣暢之。甫侯相穆王,訓夏贖刑,美此俱出四岳,故連言之。”《釋文》:『岳,字亦作嶽,魚角反。《白虎通》云:“岳者何?桷功德也。”駿音峻。守音狩,本亦作“狩”。夏,戶雅反。下同。翰,戶旦反,又音寒。蕃,方元反。知音智,本或作“哲”。楨音貞。難,乃旦反。扞,戶旦反。相,息亮反。贖音樹,一音常欲反。』《正義》曰:『崧者,山形竦然,故為高貌。劉熙《釋名》云:“崧,竦也。亦高稱也。”“山大而高曰崧”,《釋山》文。李巡曰:“高大曰崧。”郭璞曰:“今中嶽崧高山,蓋依此名,是也。”《白虎通》云:“岳者何?桷也。桷功德也。”《風俗通》云:“嶽,桷考功德黜陟也。”然則以四方方有一山,天子巡狩至其下,桷考諸侯功德而黜陟之,故謂之嶽也。《傳》言“嶽,四嶽”,謂四方之嶽也。又解此嶽降神生申甫之意。當堯之時,有姜氏者,為四方王官之伯,掌此四嶽之祭祀,述其岳下諸侯之職,德當嶽神之意,故此嶽降神,助其子孫,使之歷代有國於周之世,則有甫、有申、有齊、有許。此四國,皆姜氏之苗裔也。“駿,大。極,至”,《釋詁》文。又解四國,而獨言申、甫者,嶽降神靈和氣,以生申伯、甫侯二人,有德能成大功,是嶽神生申甫之大功,故特言申、甫也。經典羣書多云五嶽,此《傳》唯言四嶽者,以堯之建官,而立四伯主四時四方之嶽而已,不主中嶽,故《堯典》每云“咨四嶽”,而不言五也。《周語》說伯夷佐禹云:“共工之從孫四嶽佐之。”又曰:“祚四嶽,國命為侯伯。”皆謂伯夷為四嶽。此將言伯夷之事,故指言四嶽也。其云五嶽者,即此四與崧高而五也。《孝經·鉤命決》云:“五嶽:東嶽岱,南嶽衡,西嶽華,北嶽恒,中嶽崧高。”是五嶽又數崧高之文也。故王肅之注《尚書》,服虔之注《左傳》,鄭於《大宗伯》注,皆然。《春官·大司樂》云:“五嶽四鎮崩,令去樂。”《注》云:“四鎮,山之重大者,謂楊州之會稽,青州之沂山,幽州之醫無閭山,冀州之霍山。五嶽:岱在兗州,衡在荊州,華在豫州,嶽在雍州,恒在並州。”《司樂》、《宗伯》,同是《周禮》,而《司樂》之注不數崧高者,蓋鄭有所案據,更見異意也。《釋山》發首云:“河南華,河西嶽,河東岱,河北恒,江南衡。”陳此五山之名,不復更言餘山。雖不謂此五山為五嶽,明有為嶽之理。鄭緣此旨,以《司樂》之文連言四鎮五嶽,並之正九,當九州各取一山以充之。而《夏官·職方氏》九州皆云其山鎮曰某山,每州曰其大者,而其文有嶽山,無崧高。《爾雅》河西嶽在五山之例,取嶽山與岱、衡、恒、華為五嶽之數,以其餘四者為四鎮,令《司樂》、《職方》自相配足,見一州之內最大山者。其或崩圮,王者當謂之變容。嶽山得從五嶽之祀,故傅會《爾雅》、《職方》之文,以見此意,非謂五嶽定名取嶽山也。其正名五嶽,必取崧高,《宗伯》之注是定解也。或以為《雜問志》有云:“周都豐鎬,故以吳嶽為西嶽。”周家定以嶽山為西嶽,不數崧高。知不然者,以《宗伯》亦是《周禮》,而以華為西嶽,安得至於《司樂》即云華非西嶽也?若必據己所都,以定方嶽,則五嶽之名,無代不改。何則?軒居上穀處恒山之西,舜居蒲阪,在華陰之北,豈當據己所在,改嶽祀乎?五嶽之名,隨時變改,則都之所在,本無方嶽。《尚書》之注,何云周處五岳之外乎?《雜問》之志,首尾無次,此言或有或無,不可信也。且《釋山》又云:“泰山為東嶽,華山為西嶽,霍山為南嶽,恒山為北嶽,崧高為中嶽。”若五岳之山,每代一改,《爾雅》何當定此五者,永為嶽名乎?若然,何知此言崧高非中嶽,而以崧為高貌?廣舉四嶽者,此《詩》之意,言此嶽降神,祐助姜氏,姜氏不主崧高,故知“崧高維嶽”謂四岳也。《傳》言四嶽之名,東嶽岱,南嶽衡。《爾雅》及諸《經》、《傳》多云泰山為東嶽,霍山為南嶽者,皆山有二名也。《風俗通》云:“泰山山之尊,一曰岱宗。岱,始也。宗,長也。萬物之始,陰陽交代,故為五岳長。王者受命,恒封禪之。衡山一名霍,言萬物霍然大也。華,變也,萬物成變由於西方也。恒,常也,萬物伏北方有常也。崧,高也,言高大也。”是解衡之與霍,泰之與岱,皆一山而有二名也。若然,《爾雅》云“江南衡”,《地理志》云“衡山在長沙湘南縣”,張揖《廣雅》云“天柱謂之霍山”,《地理志》云“天柱在廬江潛縣”,則在江北矣。而云衡、霍一山二名者,本衡山一名霍山。漢武帝移嶽神於天柱,又名天柱亦為霍,故漢、魏以來,衡、霍別耳。郭璞《爾雅》注云:“霍山,今在廬江潛縣西南,別名天柱山。漢武帝以衡山遼曠,移其神於此。今其土俗人皆呼之為南嶽。”南嶽本自以兩山為名,非從近也。而學者多以霍山不得為南嶽,又言從漢武帝始乃名之。如此言,為武帝在《爾雅》前乎?斯不然矣。竊以璞言為然。何則?孫炎以霍山為誤,當作衡山。案《書傳·虞夏傳》及《白虎通》、《風俗通》、《廣雅》並云霍山為南嶽,豈諸文皆誤?明是衡山一名霍也。《周語》說堯使禹治水,四岳佐之。帝嘉禹德,賜姓曰姒,氏曰有夏。祚四岳國為侯伯,氏曰有見。此一王四伯。韋昭云:“一王,謂禹也。四伯,謂四岳也。”為四岳伯,故稱四伯。是當堯之時,姜氏為四伯也。《周語》唯云四岳,不言名字。其名則《鄭語》所云“伯夷能禮於神,以佐堯”者也。言禮於神,是掌禮之官。舜命羣官,使伯夷典禮,則伯夷於堯之時已掌禮也。掌禮之官,舜時為秩宗,於周則宗伯也。宗伯掌天神人鬼地祇之禮,總主諸神,故掌四岳之祀。《堯典》注云:“堯之末年,庶績多闕,羲和之子則死矣。於時分四岳置八伯。四岳,四時之官,主方岳之事。”然則堯時四岳,內典王朝之職,如周之六卿;外掌諸侯之事,如周之牧伯,故又述諸侯之職。