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群书治要》札记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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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羣書治要》第二冊(唐)魏征、褚遂良、虞世南合編  

臺灣  世界書局股分有限公司縮印日本尾張藩刻本二0一一年三月一版一刷   台幣二00元

P145頁  《禮記·曲禮》  誣人以善惡，天明本眉箋：“‘以善’之‘以’本書作‘之’。”案：金履祥眉箋淳熙四年撫州公使庫刻本“以善惡”作“之善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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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146頁  君膳不祭肺，馬不食穀，馳道不除，祭事不縣。大夫不食梁，士飮酒不樂。（皆自爲貶損，憂民也。禮食則祭所先，不祭肺，則不殺。除，治也。縣，樂器，鐘、磬之屬也。）天明本眉箋：“‘則祭所先’作‘殺牲祭先’。”案：元和二年銅活字本“禮食則祭所先、則不殺”作“禮刹則祭所先、則不刹”，金履祥眉箋淳熙四年撫州公使庫刻本作“禮食殺牲則祭先、則不殺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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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159頁  《禮記·樂記》 宮爲君，商爲臣，角爲民，徵爲事，羽爲物，五者不亂，則無怠懘之音矣。天明本眉箋：“本書怠作‘怗’。”案：金履祥眉箋淳熙四年撫州公使庫刻本“怠懘”作“怗懘”。《釋文》：“怗，徐昌廉反，弊也。懘，昌制反，又昌紙反，敗也。”《禮記要義》：“五音不亂，則無怗懘之音矣者，怗，敝也。懘，敗也。敝敗謂不和之貌也。若君臣民事物五者，各得其所用，不相壞亂，則五音之響無敝敗矣！”《太平御覽》卷第五百六十三樂部一雅樂上引作“怗懘”。《說文》：“怠，慢也。从心台聲。徒亥切。懘,惉懘也。从心滞聲。尺制切。”龖案：“怠懘”、“怗懘”當即“惉懘”也。《樂府詩集》卷第二十六沈約《角引》“萌生觸發嵗在春，咸池始奏德尚仁，惉懘以息和且均。”《吕和叔文集》卷第八《望思臺銘序》“漢則不然，丗子非三代之賢，保傅無二南之老，左右前後惟刑餘罪人。目流於靡慢，耳溺於惉懘，氣溢於寵渥，情蕩於驕奢。於是非僻之心得以入矣，讒慝之口得以間矣，父子君臣之道所以離矣。”元稹《長慶集》卷第二十四樂府《立部伎》：“九奏未終百寮惰,惉懘難令季札辨,遲迴但恐文侯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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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160頁  是故先王之制禮樂，非以極口腹耳目之欲，將以敎民平好惡，而反人道之正。（敎之使知好惡。）先王之制禮樂，人爲之節。（言爲作法度以遏其欲也。）天明本眉箋：“‘舊無先王至禮樂’六字，補之。”
      金履祥眉箋淳熙四年撫州公使庫刻本作“是故先王之制禮樂，非以極口腹耳目之欲也，將以敎民平好惡，而反人道之正也。（敎之使知好惡也。）……是故先王之制禮樂，人爲之節。（言爲作法度以遏其欲。）”
      元和本二年銅活字本作：“是故先王之制禮樂，非以極口腹耳目之欲，將以敎民乎？好惡，而反人道之正。（敎之使知好惡。）先王之制禮樂，爲人之節。（言爲作法度以遏其欲也。）”
      龖案：天明本畫蛇添足，非也！《治要》本此前有“先王之制禮樂”，是以此從省！又元和本作“爲人之節”，天明本作“人爲之節”乃是又從現行本改，過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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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78頁 《周禮·天官》 八曰禮賔（統，所以總物者也。親親，若堯親九族也。敬故，不慢舊也。賢，有善行也。能，多才藝也。保庸，安有功也。尊貴，尊天下之貴者也。達吏，察擧勤勞之小吏也。禮賔，賔客諸侯。所以示民親仁善鄰也。）天明本眉箋：“‘之貴’下舊無‘者’字，補之。”

