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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资料整理] 读《<史记>、<汉书>儒林列传疏证》补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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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7-4-10 16:23:52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本帖最后由 zqc4124 于 2017-4-10 16:36 编辑

              讀《<史記><漢書>儒林列傳疏證》補記


   作者簡介:詳附圖版

   附錄:詳附圖版


           第一節《春秋時代之經學》太史公曰:余讀功令,至於廣厲學官之路,未嘗不廢書而歎也。曰:嗟乎!夫周室衰而關雎作,幽厲微而禮樂壞,諸侯恣行,政由彊國。故孔子閔王路廢而邪道興,於是論次詩書,修起禮樂。適齊聞韶,三月不知肉味。自衛返魯,然後樂正,雅頌各得其所。世以混濁莫能用,是以仲尼干七十餘君無所遇,曰「苟有用我者,期月而已矣」。西狩獲麟,曰「吾道窮矣」。故因史記作春秋,以當王法,其辭微而指博,後世學者多錄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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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7-4-10 16:39:24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二節《戰國時代之經學》自孔子卒後,七十子之徒散游諸侯,大者師傅卿相,小者友教士大夫,或隱而不見。故子路居衛,子張居陳,澹臺子羽居楚,子夏居西河,子貢終於齊。如田子方、段干木、吳起、禽滑釐之屬,皆受業於子夏之倫,王者師。是時獨魏文侯好學。後陵遲以至于始皇,天下並爭於戰國,懦術既絀焉,然齊魯之閒,學者獨不廢也。於威、宣之際,孟子、荀卿之列,咸遵夫子之業而潤色之,以學顯於當世。

    第三節《秦代之經學》及至秦之季世,焚詩書,阬術士,六蓺從此缺焉。陳涉之王也,而魯諸儒持孔氏之禮器往歸陳王。於是孔甲陳涉博士,卒與涉俱死。陳涉起匹夫,驅瓦合適戍,旬月以王楚,不滿半歲竟滅亡,其事至微淺,然而縉紳先生之徒負孔子禮器往委質臣者,何也?以秦焚其業,積怨而發憤于陳王也。


  案:班固(A.D.32~A.D.92)漢書·藝文志云:“昔仲尼沒而微言絕,七十子喪而大義乖,故春秋分為五,分為四,有數家之傳

  現可考見的西漢前諸家《易》學竝《周易》传授表详附图版:

西漢前諸家《易》學.jp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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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7-4-10 16:51:57 | 显示全部楼层



               第四節《漢高祖時代之經學》及高皇帝誅項籍,舉兵圍魯,魯中諸儒尚講誦習禮樂,弦歌之音不絕,豈非聖人之遺化,好禮樂之國哉?故孔子在陳,曰「歸與歸與!吾黨之小子狂簡,斐然成章,不知所以裁之」。夫齊魯之閒於文學,自古以來,其天性也。故漢興,然後諸儒始得脩其經蓺,講習大射鄉飲之禮。叔孫通作漢禮儀,因太常,諸生弟子共定者,咸選首,於是喟然歎興於學。然尚有干戈,平定四海,亦未暇遑庠序之事也。

第五節《漢孝惠、高后、文、景時代之經學》孝惠、呂后時,公卿皆武力有功之臣。孝文時頗徵用,然孝文帝本好刑名之言。及至孝景,不任儒者,而竇太后又好黃老之術,故諸博士具官待問,未有進者。

第六節《漢武帝時代之經學》  及今上即位,趙綰、王臧之屬明儒學,而上亦鄉之,於是招方正賢良文學之士。自是之後,言於魯則申培公,於齊則轅固生,於燕則韓太傅。言尚書自濟南伏生。言自魯高堂生。言自菑川田生。言春秋於齊魯自胡毋生,於趙自董仲舒。及竇太后崩,武安侯田蚡丞相,絀黃老、刑名百家之言,延文學儒者數百人,而公孫弘以春秋白衣天子三公,封以平津侯。天下之學士靡然鄉風矣。

        瀧川本《正義》引《七錄》曰:“漢興有(“有”字,南化、幻梅本無。)《公羊》、《豰梁》竝立國南化、幻梅本“國”字作“同”字。學。《左氏》始出張蒼家,本無傳之者。建武中,《鄒》、《夾氏》皆滅絕。自漢末稍貴《左氏》服虔、杜預二注,與《公羊》、《豰梁》俱立國學。

《左氏》始出張蒼家.jp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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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7-4-10 16:55:58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七節  公孫弘興學議  

        公孫弘爲學官,悼道之鬱滯,乃請曰:「丞相御史言:制曰『蓋聞導民以禮,風之以樂。婚姻者,居屋之大倫也。今禮廢樂崩,朕甚愍焉。故詳延天下方正博聞之士,咸登諸朝。其令禮官勸學,講議洽聞興禮,以爲天下先。太常議,與博士弟子,崇鄉里之化,以廣賢材焉』。謹與太常臧、博士平等議曰:聞三代之道,鄉里有教,夏曰校,殷曰序,周曰庠。其勸善也,顯之朝廷;其懲惡也,加之刑罰。故教化之行也,建首善自京師始,由內及外。今陛下昭至德,開大明,配天地,本人倫,勸學脩禮,崇化厲賢,以風四方,太平之原也。古者政教未洽,不備其禮,請因舊官而興焉。爲博士官置弟子五十人,復其身。太常擇民年十八已上,儀狀端正者,補博士弟子。郡國縣道邑有好文學,敬長上,肅政教,順鄉里,出入不悖所聞者,令相長丞上屬所二千石,二千石謹察可者,當與計偕,詣太常,得受業如弟子。一歲皆輒試,能通一蓺以上,補文學掌故缺;其高弟可以爲郎中者,太常籍奏。即有秀才異等,輒以名聞。其不事學若下材及不能通一蓺,輒罷之,而請諸不稱者罰。臣謹案詔書律令下者,明天人分際,通古今之義,文章爾雅,訓辭深厚,恩施甚美。小吏淺聞,不能究宣,無以明布諭下。治禮次治掌故,以文學禮義爲官,遷留滯。請選擇其秩比二百石以上,及吏百石通一蓺以上,補左右內史、大行卒史;比百石已下,補郡太守卒史:皆各二人,邊郡一人。先用誦多者,若不足,乃擇掌故補中二千石屬,文學掌故補郡屬,備員。請著功令。佗如律令。」制曰:「可。」自此以來,則公卿大夫士吏斌斌多文學之士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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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7-4-10 17:01:02 | 显示全部楼层
本帖最后由 zqc4124 于 2017-4-10 17:06 编辑
zqc4124 发表于 2017-4-10 16:55
第七節  公孫弘興學議  

        公孫弘爲學官,悼道之鬱滯,乃請曰:「丞相御史言:制 ...


             第二章正文

            第八節  魯詩之傳授  申公者,魯人也。高祖過魯,申公以弟子從師入見高祖于魯南宮。呂太后時,申公游學長安,與劉郢同師。已而郢楚王,令申公傅其太子戊。戊不好學,疾申公。及王郢卒,戊立楚王,胥靡申公。申公恥之,歸魯,退居家教,終身不出門,復謝絕賓客,獨王命召之乃往。弟子自遠方至受業者百餘人。申公獨以詩經訓以教,無傳(疑),疑者則闕不傳。蘭陵王臧既受,以事孝景帝太子少傅,免去。今上初即位,臧迺上書宿衛上,累遷,一歲中郎中令。及代趙綰亦嘗受詩申公,綰御史大夫。綰、臧請天子,欲立明堂以朝諸侯,不能就其事,乃言師申公。於是天子使使束帛加璧安車駟馬迎申公,弟子二人乘軺傳從。至,見天子。天子問治亂之事,申公時已八十餘,老,對曰:「治者不在多言,顧力行何如耳。」是時天子方好文詞,見申公對,默然。然已招致,則以太中大夫,舍魯邸,議明堂事。太皇竇太后好老子言,不說儒術,得趙綰、王臧之過以讓上,上因廢明堂事,盡下趙綰、王臧吏,後皆自殺。申公亦疾免以歸,數年卒。弟子博士者十餘人:孔安國至臨淮太守,周霸至膠西內史,夏寬至城陽內史,碭魯賜至東海太守,蘭陵繆生至長沙內史,徐偃膠西中尉,鄒人闕門慶忌膠東內史。其治官民皆有廉節,稱其好學。學官弟子行雖不備,而至於大夫、郎中、掌故以百數。言雖殊,多本於申公。

申公竝習《詩》、《書》、《禮》、《易》、《春秋》,詳附圖版。


       《漢書&#8226;楚元王傳》言:楚元王交字游,高祖同父少弟也。好書,多材藝。少時嘗與魯穆生、白生、申公俱受《詩》于浮丘伯。伯者,孫卿門人也。及秦焚書,各別去。……


         詩《詩經》二十八卷,魯、齊、韓三家。應劭曰:申公作魯詩,后蒼作齊詩,韓嬰作韓詩龖案:當爲“傳”,因申公漢時人,而由漢熹平石經《魯詩》不諱“邦”字可知也。

《魯故》二十五卷。《魯說》二十八卷。師古曰:故者,通其指義也。它皆類此。今流俗毛詩改故訓傳詁字,失眞耳。
《齊后氏故》二十卷
《齊孫氏故》二十七卷。
《齊后氏傳》三十九卷。
《齊孫氏傳》二十八卷。
《齊雜記》十八卷。
《韓故》三十六卷。
《韓內傳》四卷。
《韓外傳》六卷。
《韓說》四十一卷。
《毛詩》二十九卷。
《毛詩故訓傳》三十卷。

               凡《詩》六家,四百一十六卷。

             《書》曰:‘詩言志,歌詠言。’師古曰:虞書舜典之辭也。在心志,發言詩。詠者,永也。永,長也,哥所以長言之。故哀樂之心感,而歌詠之聲發。誦其言謂之詩,詠其聲謂之歌。故古有采詩之官,王者所以觀風俗,知得失,自考正也。孔子純取周詩,上采殷,下取魯,凡三百五篇,遭秦而全者,以其諷誦,不獨在竹帛故也。漢興,魯申公爲《詩》訓故,而齊轅固、燕韓生皆爲之《傳》。或取《春秋》,采雜說,咸非其本義。與不得已,魯最爲近之。師古曰:與不得已者,言皆不得也。三家皆不得其眞,而最近之。三家皆列于學官。又有毛公之學,自謂子夏所傳,而河間獻王好之,未得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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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7-4-10 17:09:22 | 显示全部楼层
zqc4124 发表于 2017-4-10 17:01
第二章正文

            第八節  魯詩之傳授  申公者,魯人也。高祖過魯,申公以弟子從 ...