然述職者,述其所主之方耳。其掌四嶽之祀者,則四岳皆掌之。由掌四岳,故獨得四岳之名。伯夷所掌,遍掌四嶽,則此《詩》所言“維嶽降神”,亦總謂四嶽,故《傳》廣以四岳解之,明不偏指一山。言嶽降神靈和氣,以生申、甫者,正謂德當神意,山神祐之,使有賢子孫耳。非言山氣憑人以生之也。何則?神氣之所憑依,不由先祖掌祀,與乙卵、大跡不相類也。“降,下”,《釋言》文。《傳》唯言掌四岳之祀,而不辯官之尊卑,故云“四岳,卿士之官”。又解其名為四岳之意。掌四時,因主方岳巡守之事,故稱嶽也。立四伯,既主四時,又主方岳,蓋因其時而主其方。春官主東,夏官主南也。身在王朝,外治嶽事,及掌天子巡守之事,在堯時姜姓為之,謂於四岳之中而為其一。為四岳之一,而獨得四岳之名者,雖同為嶽官,而又特主嶽祀,故《外傳》、《史記》特稱伯夷為四嶽,由主嶽祀故也。《傳》言“姜氏”,《箋》言“姜姓”者,姜實是姓,對則氏、姓有異,散則以姓配氏。《春秋》稱“夫人姜氏”,是其事也。以伯夷主岳而降生申甫,故知德當岳神之意,而福興其子孫,故稱使之世有賢才也。《周語》稱“大姜之侄逢伯陵為殷之諸侯”。《史記·齊世家》云:“太公望,其先祖嘗為四岳,佐禹有功,虞、夏之際封於呂,或封於申。”是歷虞、夏商而世有國土也。《周語》云:“齊、許、申、呂由大姜。”言此四國,是大姜之宗,故知皆是苗胄。《說文》云:“胄,胤也。”《禮》謂適子為胄子。言此四國皆四岳之後,或是其枝苗,或是其適胄也。以下章乘此“維申”文,轉之以為“申伯”,則知申、甫並指其人,不指其國,故云“申,申伯。甫,甫侯”。入為周之楨榦之臣,謂為卿士也。蕃者,障蔽寇難,故云“有難則往捍禦之”。宣者,播揚王澤,故知“恩澤不至,則往宣暢之”。難則自彼所有,從我往屏之。恩由王而出,就彼宣佈之。有彼此之異也。又解此《詩》主美褒賞申伯,而言及甫侯之意,由甫侯佐相穆王,以王年老耄荒,恐其重行刑罰,故教訓王行夏時贖罰之刑,功加百姓,為前世賢臣。美此甫侯與申伯,上世俱出於四岳,故連言之。甫侯訓夏贖刑,即今《尚書·呂刑》之篇是也。訓王不以周刑,而用夏者,以王者用刑,世輕世重,而周刑重於夏,欲矯穆王之太重,故舉夏之輕刑以訓之,所謂匡救其惡也。《尚書》作《呂刑》,此作甫侯者,孔安國云:“呂侯,後為甫侯。《詩》及《禮記》作甫,《尚書》與《外傳》作呂,蓋因燔《詩》、《書》,字遂改易,後人各從其學,不敢定之故也。”此《箋》定以甫為甫侯,而《孔子閒居》引此《詩》注以甫為仲山甫者,案《外傳》稱樊仲山甫,則是樊國之君,必不得與申伯同為岳神所生,注《禮》之時,未詳《詩》意故耳。』《禮記·孔子閒居》:『“清明在躬,氣志如神。嗜欲將至,有開必先。天降時雨,山川出雲。其在《詩》曰:‘嵩高惟嶽,峻極于天。惟嶽降神,生甫及申。惟申及甫,惟周之翰。四國于蕃,四方于宣。’此文、武之德也。』鄭玄注:『峻,高大也。翰,幹也。言周道將興,五嶽為之生賢輔佐仲山甫及申伯,為周之幹臣,天下之蕃衛,宣德於四方,以成其王功。“此文、武之德也”,是文王、武王奉天地無私之德也。此宣王《詩》也。文、武之時,其德如此,而《詩》無以言之,取類以明之。』《孔子家語·問玉》:『孔子曰:“入其國,其教可知也。其為人也,溫柔敦厚,《詩》教也;疏通知遠,《書》教也;廣博易良,《樂》教也;潔靜精微,《易》教也;恭儉莊敬,《禮》教也;屬辭比事,《春秋》教也。故《詩》之失愚,《書》之失誣,《樂》之失奢,《易》之失賊,《禮》之失煩,《春秋》之失亂。其為人也,溫柔敦厚而不愚,則深於《詩》者矣;疏通知遠而不誣,則深於《書》者矣;廣博易良而不奢,則深於《樂》者矣;潔靜精微而不賊,則深於《易》者矣;恭儉莊敬而不煩,則深於《禮》者;屬辭比事而不亂,則深於《春秋》者矣。天有四時者,春夏秋冬,風雨霜露,無非教也;地載神氣,吐納雷霆,流形庶物,無非教也。清明在躬,氣志如神,有物將至,其兆必先。是故天地之教,與聖人相參。其在《詩》曰:‘嵩高惟嶽,峻極于天,惟嶽降神,生甫及申,惟申及甫,惟周之翰。四國于蕃,四方于宣。’此文武之德。矢其文德,協此四國, 此文王之德也。凡三代之王,必先其令問。《詩》云:‘明明天子,令問不已。’三代之德也。”』王肅注:“岳降神靈和氣生申甫之大功也。翰幹美其宗族,世有大功於周。甫侯相穆王制祥刑。申伯佐宣王成德教。言能藩屏四國宣王德化於天下也。言文武聖德篤佐周家,正為先王良佐成中興之功。《毛詩》矢其文德,矢陳協和。”《竹書紀年》言:周宣王“七年,王錫申伯命。王命樊侯仲山甫城齊。”
223圖二二三tb019113毋不.jpg
224圖二二四《孔子閒居》引《嵩高》首章.jp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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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2-5-3 09:27:20 | 显示全部楼层
接上文{:soso_e183:}


