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慈禧画像的美国女画家卡尔

好蛋

为慈禧画像的美国女画家卡尔
来源：人物周刊

6 ?/ m5 E' {) D& d7 B2 o　　中国画历史悠久，肖像画亦早已有之，不少帝王后妃的肖像，都是中国画家画的。清代康熙朝开始，来华的西洋传教士中的一些画师，曾长期被供奉于清廷如意馆，他们留下了大量作品，其中不少是肖像画，成为中西文化交流的见证。道光、咸丰年间，由于帝国主义的入侵，供奉于内廷的西洋画师逐渐减少了。而留下西洋画像的，也只有清末统治中国达48年之久的慈禧太后(1835-1908)一人。先后有两个西洋画师为慈禧画过肖像，其中一个就是著名的美国女画家凯瑟琳·卡尔(1858-1938)，是位影响近代中国的老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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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物简介
　　凯瑟琳·卡尔（Cathleen Carl）曾在法国学习油画多年，擅长画人物肖像，当时居住在上海。

　　“油画外交”的由来
　　“油画外交”是由当时美国公使康格的夫人萨拉策划的。庚子年发生义和团事件后，慈禧的国际形象不佳，不少漫画更是将她的面目肆意歪曲。康格夫人认为这对慈禧和中国是不公平的。她想如能有一张皇太后的油画像在国外让人观瞻，肯定能消除那些传言，维护皇太后的声誉。为此，她想出了为慈禧画像、然后送往圣路易斯博览会展出的主意。在康格夫人的努力下，慈禧出于政治上的考虑，想让西方国家通过她的画像来认识自己，从而改变外界对她形成的落后、守旧、凶恶的印象，于是同意画像。卡尔圆满完成了她的任务，从此成为“中国人民的好朋友”，获得了慈禧太后和中国政府的大量奖励。卡尔与慈禧朝夕相处九个月之久，将自己的亲见亲历，记录于《慈禧写照记》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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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4 b  p0 I% m1 e. t; g+ b　　不好对付的老太后
　　作画时间，慈禧定于闰五月二十日晚七时。当时因照明条件很差，晚七时天已很黑了。侍奉慈禧的女官德龄婉转地对慈禧说，卡尔不能在那个时辰画像。经过多番解释，慈禧才定了闰五月廿日上午十时开画。她精心梳妆打扮，换上绣有紫色牡丹的朝服，披着寿字嵌珠花巾，头上戴着玉蝴蝶和鲜花，手上戴着玉钏及长长的护指套。她尽最大可能修饰自己，借以显赫于天下。
　　按照卡尔的要求，老太太得摆出正襟危坐的姿势，可是慈禧不干，她觉得不自在、丢份儿。双方因此僵持在那儿，慈禧终于摆好了姿势后，卡尔用颤抖的手，在慈禧平生第一幅肖像画布上落下了第一笔。在整个绘画的过程中，作为“模特”的慈禧很不配合，老太后的想法决定一切，这使卡尔的创作受到了极大的限制，很多时候甚至无所适从。老太后摆姿势的时间少之又少，她还常常心血来潮，随时要更换珠宝或背景摆设，为此，卡尔不得不将时间浪费在这些修改上。慈禧不懂得虚实相间，总是要求必须将服饰上的每一条花纹、每一个细节都清清楚楚地反映在画布上；不了解明暗搭配将会带来的立体感，她提出画面不能有阴影，只能有微乎其微的透视；不清楚油画的特点，她命令每样东西的颜色都必须涂抹均匀，直到失去凹凸感和生动的效果。最后，慈禧太后甚至提出，肖像的完成时间必须在1904年4月19日4点之前，因为这是参考了历本后确定的“吉时”。卡尔只得服从太后“懿旨”，答应在“吉时”前完成画像。

　　八个多月画像四幅
  k# n  |$ Y" n$ [2 Q/ p1 l3 M6 S; T　　卡尔精心绘制的慈禧第一张油画像，是准备送往美国圣路易赛会的陈列品，因此慈禧特别重视，亲自择定完工的日子。卡尔在颐和园及西苑三海一共为慈禧画了4幅像（其中一幅是作为模范用的小幅画像），居住时间共达八、九个月之久，大大超过了原先的计划。
  z9 M6 x- \; l/ o　　在规定的“吉时”内，肖像终于完成，并被放进了一个特大的画框，画框由慈禧亲自设计，全部使用稀有的樟木制成，顶上是双龙抢夺带“寿”字的“火珠”，两边则精心雕刻着表示“万寿无疆”的图案和相关字句。同日，慈禧太后向各国公使夫人和一等秘书夫人发放请帖，邀请她们在“吉时”来宫里“瞻仰美利坚画师所绘之皇太后陛下圣容”，而高品级的王公贵族们则被传唤在第二天进宫看画。等到全北京达到一定品级并能受此殊荣的官员全都瞻仰过以后，画像才被送上前往圣路易斯的火车。从北京，到天津，到上海，再到旧金山，一路上“圣容”都有官员和随从护送。
  e0 ]+ S" B2 f2 O/ a; f　　在该画像送走之后，4月下旬，卡尔随慈禧驾还颐和园居住。卡尔尽她自己的努力，满足慈禧画像的要求。1904年5月中，待其余3幅油画像全部告成之日，慈禧又遍请驻京外国使节夫人，在颐和园举行游园赏画会。
5 s# w, x+ G" B% j　　第一幅画像慈禧是穿朝服的，但慈禧认为穿朝服太复杂，所以在画第二幅像时改穿绣花蓝色常服，头上插了茉莉花球数枚，旁缀珠蝴蝶。第三幅画像，慈禧穿冬季朝服，缀以明珠，为了便于观赏，慈禧要求将这幅画的画面扩大为宽1.83米、高3米。
  u) S# L& J* K. w5 u* o2 R　　卡尔为慈禧画的油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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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3 @% M& j6 s0 M. M　　画像参展世博会
　　据史料记载，光绪三十年4月初10日，慈禧特派外务部大臣到美国驻华公使馆，转达太后对卡尔所绘画像“均称圣意”的懿旨，并送去了各种料子绸缎等礼品，还有宝星一座，面交银票1.2万两作为酬谢。
$ ^9 k  d( f! Z3 s- E2 O　　1904年的圣路易斯世博会是中国首次以官方形式率商民正式参展的博览会，中国参展的艺术品中有一件特殊的展品——由卡尔绘制的慈禧太后油画像。在圣路易斯世博会上，观看画像而来的参观者人头攒动，一睹风釆。对于所有外国人来说，这位东方国度的实际统治者是一个谜，而对于当时的中国而言，这也是惊天动地的大事，甚至打破了中国封建王朝的皇家纪录。博览会后，清朝特使特意把画像作为中国政府的礼物送给了罗斯福总统。罗斯福特意在白宫举行了庄重的仪式接受了画像，后来把这幅画像交由美国国家博物馆收藏。至此，清廷对外国的“油画外交”完成了。
　　1904年送往美国圣路易世界博览会陈列的慈禧画像，圣路易世界博览会闭幕之后赠予美国政府，至今仍藏在华盛顿国家博物馆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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