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秦伊人 于 2013-12-8 17:04 编辑
章壹•星辰之辨
我们处在这样的太空“大时钟”的环境中,太阳是这个“大时钟”的轴心,地球围绕太阳作逆时针转动,如同一个不停转动的指标;黎明时分站在海边或者山顶上,向着太阳即将升起的方向穷目远望,视线延伸到地平在线,这就是先秦古人晨时观测黄道二十八宿的视线,视线所及是这一时节的星次进入你的视野;如果你一年三百六十五天都能在海边或山顶上观测,就可以依次看到十二星次,这些星次如同太空“大时钟”的刻度,镶嵌在如同钟表刻度盘的黄道上;以太阳为轴心,以地球为指针,用黄道星次作表盘,宇宙就这样构成了一个太空“大时钟”。
A:
地(中土)地球;
B:
月(太阴)月球;
C:
日(太阳)太阳;
D:
星(五行)金木水火土;
E:
辰(五辰)恒星;
F:
极(太极)北极星。
随着时代的发展,先秦古人的宇宙观逐渐完善,考古证明在殷商甲骨文中已经有“四土”的概念,如《甲骨文合集•36975》有: “东土受年,南土受年,吉;西土受年,北土受年,吉。”后来由“四土”产生“四方”,“四方”衍生“四时”,“四时”发展到“五行”,由“五行”演变成“六合”。《山海经•海外南经》有:“地之所载,六合之间,四海之内,照之以日月,经之以星辰,纪之以四时,要之以太岁,神灵所生,其物异形,或天或寿,唯圣人能通其道。”这与《汉书•律历志•次度》:“六物者,岁时日月星辰也。”的观点相呼应。因为在《山海经》中有“建平元年四月丙戌,待诏太常属臣望校治,侍中光禄勋臣龚、侍中奉车都尉光禄大夫臣秀领主省。”的备注,其中“建平元年”是在西汉末,“光禄大夫臣秀”是指刘秀,到东汉初,原光禄大夫刘秀因避光武皇帝刘秀的名讳而改名为“刘歆”;因此可以说最晚到东汉初期,以“六合”之说的出现为标志,一套完整的三维宇宙时空观最终建立。
各种宇宙时空观念的含义如下:(参考《管子•四时》)
四方:东(春)、南(夏)、西(秋)、北(冬);
四气:风(东)、阳(南)、寒(西)、阴(北);
四时:春(星)、夏(日)、秋(辰)、冬(月);
五星:太白、岁星 、辰星、荧惑、填星;
五行:金(西)、木(东)、水(北)、火(南)、土(中);
五辰:日、月、星、辰、斗;
六物:岁、时、日、月、星、辰;
六合:心、张、参、虚、极、地。(东、南、西、北、上、下。)
人类早期的时空观念,主要是通过对星空的观测来获得,晨时观测是早期古人观测星象的主要方式,这种日出前或偕日出的观星法比中星观测法要早,历日记录中的“辰”字就是晨时观象的痕迹, “辰”字在甲骨文中是“地支”,一般认为“天干”对应于“天象”,“地支”则对应于“地物”,如“亥”对猪,“巳”对蛇,“戌”对狗,而“辰”对应的是蛤蜊,《夏小正》有:“辰系于日雀入于海为蛤”;晨时大海退潮,海边先民拾蛤蜊于晨时,观星者也将晨时的观测记录命名为“辰在”时刻的记录。蛤蜊有一别名为“蜃”,有“海市蜃楼”的成语,是说海边的幻境疑是蜃吐气所为。《齐风•东方未明》有:“不能辰夜,不夙则莫。”诗经里“辰夜”并举,“夙莫”对立,夙为晨,莫同暮,可见“辰”也同“晨”意。而且仅从“晨” 、“辰” 、“蜃”三字部首也能看出其内在的联系。
对于“星”字和“辰”字概念的理解,关系到商周秦汉的历法研究,西周金文《作册矢令方彝铭文》中,有“唯八月辰在甲申”的历日记录,可见“辰”字的含义决定了历日的定位,所以是极其重要的基础概念。上古时代就有对星辰概念的使用,《左传•昭公元年》有:“昔高辛氏有二子,伯曰阏伯,季曰实沈,迁阏伯于商丘,主辰。商人是因,故辰为商星。迁实沈于大夏,主参。唐人是因,故参为晋星。由是观之,则实沈,参神也。”这里说“辰”是专指商星,然而商星是何星?“星”与“辰”又有何区别?下面我将逐步辨别求证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