            “亹亹申伯王踐之事于邑于徐南國爲式王命召伯定申伯之宅登是南邦世執其功其二”,“踐、徐、爲”,《毛詩》作“纘、謝、是”。《潛夫論·志氏姓》:“炎帝苗冑,四嶽伯夷,為堯典禮,折民惟刑,以封申、呂。裔生尚,為文王師,克殷而封之齊,或封許、向,或封於紀,或封於申。申城在南陽宛北序山之下,故《詩》云:‘亹亹申伯,王薦之事,于邑于序[徐],南國為式。’宛西三十里有呂城。許在潁川,今許縣是也。姜戎居伊、洛之閒,晉惠公徙置陸渾。州、薄、甘、戲、露、怡,及齊之國氏、高氏、襄氏、隰氏、士強氏、東郭氏、雍門氏、子雅氏、子尾氏、子襄氏、子淵氏、子乾氏、公旗氏、翰公氏、賀氏、盧氏,皆姜姓也。”《毛傳》:“謝,周之南國也。召伯,召公也。登,成也。功,事也。”《箋》云:“亹亹,勉也。纘,繼。於,往。於,於。法,式也。亹亹然勉於德不倦之臣有申伯,以賢人為王之卿士,佐王有功。王又欲使繼其故諸侯之事,往作邑於謝,南方之國皆統理施其法度。時改大其邑,使為侯伯,故雲然。之,往也。申伯忠臣,不欲離王室,故王使召公定其意,令往居謝,成法度於南邦,世世持其政事,傳子孫也。”《釋文》:『亹,亡匪反。纘,祖管反,《韓詩》作踐。踐,任也。離,力智反。下“欲離”同。令,力呈反。下皆同。傳,直傳反。』《正義》曰:『《經》言南國者,謂謝傍諸國,解其居謝邑而得南國法之,故云謝是周之南國。杜預云:“申國在南陽宛縣。”是在洛邑之南也。“亹亹,勉也。纘,繼”,《釋詁》文。以文勢宜為往邑於謝,故上“於”為“往”,下“于”為“於”。以申伯之賢,當使南國法之,故以“式”為“法”。言申伯以賢入為王之卿士,則申伯先封於申,來仕王朝,又言王欲使繼其故諸侯之事,往作邑於謝者,蓋申伯本國近謝,今命為州牧,故改邑於謝,取其便宜。若申伯不先為諸侯,不得云入為卿士。下言“我圖爾居,莫如南土”者,言餘處不如汝舊居之南方,故還封之於南方。言申伯當是伯爵,出封於謝,當自理其國而已。而云“南國是式”,則為一州之牧,故知改大其邑,不同舊時。又解詩人言“南國是式”之意,以其使為侯伯,故云然。僖元年《左傳》曰:“凡侯伯救患分災。”又二十八年《左傳》曰:“王命王子虎策命晉侯為侯伯,其策文云:王曰:‘叔父用州牧之禮。’”是謂州牧為侯伯。此言侯伯,亦謂為州牧也。《旄丘》箋云:“侯為牧。”此申伯伯爵,而得為牧者,侯伯七命,伯亦得為牧,故《大宗伯》云:“八命作牧。”《注》云:“謂侯伯有功德者,加命得專征伐於諸侯。”是侯之與伯,俱得為牧也。且申伯雖舊是伯爵,今改封之後,或進爵為侯。《史記·周本紀》云:“申侯與西戎共攻幽王。”彼申侯者,不過是此申伯子之與孫耳。明此時得進為侯。《箋》言“改大其邑”,或亦褒進其爵矣。以《常武》之序,知召伯是召穆公也。“登,成”,《釋詁》文。又云:“績,功也。”轉以相訓,是功得為事。“之,往”,《釋詁》文。封諸侯者,當即使其人自定居處,不必天子為築城邑然後遣之。此宣王獨先命召公定申伯往居之宅,故解其言定之意。王以申伯忠臣,不欲遠離王室,使召伯先繕治其居,欲以定申伯之意,故言定也。定其意者,以營築城郭。其事既了,知已不得不去,則向國之意定也。必使召公往營之者,王肅云:“召公為司空,主繕治。”案《黍苗序》云:“卿士不能行召伯之職。”然則營築城郭,召伯所主,其事或如肅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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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2-5-3 09:30:07 | 显示全部楼层
接上文{:soso_e156:}

            “王命申伯式是南邦因是徐人以作爾庸王命召伯徹申伯土田王命傅御遷其私人其三”,《毛傳》:“庸,城也。徹,治也。御,治事之官也。私人,家臣也。”《箋》云:“庸,功也。召公既定申伯之居,王乃親命之,使為法度於南邦。今因是故謝邑之人而為國,以起女之功勞,言尢章顯也。治者,正其井牧,定其賦稅。傅御者,二王治事,謂冢宰也。”《釋文》:“牧,手又反,又如字。後放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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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2-5-3 09:30:52 | 显示全部楼层
{:soso_e157:}

             “申伯之功召伯是營有俶其城寢廟既成既成藐藐王錫申伯四牡蹻蹻鉤膺濯濯其四”,《毛傳》:“俶,作也。藐藐,美貌。蹻蹻,壯貌。鉤膺,樊纓也。濯濯,光明也。”《箋》云:“申伯居謝之事,召公營其位而作城郭及寢廟,定其人神所處。召公營位,築之已成,以形貌告於王。王乃賜申伯,為將遣之。”《釋文》:『俶,木又作“亻升”,尺叔反。藐,亡角反。蹻,渠略反。濯,直角反,沈士學反。樊,步丹反。為,於偽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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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2-5-3 09:32:54 | 显示全部楼层
{:soso_e168:}

