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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雪芹”是个骗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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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5-10-8 20:28:17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本帖最后由 逗红轩 于 2015-10-9 01:08 编辑

北京有个自号“雪芹”、“芹溪”、“芹圃”之人,姓曹名霑字梦阮。“曹学”认为他是曹寅之孙,《红楼梦》作者;其证据主要是敦诚、敦敏、张宜泉、永忠、明义之记载。我们就按红学家的考证结果,将这些记载梳理一遍,看是否能得出与红学家相同的结论。
一、“曹雪芹”的年龄大有问题
爱新觉罗·敦诚(1734—1791),字敬亭,号松堂,努尔哈赤第十二子阿济格之五世孙,爱新觉罗·敦敏之弟。五岁入家塾,十一岁进右翼宗学读书。二十二岁在宗学考试中列为优等,以宗人府笔帖式记名。二十四岁时曾受父命在喜峰口松亭关管税务。二十六岁因父罢官而随父返回北京闲居。三十三岁补宗人府笔帖式,旋授太庙献爵。四十岁丁母忧,随即闭门不仕,以诗酒自娱,与宗室诗人如永忠等诗酒唱和。卒年五十八岁。
敦诚在《四松堂集》刊本、《四松堂集》抄本和《鹪鹩庵杂志》上有六处记载曹雪芹。
1、《寄怀曹雪芹(沾)》诗
少陵昔赠曹将军,曾曰魏武之子孙。君又无乃将军后,于今环堵蓬蒿屯。
扬州旧梦久已觉(雪芹曾随其先祖寅织造之任),且着临邛犊鼻裈。爱君诗笔有奇气,直追昌谷破篱樊。
当时虎门数晨夕,西窗剪烛风雨昏。接罹倒着容君傲,高谈雄辩虱手扪。
感时思君不相见,蓟门落日松亭樽(时余在喜峰口)。劝君莫弹食客铗,劝君莫扣富儿门。残杯冷炙有德色,不如著书黄叶村。

2、《佩刀质酒饮》诗
秋晓遇雪芹于槐园,风雨淋涔,朝寒袭袂。时主人未出,雪芹酒渴如狂。余因解佩刀沽酒而饮之。雪芹欢甚,作长歌以谢余,余亦作此答之。我闻贺鉴湖,不惜金龟掷酒垆。又闻阮遥集,直卸金貂作鲸吸。
嗟余本非二子狂,腰间更无黄金珰。秋气酿寒风雨恶,满园榆柳飞苍黄。
主人未出童子睡,斝干瓮涩何可当。相逢况是淳于辈,一石差可温枯肠。
身外长物亦何有?鸾刀昨夜磨秋霜。且酤满眼作软饱,谁暇齐鬲分低昂。
元忠两褥何妨质,孙济缊袍须先偿。我今此刀空作佩,岂是吕虔遗王祥。
欲耕不能买犍犊,杀赋何能临边疆?未若一斗复一斗,令此肝肺生角芒!
曹子大笑称快哉,击石作歌声琅琅。知君诗胆昔如铁,堪与刀颖交寒光。
我有古剑尚在匣,一条秋水苍波凉。君才抑塞倘欲拔,不妨斫地歌王郎。

3、《赠曹芹圃(即雪芹) 》诗
满径蓬蒿老不华,举家食粥酒常赊。衡门僻巷愁今雨,废馆颓楼梦旧家。
司业青钱留客醉,步兵白眼向人斜。阿谁买与猪肝食,日望西山餐暮霞。

4、《挽曹雪芹》诗两首
四十萧然太瘦生,晓风昨日拂铭旌。肠回故垄孤儿泣(前数月,伊子殇,雪芹因感伤成疾),泪迸荒天寡妇声。
牛鬼遗文悲李贺,鹿车荷锸葬刘伶。故人欲有生刍吊,何处招魂赋楚蘅?

