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子拿起杯子,倒了杯水,端给情儿。情儿用纸巾擦了泪水,接过水来,双手捧着杯子,喝了一口。两只手仍旧抱着杯子,还未开口说话,泪又扑簌扑簌流下来了。 华子坐在椅子上,他点了一根烟,吸了一口,夹在指间,对情儿说:“其实,这事情是很明显的。你和他早已不可能了,再纠缠对你对他,都没有好处。”情儿一句话也不想说的样子,只是不住地流着泪。
华子接着说:“就算他心里有你,那也是暂时的,也许一个月,也许几个月,他就会将你淡忘,而你总是纠结着你和他之间还有爱,这是太天真的表现。你别忘了,你现在是我的妻子,你们之间横了一条鸿沟。他对你是否真心,甚至是否有心,都还不明确。”
情儿说:“你不要说了,我不再想他,不再提他了。”
华子说:“你能做到不想他吗?我不要求你立刻就从心里忘掉他,但是,你必须斩断和他的联系,这会害了你的。当然,也会影响到我。”
情儿说:“我知道了。我会好好的对你,认真对你。”华子起身离开,留情儿一人在空空的房间里。
情儿将杯子放在茶几上,趴在沙发上,眼泪依然是陪伴着她。只觉得头有些晕,迷迷蒙蒙中竟睡着了。
在梦中,她又回到了和君相见得地方。清水河的水清灵灵的,桥上是情儿和君站立。君手里拿着一条手链,他抓着情儿的手,情儿想躲开,君说,你躲开,我就再也不会出现了。情儿的戒备松懈了,君将手链带在情儿的手腕上。君说道,让它替我陪在你身边,希望你看着它的时候,也想起我,我只能做这种奢求了。情儿想拥抱君,君却被一阵风吹走。
她又回到了读书时代。坐在教室里做着功课,老师、同学交替出现,突然间,被一堵墙挡住了路。那是“高考”墙,它横在路边,情儿无法前进。她蹲在墙下哭泣。狠狠地哭,狠狠地哭。突然,君不知从哪里出来,拖着情儿的手向另一个方向跑去。跑啊,跑啊,跑过森林,跑过草原,跑到一处山包上,又拿出一条手链,他抓着情儿的手,情儿想躲开。君说,你躲开,我就再也不会出现了。刚带上手链,君又被一阵风吹走了。情儿高声呼喊,竟什么也喊不出。
那堵“高考”墙又挡在前面。情儿又是蹲在墙下哭。情儿哭着说,我想上大学,我想上大学。谁知这下竟然喊醒了。情儿躺在沙发上,头的一侧湿湿的。华子倒的那杯水还放在茶几上。
情儿坐起来,呆呆地盯着那杯水,回忆着梦里的君,和哭泣的自己。她的心里有如无数的杂草纠缠在一起,而这些杂草又被大石压住,无法抬头,无法伸展。情儿冲那杯水喊道:“我要上大学!”这时,华子竟推门进来。
华子惊讶地看着情儿,愣了一下,说:“要三十岁的人了,上什么大学。”情儿嚷道:“你不懂我,你不是我的丈夫,你出去。你混蛋,你混蛋!”华子果然出去了。
情儿的眼泪又不招而至。她想着君对她说过的话,“情儿,你想继续读书吗?上大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