              “王遣申伯路車乘馬我圖爾居莫如南土錫爾玠珪以作爾寶往近王舅南土是保其五”,“車乘”石經殘字,詳右圖版。叔平先生言:“《詩·大雅·崧高》、《烝民》。‘既入于徐’,《毛詩》徐作謝。按《楚辭·七諫》王逸注引此《詩》正作徐。”龖案:當以《魯詩》作“徐”爲正字,徐戎,亦稱徐夷或徐方,為東夷之一。夏代至周代,分佈在今淮河中下游。周初,以今江蘇省泗洪縣一帶為中心,建立徐國,在東夷中最為強大,春秋時為楚國所敗,周敬王八年(西元前512年)被吳國吞併。據《元和姓纂》及《通志·氏族略》所載,徐氏為顓頊,皋陶之後。夏禹時封伯益之子若木于徐國。從若木至徐偃王共三十二世。徐偃王攻周,被周穆王及造父擊敗。後又封徐偃王子宗為徐子。春秋時,徐國被吳滅後,徐子的遺族以原國名“徐”為氏。《潛夫論》作“序”,《毛詩》作“謝”皆音近假借是也。“玠珪”,《毛詩》作“介圭”。《釋器》:“珪大尺二寸謂之玠。”郭璞注言《詩》曰:“錫爾玠珪。”《毛傳》:“乘馬,四馬也。寶,瑞也。近,已也。申伯,宣王之舅也。”《箋》云:『王以正禮遣申伯之國,故復有車馬之賜。因告之曰:我謀女之所處,無如南土之最善。圭長尺二寸謂之介,非諸侯之圭,故以為寶。諸侯之瑞圭自九寸而下。近,辭也。聲如“彼記之子”之記。保,守也,安也。』《釋文》:“乘,繩證反。《注》同。復,扶又反。下同。介音界。近音記。”《正義》曰:『《春官·典瑞》“掌玉瑞玉器”。《注》云:“人執以見曰瑞,禮神曰器。瑞,符信也。”則瑞謂所執之玉。《堯典》云:“輯五瑞。”即五等諸侯之圭璧也。此賜介圭賜申伯,令執之。言介者,大於常圭,故王肅云:“寶,瑞也。桓圭九寸,諸侯圭之大者,所以朝天子。”是也。《釋器》云:“珪大尺二寸謂之介。”長、大,一也,引之而變其文也。長尺二寸,則非諸侯所當執。又寶者,居守之辭,非瑞信之語,故云“非諸侯之圭,故以為寶”。又言“諸侯之瑞圭自九寸”,明其無尺二寸不得稱介,示己所以易《傳》之意。孫毓云:“特言賜之以作爾寶,明非五等之玉。且申伯受侯伯之封,當信圭七寸,又不得受上公之制。九寸桓圭而謂之介。《箋》義為長。”以命往之國,不復得與之相近,故《傳》為已,以為辭也。近得為已,其聲相近,故《箋》申之云:如彼己之己也。下云王之元舅,此則宣王命之,故知宣王之舅。如鄭意,厲王之后曰豔妻,而得申伯為王舅者,蓋豔妻無子,姜氏生宣王。』
225圖二二五tb019114-1車乘.jpg
225圖二二五  tb019114-2車乘、入于徐.jp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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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2-5-3 09:34:29 | 显示全部楼层
{:soso_e141:}


           “申伯信邁王餞(于郿申伯還南徐于誠歸王命召伯徹申伯土畺以峙其粻式遄其行其六)”,《毛傳》:“郿,地名。”《箋》云:“邁,行也。申伯之意不欲離王室,王告語之復重,於是意解而信行。餞,送行飲酒也。時王蓋省岐周,故於郿云。還南者,北就王命于岐周而還反也。謝於誠歸,誠歸於謝。粻,糧。式,用。遄,速也。王使召公治申伯土界之所至,峙其糧者,令廬巿有止宿之委積,用是速申伯之行。”《釋文》:『餞,賤淺反,沈祖見反,一音賤,《字林》子扇反,云:“送去食也。”郿,亡悲反,又亡冀反,地名,屬扶風,今為縣。語,魚據反。重,直用反。解音蟹。疆,居良反。畤如字,本又作“峙”,直紀反,兩通。粻音張。遄,巿專反。委,於偽反。積,子賜反。』《正義》曰:『《傳》“郿,地名”,於漢屬右扶風,在鎬京之西也。“邁,行”,《釋言》文。此言信行,則往前心未欲行,於時乃信,故解其意,言王告語復重,於是意解而信行也。上歷言“以作爾庸”、“我圖爾居”、“往近王舅”,是復重也。申在鎬京之東南,自鎬適申,塗不經郿。解其得餞郿之意,時宣王蓋省視岐周,申伯從王至岐。自岐遣之,故餞之於郿也。《江漢》箋云:“岐周,周之所起為其先祖之靈。”以有先祖之靈,故時省之。言省者,王自須省視,非為申伯故往。《江漢》言“于周受命”,是為召公故往,是以《經》云“于周”,與此異也。以言還者,回反之辭,故云“北就王命於岐周而還反也。”蓋王先在岐,得召公之報,知營謝已訖,召申伯於鎬,至岐周而命之也。申伯既受命,王餞還歸於謝而後適申,故云北就還南也。言“謝于誠歸”,正是誠心歸於謝國。古人之語多倒,故申明之。誠歸者,決意不疑之辭。 “粻,糧。式,用”,《釋言》文。“遄,速”,《釋詁》文。治申伯土界之所至者,謂治理申國之四境,豫定封疆,令申伯至國之時,不與四鄰爭訟也。峙其糧者,謂自京至謝,所在道路以具其糧食,使申伯所舍所宿,須則有之,不乏絕也。令廬巿有止宿之委積者,《地官·遺人》云:“掌道路之委積。凡國野之道,十里有廬,廬有飲食。三十里有宿,宿有路室,路室有委。五十里有巿,巿有候館,候館有積。”《注》云:“廬若今野候,徒有庌也。宿可止宿,若今亭有室矣。候樓可以觀望者也。一巿之閒,有三廬一宿。”是也。此復云王命召伯者,召伯營謝既成,遣使報王。王知城郭既了,又復命以此事,蓋遣使命之,不必召伯親來而復往也。欲速申伯之行,唯峙其糧一事耳。徹申伯土疆,非是速申伯之事,於此言之者,前命召伯,唯使定其居宅,治其土田,未命之使正其疆界,故於是乃命之。既命正定其疆界,因令具糧以待申伯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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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2-5-3 09:35:32 | 显示全部楼层