开箧犹存冰雪文,故交零落散如云。三年下第曾怜我,一病无医竟负君。
邺下才人应有恨,山阳残笛不堪闻。他时瘦马西州路,宿草寒烟对落曛。

5、《挽曹雪芹(甲申)》诗
四十年华付杳冥,哀旌一片阿谁铭?孤儿渺漠魂应逐(前数月,伊子殇,因感伤成疾),新妇飘零目岂瞑?
牛鬼遗文悲李贺,鹿车荷锸葬刘伶。故人惟有青山泪,絮酒生刍上旧垌。

6、《鹪鹩庵笔麈》文(与《四松堂集》刊本同)
余昔为白香山《琵琶行》传奇一折,诸君题跋,不下几十家。曹雪芹诗末云:“白傅诗灵应喜甚,定教蛮素鬼排场。”亦新奇可诵。曹平生为诗大类如此,竟坎坷以终。余挽诗有“牛鬼遗文悲李贺,鹿车荷锸葬刘伶”之句,亦驴鸣吊之意也。

《挽曹雪芹》出自《鹪鹩庵杂志》,《挽曹雪芹(甲申)》则出自《四松堂集》抄本。乾隆甲申年是乾隆二十九年(1764),因诗中注明“前数月,伊子殇,因感伤成疾”,所以曹雪芹当死于此年。
但红学家们经过长期争论,最后从敦诚的几首诗中得出结论:曹雪芹去世之前一直在香山一带写作,约在壬午年去世;乾隆壬午年即乾隆二十七年(1762)。究其原因,是因为《红楼梦》第一回有批语云:“壬午除夕。书未成,芹为泪尽而逝。”而敦诚诗中有“日望西山餐暮霞”、“不如著书黄叶村”之句。
至于曹雪芹的死期是否有牵强附会之嫌,这里不做讨论,我们继续按红学家的考证往下看。
《挽曹雪芹》中有“四十萧然太瘦生”之句,在《挽曹雪芹(甲申)》中则改为“四十年华付杳冥”。不管怎样,有一点很明确:曹雪芹死于四十岁。红学家们最初也都采信此说,不过后来发现有问题。
如果曹雪芹卒于乾隆二十七年(1762),往前推四十年即康熙六十一年(1722),雍正帝于这年继位,次年即雍正元年(1723)。但据红学家考证:雍正六年(1728),曹寅嗣子曹頫因经济亏空、骚扰驿站、转移财产等罪革职抄家,两手空空迁回北京老宅,家族迅速败落。而其时曹雪芹才六七岁,还没有什么富贵经历的记忆,更别说像《红楼梦》中“贾府”那样的富贵记忆。
不仅如此,曹雪芹在《红楼梦》的创作时间上也出现了问题。《脂砚斋重评石头记》甲戌本第一回交代:“至脂砚斋甲戌抄阅再评,仍用《石头记》。”“甲戌”即乾隆十九年(1754),那么《脂砚斋重评石头记》甲戌本最晚成书于乾隆十九年(1754)。而甲戌本第一回又交代:“后因曹雪芹于悼红轩中披阅十载……”那么往前推十年就是乾隆九年(1744),而其时曹雪芹才22岁,虽然红学家当初以“天才”称曹雪芹,但如果说曹雪芹二十出头就写《红楼梦》,无论如何让人难以信服。
不过这对红学家来说只是个小问题,既然被红学家称为曹雪芹之“挚友”的敦诚不靠谱,那就采信曹雪芹的另一位好友张宜泉的说法。
张宜泉(生卒不详),清内务府汉军旗。其在《春柳堂诗稿》中有四首诗写到曹雪芹。
张宜泉在《伤芹溪居士》一诗中自注云:“其人素性放达,好饮,又善诗画,年未五旬而卒。”既然曹雪芹“年未五旬而卒”,那就照此继续往前推。据红学家考证:康熙五十四年(1715)正月,曹颙病逝。三月初七,曹頫奏曰:“奴才之嫂马氏,因现怀妊孕已及七月。恐长途劳顿,未得北上奔丧。将来倘幸而生男,则奴才之兄(颙)嗣有在矣。”
在无法确认“马氏”是否生产、是否“生男”的情况下,红学家就得出结论:曹雪芹是曹寅之子曹颙的遗腹子,生年为康熙五十四年(1715)。而从康熙五十四年(1715)到乾隆二十七年(1762),也正好是四十七八岁,与张宜泉之“年未五旬而卒”相符。
关于曹雪芹生年还有很多说法,这里不一一列举,还有人说曹雪芹是曹寅嗣子曹頫之子,等等,莫衷一是。