      龖案：元和二年銅活字本作“尊貴，尊天下之貴也。”無“者”字。鄭玄注宋婺州市門巷唐宅刻本《周禮》作“尊貴，尊天下之貴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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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180頁   師氏掌以美詔王，案：元和本、天明本、四部叢刊本《春秋正義》卷第二十八昭公引同，鄭玄注宋婺州市門巷唐宅刻本《周禮》、《禮記要義》卷第八《文王丗子》引、《太平御覽》卷第四百四人事部四十五、卷第六百八十儀式部一引“美”皆作“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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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155頁  《禮記·禮器》  其在人也，如竹箭之有筠，如松栢之有心。二者居天下之大端，故貫四時，而不改柯易葉。（箭，篠也。端，本也。四物於天下，最得氣之本也。或柔靱於外，或和澤於內，以此不變傷，人之得禮亦猶然。）案：紙本無眉簽，但早稻田藏天明本有眉簽言：“傷作易。”
    龖案：金履祥眉箋淳熙四年撫州公使庫刻本《禮記》、《纂圖互注禮記》、《禮記要義》、宋本衛湜《禮記集說》鄭玄《注》皆作“不變傷也。”綜觀是文“傷”字突兀，或“傷”即是“改柯易葉”中的“易”字。《禮記集說》引嚴陵方氏愨曰：“竹箭松栢，柯非不改也，所謂不改者，不能改其性之剛爾。葉非不易也，所謂不易者，不能易其色之茂爾。”蓋性夫先生所見本“傷”作“易”也。另由早稻田藏天明本眉簽，或現藏日本宮內省的原金澤文庫本寫卷作“易”！！存此備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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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166頁   《禮記·祭義》  父母旣没，必求仁者之粟，以祀之。此之謂禮終。（喩貧困猶不取惡人之物以事巳親。）案：紙本無眉簽，但早稻田藏天明本有眉簽言：“巳作亡。”


        龖案：金履祥眉箋淳熙四年撫州公使庫刻本《禮記》、《纂圖互注禮記》作“以事亡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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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166頁   《禮記·祭義》  是故惡言不出於口，忿言不及於身，不辱其身，不羞其親，可謂孝矣！案：紙本無眉簽，但早稻田藏天明本有眉簽言：“及作反。”

           龖案：金履祥眉箋淳熙四年撫州公使庫刻本《禮記》、《纂圖互注禮記》作“忿言不反於身”。“及”較“反”字意長，當以“及”爲《祭義》原本正字。而《大戴禮記》曾子本孝第五十言：“煩言不及於巳。”曽子大孝第五十二言：“忿言不及於巳。”可爲之旁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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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166頁   《禮記·祭義》 虞夏殷周，天下之盛王也，未有遺年者。是故天子廵狩，諸侯待見于境，天子先見百年者。（問其國君以百年者所在，而往見之。）案：紙本無眉簽，但早稻田藏天明本有眉簽言：“無上見字。”
   
          龖案：金履祥眉箋淳熙四年撫州公使庫刻本《禮記》、《纂圖互注禮記》、《太平御覽》卷第三百八十三人事部二十四壽老作“諸侯待于竟”。《白虎通德論》卷第五廵狩二處、《太平御覽》卷第五百三十七禮儀部十六巡狩作“諸侯待于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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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168頁   《禮記·經解》而無其器則不成。（器，謂所操以作事者。義信和仁，皆在於禮也。）案：紙本無眉簽，但早稻田藏天明本有眉簽言：“在作存。”
   
        龖案：金履祥眉箋淳熙四年撫州公使庫刻本《禮記》、《纂圖互注禮記》作“皆存乎禮（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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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169頁  《禮記·經解》“其正邪於未形，使人日徙善遠罪而不自知也，是以先王隆之也。《易》曰：君子愼始差若毫釐，謬以千里，此之謂也。”案：紙本無眉簽，但早稻田藏天明本有眉簽言：“正作止”。

       龖案：金履祥眉箋淳熙四年撫州公使庫刻本《禮記》、《纂圖互注禮記》作“其止邪也於未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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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170頁 《禮記·中庸》“武王纘大王王季文王緒，一戎衣而有天下。身不失天下之顯名，尊爲天子富有四海之內，宗廟饗之，子孫保之。”案：紙本無眉簽，但早稻田藏天明本有眉簽言：“‘緒’上有‘之’字”。

        龖案：金履祥眉箋淳熙四年撫州公使庫刻本《禮記》、《纂圖互注禮記》、劉向《古列女傳·周室三母》、《焦氏易林·革之需》、張九成《中庸說》卷第三參處、《太平御覽》卷第八十四皇王部九、卷第五百三十一禮儀部十作“之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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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179頁 《周禮·司徒》“大司徒之職，掌建邦之土地之圖，與其人民之數，以佐王，安擾邦國。（敎所以親百姓訓五品也，櫌亦安也，言饒衍也。）”案：紙本有眉簽，但早稻田藏天明本無此眉簽言：“‘衍也’本書作‘衍之’。”