            第九節  齊《詩》之傳授    清河王太傅轅固生者,齊人也。以治,孝景時博士。與黃生爭論景帝前。黃生曰:「湯武非受命,乃弒也。」轅固生曰:「不然。夫桀紂虐亂,天下之心皆歸湯武,湯武與天下之心而誅桀紂,桀紂之民不之使而歸湯武,湯武不得已而立,非受命何?」黃生曰:「冠雖敝,必加於首;履雖新,必關於足。何者,上下之分也。今桀紂雖失道,然君上也;湯武雖聖,臣下也。夫主有失行,臣下不能正言匡過以尊天子,反因過而誅之,代立踐南面,非弒而何也?」轅固生曰:「必若所云,是高帝代秦即天子之位,非邪?」於是景帝曰:「食肉不食馬肝,不不知味;言學者無言湯武受命,不愚。」遂罷。是後學者莫敢明受命放殺者。竇太后好老子書,召轅固生問老子書。固曰:「此是家人言耳。」太后怒曰:「安得司空城旦書乎?」乃使固入圈刺豕。景帝知太后怒而固直言無罪,乃假固利兵,下圈刺豕,正中其心,一刺,豕應手而倒。太后默然,無以復罪,罷之。居頃之,景帝以固廉直,拜清河王太傅。久之,病免。今上初即位,復以賢良徵固。諸諛儒多疾毀固,曰「固老」,罷歸之。時固已九十餘矣。固之徵也,薛人公孫弘亦徵,側目而視固。固曰:「公孫子,務正學以言,無曲學以阿世!」自是之後,齊言皆本轅固生也。諸齊人以顯貴,皆固之弟子也。


    第十節  韓《詩》之傳授  韓生者,燕人也。孝文帝時博士,景帝時常山王太傅。韓生推之意而內外傳數萬言,其語頗與齊魯閒殊,然其歸一也。淮南賁生受之。自是之後,而燕趙閒言者由韓生。韓生孫商今上博士
   

            荀悅《漢紀》曰:“齊人轅固生為景帝博士,作《詩》內、外《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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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7-4-10 17:13:15 | 显示全部楼层
zqc4124 发表于 2017-4-10 17:09
第九節  齊《詩》之傳授    清河王太傅轅固生者,齊人也。以治《詩》,孝景時爲博士。 ...



            第十節  《尚書》之傳授   伏生者,濟南人也。故秦博士。孝文帝時,欲求能治尚書者,天下無有,乃聞伏生能治,欲召之。是時伏生年九十餘,老,不能行,於是乃詔太常使掌故朝錯往受之。秦時焚書,伏生壁藏之。其後兵大起,流*亡,漢定,伏生求其書,亡數十篇,獨得二十九篇,即以教于齊魯之閒。學者由是頗能言尚書,諸山東大師無不涉尚書以教矣。伏生教濟南張生及歐陽生,歐陽生教千乘兒寬。兒寬既通尚書,以文學應郡舉,詣博士受業,受業孔安國。兒寬貧無資用,常弟子都養,及時時閒行傭賃,以給衣食。行常帶經,止息則誦習之。以試第次,補廷尉史。是時張湯方鄉學,以奏讞掾,以古法議決疑大獄,而愛幸寬。寬人溫良,有廉智,自持,而善著書、書奏,敏於文,口不能發明也。湯以長者,數稱譽之。及湯御史大夫,以兒寬掾,薦之天子。天子見問,說之。張湯死後六年,兒寬位至御史大夫。九年而以官卒。寬在三公位,以和良承意從容得久,然無有所匡諫;於官,官屬易之,不盡力。張生亦博士。而伏生孫以治尚書徵,不能明也。自此之後,魯周霸、孔安國,雒陽賈嘉,頗能言尚書事。孔氏有古文尚書,而安國以今文讀之,因以起其家。逸得十餘篇,蓋尚書滋多於是矣。


<釋文敘錄》言:“范曄《後漢書》云:‘中興扶風杜林傳《古文尚書》,賈逵爲之作《訓》,馬融作《傳》,鄭玄《注解》,由是《古文尚書》顯於世。’案今馬、鄭所《注》,並伏生所誦,非古文也孔氏之本絕,是以馬、鄭、杜預之徒皆謂之《逸書》。王肅亦注今文,而解大與古文相類,或肅私見孔傳而祕之乎?江左中興元帝時豫章內史枚賾奏上孔傳《古文尚書》。亡《舜典》一篇,購不能得,乃取王肅注《堯典》從‘眘徽五典’以下分爲《舜典》篇以續之孔序謂伏生以《舜典》合於《堯典》,孔傳《堯典》止說帝曰‘欽哉’。而馬、鄭、王之本同爲《堯典》,故取爲《舜典》,學徒遂盛。”唐&#8226;孔穎達《禮記&#8226;緇衣疏》說:“伏生所傳,歐陽、夏侯所注者爲《今文尚書》;衛、賈、馬所注者原從壁中所出之古文,即《鄭注尚書》是也。”唐&#8226;張守節《史記正義&#8226;論注例》言:《史記》文與《古文尚書》同者,則取孔安國注若與伏生《尚書》同者,則用鄭玄、王肅、馬融所釋。”龖案:由太史公書所言:“孔氏有古文《尚書》,而安國以今文讀之,因以起其家。”並參上諸說可知:西晉前《古文尚書》中《經》是“古文”,而安國、杜林、賈逵、馬融、鄭玄、王肅所釋注者爲伏生今文也!


        漢高祖元年(B.C.206年)冬十月,蕭何盡收秦丞相府圖籍文書,惠帝四年(B.C.191年)三月除挾書律,文帝(B.C.179—B.C.157年在位)始置博士,至武帝建元五年(B.C.136)始置五經博士,到西漢末,《尚書》立於博士者有(見《漢書&#8226;藝文志》):

      『《尚書古文經》四十六卷五十七篇。《經》二十九卷大、小夏侯二家。《歐陽經》三十二卷。《傳》四十一篇。《歐陽章句》三十一卷。大、小《夏侯章句》各二十九卷。大、小《夏侯解故》二十九篇。《歐陽說義》二篇。劉向《五行傳記》十一卷。許商《五行傳記》一篇。《周書》七十一篇周史記。《議奏》四十二篇宣帝時石渠論。


         凡《書》九家,四百一十二篇。入劉向《稽疑》一篇。


《易》曰:“河出圖,洛出書,聖人則之。”故《書》之所起遠矣,至孔子纂焉,上斷于堯,下訖于秦,凡百篇,而爲之序,言其作意。秦燔書禁學,濟南伏生獨壁藏之。漢興亡失,求得二十九篇,以教齊魯之間。訖孝宣世,有《歐陽》、《大小夏侯氏》,立于學官。《古文尚書》者,出孔子壁中。武帝末,魯共王壞孔子宅,欲以廣其宫。而得《古文尚書》及《禮記》、《論語》、《孝經》凡數十篇,皆古字也。共王往入其宅,聞鼓琴瑟鍾磬之音,于是懼,乃止不壞。孔安國者,孔子後也,悉得其書,以考二十九篇,得多十六篇。安国献之。(案:荀悅《前漢孝成皇帝紀》言:“武帝時孔安國家獻之。”多一“家”字。)遭巫蠱事,未列于學官。劉向以中古文校歐陽、大小夏侯三家經文,《酒誥》脱簡一,《召誥》脱簡二。率簡二十五字者,脱亦二十五字,簡二十二字者,脱亦二十二字,文字異者七百有餘,脱字數十。《書》者,古之號令,號令于衆,其言不立具,則聽受施行者弗曉。古文讀應爾雅,故解古今語而可知也。』

           《孔光傳》:『孔光字子夏,孔子十四世之孫也。孔子生伯魚鯉,鯉生子思伋,伋生子上帛,帛生子家求,求生子真箕,箕生子高穿。穿生順,順為魏相。順生鮒,鮒為陳涉博士,死陳下。鮒弟子襄為孝惠博士、長沙太博。襄生忠,忠生武及安國,武生延年。延年生霸,字次儒。霸生光焉。安國、延年皆以治《尚書》為武帝博士。安國至臨淮太守。霸亦治《尚書》,事太傅夏侯勝,昭帝末年為博士,宣帝時為太中大夫,以選授皇太子經,遷詹事、高密相。是時,諸侯王相在郡守上。元帝即位,征霸,以師賜爵關內侯,食邑八百戶,號褒成君,給事中,加賜黃金二百斤,第一區,徙名數于長安。霸為人謙退,不好權勢,常稱爵位泰過,何德以堪之!上欲致霸相位,自御史大夫貢禹卒,及薛廣德免,輒欲拜霸。霸讓位,自陳至三,上深知其至誠,乃弗用。以是敬之,賞賜甚厚。及霸薨,上素服臨吊者再,至賜東園秘器、錢、帛,策贈以列侯禮,謚曰烈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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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7-4-11 07:20:21 | 显示全部楼层
zqc4124 发表于 2017-4-10 17:13
第十節  《尚書》之傳授   伏生者,濟南人也。故爲秦博士。孝文帝時,欲求能治《尚書》者 ...



            第十二  》之傳受   諸學者多言,而魯高堂生最本。固自孔子時而其經不具,及至秦焚書,書散亡益多,於今獨有士禮,高堂生能言之。而魯徐生善容。孝文帝時,徐生以容禮官大夫。傳子至孫延、徐襄。襄,其天姿善容,不能通禮經;延頗能,未善也。襄以容漢禮官大夫,至廣陵內史。延及徐氏弟子公戶滿意、桓生、單次,皆嘗漢禮官大夫。而瑕丘蕭奮以禮淮陽太守。是後能言禮容者,由徐氏焉。
  

     案:中國古代記載儀容禮典之書。簡稱《禮》,亦稱《禮經》、《士禮》、《禮記》、《容》、《儀》,後世統稱《儀禮》。《儀禮》是記載古代禮儀制度的著作,與《周禮》、《小戴禮記》合稱“三禮”。《儀禮》是“三禮”中成書較早的一部,據考古材料及古文獻所知統治者有名目繁多的典禮,其儀節日益繁縟復雜,非有專門職業訓練並經常排練演習者,不能經辦這些典禮。儒生掌握的可能創行於西周並在春秋以後更加通用的各種儀節清單,經不斷排練補充,整齊厘訂,成爲職業手冊。他們要爲天子、諸侯、士大夫舉行各種不同的禮,因此保存的儀節單很多,曾有“禮儀三百,威儀三千”的記載。但傳到漢代只剩了十七篇,包括冠、婚、喪祭、朝聘、射鄉五項典禮儀節,由高堂生作爲專供士大夫階層施行的“士禮”傳授,稱作《禮經》,爲“五經”之一。

  荀氏况曰“禮有三本,天地者生之本也,先祖者類之本也,君師者治之本也。故禮上事天,下事地,尊先祖而隆君師,是禮之三本也。無天地惡生?無先祖惡出?無君師惡治?三者偏亡焉,無安人。故禮上事天,下事地,尊先祖而隆君師,是禮之三本也。禮論篇夫行也者,行禮之謂也。禮也者,貴者敬焉,老者孝焉,長者弟焉,幼者慈焉,賤者惠焉。賜予其宫室,猶用慶賞於國家也;忿怒其臣妾,猶用刑罰於萬民也。君子之於子,愛之而勿面,使之而勿貌,導之以道而勿彊。禮以順人心為本,故亡於《禮經》而順人心者,皆禮者也《大略篇》

  《漢書·禮樂志》引劉向曰“禮以養人為本,如有過差,是過而養人也。刑罰之過,或至死傷。今之刑非臯陶之法也,而有司請定法,削則削、筆則筆,救時務也。至於禮、樂,則曰不敢,是敢於殺人,不敢於養人也。為其俎豆筦弦之間少不備,因是絶而不為。是去小不備,而就大不備,大不備惑莫甚焉!夫教化之比於刑法,刑法輕,是舎所重而急所輕也。且教化所恃,以為治也。刑法,所以助治也。今廢所恃,而獨立其所助,非所以致太平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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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7-4-11 07:23:48 | 显示全部楼层
zqc4124 发表于 2017-4-11 07:20
第十二節  《禮》之傳受   諸學者多言《禮》,而魯高堂生最本。《禮》固自孔子時而其經不 ...