{:soso_e160:}


                 “申伯番番既入于徐徒御嘽嘽周邦咸喜戎有良翰不顯申伯王之元舅文武是憲其七”,《毛傳》:“番番,勇武貌。諸侯有大功則賜虎賁徒御。嘽嘽,徒行者、御車者嘽嘽喜樂也。不顯申伯,顯矣申伯也。文武是憲,言有文有武也。”《箋》云:“申伯之貌有威武番番然,其入謝國,車徒之行嘽嘽安舒,言得禮也。禮,入國不馳。周,徧也。戎,猶女也。翰,幹也。申伯入謝,徧邦內皆喜曰:女乎,有善君也。相慶之言。憲,表也。言為文武之表式。”《釋文》:“番音波。嘽,吐丹反。賁音奔。樂音洛。翰,協句音塞。徧音遍。下同。”《楚辭》東方朔《七諫·初放》言:“偃王行其仁義兮,荊文寤而徐亡。”王逸《注》:“荊,楚也。徐,偃王國名也。周宣王之舅申伯所封也。《詩》曰:‘申伯番番,既入于徐。’周衰,其後僭號稱王也。偃,諡也。言徐偃王修行仁義,諸侯朝之三十餘國,而無武備。楚文王見諸侯朝徐者衆,心中覺悟,恐為所并,因興兵擊之而滅徐也。故《司馬法》曰:國雖強大,忘戰必危。蓋謂此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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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2-5-3 09:36:17 | 显示全部楼层
{:soso_e189:}


            “申伯之德柔惠且直揉(此萬邦聞于四國吉甫作誦其詩孔碩其風肆好以贈申伯其八嵩高八章章八句●)”,《毛傳》:“吉甫,尹吉甫也。作是工師之誦也。肆,長也。贈,增也。”《箋》云:“揉,順也。四國,猶言四方也。碩,大也。吉甫為此誦也。言其《詩》之意甚美大,風切申伯,又使之長行善道。以此贈申伯者,送之令以為樂。”《釋文》:『揉,本亦作“柔”,汝又反,又如字,一音柔。《注》同。聞音問。風,福鳳反,注同。王如字,云:“音也。”贈,《詩》之本皆爾,鄭王申毛並同。崔《集注》本作“贈,增也”,崔云:“增益申伯之美。”』《正義》曰:『吉甫,尹吉甫。毛不注《序》,故於此詳之。《詩》者,工師樂人誦之以為樂曲,故云作是工師之誦,欲使申伯之樂人常誦習此《詩》也。肆者,陳設之言,是進長之義,故以肆為長。凡贈遺者,所以增長前人,贈之財,使富增於本,贈之言,使行增於善,故云“贈,增也”。“碩,大”,《釋詁》文。言風切申伯,使之長行善道者,言其善事使之自強也。其《詩》之意甚美大者,述其善事,令更增長,是美大也。君子之道,貴在謙虛,而言吉甫作詩自述,云甚美者,欲使前人聽受其言,故美大以入之。令以為樂者,令使申伯常歌樂此《詩》,以自規戒也。如此言,則此《詩》之作,主美申伯而已。申伯有德,王能建之,美申伯亦所以美宣王,故為宣王《詩》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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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2-5-3 12:53:49 | 显示全部楼层
《江漢》{:soso_e185:}


              “江漢浮浮武夫陶陶(匪安匪遊淮夷來求既出我車既設我旟匪安匪舒淮夷來鋪其一)”,“陶陶”,《毛詩》作“滔滔”。《毛序》:“《江漢》,尹吉甫美宣王也。能興衰撥亂,命召公平淮夷。”《箋》:“召公,召穆公也,名虎。”《釋文》:“江、漢,二水名。”《正義》曰:『《江漢》詩者,尹吉甫所作,以美宣王也。以宣王承厲王衰亂之後,能興起此衰,撥治此亂。於時淮水之上有夷不服,王命其臣召公為將,使將兵而往平定淮夷,故美之也。淮夷不服,是衰亂之事,而命將平定,是興撥之事也。此實平定淮夷耳,而言興衰撥亂者,見宣王之所興撥,非獨淮夷而已,故言興撥以廣之。《經》六章,皆是命召公平淮夷之事。《經》言召公,皆召康公也,嫌此亦為康公,故辨之。《經》云“王命召虎”,是名虎也。於《世本》,穆公是康公之十六世孫。』《毛傳》:“浮浮,衆強貌。滔滔,廣大貌。淮夷,東國,在淮浦而夷行也。鋪,病也。”《箋》云:“匪,非也。江、漢之水,合而東流浮浮然。宣王於是水上命將率,遣士衆,使循流而下滔滔然。其順王命而行,非敢斯須自安也,非敢斯須遊止也,主為來求淮夷所處。據至其竟,故言來。車,戎車也。鳥隼曰旟。兵至竟而期戰地。其日出戎車建旟,又不自安不舒行者,主為來伐討淮夷也。據至戰地,故又言來。”《釋文》:『滔,吐刀反。浦音普。夷行,下孟反。將,子匠反。帥,所類反,或作“率”。循流,如字,本亦作“順流”。為,於偽反。下“主為”同。竟音境,本亦作“境”,同。