        龖案：鄭玄注宋婺州市門巷唐宅刻本《周禮》卷第三地官司徒第二作“衍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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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179頁 《周禮·司徒》“以保息六畜萬民，一曰慈幼、二曰養老、三曰振窮、四曰恤貧、五曰寬疾、六曰安富。（保息，謂安之使蕃足也。慈幼，愛少也。養老，七十養於學，五十異粮之屬也。振窮，救天民之窮者也。恤貧，貧無財業，稟食貸之也。寬疾，若今癃不可事，不筭卒也。安富平傜役，不專取之也。）”案：元和二年銅活字本“富”作“冨”。又紙本無眉簽，但早稻田藏天明本有眉簽言：“本書‘學’作‘鄉’。”

       龖案：鄭玄注宋婺州市門巷唐宅刻本《周禮》卷第三地官司徒第二作“富、養於鄉”。《禮記·王制》、《郊特牲》、《太平御覽》卷第三百八十三人事部二十四壽老言：“五十養於郷，六十養於國，七十養於學，逹於諸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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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181頁 《周禮·地官》 保氏養國子以道，乃敎之六藝。案：紙本眉簽作“‘保氏’舊作‘而’字，改之。”早稻田藏天明本眉簽言：“舊無‘保氏’字，補之。”

　　　龖案：元和二年銅活字本作“而養國子以道，乃敎之六藝。”早稻田藏天明本蓋早於紙本，而所言“舊”本或是元和本！

         又《太平御覽》卷第七百五十工藝部七數引作：“《周禮》曰：保氏養國子以道，乃教之六藝，六曰九數。（鄭司農曰：九數：方田、粟米、差分、少廣、啇工、均輪、方呈、羸不足、旁要，今有：重差、勺桀、句服也。）”卷第七百四十四工藝部一叙藝引作：“《周禮》曰：保氏掌諌王惡，而養國子以道。（馬融曰：道六藝。）乃敎之六藝：禮、樂、射、御、書、數。”鄭玄注宋婺州市門巷唐宅刻本、四部叢刊本《周禮》“保氏掌諫王惡，（諫者以禮義正之，《文王世子》曰：保也者，愼其身以輔翼之，而歸諸道者也。）而養國子以道，乃敎之六藝：一曰五禮、二曰六樂、三曰五射、四曰五馭、五曰六書、六曰九數。”龖再案：天明本畫蛇添足，失古本之舊！非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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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181頁 《周禮·地官》注“（六書，象形、會意、轉注、指事、假借、諧聲也，九數，方田、粟米、差分、少廣、商功、均輸、贏不足、旁要、方程，今有重差、夕桀、句股也。祭祀之容，穆穆皇皇。賔客之容，嚴恪矜莊。朝廷之容，躋躋蹌蹌。喪紀之容，纍纍顚顚。軍旅之容，曁曁詻詻。車馬之容，匪匪翼翼。）”天明本眉簽言：“指作處。躋躋作濟濟。”

       龖案：鄭玄注宋婺州市門巷唐宅刻本、四部叢刊本《周禮》作“處事、濟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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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182頁 《周禮·夏官》“大司馬之職，掌建邦國之九法，以佐王平邦國。”案：元和二年銅活字本同，鄭玄注宋婺州市門巷唐宅刻本、四部叢刊本《周禮》“法”作“灋”。《玉篇》言：“灋，古文法字。”龖案：《羣書治要》本“法”字，蓋是唐前“以今文讀之”而來！南宋以後諸本或是俗儒以《周禮》本是古字而想當然改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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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182頁 《周禮·夏官》“制軍詰禁，以糺邦國。（詰，窮治也。糺，正也。）”天明本眉簽言：“舊無‘治’字，補之。”元和二年銅活字本作：“詰、窮也。”

       案：鄭玄注宋婺州市門巷唐宅刻本、四部叢刊本《周禮》作：“制軍詰禁，以糾邦國。（詰，猶窮治也。糾，猶正也。）”龖案：天明本“詰、窮治也。”是從現行本補的！真是畫蛇填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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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182頁 《周禮·夏官》“簡稽鄕民，以用邦國。（稽，計也）”案：元和二年銅活字本作“簡”作“蕳”。
   
         鄭玄注宋婺州市門巷唐宅刻本、四部叢刊本《周禮》作：“簡稽郷民，以用邦國。（簡，謂比數之。稽，猶計也。）”龖案：從竹之字古多從卄，如：“答、荅，節，莭。”此元和本存古字形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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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182頁 《周禮·夏官》“暴内陵外，則壇之。（置之空壇之中，别立君也。）”案：紙本無眉簽，但早稻田藏天明本眉簽言：“中作地。”
   
