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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 抗金英雄张荣在宿迁的遗迹寻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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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6-3-23 13:25:39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抗金英雄张荣在宿迁的遗迹寻踪
                                                                                 
                                                                                         王晓风

      宿迁张荣城,位于现在的新沂市马陵山景区的西面,明清以来,各版本《宿迁县志》均对此城记载详细:张荣城,在治北六十里司吾山西偏,宋司吾山首领张荣筑,以屯兵拒金人者,城外有交易所,土人谓之城子岗。
      我在以前有关宿迁十四世同居百忍堂张姓家族的考证文章中,多次研究过宿迁历史上三个张荣之间的关系,按照前人留下的有关文献资料,我个人认为,司吾山首领张荣就是宿迁宋代历史上唯一有史可查的县尉张荣,还有可能就是宿迁十四世同居之始祖张荣。这个文化观点,我至今依然认为有一定的合理性。
      近期接受境内一家文化企业的委托,重新梳理宿迁北部山区历史文化资料,对有关文献重新认真解读,却有了不少新的发现,反过来再看以前的判断,觉得在宿迁历史上三个张荣的身份认定方面,以及他们和市内若干城池遗迹的关系,都还有很多历史文化内涵没有弄清楚,甚至是无法衔接上的漏洞,在这里和各位网友共同推敲一下,以就教与方家。
      首先我们来看历史文献中有关这位首领张荣的记载。
      在《宿迁县志》根据《宋史》摘录的《魏胜传》中涉及到张荣的片段:魏胜在成立山东路忠义军以后,曾经派遣他的儿子魏昌联络张荣,原文是:遣其子昌同司吾山首领张荣,持旗榜,往结山东忠义。
      此处记载,魏胜当时已经就任海州兼山东路忠义军都统,授阁门祇侯衔,地位不可谓不高,但在他联络张荣的时候,并不是派遣普通官员,而是让自己的儿子亲自前往司吾山去见张荣,可知此时的张荣虽说是一座山的首领,但已经很有名望了。
      那么,张荣的名望来自于什么?从时间上来看,张荣此时还没有受到朝廷的封赏,只是一个山寨首领,他会不会真是那位从山东来到宿迁当县尉的张荣?这两者在时间上是重合的,县志记载这位宋代宿迁县尉张荣来到宿迁的时间,大致就是司吾山首领张荣和魏胜接触的时候,从那时的战争状况来看,这位县尉张荣的县尉职务根本无法实任,因为他刚到宿迁,宿迁就被金兵占领了,宿迁县内已经有了一个金兵扶植的伪政权。所以,县尉张荣只能到山上打游击。那么,县尉张荣和司吾山首领张荣就很有可能是同一个人。
      此时,这位张荣虽然是个占山为王的首领,但总算还是一位受过宋朝官方委任的军职官员,所以,魏胜相信他的政治立场,要联系他一起抗击金兵。至于这位张荣在和魏胜联合以后,其抗金战绩如何?《宿迁县志》上没有任何记载,老夫只得在周边的地方历史资料中到处查询,于是有了一些堪称重大发现的结果。
      这个结果让老夫大吃一惊:在魏胜联络他共同抗金以后,这位张荣很快就进入了角色,在那场堪称是中国的南北战争历史上,张荣曾经叱咤风云,名动江湖,威震敌胆,谱写了一曲无比雄壮的战歌。