红学家心头一块石头总算落了地。不过这样又产生了一个小小的问题,就是曹雪芹与敦诚的年龄相差过大。据红学家考证,敦诚生于雍正十二年(1734),比曹雪芹小十九岁。
敦诚在《寄怀曹雪芹(沾)》诗中说:
“当时虎门数晨夕,西窗剪烛风雨昏。接罹倒着容君傲,高谈雄辩虱手扪。”
先看一般注解。
“虎门”:既用古语指宗学(贵族学校),又兼指宗学的所在地石虎胡同。《八旗经*文·宗学记》:“即《周官》立学于虎门之外以教国子弟之义也。”石虎胡同位于北京瞻云坊(西单牌楼)以北街东,胡同东口原有白石雕虎,是右翼宗学和敦惠伯府的所在地。“数晨夕”:陶渊明《移居》诗句:“闻多素心人,乐与数晨夕。”
“西窗”句:是从李商隐《夜雨寄北》中“何当共剪西窗烛,却话巴山夜雨时”诗意演化而来。这一句是敦诚追忆与曹雪芹在宗学探讨问题的时光和旧事。
“接罹倒着”:《晋书·山简传》:“山简(山涛之子)出为征南将军,镇襄阳时,有童子歌曰:‘山公出何许?往至高阳池。曰夕倒载归,酩酊无所知。时时能骑马,倒著白接罹。举鞭问葛疆,何如并州儿?’”“接罹”:以白鹭羽为饰的帽子。
“高谈”句:《晋书·王猛传》:“桓温入关,猛被褐而诣之,一面谈当世之事,扪虱而言,旁若无人。”
据红学家考证:敦诚十一岁进右翼宗学读书,二十二岁在宗学考试中列为优等,以宗人府笔帖式记名。
敦诚说曾与曹雪芹在右翼宗学“数晨夕”,只是没有交代具体时间,只能推算其时曹雪芹在三十岁至四十一岁之间。由于曹雪芹年龄合不上,红学家推测说曹雪芹当时任职于右翼宗学,这也算合理,而在右翼宗学与敦诚小朋友亲密地探讨学问也无可厚非。至于“高谈雄辩虱手扪”,也更显曹雪芹之风采;只是“接罹倒着容君傲”就有点问题了,一个三四十岁的大男人在小朋友面前倒戴帽子,又有什么可“傲”的呢?
不管红学家是否有顾头不顾腚之嫌,我们再往下看。
“感时思君不相见,蓟门落日松亭樽。”
敦诚自注云:“时余在喜峰口。”据红学家考证,此诗写于乾隆二十二年丁丑(1757)秋。据敦敏《敬亭小传》,敦诚于“丁丑二月,随先大人(敦敏、敦诚的父亲瑚玐)榷(管税务)山海,住喜峰口”。
乾隆二十二年(1757)敦诚二十四岁,曹雪芹则四十三岁,而《脂砚斋重评石头记》甲戌本最晚成书于乾隆十九年(1754),所以曹雪芹此时已完成甲戌本。
“劝君莫弹食客铗,劝君莫扣富儿门。残杯冷炙有德色,不如著书黄叶村。”
先看一般注解。
“弹食客铗(jiá)”:《史记·孟尝君列传》载,冯谖非常贫困,投奔孟尝君后被安置在下等住房里,便弹剑而歌道:“长铗归来乎,食无鱼。”孟尝君听说后,就把他迁到中等住房里,有鱼吃了。冯谖又弹剑而歌道:“长铗归来乎,出无舆。”孟尝君听说后,又把他迁到上等住房里,出入有车乘了。冯谖又弹剑而歌道:“长铗归来乎,无以为家(养家)。”孟尝君听说后就不高兴了。后来孟尝君被废,他奉养的三千多食客都背他而去,冯谖独自一人帮他恢复了相位和封地,并益以千户。铗:剑。
“残羹”句:是说“富儿”以剩酒冷菜招待曹雪芹?却自矜地摆出一副惠人以德的恩人的面孔。
“黄叶村”:表面上,可能是在用苏轼《书李世南所画秋景》绝句末联“扁舟一棹归何处?家在江南黄叶村”诗意;“黄叶村”隐指的实际地点则是坐落在北京西郊金山右环脚下的正白旗村,明朝时这里称“金山脚下黄叶村”。敦敏《西郊同人游眺兼有所吊》诗有“清磬一声黄叶村”之句。
一个二十四岁的小青年敦诚,为什么要规劝一个四十三岁的大男人曹雪芹“莫弹食客铗”、“莫扣富儿门”呢?理由只有一个:曹雪芹正在“弹食客铗”、“扣富儿门”。有诗为证。
