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年轻的八戒很想做些事情,但后来四处碰壁,也就灰心,继而慢慢沮丧,精神萎靡下来。 他开始羡慕起猪的生活,觉得那是无忧愁的境界。 有样学样,他象猪一样吃,象猪一样睡,象猪一样地不问世事。 渐渐地,他觉得自己已经是一头猪了。 直到那天,有人对他说:“还有的是机会,只要修行,就会取得正果。” 八戒惊奇地问:“莫非您是菩萨?” 二 八戒决定从最底层做起。 他在高老庄打工,干别人不愿干的活,做别人不愿做的事,勤勤恳恳,任劳任怨。 但是庄主并没有表扬过他,倒是庄主的女儿见八戒节俭可怜,经常塞些馒头给他。 八戒有些想入非非,认为是一个好女人就应该追求的,如果一个动了心,另一个漠然处之,那会是遗憾;一个漠然处之,另一个仍动心不已,那就是出神入化了。 但是当他用尽所有猪脑想起“爱情”这个字眼的时候,高小姐已经嫁人了。 婚礼上那抬花轿让他羡慕不已,所以至死八戒都相信失败的初恋是因为自己买不起那样阔绰的花轿。 他也当真为此耿耿于怀了一生。 三 八戒离开高老庄,在很远的一个地方租了一个山洞卖钉耙,但是生意很不好。 一天, 店里来了一个尖嘴猴腮的家伙,八戒以为是坏人,就格外留意。 如果那个家伙左顾右盼,或者也如同其他的客人一样挑三拣四,八戒一定会毫不迟疑地请他出去,并且关张大吉。 但是那个家伙却不说话,坐在石头凳子上只顾嘻嘻地笑。于是八戒认定他不是普通的人。 后来他们打了起来,再后来他们拜了把兄弟,他管那人叫“猴哥。” 四 猴哥有些神通,最令八戒崇拜的就是平地里转上一大圈,就能从兜里掏出大把大把的钞票来。 如果单单是些七十二变之类的小把戏也就罢了,也就不算什么吸引人的本领,但是这一招却让八戒觉得比生命还宝贵、比死亡还可怕,甚至感受到了如同第一次接触高小姐是所特有的颤抖。 在八戒的央求下,猴哥终于答应教他变钞票的本事。 五 其实变钞票挺简单的。 猴哥让他与一只猪绑在一起,然后不停地转呀转,最后猪昏倒了,八戒升华了。 八戒兴奋极了,看着自己的皮鞋,觉得是一双往上爬的好工具;在镜子里观赏自己的大耳朵,觉得包裹些消息没有什么问题,就大声嚷道:“猴哥,咱们干吧。” 可是猴哥此时竟没有了声息,急得八戒四处寻找。 六 猴哥因为变钞票不慎被压到了五行山下,春二百年,秋二百年,冬夏交接又是一百载。 如果如果人生是以岁月计算的,那么五百年是青涩的等待;如果时光抵不过心头的思量,那么五百年就是一沧海。 可是在八戒看来,转身二百五,回头二百五,这也就是罪过了。 八戒不敢再变钞票,索性踏踏实实地在山边读书练武,竟学会了阿基米德杠杆:他用一条小河将大山撬起,救出了猴哥。猴哥感叹道:“猪别三日,刮目相看,没想到你竟增添出另一个头颅的智慧来。”一句话过后,那条小河从此叫做“多脑河”了。传说水头有智慧的,能看见天宫里的丹烟;浑浑噩噩的,也知道些倒打一耙的坏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