      宋室南渡后,张荣率领义军在敌后孤军作战,遭到金兵全力围剿,损失惨重,为了保存有生力量,他们只好顺着今天的黄河故道一路南下,于建炎四年八月,投靠抗金名将岳飞镇守的泰州,十一月,挞懒攻击泰州,岳飞兵败,退出泰州,并因此而待罪。张荣无奈,当即率兵进入了兴化的缩头湖,在湖中安营扎寨,并在湖里的湖水下面打下数以千计的暗桩,在水中布局了八卦阵,设计将金兵从溱潼引进缩头湖,由于缩头湖里河港湖叉纵横交错,地形极为复杂,加上湖面芦苇丛生,水中暗桩密布,使得金兵如同进入迷宫,只有被动挨打,此一战,杀*死和淹死葫芦巴为首的金兵数千人,而且活捉了挞懒的女婿破辣椒等将领以及金兵五千余人。缴获大小船只无数。共绞杀金兵一万多人。沉重地打击了金兵的嚣张气焰。金兵大将挞懒(金文名叫完颜昌)最后被杀得只剩下两千余人,不得不率领残部退到淮河以北。
      从此后,义士张荣的名字传响了大江南北,兴化的缩头湖就此改名叫得胜湖。据说,著名的溱潼赛船也就发源于此。张荣也因而在朝野之间获得张敌万的美名。意思是他可以敌得过万人。据说,挞懒率领军队撤退的时候,张荣乘胜追击,追到了乌巾荡,远远看到张荣追来,达懒立即命令多加人手快速划船,张荣无奈,一箭射去,只是把挞懒头上的黑色头巾射落到湖水中,于是,在兴化城里的乌巾荡也因此而得名。
这次战役,在《宋史》、《金史》、《宋会要》、《江湖长翁文集》、《三朝北盟汇编》、《兴化县志》等历史资料中都有详细记载,后人评价张荣此战甚至认为比岳飞的建康之战打得更漂亮。《三朝北盟汇编》中记载:“挞懒攻淮东,挞不也攻张敌万泰州缩头湖水寨,为敌万所败,获挞懒婿万户不刺、芦达”。这个记载说这一战连同挞懒的女婿不刺都被张荣活捉了。《读史方舆纪要 卷二十三•兴化》记载:“得胜河,县东十里,本名缩头河,宋建炎中,张荣、贾虎率山东义军,由梁山泊与金人转战至承楚间,金将挞懒在泰州,荣以舟师设伏,掩击与缩头湖,大败其众。因更名为得胜湖。”
      张荣用他的英勇壮举,全面诠释了国家兴亡,匹夫有责的这一句千古名言,给后世中华儿女留下一个可歌可泣的民族英雄和平民英雄的楷模形象。因此一战,张荣遂被宋室封赏,任右武大夫,忠州防御使兼泰州知州。从一个平民义士,跃进宋朝官僚阶层,等于是接任了岳飞以前的职务。
      张荣的故事在泰州兴化一带还有不少民间传说版本,有关张荣的身世传说都认为他来自于山东的梁山泊。其实,在宋代历史文献中,从来就没有什么水浒英雄聚会梁山泊的记载,《水浒传》原本就是小说家言,不能当做历史的。张荣最早占山聚义的地方还是宿迁的司吾山和张山,这两山之间最大湖泊莫过于骆马湖,但当时由于是在宋金战争时期,宿迁这一代处于两方拉锯地段,故而宿迁也被看成山东,例如著名的宿迁英雄魏胜就有山东大刀魏胜的称号。在泰州和兴化一带,当地人民根据张荣自己所说占据的司吾山和张山两座山和两山之间的骆马湖,就生发出梁山泊英雄聚义的传说来。
      据兴化当地历史文献记载,义士张荣的抗金事迹,后来使得《水浒传》作者施耐庵受到启发,《水浒传》中很多水战的战例都是施耐庵根据张荣得胜湖战役写出来的。张荣和他的部下孟威、贾虎、郑握等人被塑造成为浪里白条和阮氏三雄的艺术形象。不仅如此,根据《山东省情》的文献资料,山东当地也由此流传出张荣占据梁山泊抗击金兵的故事。
      我们来看《宿迁县志》以及《淮安府志》《江南通志》等有关历史文献中对于张荣的称呼,有称为义士张荣的,又称张义民的,在明代万历年间《宿迁县志》的舆地图上,宿迁城乡之间几百座牌坊都没有标明,甚至连项王故里的梧桐巷牌坊都没有标注,只有一座纪念和旌表张荣的“张义民坊”赫然在上,天启年间的《淮安府志》中《宿迁舆地图》中也是如此,可见对于这位义士的重视程度。甚至于在台*湾至今还有专门纪念张荣的专祠,牌坊两旁的楹联云:
义气重山河, 发奋惟知报国
民心如铁石, 至诚岂惜捐躯
本是负耒荷锄, 已得嘉名荣一字
即此忠肝义胆, 方能血食耀千秋