                  荀悅《前漢孝成皇帝紀》卷第二十五引光祿大夫劉向校中祕書言:“《禮》始於魯高堂生,傳《士禮》十八篇,多不備。魯人徐生,善爲禮容。文帝時。爲禮官大夫。宣帝時,爲少府后倉最爲明《禮》,而沛人戴聖、戴德傳其業。由是有后倉大小戴之學。其《禮》古經五十六篇,出於魯壁中,猶未能備。歆以《周官》十六篇爲《周禮》。王莽時,歆奏以爲《禮經》,置博士。”案:西漢今文《儀禮》十七篇見載於《漢書·藝文志》及《隋書·經籍志》等前賢多以爲“十八篇”或是誤字,或亦爲一篇分上、下篇之類。武威漢簡丙本竹簡《喪服》,甲、乙本木簡《服傳》皆單列成篇!參考漢石經《春秋》的《經》與《公羊傳》分列,則“士禮十八篇”者,當是現行本《喪服》在西漢時爲《喪服》並《服傳》是也。《士禮》十八篇大戴本爲:《冠禮》一,《昬禮》二,《相見》三,《士喪》四,《既夕》五,《士虞》六,《特牲》七,《少牢》八,《有司》九,《鄉飲酒》十,《鄉射》十一,《燕禮》十二,《泰射》十三,《聘禮》十四,《公食》十五,《覲禮》十六,《喪服》十七,《服傳》十八
9圖九-1武威漢簡《士相見禮》取自《甘肃省博物馆文物精品图集》.jp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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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7-4-11 07:27:22 | 显示全部楼层
zqc4124 发表于 2017-4-11 07:23
荀悅《前漢孝成皇帝紀》卷第二十五引光祿大夫劉向校中祕書言:“《禮》始於魯高 ...



               第十三  《易》之傳受    自魯商瞿受孔子,孔子卒,商瞿傳,六世至齊人田何,字子莊,而漢興。田何傳東武人王同子仲,子仲傳菑川人楊何。何以,元光元年徵,官至中大夫。齊人即墨成以至城陽相。廣川人孟但以太子門大夫。魯人周霸,莒人衡胡,臨菑人主父偃,皆以至二千石。然要言者本於楊何之家。


班固(A.D.32~A.D.92)漢書·藝文志云:“昔仲尼沒而微言絕,七十子喪而大義乖,故春秋分為五,分為四,有數家之傳。(儒林傳言:‘劉向校書考說,以為諸家皆祖田何、楊叔、丁將軍,大誼略同。唯京氏為異黨,焦延壽獨得隱士之說,托之孟氏,不相與同。’)戰國縱橫,真偽分爭,諸子之言,紛然肴亂。至秦患之,乃焚滅文章,以愚黔首。漢興,改秦之敗,大收篇籍,廣開獻書之路。


《漢書·儒林傳》云田何(即淄川田生)授東武王同,洛陽周王孫、丁寬、齊服生,而王同授淄川楊何;又謂丁寬事田何後至洛陽復從周王孫受古義,而施讎、孟喜、梁丘賀三家均承丁寬弟子田王孫之傳,惟又言梁丘賀從大中大夫京房(別於後京房)受《易》。房者,淄川楊何弟子也。房出為齊郡太守,賀更事田王孫,宣帝時聞京房為《易》明,求其門人得賀,即梁丘賀之學,可兼由(前)京房、田王孫分別溯楊何、王同並丁寬、周王孫而根在田何。漢武帝時立楊何為西漢第一位《易》學博士,元光元年(B.C.134年)征為大中大夫。《漢書·藝文志》又云“訖於宣、元有施、孟、梁丘、京氏列於學官,而民間有費、高二家之說,劉向以中古文《易經》校施、孟、梁丘經或脫去无咎悔亡,唯費氏經與古文同。”由施、孟、梁丘三家立而楊何之《易》亡,《後漢書&#8226;儒林傳》言光武時,三家《易》復立,楊氏未立。其實三家《易》即含有楊何之《易》。熹平石經刻梁丘賀本,而羅列孟、施、京氏本三家異同蓋本於此也。

          馬衡先生遺著《漢石經集存》之圖版三九247有《雜卦》及尾題九字(見下圖三)。叔平先生云:“第三行存‘易經梁’三字,乃易經之尾題。記其所用之本為梁丘氏也。又有校記二石(見下圖四、圖五),其一有‘孟、施、京氏’等字,其一有‘孟、京氏’及‘施氏’字殆存施、孟、京三家之異同。”龖案:此校記二石見下圖版三九248、249。由是知熹平石經《周易》雖刻於東漢,但所刻爲西漢梁丘賀本。應該說西漢去古未遠,文字非後世所及,由所存殘字就可看出許多追述古人之文字。

3圖三 《漢石經集存》圖版三九之247.jpg
4圖四  圖版三九之248tb039.jpg
5圖五  圖版三九之249tb039.jp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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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7-4-11 07:36:26 | 显示全部楼层
zqc4124 发表于 2017-4-11 07:27
第十三節  《易》之傳受    自魯商瞿受《易》孔子,孔子卒,商瞿傳《易》,六世至齊人 ...



                 上海博物館藏戰國楚竹書《周易》是迄今發現的最早《周易》文本之一。(西晉汲冢出土竹書《周易》年代當與此相近)簡長四十四釐米,三道編繩,每簡書寫約四十四字。《周易》歷來被人視為儒家經典之首,包羅萬象,博大精深,自漢代以來,幾乎每一朝代都有人對它考訂、詮釋、研究,她的著作連篇累牘,汗牛充棟。楚竹書第三輯《周易》的亮相,弄清了長期以來易學研究中九六“今古文”之爭的事實真相,為易學研究提出了新的課題,並讓人們看到先秦時期《周易》的真實面貌。上博戰國楚竹書《周易》由中國科學院上海原子核研究所對竹簡作了歷史年代測定,由超靈敏小型迴旋加速器質譜儀測出竹簡距今時間為 2257±65 年。


帛書《周易》1973年12月在湖南省長沙市的馬王堆第三號漢墓出土,《六十四卦》和《易傳》用隸書抄寫在二張整幅帛上。內容包括:


《周易六十四卦》,即通常所說經的部分。存93行,約4900餘字。與傳承的以及各家稱引的今文本、古文本、王弼本等各本對比,不僅卦名不同,而且卦序、卦辭和爻辭也有差異, 1984年《文物》第3期公佈了釋文。于豪亮先生認為,馬王堆《周易》卦序簡單,應該是較早的本子。又根據字體,抄寫時間應在漢文帝初年。張政烺先生言:帛書本《周易》和熹平石經、王弼《注》、朱熹《本義》等本比較,具有較原始的形式,顯然,後來的本子是在這個基礎上經過加工改造的。先說帛書本六十四卦順序和今本大不一樣。它把八卦按照陰陽,排成乾坤、艮兌、坎離、震巽,機械地再分開則成乾、艮、坎、震、坤、兌、離、巽,以次把它們作爲上卦,每個卦下再按乾、坤、艮、兌、坎、離、震、巽的次序輪流配合,湊成下卦,便出現了八八六十四卦。這種序列的形式很機械,很原始,可見今本六十四卦的順序和分成上下經的形式是漢朝人改編的,《序卦》也是後起的。帛書六十四卦不分上下篇,漢朝人才稱周易上下篇,以前不見。279年汲冢出土竹書有《周易》,杜預《春秋經傳集解後序》、《晉書&#8226;束晳傳》都說其《易經》二篇,與《周易》上下經同,現在看來,這是很成問題的。汲冢比馬王堆三號墓早一百多年,馬王堆《周易》的面貌如此原始,汲冢《周易》當然不會與《周易上下經同。


《周易六十四卦》卷後另有《易傳》5篇。帶有篇題的4篇為《繫》、《衷》、《要》及《繆和·昭力》。第一篇頂端塗有墨丁抄寫在《六十四卦》後,以“二三子問曰”開頭,根據先秦古書定名慣例,稱為《二三子》。除《衷》、《要》篇部分文字見於今本《繫辭下》及今本《說卦》外,其餘都是不曾流傳下來的佚書,記述孔子和弟子討論卦、爻辭含義的情況。

結合李學勤等先生的研究,帛書《周易》經傳的編排是經過精心考慮的,它是一部有自己完整體系的書籍。帛書《周易》實際上包括了兩件帛書,“可稱作上下卷”,上卷包括:經文、《二三子》。下卷包括:《繫》、《易之義》、《要》、《繆和·昭力》。傳文共5種6篇。經文在最前面,隨後《二三子》分說經文,列於傳文諸篇之首。《繫》、《衷》通論大義,排在其次。《要》於論說外又有記事,續於其後,最後爲《繆和·昭力》。《繆和》首行頂端有墨丁,篇尾有篇題,但沒記字數;《昭力》緊接《繆和》另起一行,且首行無墨丁篇尾有篇題,並記字數爲六千。于豪亮先生說:此篇甚短,所記字數應包括《繆和》在內。”龖案:綜由上述《繆和·昭力》可定爲一篇帛《傳》的兩部分。