敦诚在《佩刀质酒饮》诗序中说:“秋晓遇雪芹于槐园,风雨淋涔,朝寒袭袂。时主人未出,雪芹酒渴如狂。余因解佩刀沽酒而饮之。雪芹欢甚,作长歌以谢余,余亦作此答之。”
槐园是敦诚之兄敦敏的住处,位于宣武门内太平湖畔。有人说:“此诗在《四松堂集》刻本中排在悼‘天元上人’等诗之后,‘天元上人’卒于癸未(1763),而《四松堂集》刻本之诗编年严谨,故可推知此诗作于乾隆二十八年癸未(1763)之秋。”不过这与“曹学”之曹雪芹死期不符,我们置之不论。
敦敏生于雍正七年(1629),比曹雪芹小十四岁。这里是说一个大男人在秋天的一个“风雨淋涔,朝寒袭袂”的清晨,在一个小自己十四岁的宗室的门前徘徊,就为等主人出来请自己喝酒,并且早已“酒渴如狂”。幸好比自己小近二十岁的主人之弟前来,这才有了“解佩刀沽酒而饮之”,而此人“欢甚,作长歌以谢”。
敦诚在《赠曹芹圃(即雪芹) 》诗中说曹雪芹“举家食粥酒常赊”,这对一个落魄文人来说不丢人。再看此诗下文。
“司业青钱留客醉,步兵白眼向人斜。”
先看一般注解。
“司业”句:杜甫《戏简郑广文虔兼呈苏司业源明》诗:“广文到官舍,系马堂阶下。醉则骑马归,颇遭官长骂。才名三十年,坐客寒无毡。赖有苏司业,时时乞酒钱。”郑虔,字若齐(一作弱齐),是唐代著名的文学家和艺术家,其诗、书、画被唐玄宗誉为“三绝”,曾在广文馆任职。苏源明,原名预,字弱夫,武功人,曾任国子司业之职。司业,国子监的学官。
“步兵”句:《晋书·阮籍传》载,阮籍“见礼俗之士,以白眼相对之,…赍酒挟琴造焉,籍大悦,乃见青眼”。“步兵”:阮籍曾任步兵校尉,世称阮“步兵”。
这里是借郑虔、阮籍之典故,说曹雪芹常靠人给酒钱或送酒。
正因为曹雪芹在“弹食客铗”、“扣富儿门”,到处祈求“残杯冷炙”,敦诚才在乾隆二十二年(1757)劝他说“不如著书黄叶村”。而《脂砚斋重评石头记》甲戌本早已成书于乾隆十九年(1754)之前,那么曹雪芹又是在什么时候写的此书呢?他有时间写吗?
二、“曹雪芹”在世时已有全本《红楼梦》
不料小青年对大男人之规劝,竟有立竿见影之效。就在敦诚劝曹雪芹“著书黄叶村”后一两年之内,“曹子雪芹”便“出所撰《红楼梦》一部”。我们再看明义的记载。
富察·明义,号我斋,满洲镶黄旗人,傅恒的二兄傅清之子,明仁的胞弟,乾隆帝的孝贤皇后之侄,是清皇朝的皇室成员,做过乾隆的上驷院侍卫。据红学家考证,明义出生于乾隆五年(1740)至乾隆十年(1745)之间,比敦诚小五到十岁。
明义在《绿姻锁窗集》中有《题红楼梦》诗二十首。其诗序云:“曹子雪芹出所撰《红楼梦》一部,备记风月繁华之盛。盖其先人为江宁织府,其所谓大观园者,即今之随园故址。惜其书未传,世鲜知者,余见其钞本焉。”
红学家们都认为此处之“出”是“出示”之意,是说曹雪芹将自己撰写的《红楼梦》一书拿出来给人看,而且“其书未传”,即尚未刊刻问世,还是“钞本”。
据红学家考证,明义的《题红楼梦》诗写于乾隆二十三、四年(1758/1759)左右,其时曹雪芹尚在世,这与“曹子雪芹出所撰《红楼梦》一部”之“出”也相符。而其时明义不到二十岁,这与明义在诗中对“风流韵事”更感兴趣也相符。
注意“余见其钞本焉”之“见”,不是“购得”,也不是“抄藏”,是说明义只是从他人处借来读过,其《题红楼梦》诗二十首当是后来凭记忆写的,并且加入了自己的理解,故诗中多有与《红楼梦》情节不符之处。
第一首
佳园结构类天成,快绿怡红别样名。
长槛曲栏随处有,春风秋月总关情。