             案：鄭玄注宋婺州市門巷唐宅刻本、四部叢刊本《周禮》作：“暴內陵外，則壇之。（內謂其國，外謂諸侯。壇讀如同墠之墠。《王霸記》曰：‘置之空墠之地。’鄭司農云：‘壇讀從憚之以威之憚。’書亦或爲墠，玄謂置之空墠，以出其君，更立其次賢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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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184頁 《周禮·秋官》“小司冦：凡命夫命婦，不躬坐獄訟。（命夫，謂大夫也。命婦，謂大夫妻也。若有罪不自身坐，使其屬及子弟也。）”天明本眉簽言：“舊無‘小司冦’字，補之。”
   
      元和二年銅活字本作：“士聽其辭，以吿於上，而罪其長。（復白也。長，謂諸侯及所屬吏。）凡命夫命婦，不躬坐獄訟。（命夫，謂大夫也。命婦，謂大夫妻也。若有罪不自身坐，使其屬及子弟也。）”鄭玄注宋婺州市門巷唐宅刻本、四部叢刊本《周禮》作：“小司宼之職，掌外朝之政，以致萬民而詢焉。……凡命夫命婦，不躬坐獄訟。（爲治獄吏褻尊者也。躬，身也。不身坐者，必使其屬若子弟也。《喪服傳》曰：命夫者，其男子之爲大夫者。命婦者，其婦人之爲大夫之妻者。《春秋傳》曰：衞侯與元咺訟，寗武子爲輔，鍼嚴子爲坐，士榮爲大理。）”龖案：天明本畫蛇添足後加“小司冦”三字，非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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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184頁 《周禮·秋官》“二曰：議故之辟。（故，謂舊也。）”案：紙本眉簽作“‘舊也’作‘舊知’。”早稻田藏天明本眉簽作：“‘舊’下有‘知’字。”元和二年銅活字本“故，謂舊也。”作“故請曰也。”

       龖案：鄭玄注宋婺州市門巷唐宅刻本、四部叢刊本《周禮》作：“二曰：議故之辟。（故，謂舊知也。鄭司農云：故舊不遺，則民不愉。）”元和本“請曰”蓋是“謂舊”之誤！此條天明本文字或來源自《羣書治要》舊寫卷？存此備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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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187頁 《周書·芮良夫解》

芮良夫解

厲王失道，芮伯陳誥，作芮良夫。芮伯若曰：余小臣良夫，稽首謹誥：天子惟民父母，致厥道，無遠不服。無道，左右臣妾乃違。

　　　案：紙本眉簽作“本書無‘厲王’以下十二字，案：‘良夫’下當有‘解’字，‘首’作‘道’，‘謹’作‘謀’。”早稻田藏天明本眉簽作：“‘芮良夫’下當有‘解’字。”“芮良夫解”天明本單列一行，元和二年銅活字本作：“芮良夫解厲王失道，芮伯陳誥，作芮良夫。芮伯若曰：余小臣良夫，稽首謹誥天子惟民父母……”

　　　四部叢刊本晉孔晁註朙四明後學章檗校刻《周書》卷第九作：

　　　芮良夫解第六十三

芮伯若曰：予小臣良夫，稽道謀告：（伯，爵。若，順也。順其事，而告之也。）子惟民父母，致厥道，無逺不服。無道，左右臣妾乃違。

周書序“芮伯稽古作訓，納王于善，暨執政小臣咸省厥躬，作芮良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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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187頁 《周書·芮良夫解》 “古人求多聞，以鑒戒弗聞，是惟弗知。（言古人患不聞，故有所不知也。）爾聞爾知，弗改厥度，亦惟艱哉。”天明本眉簽：“‘多聞’下舊無‘以’字，補之。”
   
        元和二年銅活字本作：“古人求多聞，鑒戒弗聞，是惟弗知。（言古人不聞，故有所不知也。）尔聞尔知，弗改厥度，亦惟艱哉。”四部叢刊本晉孔晁註朙四明後學章檗校刻《周書》卷第九作：“古人求多聞，以監戒不聞，是惟弗知。（言古人患不聞，故有所不知也。）后除民害，不惟民害，害民乃非，后惟其讐……”龖案：《羣書治要》中的“尔聞尔知，弗改厥度，亦惟艱哉。”不知采自何書，蓋其爲《芮良夫》唐前佚文！存此備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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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187頁 《周書·芮良夫解》“夫后除民害，不惟民害，害民乃非后，惟其讎。（是與民爲怨讎。）民至億兆，后一而巳，寡弗敵衆，后其殆哉。（言上下無義，對共相怨，則寡者危巳。）烏虖！野禽馴服于人，家畜見人而奔，非禽畜之性，實惟人民亦如之。（人養之故擾服，雖家畜不養，則畏人。治民亦然也。）今爾執政小子，惟以貪諛事王。（專利爲貪，面從爲諛。）不對以備難，下民胥怨，財單力竭，手足靡措，弗龕戴上，不其亂而。（言民相與怨上，上加之罪，民不堪命，必作亂也。）”案：紙本眉簽作“‘對’作‘懃德’。”早稻田藏天明本眉簽作：“本書‘對’作‘懃德’。”
   