帛書《二三子》、《繫》、《衷》、《要》及《繆和·昭力》文中多有“孔子曰”、“夫子曰”和“子曰”,且包含有部分今本《易傳》內容,個人以爲既使不是孔子親手制作,也應是孔門弟子祖述師說,基本論點蓋出自孔子而最遲爲其三、四代弟子所結成。


東漢·許慎《說文序目》云“壁中書者,魯恭王壞孔子宅而得《禮記》、《尚書》、《春秋》、《論語》、《孝經》,又北平侯張蒼獻《春秋左氏傳》,郡國亦往往於山川得鼎彝,其銘即前代之古文。……其稱《易》孟氏、《書》孔氏、《詩》毛氏、《禮》周官、《春秋》左氏、《論語》、《孝經》皆古文也,其於所不知蓋闕如也。”龖案:《說文解字》集漢代經學、文字知識之大成,固然有許多時代所限,但仍不失其凖確的學術價值。許慎當時所見的書籍,所聞師說,許多是我們現代人所無法接觸和見到的。《書》孔氏、《詩》毛氏、《禮》周官、《春秋》左氏、《論語》、《孝經》為古文此由《釋文序錄》及載籍諸說無異議,但《易》孟氏,前儒皆以為乃今文也。考《周易》總共三次出現相關“幾望”之詞,分別在《小畜·上九》、《歸妹·六五》和《中孚·ls》。熹平石經梁丘賀本小畜卦碑字作“近望”,《釋文》云:“幾,徐音析,又音機,注同。‘《子夏傳》作近’。”阜《易》、帛《易》此處皆作“幾”。晁氏曰:“京、劉、一行作近。”石經梁丘賀本《歸妹·六五》“既望”,帛《易》作“日月既望”,《釋文》云:“月幾,音機,又音祈,荀作既。”清·惠棟云:“近,古文幾字。”而《中孚·ls》石經梁丘賀本與阜《易》同“月幾望”,帛《易》作“月既望”,《釋文》云:“幾望,音機,又音祈,京作近,荀作既。”晁氏曰:“孟、一行作既,孟云:十六日也。說之案:古文讀近為既。”龖案:“既望”是先秦以前的月相名詞,《釋名·釋天》:“望,月滿之名也,月大十六日,月小十五日;日在東月在西,遙相望也。”《尚書·召誥》言:“惟二月既望,越六日乙未。”周成王時期的《保卣》銘文有“乙卯……在二月既望”昭王南征時之器《靜方鼎》“八月初吉庚申至,吿于成周。月既望丁丑。”穆王卅四年之《鮮簋》“唯卅四年五月既望戊午”直至周宣王時的《&#65533;鼎》、《寰盤》皆有言:“惟十又九年四月既望辛卯”及“惟廿又八年五月既望庚寅”。綜由上述可知、“近望”和“幾望”皆是言“月相”的同一詞語也,參諸家說“近望”只是在漢初時使用,而“既望”之用可追述到西周初年。這也間接證明帛《易》所采本當為較古本也。由晁氏所引孟熹“幾望”作“既望”,並云:“十六日也。”知“幾”作“既”為較古文,而韓嬰、梁丘賀、京房本作“近”只是西漢時之文也。同時也可說明宋·朱震《漢上易傳·叢說》所言:“孟喜、京房之學其書概見一行所集,其要皆《子夏傳》所出”不至確也。

《釋文·繫下》言:“大寶,孟作保。”宋本、《集解》本同作寶,帛《繫》作“費”。龖案:《書·金縢》:“寶命,”《史記·魯世家》作“保命”。《左傳·莊公六年經》“齊人來歸衛俘,”《左傳》及《公羊》、《谷梁》之《經》、《傳》並作“衛寶”。杜預疑左氏《經》誤,孔穎達《正義》言:“‘保’、‘寶’古字通用。或‘file:///C:\DOCUME~1\ADMINI~1\LOCALS~1\Temp\ksohtml\wpsE2.tmp.png’字與‘俘’相似,故誤作‘俘’”《春秋經》獨左氏作“衛俘”,當是漢初張蒼所獻古文,《公羊》、《谷梁》皆今文也,孟喜《易》作“保”證明孟氏恢復之《易》為真古文也。(字爲戰國中山王大鼎摹本。

《說文》引《易》曰:“‘龍戰于野’,戰者接也。”帛書《二三子》云:“‘龍戰于野’者,言大人廣德而下{系妾}民也。”龖案:《說卦》和孟喜、干寶皆釋“戰”為“相薄”,《說文》“戰”為“接”義與帛書《二三子》同,而不同於諸儒之言。《漢書·儒林傳》言:“孟喜得《易家候陰陽災變書》而改其自已所受師法。”鄙人更以為所謂《易家候陰陽災變書》當為類似於近現代出土的上博簡《楚易》、包山卜簡、馬王堆出土的《帛易》、夏侯竈墓出土的《阜易》或秦簡《歸藏》等之書。

6-5圖六  上博楚簡、包山楚簡、阜陽漢簡、馬王堆帛書卦畫對比2.jpg
8圖八  帛書《六十四卦》圖版.jpg
18圖十八  楚竹《易》一尨(蒙)卦.jp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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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7-4-11 07:38:46 | 显示全部楼层
zqc4124 发表于 2017-4-11 07:36
上海博物館藏戰國楚竹書《周易》是迄今發現的最早《周易》文本之一。(西晉汲冢出土 ...



                第十四  《春秋》之傳受  董仲舒,廣川人也。以治春秋,孝景時博士。下帷講誦,弟子傳以久次相受業,或莫見其面,蓋三年董仲舒不觀於舍園,其精如此。進退容止,非禮不行,學士皆師尊之。今上即位,江都相。以春秋災異之變推陰陽所以錯行,故求雨閉諸陽,縱諸陰,其止雨反是。行之一國,未嘗不得所欲。中廢中大夫,居舍,著災異之記。是時遼東高廟災,主父偃疾之,取其書奏之天子。天子召諸生示其書,有刺譏。董仲舒弟子呂步舒不知其師書,以下愚。於是下董仲舒吏,當死,詔赦之。於是董仲舒竟不敢復言災異。董仲舒人廉直。是時方外攘四夷,公孫弘治春秋不如董仲舒,而弘希世用事,位至公卿。董仲舒以弘從諛。弘疾之,乃言上曰:「獨董仲舒可使相繆西王。」膠西王素聞董仲舒有行,亦善待之。董仲舒恐久獲罪,疾免居家。至卒,終不治產業,以脩學著書事。故漢興至于五世之閒,唯董仲舒名明於春秋,其傳公羊氏也。

胡毋生,齊人也。孝景時博士,以老歸教授。齊之言春秋者多受胡毋生,公孫弘亦頗受焉。

瑕丘江生穀梁春秋。自公孫弘得用,嘗集比其義,卒用董仲舒。
仲舒弟子遂者:蘭陵褚大,廣川殷忠,溫呂步舒。褚大至梁相。步舒至長史,持節使決淮南獄,於諸侯擅專斷,不報,以春秋之義正之,天子皆以是。弟子通者,至於命大夫;郎、謁者、掌故者以百數。而董仲舒子及孫皆以學至大官。
1圖一1《春秋》傳授圖《公羊》、《穀梁》.jpg
1圖一2《春秋》傳授圖《左氏》.jp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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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7-4-11 07:40:55 | 显示全部楼层
zqc4124 发表于 2017-4-11 07:38
第十四節  《春秋》之傳受  董仲舒,廣川人也。以治《春秋》,孝景時爲博士。下帷講 ...



          孟子曰:“世衰道微,邪說暴行有作,臣弑其君者有之,子弑其父者有之,孔子懼,作《春秋》。《春秋》,天子之事也。是故孔子曰:‘知我者其惟《春秋》乎!罪我者其惟《春秋》乎!’”又言:“孔子成《春秋》而亂臣賊子懼。”再言:“王者之跡熄而《詩》亡,《詩》亡然後《春秋》作。晉之《乘》,楚之《檮杌》,魯之《春秋》,一也。其事則齊桓、晉文,其文則史。孔子曰:‘其義則丘竊取之矣。’”孟子曰:“《春秋》無義戰,彼善於此,則有之矣。征者,上伐下也,敵國不相征也。”


董仲舒曰:仲尼之作《春秋》也,上探正天端王公之位,萬民之所欲,下明得失,起賢才,以待後聖。故引史記,理徃事,正是非,見王公。史記十二公之間,皆衰世之事,故門人惑。孔子曰:‘吾因其行事而加乎王心焉。’以爲見之空言,不如行事博深切明。故子貢、閔子、公肩子言:其切而爲國家賢也。其爲切而至於殺君亡國,奔走不得保社稷,其所以然,是皆不明於道,不覽於《春秋》也。故衞子夏言:‘有國家者不可不學《春秋》,不學《春秋》,則無以見前後旁側之危,則不知國之大柄,君之重任也。’故或脅窮失國,揜殺於位,一朝至爾。苟能述《春秋》之法,致行其道,豈徒除禍哉!乃堯舜之德也。故《世子》曰:‘功及子孫,光輝百世,聖王之德,莫美於恕。故予先言《春秋》詳已而畧人,因其國而容天下。’《春秋》之道,大得之則以王,小得之則以霸。故曾子、子石盛美齊侯安諸侯,尊天子。霸王之道,皆本於仁。仁,天心。故次以天心。愛人之大者,莫大於思患而豫防之。故蔡得意於吳,魯得意於齊,而《春秋》皆不告。故次以言怨人不可邇,敵國不可狎,攘竊之國不可使久親,皆防患爲民除患之意也。不愛民之漸乃至於死亡,故言楚靈王、晉厲公生弑於位,不仁之所致也。故善宋襄公不厄人,不由其道而勝,不如由其道而敗,《春秋》貴之,將以變習俗而成王化也。故子夏言:‘《春秋》重人,諸譏皆本此。或奢侈使人憤怨,或暴虐賊害人,終皆禍及身。’故子池言:‘魯莊築臺丹楹刻桷,晉厲之刑刻意者,皆不得以壽終。’上奢侈,刑又急,皆不内恕,求備於人。故次以《春秋》緣人情,赦小過。而《傳》明之曰:‘君子辭也。’孔子明得失,見成敗,疾時世之不仁,失王道之體。故緣人情,赦小過。《傳》又明之曰:“君子辭也。”孔子曰:‘吾因行事,加吾王心焉。’假其位號以正人倫,因其成敗以明順逆。故其所善,則桓、文行之而遂;其所惡,則亂國行之終以敗。故始言大惡殺君亡國,終言赦小過,是亦始於麤粗,終於精微,敎化流行,德澤大洽。天下之人,人有士君子之行,而少過矣!亦譏二名之意也。”《春秋繁露·俞序篇》