此首写大观园。
            第二首
怡红院里斗娇娥,娣娣姨姨笑语和。
天气不寒还不暖,瞳昽日影入帘多。

此首写怡红院,并不一定是具体写哪一回。
第三首
潇湘别院晚沉沉,闻道多情复病心。
悄向花阴寻侍女,问他曾否泪沾襟。

此首写宝玉去潇湘馆探望黛玉,其中显然加入了明义自己的印象和意思。
第四首
追随小蝶过墙来,忽见丛花无数开。
尽力一头还两把,扇纨遗却在苍苔。

此首写第二十七回“宝钗扑蝶”,但显然记忆有误。
第五首
侍儿枉自费疑猜,泪未全收笑又开。
三尺玉罗为手帕,无端掷去复抛来。  

此首写第三十回“黛玉与宝玉角口后”复合。
第六首
晚归薄醉帽颜欹,错认猧儿唤玉狸。
忽向内房闻语笑,强采灯下一回嬉。  

此首写第三十一回宝玉错将晴雯认作袭人。第二联当是把第二日史湘云到来之事混在一起了。“猧(wō)”:小狗。“狸”:形状与猫相似,亦称“狸子”、“狸猫”、“山猫”、“豹猫”。
第七首
红楼春梦好模糊,不记金钗正幅图。
往事风流真一瞬,题诗赢得静工夫。

此首写第十七回宝玉题对额时看到玉石牌坊,“倒像在那里曾见过的一般,却一时想不起那年那月日的事了”。
第八首
帘栊悄悄控金钩,不识多人何处游。
留得小红独坐在,笑教开镜与梳头。

此首写第二十回宝玉为麝月篦头。这里明义将麝月错记成了小红。
第九首
红罗绣缬束纤腰,一夜春眠魂梦娇。
晓起自惊还自笑,被他偷换绿云绡。

此首写第二十八回宝玉用茜香罗换掉袭人系裤子的汗巾子。“缬(xié)”:有花纹的丝织品。
第十首
入户愁惊座上人,悄来阶下慢逡巡。
分明窗纸两挡影,笑语纷絮听不真。

此首写第五十四回宝玉回怡红院看袭人,发现鸳鸯也来了。
第十一首
可奈金残玉正愁,泪痕无尽笑何由。
忽然妙想传奇语,博得多情一转眸。  

此首写第四十三回宝玉到水仙庵祭奠金钏回来看见玉钏垂泪,笑道:“你猜我往那里去了?”
第十二首
小叶荷羹玉手将,诒他无味要他尝。
碗边误落唇红印,便觉新添异样香。  

此首写第三十五回宝玉哄玉钏尝莲叶羹;第二联显然是明义的理解,因为宝玉“爱红”。“诒(dài)”:欺诈。
第十三首
拔取金钗当酒筹,大家今夜极绸缪。
醉倚公子怀中睡,明日相看笑不休。

此首写第六十三回“寿怡红群芳开夜宴”。
第十四首
病容愈觉胜桃花,午汗潮回热转加。
犹恐意中人看出,慰言今日较差些。

此首第一句写第三十四回“题帕”后之黛玉,后三句当是明义加上自己的意思总结而来。
第十五首
威仪棣棣若山河,还把风流夺绮罗。
不似小家拘束态,笑时偏少默时多。  

此首写宝钗印象。
第十六首
生小金闺性自娇,可堪磨折几多霄。
芙蓉吹断秋风狠,新诔空成何处招。  

此首写第七十七回、第七十八回晴雯之病和晴雯之死。
第十七首
锦衣公子茁兰芽,红粉佳人未破瓜。
少小不妨同室榻,梦魂多个帐儿纱。  

此首写第十九回宝玉与黛玉相对而卧。
第十八首
伤心一首葬花词,似谶成真自不知。
安得返魂香一缕,起卿沉疴续红丝?  