鋪,普吳反,徐音孚。』《正義》曰:『浮浮,實江漢之貌,而言衆強者,以其合而東流,是水之衆而強大也。下云“武夫洸洸”,與此“滔滔”相類。《傳》以“洸洸”為武貌,則此言“滔滔,廣大”者,亦謂武夫之多大,故侯苞云:“衆至大也。”《禹貢》“導淮自桐柏,東入於海”,其傍之民,不盡為夷,故辨之云:“淮夷,東國,在淮之厓浦而為東夷之行者也。”知在東國者,《禹貢》“徐州淮夷蠙珠”,則淮夷在徐州也。春秋時,淮夷病杞,齊桓公東會於淮以謀之。《左傳》謂之東略,是淮夷在東國。昭四年,楚子會諸侯于申,而淮夷與會,是淮夷為國號,其君之名姓則《書傳》無文。《禹貢》“嶓塚導漾水東流為漢,又東為滄浪之水,過三澨至於大別,南入于江”。是至大別之南,漢與江合而東流也。《漢書·地理志》大別在廬江安豐縣界,則江、漢合處在揚州之境也。下云“江漢之滸,王命召虎”,故知宣王於是水上命將帥也。並云遣士卒者,明武夫之文兼有將帥也。宣王不於京師命之,而於江、漢之上命者,蓋別有巡省,或親送至彼也。言順水流而下者,以水東流,兵亦東下,故云順流而下,非乘舟浮水而下也。滔滔,武夫之貌,非水之貌也。何則?士衆陸行,不在於水,故言非安非遊,不得云水之滔滔也。淮在江北,相去絕遠,夷在淮上,兵當適淮,而云順流下者,命將在江、漢之上,蓋今廬江左右,江自廬江亦東北流,故順之而行,將至淮夷,乃北行鄉之也。如此,則召公伐淮夷,當在淮水之南,魯僖所伐淮夷,應在淮水之北,當淮之南北皆有夷也。“淮夷來求”,正是來求淮夷,古人之語多倒,故《箋》言“來求淮夷所處”,倒其言以曉人也。凡言來據,自彼至此之辭。今命將始往,而言來求,故解之“據至淮夷之境,故言來”。敘武夫之情,言已來也。《傳》“鋪,病”,《釋詁》文。彼“鋪”作“痡”,音義同。 “鳥隼曰旟”,《春官·司常》文也。上言來求,已至淮夷之境,此承其下云出車、設旟,明至境之後出之、設之,是為戰而言,故云“兵至境而期戰地,至期日而出車建旟”也。兵法止則有壘,謂從營壘而出陳之也。旌旆無事則納之於弢,故將戰乃建之也。』《風俗通義·山澤篇·四瀆》引《詩》云:“江漢陶陶。”《楚辭·九章·懷沙》“滔滔孟夏兮”,王逸注:“滔滔,盛陽貌也。《史記》作陶陶。”《竹書紀年》言:周宣王“六年,召穆公帥師伐淮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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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2-5-3 12:54:32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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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漢湯湯武夫潢潢經營四方告成于王四方既平王國庶定時靡有爭王心載寧其二”,“潢潢”《毛詩》作“洸洸”。《毛傳》:“洸洸,武貌。”《箋》云:“召公既受命伐淮夷,服之。復經營四方之叛國,從而伐之,克勝,則使傳遽告功於王。庶,幸。時,是也。載之言則也。召公忠臣,順於王命,此述其志也。”《釋文》:『湯,書羊反。洸音光,又音汪。復,扶又反。傳,張戀反,以車曰傳。遽,其據反,以馬曰遽。鄭注《玉藻》云:“以車馬給使。”爭,爭鬥之爭。』《釋訓》:“洸洸、赳赳,武也。”郭璞言:“皆果毅之貌。”《釋文》:“洸洸,女皇反。舍人本作僙,音同。”《鹽鐵論·繇役篇》:『大夫曰:“《詩》云:‘獫狁孔熾,我是用戒。’‘武夫潢潢,經營四方。’故守禦征伐,所由來久矣。《春秋》大戎未至而豫禦之。故四支強而躬體固,華葉茂而本根據。故飭四境所以安中國也,發戍漕所以審勞佚也。主憂者臣勞,上危者下死。先帝憂百姓不贍,出禁錢,解乘輿驂,貶樂損膳,以賑窮備邊費。未見報施之義,而見沮成之理,非所聞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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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2-5-3 12:55:15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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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漢之滸王命召虎式辟四方徹我畺土匪疚匪棘王國來極于畺于理(至于南海其三)”,《毛傳》:“召虎,召穆公也。”《箋》云:“滸,水涯也。式,法。疚,病。棘,急。極,中也。王於江、漢之水上命召公,使以王法征伐開闢四方,治我疆界於天下,非可以兵病害之也,非可以兵急躁切之也。使來於王國,受政教之中正而已。齊桓公經陳、鄭之閒及伐北戎,則違此言者。於,往也。於,於也。召公於有叛戾之國,則往正其境界,修其分理,周行四方,至於南海,而功大成事終也。”