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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学术抛弃的艺术宝藏》
(一)
自从上世纪二十年代,以胡适先生为代表的“考证派”独领风*骚后,“索隐派”被挤压得渐渐淡出了人们的视线。到上世纪五十年代,以胡适先生为代表的“考证派”又遭到“评论派”的猛烈批判,使“考证派”一度遭到重创。
又到了上世纪八十年代,主倡思想主题的“评论派”又退出了历史舞台,《红楼梦》的研究气氛,才渐渐宽松起来。尤其是[红学会]的成立,使学术研究有了可喜的景象。但因后劲不足,则好景不长。 到上世纪九十年代,“索隐”和“牵强附会”开始抬头,并且势头越来越猛。二十年来,就搞出几十个“作者”说出来。让红学会非常头疼,但又无力“引导”,只能沉默。
人们要搞“索隐”,并确立自己的说法,就要有“证据”和“理论”依据。有了这些,才能令人信服,并接受其见解。作为各种说法的证据五花八门,就不一一列举了。这里只谈谈常被“索隐”者引证的理论根据是什么。被人们引证得最多的就是戚蓼生的《石头记》序:
吾闻绛树两歌,一声在喉,一声在鼻,黄华二牍,左腕能楷,右腕能草。神乎技矣!吾未之见也。今则两歌而不分喉鼻,二牍而无区乎左右;一声也而两歌,一手也而二牍:此万万所不能有之事,不可得之奇,而竟得之《石头记》一书。嘻!异矣。夫敷华挟藻,立意遣词,无一落前人窠臼,此固有目共赏,姑不具论。第观其蕴于心而抒于手也,注彼而写此,目送而手挥,似谲而正,似则而淫,如《春秋》之有微词,史家之多曲笔。
试一一读而绎之:写闺房则极其雍肃也,而艳冶已满纸矣;状阀阅则极其丰盛也,而式微已盈睫矣;写宝主之淫而痴也,而多情善悟不减历下琅讶;写黛玉之妒而尖也,而笃爱深怜不啻桑娥石女。他如摹绘玉钗金屋,刻画芗泽罗襦,靡靡焉几令读者心荡神怡矣;而欲求其一字一句之粗鄙猥亵,不可得也,盖声止一声,手止一手,而淫佚贞静,悲戚欢愉,不啻双管之齐下也,噫!异矣。其殆稗官野史中之盲左、腐迁乎!然吾谓作者有两意,读者当具一心。譬之绘事,石有三面,佳处不过一峰;路看两蹊,幽处不逾一树。必得是意,以读是书,乃能得作者微旨,如捉水月,只挹清辉;如天雨花,但闻香气:庶得此书弦外音乎?乃或者以未窥全豹为恨。不知盛衰本是回环,万缘无非幻泡。作者慧眼婆心,正不必再作转语,而万千领悟,便具无数慈航矣。彼沾沾焉刻楮叶以求之者,其与开卷而寤者几希!
德清戚蓼生晓堂氏
红楼梦中人------孙华天http://blog.sina.com.cn/hongloumengniwot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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