此首写黛玉之死。“沉疴”:久治不愈的病。
第十九首
莫问金姻与玉缘,聚如春梦散如烟。
石归山下无灵气,总使能言亦枉然。  

此首写宝玉与宝钗、黛玉两无缘,“石头”重归大荒山下。
第二十首
馔玉炊金未几春,王孙瘦损骨嶙峋。
青蛾红粉归何处?惭愧当年石季伦。

此首写贾家败后之宝玉。
在这二十首诗中,前十七首与现存八十回《脂砚斋重评石头记》之内容大致相符;第十八、十九、二十这三首则写八十回后之内容。由此可知,明义所见之《红楼梦》是全本《红楼梦》。再说如果所见不是全本《红楼梦》,明义也不可能不提及。而其时《红楼梦》还是“钞本”,“世鲜知者”,不可能是后来刊刻的程高本《红楼梦》。也就是说,在曹雪芹在世之时,已出现了全本《红楼梦》。
我们再看永忠的记载。
爱新觉罗·永忠(1735—1793),康熙帝十四子恂勤郡王允禵之孙,多罗恭贝勒弘明之子,袭封辅国将军。
永忠在《延芬室稿》中有“吊雪芹”诗三首。
《因墨香得观<红楼梦>小说吊雪芹(姓曹)》
传神文笔足千秋,不是情人不泪流。
可恨同时不相识,几回掩卷哭曹侯。

颦颦宝玉两情痴,儿女闺房语笑私。
三寸柔毫能写尽,欲呼才鬼一中之。

都来眼底复心头,辛苦才人用意搜。
混沌一时七窍凿,争教天不赋穷愁。

据红学家考证,题中“墨香”乃曹雪芹好友敦敏和敦诚之叔额尔赫宜,他又是明义的堂姊夫。诗上有永忠堂叔弘旿的手批:“此三章诗极妙。第《红楼梦》非传世小说,余闻之久矣、而终不欲一见,恐其中有碍语也。”
爱新觉罗·弘旿,康熙帝玄烨之孙,胤秘之子,封固山贝子,两次缘事革退,复赏封奉恩将军。
从永忠、墨香、敦敏、敦诚、明义之关系可以看出,永忠“因墨香得观”之《红楼梦》就是明义所见之“钞本”《红楼梦》。据红学家考证,永忠之组诗作于乾隆戊子年,即乾隆三十三年(1768),此时曹雪芹已死去,故永忠才“吊雪芹”。
而从永忠堂叔弘旿之所谓“第《红楼梦》非传世小说,余闻之久矣、而终不欲一见,恐其中有碍语也”,可知永忠“得观”之《红楼梦》仍是“钞本”,且其中有“碍语”。这再次说明此“钞本”绝对不是后来刊刻的程高本《红楼梦》,《红楼梦》中的“碍语”在程高本中已被高鹗删去。
从明义和永忠之记载可以得出结论:在曹雪芹在世之时,已出现了私下转抄传阅之全本《红楼梦》。
我们再来看程伟元和高鹗的记载。
程甲本程伟元序:
《红楼梦》小说,本名《石头记》,作者相传不一,究未知出自何人,惟书内记雪芹曹先生删改数过。好事者每传抄一部,置庙市中,昂其值得数金,不胫而走者矣。然原目一百廿卷,今所传只八十卷,殊非全本。即间称有全部者,及检阅仍只八十卷,读者颇以为撼。不妄以是书既有百廿卷之目,岂无全璧?爰为竭力搜罗,自藏书家甚至故纸堆中无不留心,数年以来,仅积有廿余卷。一日偶与鼓担上得十余卷,遂重价购之,欣然翻阅,见起前后起伏,尚属接榫,然漶漫不可收拾。及同友人细加厘剔,截长补短,抄成全部,复为镌板,以公同好,红楼全书始自是告成。书成,因并志其缘起,以告海内君子。凡我同人,或亦先睹为快者欤?——小泉程伟元识。
程甲本高鹗序:
予闻《红楼梦》脍炙人口,几廿余年,然无全璧,无定本。向曾从友人借观,窃以染指尝鼎为憾。今年春,友人程子小泉过予,以其所购全书见示,且曰:“此仆数年铢积寸累之苦心,将付剞劂,公同好,子闲且惫矣,盍分任之?”予以是书虽稗官野史之流,然尚不谬于名教,欣然拜诺,正以波斯奴见宝为幸,遂襄其役。工既竣,并识端末,以告阅者。——时乾隆辛亥冬至后五日铁岭高鹗叙并书。
程乙本程伟元序:
是书前八十回,藏书家抄录传阅几三十年矣,今得后四十回合成完璧。缘友人借抄争者见者甚众,抄录固难,刊板亦需时日,姑集活字刷印。因急欲公诸同好,故初印时不及细校,间有纰缪。今复聚集各原本详加校阅改订无讹,惟识者谅之。书中前八回抄本各家互异;今广集校勘准情酌理补遗订讹。其间或有增损数字处,意在便于披阅非敢争胜前人也。是书沿传既久,坊间缮本及诸家所藏秘稿,繁简歧出,前后错见。即如六十七回此有彼无,题同文异,燕石莫辨。兹惟择其情理较协者取为定本。书中后四十回,系就历年所得集腋成裘,更无他本可考。惟按其前后关照者,略为修辑,使其有应接而无矛盾。至其原文,未敢臆改,俟再得善本,更为厘定,且不欲尽掩其本来面目也。