《釋文》:『滸音虎,沈又音許。疆,居良反。注及下同。疚音救。“王命行伐”,一本作“王法征伐”。兵操,操音七刀反。一本無“兵”字,又一本“兵操”作“急躁”,躁音早報反。分,符問反。』《正義》曰:『“滸,水厓”,《釋水》文。“疚,病”,《釋詁》文。“棘,急”,《釋言》文。彼“棘”作“悈”,音義同。以王法行征伐,謂以王者之正*法,不妄殺以為功,不譎詐以求勝也。治我疆界於天下,謂畫其土境,正定其疆界也。上言“式辟四方”,則所為者廣。“匪疚匪棘”,其事非一,故以為二:非可以兵病害之,謂所過之處,不得厚斂資財,使民困病也;非可以兵急躁之,謂所與對戰,不得多所殺傷,殘害民命也。以病害、急躁,其言不同,明此為二事矣,故引齊桓二事以反之。經陳、鄭之間,取《左氏》之說,是病害之也。及伐北戎,取《公羊》之說,是急躁之也。宣王使行王法,齊桓則用霸道,霸道劣於王法,故違此言。僖四年《左傳》稱桓公率諸侯伐楚,楚既與齊盟,齊將還師,陳轅濤塗謂鄭申侯曰:“師出於陳、鄭之間,國必甚病。若出於東方,觀兵於東夷,循海而歸,其可也。”申侯曰:“善。”濤塗以告齊侯,許之。後知其詐而執之。其意以齊侯所經之處多有徵發,陳、鄭二國當其軍道,去既過之,來又過之,則民將困病,故欲詐之使出於東方。是齊桓之兵病害人也。莊三十年,齊人伐山戎,《公羊傳》曰:“齊,侯也,其稱人何?貶。曷為貶?子司馬子曰:‘蓋以躁之為己蹙矣。’”何休云:“躁,迫也。已,甚也。蹙,痛也。蓋戰迫之而甚痛。”其意言齊桓殺傷過多,甚可痛蹙,是齊桓之兵急躁之也。鄭言急躁,意出於彼。本或作“慘慼之”者,誤也。定本云“非可急躁切之”,《公羊》為“躁”字,則“慘”非也。如彼年世之次,先伐山戎,後經陳、鄭。此倒其事者,依此“疚”、“棘”為次耳。以召公承王命而往治之,故以“於”為“往”。凡言至於,明有從往之辭。上言“經營四方”,故知周行四方,乃至於南海。九州之外,謂之四海,至於南海,則盡天子之境,是其功大成。由此成功,故下章而賜之。本或“往”下有“于於”二字,衍也。定本、《集注》皆有“于於”二字。』《文選》司马长卿《上林赋》李善注引薛君《韓詩章句》曰:“辟,除也。”《校記》圖二四九tb025148殘字有“于南海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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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2-5-3 12:55:56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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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命召虎來旬來宣文武受命邵公惟翰無曰予小子邵公是似肇敏戎公用錫爾祉其四”,《毛傳》:“旬,徧也。召公,召康公也。似,嗣。肇,謀。敏,疾。戎,大。公,事也。”《箋》云:“來,勤也。旬當作營。宣,徧也。召康公名奭,召虎之始祖也。王命召虎,女勤勞於經營四方,勤勞於徧疆理衆國。昔文王、武王受命,召康公為之楨幹之臣,以正天下。為虎之勤勞,故述其祖之功以勸之。戎,猶女也。女無自減損曰我小子耳。女之所為,乃嗣女先祖召康公之功,今謀女之事,乃有敏德,我用是故,將賜女福慶也。王為虎之志大謙,故進之云爾。”《釋文》:『來,毛如字,鄭音賚。下同。旬,毛音巡,又音荀,鄭作營。翰,戶旦反,又音寒。徧音遍。下同。奭音釋。為,於偽反。下“為虎”、“為其”同。肇音兆,《韓詩》云:“長也。”祉音恥,福也。大謙,音泰。』《韓詩外傳》卷第八『《傳》曰:“予小子使爾繼邵公之後。受命者必以其祖命之。”孔子爲魯司寇,命之曰:“宋公之子弗甫何孫,魯孔丘,命爾爲司寇。”孔子曰:“弗甫敦及厥辟,將不堪。”公曰:“不妄。”《傳》曰:諸侯之有德,天子錫之。一錫車馬,再錫衣服,三錫虎賁,四錫樂器,五錫納陛,六錫朱戶,七錫弓矢,八錫鈇鉞,九錫秬鬯,謂之九錫也。《詩》曰:“釐爾圭瓚,秬鬯一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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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2-5-3 12:56:54 | 显示全部楼层
{:soso_e172:}