太史公書《孔子世家》言:“魯哀公十四年春,狩大野。叔孫氏車子鉏商獲獸,以爲不祥。仲尼視之,曰:‘麟也。’取之。曰:‘河不出圖,雒不出書,吾已矣夫!’顏淵死,孔子曰:‘天喪予!’及西狩見麟,曰:‘吾道窮矣!’喟然歎曰:‘莫知我夫!’子貢曰:‘何爲莫知子?’子曰:‘不怨天,不尤人,下學而上達,知我者其天乎!’身‘不降其志,不辱其身,伯夷、叔齊乎!’謂‘柳下惠、少連降志辱身矣’。謂‘虞仲、夷逸隱居放言,行中清,廢中權’。‘我則異於是,無可無不可。’子曰:‘弗乎弗乎,君子病沒世而名不稱焉。吾道不行矣,吾何以自見於後世哉?’乃因《史記》作《春秋》,上至隱公,下訖哀公十四年,十二公。據魯,親周,故殷,運之三代。約其文辭而指博。故吳、楚之君自稱王,而《春秋》貶之曰‘子’;踐土之會實召周天子,而《春秋》諱之曰‘天王狩于河陽’。推此類以繩當世。貶損之義,後有王者舉而開之。《春秋》之義行,則天下亂臣賊子懼焉。孔子在位聽訟,文辭有可與人共者,弗獨有也。至於爲《春秋》,筆則筆,削則削,子夏之徒不能贊一辭。弟子受春秋,孔子曰:‘後世知丘者以《春秋》,而罪丘者亦以《春秋》。’”

54圖五十四魏正始三體石經《春秋》初拓未剖本.jp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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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7-4-11 07:43:02 | 显示全部楼层
zqc4124 发表于 2017-4-11 07:40
孟子曰:“世衰道微,邪說暴行有作,臣弑其君者有之,子弑其父者有之,孔子懼,作《春秋》 ...



                何休《公羊傳解詁序》言:往者略依胡毌生《條例》,多得其正,故遂隱括使就繩墨焉。
  


                 徐彥《公羊疏》:“昔者,古也,前也。故《孝經》云:‘昔者明王,’鄭注云‘昔,古也。’《檀弓》上篇云‘予疇昔夜夢’,注云:‘昔猶前也’。然則若對後言之,即言前;若對今言之,即言古。何氏言前古孔子有云,云,言也。案《孝經·鉤命決》云‘孔子在庶,德無所施,功無所就,志在《春秋》,行在《孝經》’是也。所以《春秋》言志在,《孝經》言行在。《春秋》者,賞善罰惡之書,見善能賞,見惡能罰,乃是王侯之事,非孔子所能行,故但言志在而已;《孝經》者,尊祖愛親,勸子事父,勸臣事君,理關貴賤,臣子所宜行,故曰行在《孝經》也。二學者,《春秋》、《孝經》也。極者,盡也。致之言至也,言聖人作此二《經》之時,盡已至誠而作之,故曰聖人之極致也。凡諸《經》藝等皆治世所須,但此《經》或是懲惡勸善,或是尊祖愛親,有國家者最所急行,故云‘治世之要務也’,言治世之精要急務矣。《祭統》云:‘凡治人之道,莫急於禮。’禮者,謂三王以來也,若大道之時,禮於忠信為薄。正以孔子修《春秋》,祖述堯舜,故言此。考諸舊本皆作‘也’字,又且於理亦宜然。若作‘世’字者,俗誤已行。孔子至聖,觀無窮,知秦無道,將必燔書,故《春秋》之說口授子夏。度秦至漢,乃著竹帛,故《說題辭》云‘傳我書者,公羊高也。’戴宏序云:‘子夏傳與公羊高,高傳與其子平,平傳與其子地,地傳與其子敢,敢傳與其子壽。至漢景帝時,壽乃其弟子齊人胡毌子都著於竹帛,與董仲舒皆見於圖讖。’是也。故大史公云:‘董仲舒,廣川人也,以治《春秋》孝、景時為博士,下帷講誦。弟子傳以久次相受業,或莫見其面。董生相膠西王,疾免歸家,以修學著書為事,終不治產業。’是也。又《六藝論》云:‘治《公羊》者,胡毌生、董仲舒,董仲舒弟子嬴公,嬴公弟子眭孟,眭孟弟子莊彭祖及顏安樂,安樂弟子陰豐、劉向、王彥。’故曰傳《春秋》者非一。舊云‘傳《春秋》者非一’者,謂本出孔子而傳五家,故曰非一。孔子本獲麟之後得瑞門之命,乃作《春秋》,公取十二,則天之數。是以不得取周公、成王之史,而取隱公以下,故曰據亂而作,謂據亂世之史而為《春秋》也。由亂世之史,故有非常異義可怪之事也。‘非常異義’者,即莊四年,齊襄復九世之讎而滅紀;僖元缺年,實與齊桓專封是也。此即是非常之異義,言異於文、武時。何者?若其常義,則諸侯不得擅滅諸侯,不得專封,故曰非常異義也。‘其可怪之論’者,即昭三十一年,邾婁叔術妻嫂而《春秋》善之是也。此‘說者’,謂胡毌子都、董仲舒之後,莊彭祖、顏安樂之徒。見《經》《傳》與奪異於常理,故致疑惑。此倍讀如反背之背,非倍半之倍也。言由疑惑之故,雖解《經》之理而反背於《經》。即成二年,逢丑父代齊侯當左,以免其主。《春秋》不非而說者非之,是背《經》也。任意者,《春秋》有三世異辭之言,顏安樂以為從襄二十一年之後,孔子生訖,即為所見之世,是任意。任意者,凡言見者,目睹其事,心識其理,乃可為見,故《演孔圖》云‘文、宣、成、襄,所聞之世也’。而顏氏分張一公而使兩屬,是其任意也。反《傳》違戾者,宣十七年,‘六月、癸卯、日有食之’,案隱三年《傳》云某月某日朔,日有食之者,食正朔也,其或日,或不日者,或失之前,或失之後。失之前者,朔在前也,謂二日乃食,失正朔於前,是以但書其日而已;失之後者,朔在後也,謂晦日食,失正朔於後,是以又不書日,但書其月而已。即莊十八年‘三月,日有食之’是也。以此言之,則日食之道不過晦朔與二日,即宣十七年言日不言朔者,是二日明矣。而顏氏以為十四日日食,是反《傳》違戾也。言說者疑惑,義雖不是,但其形勢已然,故曰‘其勢’。雖復致問,不得不廣引外文望成其說,故曰‘不得不廣’也。一說謂顏、莊之徒以說義疑惑,未能定其是非,致使倍經、任意、反傳違戾,是以何氏觀其形勢,故曰‘其勢’;維適畏人問難,故曰‘維問’;遂恐已說窮短,不得不廣引外文望成已說,故曰‘不得不廣’也。‘維’誤為‘雖’耳。此‘師’謂胡、董之前公羊氏之屬也。言由莊、顏之徒解義不是,致地問難,遂爾謬說至於百萬言。其言雖多,猶有合解而不解者,故曰‘猶有不解’矣。顏安樂等解此《公羊》,苟取頑曹之語,不顧理之是非,若世人云‘雨雪其雱,臣助君虐’之類是也。三《傳》之理不同多矣,《經》之義隨《經》自合,而顏氏之徒既解《公羊》,乃取他《經》為義,猶賊黨入門,主人錯亂,故曰‘失其句讀’。《公羊經》、《傳》本無以周王為天囚之義,而《公羊說》及莊、顏之徒以周王為天囚,故曰‘以無為有’也。欲存《公羊》者,閔其愚暗;欲毀《公羊》者,笑其謬通也。言其可閔可笑處多,不可勝負,不可具記也。《左氏》先著竹帛,故漢時謂之古學。《公羊》漢世乃興,故謂之今學,是以許慎作《五經異義》云‘古者,《春秋左氏》說;今者,《春秋公羊》說’是也。治古學者,即鄭眾、賈逵之徒,貴文章矣。謂之俗儒者,即《繁露》云:‘能通一《經》曰儒生,博覽群書號曰洪儒,則言乖典籍、辭理失所名之為俗,教授於世謂之儒。’鄭、賈之徒謂《公羊》雖可教授於世,而辭理失所矣。賈逵者,即漢章帝時衛士令也。言‘緣隙奮筆’者,莊、顏之徒說義不足,故使賈逵得緣其隙漏,奮筆而奪之,遂作《長義》四十一條,云《公羊》理短,《左氏》理長,意望奪去《公羊》而興《左氏》矣。鄭眾亦作《長義》十九條十七事,專論《公羊》之短,《左氏》之長,在賈逵之前。何氏所以不言之者,正以鄭眾雖扶《左氏》而毀《公羊》,但不與讖合,帝王不信,毀《公羊》處少,興《左氏》不強,故不言之。豈如賈逵作《長義》四十一條,奏御於帝,帝用嘉之,乃知古之為真也,賜布及衣,將欲存立,但未及而崩耳。然則賈逵幾廢《公羊》,故特言之。此先師,戴宏等也。凡論義之法,先觀前人之理,聽其辭之曲直然,以義正決之。今戴宏作《解疑論》而難《左氏》,不得《左氏》之理,不能以正義決之,故云‘觀聽不決。’‘多隨二創’者,上文云‘至有背《經》、任意、反《傳》違戾’者,與《公羊》為一創;又云‘援引他《經》失其句讀’者,又與《公羊》為一創。今戴宏作《解疑論》多隨此二事,故曰‘多隨二創’也。而舊云公羊先師說《公羊》義不著,反與《公羊》為一創,賈逵緣隙奮筆奪之,與《公羊》為二創,非也。何氏言先師解義雖曰不是,但有已在《公羊》必存,故曰此世之餘事。餘,末也。言戴氏專愚,《公羊》未申,此正是世之末事,猶天下閒事也。舊云,何氏云前世之師說此《公羊》不得聖人之本旨,而猶在世之末說,故曰世之餘事也。‘守文’者,守《公羊》之文。‘持論’者,執持《公羊》之文以論《左氏》,即戴宏《解疑論》之流矣。‘敗績’者,爭義似戰陳,故以敗績言之。‘失據’者,凡戰陳之法,必須據其險勢以自固,若失所據,即不免敗績。若似《公羊》先師,欲持《公羊》以論《左氏》,不閑《公羊》、《左氏》之義,反為所窮,已業破散,是失所依據,故以喻焉。何邵公精學十五年,專以《公羊》為已業,見《公羊》先師失據敗績,為他《左氏》先師所窮,但在室悲之而已,故謂之‘竊悲’。非一朝一夕,故謂之‘久’。後拜為議郎,一舉而起,陵群儒之上,已業得申,乃得公然歎息。胡毋生本雖以《公羊經》、《傳》傳授董氏,猶自別作《條例》,故何氏取之以通《公羊》也。雖取以通傳意,猶謙未敢言已盡得胡毋之旨,故言‘略依’而已。何氏本者作《墨守》以距敵《長義》,以強義,為《廢疾》以難《穀梁》,造《膏肓》以短《左氏》,盡在注《傳》之前,猶鄭君先作《六藝論》訖,然後注書,故云‘往者’也。何氏謙不言盡得其正,故言‘多’爾。隱謂隱審,括謂檢括,繩墨猶規矩也。何氏言已隱審撿括《公羊》,使就規矩也。然則何氏最存《公羊》也。而讖記不見者,書不盡言故也。而舊云善射者,隱括令審,射必能中,何氏自言已隱括《公羊》,能中其義也。凡木受繩墨,其直必矣,何氏自言規矩《公羊》,令歸正路矣。