      第一副楹联的起首各用了义和民字样,后一副楹联将张荣的荣字称为嘉名,歌颂他忠肝义胆,永远彪炳史册。另外一个值得一说的是:泰州地区最为著名的节庆仪式——溱潼会船,便是起源于张荣得胜湖的战役,据说是战争过后的清明节,当地老百姓纷纷乘船到湖中收敛抗金义士的遗骸,后来逐渐演变成为当地的一个相当隆重的节日。
      在宿迁的地方历史上,对于张荣的记载,有很多让人迷惑不解的疑团。比如,这样一个英勇抗金的英雄人物,县志中除了只言片语的零星记载外,却没有任何篇章内容记载他的事迹,有些记载却又前后矛盾,让人匪夷所思。比如说,十四世同居之始祖张荣的墓地名叫金牛墩,金牛墩便是义士张荣的墓地,这一点是官方历史记载所承认的,十四世同居张氏后裔之一的清代历史学者张忭,更是亲自勘定这座墓地是他们的祖坟。但奇怪的是:在有些版本的县志上却称张荣为元代人。这就和司吾山首领张荣所处的时代却完全不符,因为司吾山首领张荣是宋代绍兴年间人;但如果说这两个人不是同一个张荣的话,似乎又太有些不可思议,这两人之间的共同点太多,比如说二人名字完全一样,称呼完全相同,都称义士张荣或张义民。都是从山东来到宿迁为官。
      光绪年间《宿迁县志•古迹》中记载:张义民墓:在治西二十五里,即十四世同居之始祖荣,俗呼金牛墩。
      值得注意的是:张义民墓虽说标明是十四世同居始祖张荣,但却没有说是元代,而在其上一条目中:“元张万户墓”却清晰明白地表明是元代。在该本县志中的人物传记张荣条目中也没有标明张荣是什么朝代的人物。只是说:“张荣为十四世同居之始祖。”
      但在清代嘉庆年间《宿迁县志》人物传中的张荣传记中就明确地将张荣前面加上元代,原文为“元张荣为十四世同居之始祖。”那么如果按照世代的时间更替来计算一下宿迁百忍堂张姓家族十四世同居的始祖年代是否可行呢?似乎也不可能,尽管在府志和县志的各个版本中都记载张荣十四世同居之始祖,但这个家族十四世同居的历史却并非是从张荣开始,因而,入祀宿迁乡贤祠中张姓人物也不是张荣,而是张荣的后裔张宾。另一方面,这个家族同居历史终结于何时也是一个问题,从清朝初年张荣的后裔张忭所私修的《宿迁县志》上来看,最迟在康熙年间,就已经称张荣为十四世同居之始祖了。这就说明,这个家族十世同居历史也有可能是终结于明代。
      我认识的几位张姓后裔都言之凿凿,说始祖张荣是在元代到宿迁任职县尉的,但我们查考历代宿迁县志,发现元代宿迁的职官表录上根本就没有张荣的名字,只有在宋代和明代有两位张荣,而明代张荣是知县,可以排除在外。故而,这位张姓始祖张荣很有可能就是宋代的县尉,如果这个时间点坐实的话,那么可以肯定,这位司吾山首领张荣,在宋金战争中叱咤风云的英雄人物张敌万,便完全有可能是宿迁十四世同居的张姓家族的始祖。
      县志上还有一位有名的张荣后裔,宿迁孝义的代表人物张鹏的历史也同样是扑朔迷离,明代《淮安府志》上面记载他是张荣的孙子,而县志上却又记载张鹏是张荣的曾孙。对于张姓家族多代同居历史的原因,我曾和境内一些张姓家族后裔有一个共同点看法,那就是,张荣在世的时候,这个家族并没有所谓同居的历史,但由于他们始终是军事建制,大家伙在一起生活习惯了,尽管后来大家都娶妻生子,但一直还是过着聚居的生活,由于张荣在当时的名声太大,这支军事力量在后来宋代土崩瓦解以后,依然还打着张荣的旗号,就如同岳家军在后来岳飞故去以后还有人用这个旗号一样。直到后来元朝统治者招安了住在张荣城的这支军队,他们才下山分散居住。张姓家族族谱中说伯祖张荣一支住到了县境西北方向的顺德乡,而仲祖张兴这一支就住到了黑墩乡(现在的曹集镇)。毫无疑问,这些人在分居之处,还是时刻有着危机意识的,他们同样害怕当局对他们不利,害怕过去的敌对势力的报复,因而以张宾为首的张荣后裔便将后代子孙紧紧团结在大家庭的周围,依然过着过去在山上的军事管理的生活,逐渐形成了一种惯性,就这样,成为了八世同居、十世同居,十四世同居的超级大家庭。