程甲本刊于乾隆五十六年(1791),程乙本刊于乾隆五十七年(1792)。
从程伟元和高鹗之序可以看出,高鹗并不是《红楼梦》续书者,《红楼梦》后四十回是程伟元“竭力搜罗”、“数年铢积寸累”而来。也就是说《红楼梦》后四十回是前人所续,在民间转抄传阅,有人还因此牟利。
那么程高本《红楼梦》和明义、永忠所读之“钞本”《红楼梦》是否有传承关系呢?我们再看明义的记载。
明义在乾隆六十年(1795)曾作《和随园自寿诗韵》一诗。(《随园八十寿言》,嘉庆刊本,卷五)其诗云:
随园旧址即红楼,粉腻脂香梦未休。
定有禽鱼知主客,岂无花木记春秋。
西园雅集传名士,南国新词咏莫愁。
艳杀秦淮三月水,几时衫履得陪游。

诗中有原注云:“新出《红楼梦》一书,或指随园故址。”所谓“新出《红楼梦》一书”,即指已刊刻问世之程高本。但明义对程高本后四十回居然没有提出任何异议,这说明程高本《红楼梦》与明义所见之“钞本”《红楼梦》大同小异,两者之间应该有传承关系。而明义《题红楼梦》诗之第十八、十九和第二十首,也与程高本《红楼梦》后四十回不矛盾。
三、“曹雪芹”是个骗子
在曹雪芹在世之时,就已出现了与程高本《红楼梦》大同小异的全本《红楼梦》。那么曹雪芹是否就是这个全本《红楼梦》的作者呢?答案是:这种可能性不存在。
甲戌本第一回交代:“至脂砚斋甲戌抄阅再评,仍用《石头记》。”《脂砚斋重评石头记》甲戌本最晚成书于乾隆十九年(1754)。
现存己卯本《脂砚斋重评石头记》第三册书名下注云“己卯冬月定本”;“己卯”即乾隆二十四年(1759)。现存庚辰本《脂砚斋重评石头记》第五、六、七、八册左下方题“庚辰秋月定本”或“庚辰秋定本”;“庚辰”即乾隆二十五年(1760)。
曹雪芹死于乾隆二十七年(1762),而明义看到“钞本”《红楼梦》是在乾隆二十三、四年(1758/1759)左右,永忠则是在乾隆三十三年(1768)之前。
既然曹雪芹在生前已完成全本《红楼梦》,为什么又要在死前搞什么“己卯冬月定本”、“庚辰秋月定本”呢?而所谓“己卯冬月定本”、“庚辰秋月定本”,都只有前八十回。至于什么叫“定本”,已没有争论的必要。
红学家善变,该有人说了,这是对明义见到“钞本”《红楼梦》的时间推测有误。而甲戌本第一回有批语云:“壬午除夕。书未成,芹为泪尽而逝。”此处明白无误地说曹雪芹死时“书未成”,又怎么可能完成全本《红楼梦》呢?
裕瑞在《枣窗闲笔﹒红楼梦书后》中说:“闻旧有《风月宝鉴》一书,又名《石头记》,不知为何人之笔。曹雪芹得之,以是书所传者,与其家之事迹略同,因借题发挥,将此部删改至五次,愈出愈奇,乃以近时之人情谚语,夹写润色之,借以抒其寄托。曾见抄本卷额,本本有其叔脂砚斋之批语,引当年事甚确,易其名曰《红楼梦》。”
爱新觉罗·裕瑞(1771—1838),字思元,豫亲王多铎五世孙,清朝和硕豫良亲王爱新觉罗·修龄次子。