            問曰:若《左氏》以爲夫子魯哀公十一年自衛反魯,至十二年告老,見周禮盡在魯,魯史法最備,故依魯《史記》修之以爲《春秋》。《公羊》之意,據何文作《春秋》乎?答曰:案閔因敘云:‘昔孔子受端門之命,制《春秋》之義,使子夏等十四人求《周史記》,得百二十國寶書,九月《經》立。《感精符》、《考異郵》、《說題辭》具有其文。’以此言之,夫子脩《春秋》,祖述堯、舜,下包文、武,又爲大漢用之訓世,不應專據魯史,堪爲王者之法也,故言據百二十國寶書也。周《史》而言寶書者,寶者,保也,以其可世世傳保以爲戒,故云寶書也。問曰:若然,《公羊》之義,據百二十國寶書以作《春秋》,今《經》止有五十餘國,通戎夷宿潞之屬,僅有六十,何言百二十國乎?答曰:其初求也,實得百二十國史,但有極美可以訓世,有極惡何以戒俗者,取之;若不可爲法者,皆棄而不錄,是故止得六十國也。問曰:若言據百二十國寶書以爲《春秋》,何故《春秋說》云‘據周《史》立新《經》’乎?答曰:閔因敘云:‘使子夏等十四人求周《史記》,得百二十國寶書。’以此言之,周爲天子,雖諸侯《史記》,亦得名爲《周史》矣。問曰:《六藝論》云:‘六藝者,圖所生也。’然則《春秋》者,即是六藝也,而言依百二十國《史》以爲《春秋》何?答曰:元本‘河出圖,洛出書’者,正欲垂範於世也。王者遂依圖書以行其事,史官錄其行事以爲《春秋》,夫子就《史》所錄,刊而脩之,云出圖書,豈相妨奪也?問曰:案《三統曆》云:‘春爲陽中,萬物以生;秋爲陰中,萬物以成,故名《春秋》。’賈、服依此以解《春秋》之義,不審何氏何名《春秋》乎?答曰:《公羊》何氏與賈、服不異,亦以爲欲使人君動作不失中也。而《春秋說》云‘始於春,終於秋,故曰《春秋》者,道春爲生物之始,而秋爲成物之終,故云始於春,終於秋,故曰《春秋》也。’而舊云《春秋說》云‘哀十四年春,西狩獲麟,作《春秋》,九月書成。以其書春作秋成,故云《春秋》也’者,非也,何者?案莊七年《經》云‘星霣如雨’,《傳》云:‘不脩《春秋》曰:「雨星,不及地尺而復」。君子脩之曰:「星霣如雨」。’何氏云:‘不脩《春秋》,謂《史記》也。古者謂《史記》爲《春秋》。’以此言之,則孔子未脩之時已名《春秋》,何言孔子脩之春作秋成,乃名《春秋》乎?問曰:《春秋》據史書而爲之,史有左右,據何史乎?答曰:《六藝論》云:‘《春秋》者,國史所記人君動作之事,左史所記爲《春秋》,右史所記爲《尚書》。’是以《玉藻》云:‘動則左史書之,言則右史書之。’鄭《注》云:‘其書《春秋》、《尚書》其存者。’記文先言左史,鄭注先言《春秋》,明以左史爲《春秋》矣。云云之說,《左氏》首已成解,不能重載。夫子所以作《春秋》者,《解疑論》云:‘聖人不空生,受命而製作,所以生斯民,覺後生也。西狩獲麟,知天命去周,赤帝方起,麟爲周亡之異,漢興之瑞,故孔子曰「我欲托諸空言,不如載諸行事。」又聞端門之命,有製作之狀,乃遣子夏等求《周史記》,得百二十國寶書,脩爲《春秋》,故《孟子》云:「世衰道微,邪說暴行有作,臣弑其君者有之,子弑其父者有之,孔子懼,作《春秋》。」故《史記》云:「《春秋》之中,弑君三十六,亡國五十二,諸侯奔走,不得保其社稷者,不可勝數。」故有國者,不可以不知《春秋》;爲人臣者,不可以不知《春秋》;爲人君父而不通於《春秋》之義者,必蒙首惡之名;爲人臣子而不通於《春秋》之義者,必陷篡弑之誅。’以此言之,則孔子見時衰政失,恐文、武道絕,又見麟獲,劉氏方興,故順天命,以制《春秋》以授之。必知孔子制《春秋》以授漢者。案《春秋說》云:‘伏羲作八卦,丘合而演其文,瀆而出其神,作《春秋》以改亂制。’又云:‘丘攬《史記》,援引古圖,推集天變,爲漢帝制法,陳敘圖錄。’又云:‘丘水精治法,爲赤制功。’又云:‘黑龍生爲赤,必告云象使知命。’又云:‘《經》十有四年春,西狩獲麟,赤受命,倉失權,周滅火起,薪采得麟。’以此數文言之,《春秋》爲漢制明矣。問:案莊七年‘星霣如雨’,《傳》云‘不脩《春秋》曰‘雨星,不及地尺而復。」君子脩之曰「星霣如雨」’;又昭十二年‘齊高偃帥師納北燕伯于陽’,《傳》云‘伯于陽者何?公子陽生也。子曰:「我乃知之矣。」在側者曰:「子苟知之,何以不革?」曰:「如爾所不知何?《春秋》之信史也,其序則齊桓、晉文,其會則主會者爲之,其詞則丘有罪焉爾」’,何故孔子脩《春秋》,有改之者何?可改而不改者何?答曰:其不改者,勿欲令人妄億措其改者,所以爲後法故或改或不改示此二義。間曰:《公羊》以魯隱公爲受命王,黜周爲二王後。案《長義》云‘名不正則言不順,言不順則事不成’,今隱公人臣而虛稱以王,周天子見在上而黜公侯,是非正名而言順也。如此,何以笑子路率爾?何以爲忠信?何以爲事上?何以誨人?何以爲法?何以全身?如此若爲通乎?答曰:《孝經》說云:‘孔子曰:「《春秋》屬商,《孝經》屬參。」然則其微似之語獨傳子夏,子夏傳與公羊氏,五世乃至漢胡毋生、董仲舒,推演其文,然後世人乃聞此言矣。’孔子卒後三百歲,何不全身之有?又《春秋》藉位於魯,以託王義,隱公之爵不進稱王,周王之號不退爲公,何以爲不正名?何以爲不順言乎?又奉天命而製作,何以謙讓之有?問曰:《春秋說》云:‘孔子欲作《春秋》,卜得陽豫之卦。’宋氏云:‘夏、殷之卦名也。’孔子何故不用《周易》占之乎?答曰:蓋孔子見西狩獲麟,知周將亡,又見天命有改制作之意,故用夏、殷之《易》矣。或言卜則是龜之辭也,不從宋氏之說。若然,應言陽豫之兆,何言卦乎?蓋龜蓍通名,故言卜矣。問曰:何氏注《春秋》,始乎隱公,則天之數,不審孔子何以正於獲麟止筆乎?答曰:案哀十四年《傳》云‘《春秋》何以始乎隱’,《注》云‘據得麟乃作’;‘祖之所逮聞也’,《注》云‘托記高祖以來,事可及問聞知者,猶曰「我但記先人所聞,辟製作之害」’;所見異辭,所聞異辭,所傳聞異辭,何以終乎哀十四年。”彼《注》云‘據哀公未終也’;曰‘備矣’彼《注》云‘人道浹,王道備,必止於麟者,欲見撥亂功成於麟,猶堯、舜之隆,鳳皇來儀,故麟於周爲異,《春秋》記以爲瑞,明大平以瑞應爲效也。絕筆於春,不書下三時者,起木絕火王,製作道備,當授漢也’是也。問曰:既言始於隱公則天之數,復言三世,故發隱公何?答曰:若論象天數,則取十二;緣情制服宜爲三世,故禮爲父三年,爲祖期,爲高祖、曾祖齊衰三月。據哀錄隱,兼及昭、定,已與父時事,爲所見之世;文、宣、成、襄、王父時事,謂之所聞之世也;隱、桓、莊、閔、僖,曾祖、高祖時事,謂之所傳聞之世也。制治亂之法,書大夫之卒,文有詳略,故日月備於隱,如是,有罪之見錄,不日卒於得臣,明有過以見罪;益師不日,著恩遠之辭。問曰:鄭氏云:‘九者,陽數之極’,九九八十一,是人命終矣,故《孝經援神契》云‘《春秋》三世,以九九八十一爲限”。然則隱元年盡僖十八年爲一世,自僖十九年盡襄十二年又爲一世,自襄十三年盡哀十四年又爲一世,所以不悉八十一年者,見人命參差,不可一齊之義。又顏安樂以襄二十一年孔子生後,即爲所見之世。顏、鄭之說,實亦有途,而何氏見何文句,要以昭、定、哀爲所見之世,文、宣、成、襄爲所聞之世,隱、桓、莊、閔、僖爲所傳聞之世乎?答曰:顏氏以爲襄公二十三年‘邾婁鼻我來奔。’《傳》云‘邾婁無大夫,此何以書?以近書也。’又昭公二十七年‘邾婁快來奔,’《傳》云:‘邾婁無大夫,此何以書?以近書也’,二文不異,同宜一世,若分兩屬,理似不便。又孔子在襄二十一年生,從生以後,理不得謂之所聞也。顏氏之意,盡於此矣。何氏所以不從之者,以爲凡言見者,目睹其事,心識其理,乃可以爲見,孔子始生,未能識別,寧得謂之所見乎?故《春秋說》云‘文、宣、成、襄所聞之世不分疏’,二十一年巳後明爲一世矣。邾婁快、邾婁鼻我雖同有以近書之傳,一自是治近升平書,一自是治近大平書,雖不相干涉,而漫指此文乎?鄭氏雖依《孝經》說文取襄十二年之後爲所見之世爾時孔子未生焉。得謂之所見乎?故不從之。問曰:《孝經說》文實有九九八十一爲限之言,《公羊》信緯,可得不從乎?答曰:《援神契》者,自是《孝經緯》橫說義之言,更作一理,非是正解《春秋》之物,故何氏自依《春秋說》爲正解明矣。問曰:《左氏》出自丘明,便題云《左氏》;《公羊》、《穀梁》出自卜商,何故不題曰‘卜氏傳’乎?答曰:《左氏傳》者,丘明親自執筆爲之,以說《經》意,其後學者題曰《左氏》矣。且《公羊》者,子夏口授公羊高,高五世相授,至漢景帝時,公羊壽共弟子胡毌生乃著竹帛,胡毌生題親師,故曰《公羊》,不說卜氏矣。《穀梁》者,亦是著竹帛者題其親師,故曰《穀梁》也。問曰:《春秋說》云‘《春秋》設三科九旨。’其義如何?答曰:何氏之意,以爲三科九旨正是一物,若總言之,謂之三科,科者,段也;若析而言之,謂之九旨,旨者,意也。言三個科段之內,有此九種之意。故何氏作《文謚例》云‘三科九旨者,新周故宋,以《春秋》當新王’,此一科三旨也;又云‘所見異辭,所聞異辭,所傳聞異辭’,二科六旨也;又‘內其國而外諸夏,內諸夏而外夷狄’,是三科九旨也。問曰:案宋氏之注《春秋說》:‘三科者,一曰張三世,二曰存三統,三曰異外內,是三科也。九旨者,一曰時,二曰月,三曰日,四曰王,五曰天王,六曰天子,七曰譏,八曰貶,九曰絕。時與日月,詳略之旨也;王與天王天子,是錄遠近親疏之旨也;譏與貶絕,則輕重之旨也。’如是,三科九旨,聊不相干,何故然乎?答曰:《春秋》之內,具斯二種理,故宋氏又有此說,賢者擇之。問曰:《文謚例》云:‘此《春秋》五始、三科、九旨、七等、六輔、二類之義,以矯枉撥亂,爲受命品道之端,正德之紀也。’然則三科九旨之義,已蒙前說,未審五始、六輔、二類、七等之義如何?答曰:案《文謚例》下文云:五始者,元年、春、王、正月、公即位是也。七等者,州、國、氏、人、名、字、子是也。六輔者,公輔天子,卿輔公,大夫輔卿,士輔大夫,京師輔君,諸夏輔京師是也。二類者,人事與災異是也。問曰:《春秋說》云:‘《春秋》書有七缺。’七缺之義如何?答曰:七缺者,惠公妃匹不正,隱、桓之禍生,是爲夫之道缺也;文姜淫而害夫,爲婦之道缺也;大夫無罪而致戮,爲君之道缺也;臣而害上,爲臣之道缺也;僖五年‘晉侯殺其世子申生’,襄二十六年‘宋公殺其世子痤’,殘虐枉殺其子,是爲父之道缺也;文元年‘楚世子商臣弑其君髡’,襄三十年‘蔡世子般弑其君固’,是爲子之道缺也;桓八年‘正月,已卯,蒸’,桓十四年八月‘乙亥,嘗’,僖三十一年‘夏,四月,四卜郊不從,乃免牲,猶三望’,郊祀不脩,周公之禮缺,是爲七缺也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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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7-4-11 07:44:48 | 显示全部楼层
zqc4124 发表于 2017-4-11 07:43
何休《公羊傳解詁序》言:“往者略依胡毌生《條例》,多得其正,故遂隱括使就繩墨焉 ...