当然这也只是我们这些后人的推断,当时的情景到底是怎样的,也许这是一个永远也无法弄清楚的谜团。如果事情不是我们想象的这样,如果十四世同居之始祖张荣果然不是司吾山首领,而是另有其人的话,那么这位元代张荣的墓地牌坊上凭什么被写上张义民呢?仅仅是他作为十四世同居的始祖?果真如此也不对,因为这位始祖在世的时候,并不可能预见到他的后代会十四世同居。同时,根据我前往史书上记载的金牛墩考察,旧时这座墓地上还有石人石马,几道牌坊,完全是皇封贵官的排场,根据《宋史》记载,司吾山首领张荣,在“缩头湖之战”后,被宋室封为泰州知府,并总摄兴化等县事。且被皇帝御赐“张敌万”之绰号。如果是这个身份的墓葬规格,和金牛墩墓地当时的盛况才能相符。否则的话,在极其讲究身份地位不能僭越的封建时代,这一切无法想象。
      然而,老夫从宿迁张荣的后裔跟前得到的有关家族文献中,也有张荣是元代人的说法:“吾族黑墩张氏,原籍山东寿张县。始伯祖荣,仲祖兴,同为十四世之始祖。伯祖荣公官拜元武骏右指挥使,卒葬顺德十图。系今河西一支也;”这段文字中记载张荣被授予“元武骏右指挥使”,就是张荣作为元朝人的证据。
      老夫分析,这个“元”字也可能并非是指元代,这个官职和《宋史》中记载的司吾山首领张荣所获得的“右武大夫”有些类似,老夫猜想,元武骏右指挥使这个职务中的“元武” 二字也有可能是“玄武”的意思,真实官名也可能是“玄武军右指挥使”(所谓的玄武军指的是水军部队),因为这个家谱修于清代康熙年间,而康熙的名字叫做玄烨,为了避讳皇上名字,此时文献中所有的玄武字样都被改为元武。如果真是这样的话,会不会是由于这个记载使得张荣的朝代归属发生了错乱,致使整个地方历史记载都发生了错位?要是还有其他原因,有人故意为之,那么,这位十四世同居之始祖张荣,作为司吾山首领的可能性就大大的上升了。
      老夫为什么要做这样的推断呢?
      因为这牵涉到一个重大命题,就是清代统治者的政治立场。
      张荣作为宋朝官方所大力推崇的民间义士和抗金英雄,在宋代结束以后,代之而起的是异族统治的元朝,按照一般人想象,肯定是要对张荣的抗金义士的身份不予承认的,一般的朝代更替中,都会对前朝的英雄大肆抹杀,任意歪曲。这合乎一般人的推理逻辑。
      但事实正好相反。元代统治者却并非如此。根据我在各地方志中反复考证,从种种迹象上来看,元朝统治者对于张荣一样是推崇有加,尊奉有加。从时间段上推断,明代县志的舆地图中那座独一无二的牌坊就是修建于元代。
      这没有什么奇怪,因为张荣作战的敌人,也同样是元朝统治者蒙古人的敌人,可以说,辽金政权和金兵就是被蒙古人和宋朝军队联合给灭了的。因而,元朝统治全国以后,势必会对当初抗金英雄人物继续给以荣耀,给以表彰。
      而清朝又称后金,他们就是宋金战争时辽金部落的直系后代。有一个著名实例:清朝初年,要在孔夫子这位文圣人以外,再设一位武圣人,文武大臣提出了抗金英雄岳飞可作为武圣人,立即被朝廷给否定了,原因就是清朝政权不愿意提起汉人抗金的英雄事迹,于是,这才推出关夫子来。
      那么,在进入了清代统治以后,尤其是清初严苛的文字狱之下,大概也没有人敢于提起宿迁张姓祖先是抗金英雄人物,于是就一味地大力突出十四世同居这样一个和谐社会的先进典型,而对于义士张荣英勇无畏的抗金事迹再也不说了,时间长了以后,这就变成了一本糊涂账。张姓家族为了明哲保身,也故意将张荣的来历模糊化处理,这就使得很多历史事件都模糊不清,连同邑内很多和张荣有关的古迹名胜都变得莫衷一是。
      众所周知的嶂山林场,原名为张山,实际上便是由于张荣最早在此山聚义而得名,是张荣的第一个抗金根据地,清代以后才改为嶂山。清代嘉庆年间《宿迁县志》记载:“张山,在县北四十里,按:张当做章,盖取《尔雅》上正章之意,或作嶂,更误。”可见,这个嶂字就是从这个时候开始产生歧义的,改为这个嶂山二字,在字义上也有些欲盖弥彰的感觉吧?