裕瑞根据《红楼梦》第一回之内容猜测说:《红楼梦》是曹雪芹从前人之《风月宝鉴》或《石头记》改写而来。这种可能性也不存在,除上面之理由外,还有第一回之批语。其批云:“雪芹旧有《风月宝鉴》之书,乃其弟棠村序也。今棠村已逝,余睹新怀旧,故仍因之。”这里明白无误地说《风月宝鉴》也是曹雪芹之书。
那么明义为什么说“曹子雪芹出所撰《红楼梦》一部”呢?答案只有一个:
北京那个姓曹名霑字梦阮之落魄文人,不知从何处得到一本手抄的全本《红楼梦》,觉得其内容与“曹寅家事”有相似之处,于是按书中内容和批语自号“雪芹”、“芹溪”、“芹圃”,谎称自己是曹寅之后,先吹嘘所谓“扬州旧梦”,后“出所撰《红楼梦》”,用其“奇谈娓娓然,令人终日不倦”之口才,侃晕清朝宗室敦诚敦敏等人,以讨得“残杯冷炙”。
裕瑞在《枣窗闲笔﹒红楼梦书后》中说:“闻其尝作戏语云:‘若有人欲快睹我书,不难,惟日以南酒烧鸭享我,我即为之作书’云。”
这其实不是曹霑之戏语,而是其心声。
那么这个曹霑是曹寅之孙吗?这种可能性也不大。
敦诚和敦敏在右翼宗学认识曹霑之时,曹霑已在三十岁以上(实为二十岁以上),他们对曹霑并不知根知底,他们对曹寅的了解,也都来自曹霑。而这个曹霑对曹寅也不是特别了解,敦诚之所谓“雪芹曾随其先祖寅织造之任”,和明义之所谓“盖其先人为江宁织府,其所谓大观园者,即今之随园故址”,都有问题。而红学家已对此问题给出答案,即曹寅之孙诞生时曹寅已经作古,不可能随其赴任;而曹寅之任乃江宁织造,并不存在什么“江宁织府”。
西清在《桦叶述闻》中说: “《红楼梦》始出,家置一编,皆曰‘此曹雪芹书’。而雪芹何许人,不尽知也。雪芹名霑,汉军也。其曾祖寅,字子清,号楝亭,康熙间名士,累官通政。为织造时,雪芹随任,故繁华声色,阅历者深。然竟坎坷半生以死。”
西清姓西林觉罗,字研斋,满洲镶蓝旗人,系清世宗宠臣大学士鄂尔泰之曾孙。
直到西清之时,仍说“雪芹随任”,又将曹寅说成是曹雪芹之“曾祖”。
但从曹霑知道“随园”来看,他是曹寅之族人的可能性还是存在的。不过现在再探讨此人,已变得毫无意义。此人四十岁左右死于乾隆二十九年(甲申1764),约生于雍正二年(1724);落魄之人总是显老,张宜泉说他“年未五旬而卒”,实属正常。
《红楼梦》中有“碍语”,乃至永忠堂叔弘旿“终不欲一见”。因此自称“曹雪芹”者,反而最不可能是《红楼梦》作者。“曹雪芹”乃《红楼梦》书中人物,如有雷同,纯属巧合。自称“曹雪芹”之曹霑,显然在这种“巧合”之外。
《红楼梦》(《脂砚斋重评石头记》)只有八十回,并已基本完成,其作者是万斯同。《红楼梦》传到曹霑死时已六十年有余。其间,有不明真*相者好而续之。曹霑无意中得到这个《红楼梦》续本,就利用它骗吃骗喝。不仅骗倒了敦诚敦敏等宗室,还骗倒了后来之红学家。(详见《石头真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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