             馬衡《集拓新出土漢魏石經殘字》序曰:“世之言版本學者,舍寫本外溯至五代,宋槧本尙矣。然此猶非刻本之起源也,吾國版本之最古者不能不推漢魏之石經,故阮元之校勘《十三經》首采漢石經也。”&#8226;嚴可均在《唐石經校文》中言:石經者古本之終,今本之祖。”龖案:此言相對於《熹平石經》來說應該是中肯恰當!!!


   關於石經之例,馬衡《從實驗上窺見漢石經之一斑》云:“後漢立五經博士十四,……諸家各以家法教授,故章句間有異同。石經之立,欲盡刻十四家之章句,其勢有所不能,故以一家爲主,而羅列諸家異同於各經之末,此漢石經之例也。”


   叔平先生《漢石經集存·春秋·說明》言:“《春秋》之立於學官者,祇《公羊》一家,其刻石之《經》文,當即《公羊》家傳習之本,既不似他《經》之有諸家異同,即無所用其《校記》。新出殘石,獨無《春秋·校記》者,職是故意而。《漢書·藝文志》《春秋古經》十二篇,《經》十一篇,《注》云:《公羊》、《穀梁》二家。是古文《經》十二篇,今文《經》十卷。今石經以閔公繫於莊公下,不出‘閔公’字,第於元年上空格加點,亦不提行。是石經確爲十一篇也。殘石中有一‘隱’字,較他《經》爲大,爲碑之首行首字,是必《春秋》‘隱公苐一’之篇題。其下當爲大題‘春秋’二字。石經《春秋》每行七十字,故字較他《經》爲大,行款亦較他《經》疏朗。今之三《傳》,皆附《經》以行,而三家之《經》,各有異同。尤以《公羊經》之異文衍文獨多。以新出石經校之,除‘邾’稱‘邾婁’外,其他異文衍文,有不盡同於今本者。如僖十年,晉里克殺其君卓子,《左》、《穀》二家皆無‘子’字,今殘石正作‘卓’,同於二家。成十五年,晉侯執曹伯歸之於京師,今殘石無‘之’字,同於二家;昭十一年春王正月,今殘石作‘二月’,同於二家;昭二十年,盜殺衛侯之兄輒,《公》、《穀》皆同,獨《左氏》‘輒’作‘縶’,今出殘石正作‘縶’,同於古文《經》。除此之外,尚有未見殘石,由其他旁證,可以糾正其誤者。如文七年,晉先眛以師奔秦《左》、《穀》無‘以師’二字;又八年,公子遂會伊雒戎盟于暴,《左》、《穀》無‘伊’字;襄五年公會晉矦宋公衛矦鄭伯莒子邾婁子媵子薛伯曹伯齊世子光救陳,《左氏》無‘莒子邾婁子媵子薛伯’九字;今以石經行款排比,以上《經》文,可確信其同於《左氏》,或《左》、《穀》二家者也。又今本襄二十五年冬鄭公孫囆率師伐陳,《左》、《穀》二家並作‘公孫夏’,案《左氏》襄十九年《傳》云:‘於四月,丁未,鄭公孫囆卒,赴於晉大夫。范宣子言於晉侯,以其善於伐秦也。六月,晉侯請於王,王追賜之大路,使以行禮也。’囆即卒於襄十九年,故《左》、《穀》二家書書伐陳者爲公孫夏;今二十五年殘石未出,不能證明伐陳者之爲夏爲囆,而襄二十九年殘石尚有公孫囆之記載,考之文爲仲孫偈會晉荀盈等城杞之役。今本三《傳》之《經》文皆作‘公孫段’,而石經獨作‘公孫囆’。是時距天子賜以大路已隔十年,能謂諸儒正定《五經》,能無舛誤耶。”

             《集存·公羊傳·說明》言:“《春秋》之立於學官者,雖祇《公羊》一家,而《公羊春秋》有嚴、顔之學,皆立於學官。二家之本,當有異同。《隸釋》所錄《公羊傳》殘字,後有顔氏有無語,是石經以嚴氏本刻石,而兼存顔氏異文於《校記》。《漢志》《公羊傳》十一卷,是《傳》與《經》同。閔公亦附莊公之後矣。其行款每行七十三字,自文公十四年轉入碑陰,則爲七十字。其篇題當如《經》文之‘隱公第一’至‘哀公第十一’,其下當有大題《春秋公羊傳》。每年之首,先書每年,接書《傳》文,有年無《傳》者則缺之。分年處空格加點,分事處加點而不空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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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7-4-11 12:19:46 | 显示全部楼层
zqc4124 发表于 2017-4-11 07:44
馬衡《集拓新出土漢魏石經殘字》序曰:“世之言版本學者,舍寫本外溯至五代,宋槧本尙矣 ...



              第二篇  《漢書·儒林傳》疏證
  

  第一節  春秋時代之經學
    古之儒者,博學虖六藝之文。六(學)〔藝〕者,王教之典籍,先聖所以明天道,正人倫,致至治之成法也。周道既衰,壞於幽厲,禮樂征伐自諸侯出,陵夷二百餘年而孔子興,以聖德遭季世,知言之不用而道不行,乃歎曰:「鳳鳥不至,河不出圖,吾已矣夫!」「文王既沒,文不在茲乎?」於是應聘諸侯,以答禮行誼。西入周,南至楚,畏匡厄陳,奸七十餘君。適齊聞韶,三月不知肉味;自衛反魯,然後樂正,雅頌各得其所。究觀古今之篇籍,乃稱曰:「大哉,堯之為君也!唯天為大,唯堯則之。巍巍乎其有成功也,煥乎其有文章(也)!」又(云)〔曰〕:「周監於二(世)〔代〕,郁郁乎文哉!吾從周。」於是敘書則斷堯典,稱樂則法韶舞,論則首周南。綴周之禮,因魯春秋,舉十二公行事,繩之以文武之道,成一王法,至獲麟而止。蓋晚而好,讀之韋編三絕,而為之。皆因近聖之事,?立先王之教,故曰:「述而不作,信而好古;」「下學而上達,知我者其天乎!」

第二節  戰國時代之經學
仲尼既沒,七十子之徒散遊諸侯,大者為卿相師傅,小者友教士大夫,或隱而不見。故子張居陳,澹臺子羽居楚,子夏居西河,子貢終於齊。如田子方、段干木、吳起、禽滑氂之屬,皆受業於子夏之倫,為王者師。是時,獨魏文侯好學。天下並爭於戰國,儒術既黜焉,然齊魯之間學者猶弗廢,至於威、宣之際,孟子、孫卿之列咸遵夫子之業而潤色之,以學顯於當世。


第三節  秦代時代之經學
    及至秦始皇兼天下,燔》、《,殺術士,六學從此缺矣。陳涉之王也,魯諸儒持孔氏禮器(而)〔往〕歸之,於是孔甲為涉博士,卒與俱死。陳涉起匹夫,敺適戍以立號,不滿歲而滅亡,其事至微淺,然而搢紳先生負禮器往委質為臣者何也?以秦禁其業,積怨而發憤於陳王也。