          四部叢刊本晉孔晁註朙四明後學章檗校刻《周書》卷第九《芮良夫解》第六十三作：“后除民害，不惟民害，害民乃非后，惟其讐。（害民是與民爲怨讐。）后作類，后弗類，民不知后，惟其怨。（言民不從上命，從其所行。類，善也，不知君則怨深矣。）民至億兆，后一而巳，寡不敵衆，后其危哉。（言下上無義，對共相怨，則寡者危也。）嗚呼□□□如之（人養，食之則擾服。雖家畜不養，則畏人，治民亦然也。）今爾執政小子，惟以貪諛爲事,不懃徳以備難。（專利爲貪,曲從爲諛。）下民胥怨，財單竭，手足靡措，弗堪戴上，不其亂而。（言民相與怨上，上加之罪，民不堪命而作亂。）”《太平御覧》卷第四百九十二人事部一百三十三貪：“《周書》曰：今尓執政，小子惟以貪諛事王，不勤德以備難。”龖案：由《羣書治要》本可知現行本《芮良夫解》“嗚呼□□□如之”中佚文爲：“烏虖！野禽馴服于人，家畜見人而奔，非禽畜之性，實惟人民亦如之。”{:soso_e179:}{:soso_e113:}{:soso_e18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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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189頁 《春秋外傳·國語》《周語》“於是乎，有母權子而行，民皆得焉。（重曰母，輕曰子。貿物，物輕，則子獨行。物重，則以母權而行之也。子母相權，民皆得其欲也。）”天明本眉簽作：“本書‘相權’之‘權’作‘通’。”

        四部叢刊本《周語》下第三《注》：“重曰母，輕曰子。以子貿物，物輕則子獨行。物重，則以母權而行之。子母相通，民皆得其欲。”《太平御覽》卷第八百三十五資産部十五錢上引亦作“相通”。《李義山文集》卷第二《謝宗卿啓》：“某啟錢若干，伏蒙仁恩，賜僃行李，重非半両，輕異五銖。子母相權，飢寒頓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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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189頁 《周語》“今王廢輕而作重。民失其貨，能無匱乎！”天明本眉簽作：“‘其貨’作‘其資’。”《說文》：“資，貨也。从貝次聲。即夷切。”
   

             四部叢刊本《周語》下第三“今王廢輕而作重，民失其資，能無匱乎！”《太平御覽》卷第八百三十五資産部十五錢上、《資治通鑑外紀》引皆作“民失其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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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190頁 《周語》“二十三年，王將鑄無射。（無射，鐘名，律中無射。）單穆公曰：不可，作重幣以絕民貨，又鑄大鐘，以鮮其繼。”天明本眉簽作：“‘民貨’作‘民資’。”
   
               四部叢刊本《周語》下第三“二十三年，王將鑄無射，而為之大林。（景王二十三年，魯昭之二十年，賈侍中云：無射，鍾名，律中無射也。大林，無射之覆也。作無射，而為大林以覆之，其律中林鍾也。或説云：鑄無射，而以林鐘之數益之。昭謂：下言細抑大陵。又曰：聽聲越逺如此，則賈言無射，有覆近之矣！唐尚書從賈。）單穆公曰：不可作重幣，以絶民資。又鑄大鐘，以鮮其繼。”《春秋正義》卷第三十昭公引亦作“以絶民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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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197頁  《韓詩外傳》：“草木根荄淺，未必橛也。飄風興，暴雨墜，則橛必先矣。君子居是國也，不崇仁義，尊其賢臣，以理萬物，未必亡也。”案：紙本無眉簽，早稻田藏天明本眉簽作：“‘橛’作‘撅’。”
   

         四部叢刊本《韓詩外傳》卷第二：“草木根荄淺，未必撅也。飄風興，暴雨墜，則撅必先矣。君子居是邦也，不崇仁義，尊賢臣，以理萬物，未必亡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