           “釐爾圭瓚秬鬯一卣告于文人錫山土田于周受命自召祖命虎拜稽首天子萬(年其五)”,《毛傳》:“釐,賜也。秬,黑黍也。鬯,香草也。築煮合而鬱之曰鬯。卣,器也。九命錫圭瓚秬鬯。文人,文德之人也。諸侯有大功德,賜之名山土田附庸。”《箋》云:“秬鬯,黑黍酒也。謂之鬯者,芬香條鬯也。王賜召虎以鬯酒一樽,使以祭其宗廟,告其先祖諸有德美見記者。周,岐周也。自,用也。宣王欲尊顯召虎,故如岐周,使虎受山川土田之賜,命用其祖召康公受封之禮。岐周,周之所起,為其先祖之靈,故就之。拜稽首者,受王命策書也。臣受恩,無可以報謝者,稱言使君壽考而已。”《釋文》:『釐,力之反,沈又音賚。瓚,才旱反。秬音巨。鬯,敕亮反。卣音酉,又音由,中尊也,本或作攸。錫,本或作“錫之”。山川土田附庸者,是因《魯頌》之文妄加也。』《正義》曰:『“釐,賜”,《釋詁》文。“秬,黑黍”,《釋草》文。禮有鬱鬯者,築郁金之草而煮之,以和秬黍之酒,使之芬香條鬯,故謂之鬱鬯。鬯非草名,而此傳言“鬯,草”者,蓋亦謂鬱為鬯草。何者?《禮緯》有秬鬯之草,《中侯》有鬯草生郊,皆謂郁金之草也。以其可和秬鬯,故謂之鬯草。毛言鬯草,蓋亦然也。言築煮合而鬱之,謂築此鬱草,又煮之,乃與秬鬯之酒合和而鬱積之,使氣味相入,乃名曰鬯。言合而鬱積之,非草名。如毛此意,言秬鬯者,必和鬱乃名鬯,未和不為鬯,與鄭異也。《釋器》云:“卣,中尊。”故云:“卣,器也。”案《春官·鬱人》“掌和鬱鬯以實彝而陳之”,則鬯當在彝,而此及《尚書》、《左傳》皆云“秬鬯一卣”者,當祭之時乃在彝,未祭則在卣。賜時未祭,故卣盛之。《王制》云:“三公一命袞若有加。”則賜三公八命,復加一命,乃始得賜是圭瓚之賜。九命乃有,故云九命然後賜圭瓚秬鬯也。文人,謂先祖有文德者,故云文德之人。以毛解秬鬯,其言不明,似必和鬱乃名為鬯,故辨之。明黑黍之酒,自名為鬯,不待和鬱也。《春官·鬯人》注云:“秬鬯,不和鬱者。”是黑黍之酒即名鬯也。知者,以鬯人掌秬鬯,鬱人掌和鬱鬯,明鬯人所掌未和鬱也,故孫毓云:“鬱是草名,今之郁金,煮以和酒者也。鬯是酒名,以黑黍秬一秠二米作之,芬香條鬯,故名曰鬯。鬯非草名,古今《書傳》香草無稱鬯者。《箋》說為長。”賜之鬯酒,令之祭祀,是使徧祭宗廟,特云“告于文人”,故知告諸有德美見記者。禮,名山大川不以封諸侯,有大功德乃得賜之,故云“諸侯有大功德,則賜之名山土田附庸”。案:召本岐山之陽埰地之名,且為畿內之國。《書傳》無召穆出封之文,則益之土田,大於故耳,未成為大國也。此《經》無附庸,《傳》云附庸者,以土田即是附庸。定本、《集注》、毛《傳》皆有“附庸”二字。時實周世,而特言于周受命,明非京師。以召祖之故地在岐周,故知周為岐周也。又解其命不在京師,而向岐周之意,由宣王欲尊顯召虎,故如岐周。如,往也。以虎祖康公在岐周事文、武有功而受埰地,今虎嗣其業,功與之等,故往岐周命之,明其復祖之業,所以尊顯之也。還用其祖召康公受封之禮,明虎之功與康公同也。《祭統》云:“賜爵祿必於太廟。”以岐是周之所起,為其有先王之靈,謂有別廟在焉,故就之也。禮,宗子去國,則以廟從。此周既徙都,仍得有廟存者,宗子去國,則所居之處非復己有,故以廟從。文、武雖則去岐,岐仍天子之地,故因留其廟為別廟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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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2-5-3 12:59:03 | 显示全部楼层
本帖最后由 zqc4124 于 2012-5-3 13:01 编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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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虎拜稽首對揚王休作召公考天子萬壽眀眀天子令聞不已弛其文德恊此四國其六江漢六章章八句●”,“弛、恊”,《毛詩》作“矢、洽”。《禮記·孔子閒居》言:『“三代之王也,必先令聞。《詩》云:‘明明天子,令聞不已。’三代之德也。‘弛其文德,協此四國’,大王之德也。”』鄭玄注:“令,善也。言以名德善聞,天乃命之王也。不已,不倦止也。弛,施也。協,和也。大王,文王之祖,周道將興,始有令聞。”《釋文》:“弛,徐式氏反,一音式支反,注同。皇作。大音泰,注同。弛、施如字,皇本作施,布也。”《春秋繁露·竹林篇》:『今戰伐之於民,其為害幾何?考意而觀指,則《春秋》之所惡者,不任德而任力,驅民而殘賊之。其所好者,設而勿用,仁義以服之也。《詩》云:“矢其文德,洽此四國。”《春秋》之所善也。』《毛傳》:“對,遂。考,成。矢,施也。”《箋》云:“對,答。休,美。作,為也。虎既拜而答王*策命之時,稱揚王之德美,君臣之言宜相成也。王命召虎用召祖命,故虎對王亦為召康公受王命之時對成王命之辭,謂如其所言也。如其所言者,“天子萬壽”以下是也。”《釋文》:『休,許虯反。聞音問。施如字,《爾雅》作“”,式氏反。』《正義》曰:『《傳》以對為遂者,以為因事之辭,言君既命之,臣遂稱之。矢,施也,謂施陳文德。定本為“”字,非也。《箋》以君臣共語,宜為應答,故以對為答。“休,美”,《釋詁》文。“作,為”,《釋言》文。以王命召虎用召祖命,故虎亦為召康公受命之時對成王命之辭,謂對王命舊事成辭,因而用之。謂如其召康公所言。“天子萬壽”以下是也。定本、《集注》皆云“對成王命之辭”。』
228圖二二八《孔子閒居》引《江漢》.jp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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