      林场内还有一个叫做老营的地方,其实就是张荣最早的营地,故名老营。再往东面,在唐湖境内,有一处条约城,现在被地方上糊里糊涂叫做桥城,其真实身份是当年张荣和魏胜两处合兵抗金签订条约的地方,由于宿迁方言中条约和调药字音相同,被后世称为调药城,说是一个郎中在这里调治药材的地方,这个说法更是可笑,什么样的郎中要专门建设一座城池来调药?嘉庆《宿迁县志》记载:条约城,在治北三十里,见府志图,相传为立条约誓众之处,未详何代,俗有调药者其说,甚陋。今土人呼为桥儿城者,又伪矣。
      张荣城和司吾营在司吾山的东西两侧,都是张荣抗金的营地和城池。在张荣城其下,还有一处交易所,又称交易城,是张荣的兵士们和老百姓每天早上赶集买卖的地方。从这些记载中,一方面说明当时张荣率领的抗金军队的实力足够强大。另方面也能看出,张荣在这里坚持抗金,是有一个相当长的历史时期了,否则不可能形成这些固定的交易场所。
       另一个与张荣有关的遗迹是三台山公园内的晒米台,在宋元之际,宿迁当地人很少食用稻米,这里怎么会有那么大规模的晒米台呢?其实这也是张荣在这里抗击金兵留下的遗迹。传说,绍兴五年四月,金兵元帅挞懒又一次出兵到宿迁附近,他知道张荣兵营里当时兵少将寡,存粮不多,便将总兵大营设在现在的城东南,然后放马骆马湖,以绝对的兵力优势围困住三台山的老营,张荣无奈,只好想出一个妙计,半夜里让兵士们在白马涧挖取很多白砂,摊在在营房外的高台上,往往望去好像白花花的大米,挞懒登高远望,发现宋营内还有很多粮食,就只好退兵北上了。
这个民间传说,在正史里也可以找到一些佐证,《宋史•高宗本纪》记载:“绍兴五年(1131)四月金将挞懒度淮,屯宿迁县(属淮阳军,治下邳县,今邳州南)骆马湖。”县志上记载挞懒营原在旧学东北(宿迁城东南)。挞懒,金文名字叫做完颜昌,就是在得胜湖被张荣打得落花流水的那位金兵元帅。他此次驻兵骆马湖,围困坐落于三台山附近的张荣部队几个月时间,张荣坚守不出,直到秋天,挞懒方才退兵北去。
      古往今来,城池的含义几经变换,现在一般多用于城市,但在古代更多的是指为了战争设立的关隘和屏障,最为人们广知的是长城,而各地多见的类似霸王城、韩信城等城池大多数都是某次战役留下的战争遗迹,是某一阵列为了防止敌方攻击的大型掩体之类的土石结构墙体。
      当然也有在水中的木桩构成的水寨城池,例如张荣在兴化得胜湖的水城,据说是在水下布局了梅花桩、八卦阵,这和我们骆马湖里木联城的传说何其相似?这座木联城的来历众说纷纭,有说是清代扬州太守施不全剿匪的水寨,也有说是穆桂英的城池,但从张荣在得胜湖那场著名的战役来看,张荣势必在这之前就有了很多的水面作战的经验,既然是张荣在张山和司吾山盘踞已久,他又怎么不可能在此二山之间的骆马湖建立起自己的水寨?
如果联系《水浒传》中有关情节内容,可以看出,骆马湖里的木联城、水寨、城下等有关遗址,都比如今山东梁山泊根据《水浒传》里的情节新造的人工景点更加贴近于原著的内容。

      我记得年幼时读过的一首唐诗,叫做《夜上受降城闻笛》,诗曰:回乐峰前沙似雪,受降城下月如霜,不知何处吹芦管,一夜征人尽望乡。这首诗里的受降城,是一处接受战争落败一方投降仪式的城池,受降城因为这一首诗而名垂千古,至今铭刻在中华民族的文化记忆中。在宿迁境内,也有着无数和受降城、张荣城一样的城池,如今,这些遗迹逐渐被人为的力量摧毁殆尽,消隐远去,漫长的历史时期里,由于各种原因,我们不再停下脚步,探寻那些遗迹中蕴含的文化历史,以及那些弥足珍贵的民族精神,我们义无返顾地将其弃如敝履。当然,也有可能是历史早已遗弃了我们。


                                                         2016年3月11日与金龙湾农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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