第四節  漢高祖時代之經學
及高皇帝誅項籍,引兵圍魯,魯中諸儒尚講誦習禮,弦歌之音不絕,豈非聖人遺化好學之國哉?於是諸儒始得修其經學,講習大射鄉飲之禮。叔孫通作漢禮儀,因為奉常,諸弟子共定者,咸為選首,然後喟然興於學。然尚有干戈,平定四海,亦未皇庠序之事也。


第五節  漢孝惠、高后、文、景時代之經學
孝惠、高后時,公卿皆武力功臣。孝文時頗登用,然孝文本好刑名之言。及至孝景,不任儒,竇太后又好黃老術,故諸博士具官待問,未有進者。


第六節  漢武時代之經學
漢興,言自淄川田生;言自濟南伏生;言,於魯則申培公,於齊則轅固生,燕則韓太傅;言,則魯高堂生;言春秋,於齊則胡毋生,於趙則董仲舒。及竇太后崩,武安君田蚡為丞相,黜黃老、刑名百家之言,延文學儒者以百數,而公孫弘以治春秋為丞相封侯,天下學士靡然鄉風矣。


第七節  公孫弘興學議
弘為學官,悼道之鬱滯,乃請曰:「丞相、御史言:制曰『蓋聞導民以禮,風之以樂。婚姻者,居室之大倫也。今禮廢樂崩,朕甚愍焉,故詳延天下方聞之士,咸登諸朝。其令禮官勸學,講議洽聞,舉遺興禮,以為天下先。太常議,予博士弟子,崇鄉里之化,以厲賢材焉。』謹與太常臧、博士平等議,曰:聞三代之道,鄉里有教,夏曰校,殷曰庠,周曰序。其勸善也,顯之朝廷;其懲惡也,加之刑罰。故教化之行也,建首善自京師始,繇內及外。今陛下昭至德,開大明,配天地,本人倫,勸學興禮,崇化厲賢,以風四方,太平之原也。古者政教未洽,不備其禮,請因舊官而興焉。為博士官置弟子五十人,復其身。太常擇民年十八以上儀狀端正者,補博士弟子。郡國縣官有好文學,敬長上,肅政教,順鄉里,出入不悖,所聞,令相長丞上屬所二千石。二千石謹察可者,常與計偕,詣太常,得受業如弟子。一歲皆輒課,能通一藝以上,補文學掌故缺;其高第可以為郎中,太常籍奏。即有秀才異等,輒以名聞。其不事學若下材,及不能通一藝,輒罷之,而請諸能稱者。臣謹案詔書律令下者,明天人分際,通古今之誼,文章爾雅,訓辭深厚,恩施甚美。小吏淺聞,弗能究宣,亡以明布諭下。以治禮掌故以文學禮義為官,遷留滯。請選擇其秩比二百石以上及吏百石通一藝以上補左右內史、大行卒史,比百石以下補郡太守卒史,皆各二人,邊郡一人。先用誦多者,不足,擇掌故以補中二千石屬,文學掌故補郡屬,備員。請著功令。它如律令。制曰:「可。」自此以來,公卿大夫士吏彬彬多文學之士矣

            案:此皆抄從太史公書之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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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7-4-11 12:21:05 | 显示全部楼层
zqc4124 发表于 2017-4-11 12:19
第二篇  《漢書·儒林傳》疏證  
  第一節  春秋時代之經學    古之儒者,博學虖六 ...



             第八節  漢昭、宣、元、成、哀、平時代之經學
   

           昭帝時舉賢良文學,增博士弟子員滿百人,宣帝末增倍之。元帝好儒,能通一者皆復。數年,以用度不足,更為設員千人,郡國置五經百石卒史。成帝末,或言孔子布衣養徒三千人,今天子太學弟子少,於是增弟子員三千人。歲餘,復如故。平帝時王莽秉政,增元士之子得受業如弟子,勿以為員,歲課甲科四十人為郎中,乙科二十人為太子舍人,丙科四十人補文學掌故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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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7-4-11 12:22:29 | 显示全部楼层
zqc4124 发表于 2017-4-11 12:21
第八節  漢昭、宣、元、成、哀、平時代之經學   
           昭帝時舉賢良文學,增博 ...



                第九節   田何
   

            自魯商瞿子木受孔子,以授魯橋庇子庸。子庸授江東馯臂子弓。子弓授燕周醜子家。子家授東武孫虞子乘。子乘授齊田何子裝。及秦禁學,為筮卜之書,獨不禁,故傳受者不絕也。漢興,田何以齊田徙杜陵,號杜田生,授東武王同子中、雒陽周王孫、丁寬、齊服生,皆著易傳數篇。同授淄川楊何,字叔元,元光中徵為太中大夫。齊即墨成,至城陽相。廣川孟但,為太子門大夫。魯周霸、莒衡胡、臨淄主父偃,皆以至大官。要言者本之田何。


孔子家語·七十二弟子》:梁鳣年三十未有子,欲出其妻。商瞿謂曰:“子未也,吾昔年三十八無子,吾母為吾更取室,夫子使吾之齊,母欲請留吾,孔子曰:‘瞿過四十,當有五丈夫。’今果然。吾恐子自晚生耳,未必妻之過。”從之,二年而有子。
     


           (唐)元稹《聽妻彈別鶴操》別鶴聲聲怨夜弦,聞君此奏欲潸然。商瞿五十知無子,更付琴書與仲宣。案:王粲字仲宣。蔡邕無子,曾謂王粲有異才,“吾不如也,吾家書籍文章,盡當與之。”

           《酬樂天餘思不盡加為六韻之作》:“商瞿未老猶希冀,莫把籝金便付人”。案:希冀:謂希望得子。籝:竹器,《漢書·韋賢傳》:“遺子黃金滿籝,不如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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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7-4-11 12:23:23 | 显示全部楼层
zqc4124 发表于 2017-4-11 12:22
第九節   田何   
            自魯商瞿子木受《易》孔子,以授魯橋庇子庸。子庸授 ...



             第十節   丁寬

            丁寬字子襄,梁人也。初梁項生從田何受,時寬為項生從者,讀精敏,材過項生,遂事何。學成,何謝寬。寬東歸,何謂門人曰:「以東矣。」寬至雒陽,復從周王孫受古義,號周氏傳。景帝時,寬為梁孝王將軍距吳楚,號丁將軍,作易說三萬言,訓故舉大誼而已,今小章句是也。寬授同郡碭田王孫。王孫授施讎、孟喜、梁丘賀。繇是有施、孟、梁丘之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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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7-4-11 12:24:49 | 显示全部楼层
zqc4124 发表于 2017-4-11 12:23
第十節   丁寬

            丁寬字子襄,梁人也。初,梁項生從田何受《易》,時寬為 ...



              第十一節  施讎
   

            施讎字長卿,沛人也。沛與碭相近。讎為童子,從田王孫受。後讎徙長陵,田王孫為博士,復從卒業,與孟喜、梁丘賀並為門人。謙讓,常稱學廢,不教授。及梁丘賀為少府,事多,及遣子臨分將門人張禹等從讎問。讎自匿不肯見,賀固請,不得已乃授臨等。於是賀薦讎:「結髮事師數十年,賀不能及。」詔拜讎為博士。甘露中與五經諸儒雜論同異於石渠閣。讎授張禹、琅邪魯伯。伯為會稽太守,禹至丞相。禹授淮陽彭宣、沛戴崇子平。崇為九卿,宣大司空。禹、宣皆有傳。魯伯授太山毛莫如少路、琅邪邴丹曼容,著清名。莫如至常山太守。此其知名者也。繇是施家有張、彭之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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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7-4-11 12:25:51 | 显示全部楼层
zqc4124 发表于 2017-4-11 12:24
第十一節  施讎   
            施讎字長卿,沛人也。沛與碭相近。讎為童子,從田王 ...



                第十二節   孟喜
   

        孟喜字長卿,東海蘭陵人也。父號孟卿,善為春秋,授后蒼、疏廣。世所傳后氏、疏氏春秋,皆出孟卿。孟卿以經多,春秋煩雜,乃使喜從田王孫受。喜好自稱譽,得易家候陰陽災變書,詐言師田生且死時枕喜,獨傳喜,諸儒以此耀之。同門梁丘賀疏通證明之,曰:「田生絕於施讎手中,時喜歸東海,安得此事?」又蜀人趙賓好小數書,後為,飾文,以為「箕子明夷,陰陽氣亡箕子;箕子者,萬物方荄茲也。」賓持論巧慧,家不能難,皆曰「非古法也」。云受孟喜,喜為名之。後賓死,莫能持其說。喜因不肯仞,以此不見信。喜舉孝廉為郎,曲臺署長,病免,為丞相掾。博士缺,眾人薦喜。上聞喜改師法,遂不用喜。喜授同郡白光少子、沛翟牧子兄,皆為博士。繇是有翟、孟、白之學。


           許慎《說文序目》云:“壁中書者,魯恭王壞孔子宅而得《禮記》、《尚書》、《春秋》、《論語》、《孝經》,又北平侯張蒼獻《春秋左氏傳》,郡國亦往往於山川得鼎彝,其銘即前代之古文。……其稱《易》孟氏、《書》孔氏、《詩》毛氏、《禮》周官、《春秋》左氏、《論語》、《孝經》皆古文也,其於所不知蓋闕如也。”龖案:《說文解字》集漢代經學、文字知識之大成,固然有許多時代所限,但仍不失其凖確的學術價值。許慎當時所見的書籍,所聞師說,許多是我們現代人所無法接觸和見到的。《書》孔氏、《詩》毛氏、《禮》周官、《春秋》左氏、《論語》、《孝經》為古文此由《釋文序錄》及載籍諸說無異議,但《易》孟氏,前儒皆以為乃今文也。考《周易》總共三次出現相關“幾望”之詞,分別在《小畜·上九》、《歸妹·六五》和《中孚·ls》。熹平石經梁丘賀本小畜卦碑字作“近望”,《釋文》云:“幾,徐音析,又音機,注同。‘《子夏傳》作近’。”阜《易》、帛《易》此處皆作“幾”。晁氏曰:“京、劉、一行作近。”石經梁丘賀本《歸妹·六五》“既望”,帛《易》作“日月既望”,《釋文》云:“月幾,音機,又音祈,荀作既。”惠棟云:“近,古文幾字。”而《中孚·ls》石經梁丘賀本與阜《易》同作“月幾望”,帛《易》作“月既望”,《釋文》云:“幾望,音機,又音祈,京作近,荀作既。”晁氏曰:“孟、一行作既,孟云:十六日也。說之案:古文讀近為既。”龖案:“既望”是先秦以前的月相名詞,《釋名·釋天》:“望,月滿之名也,月大十六日,月小十五日;日在東月在西,遙相望也。”《尚書·召誥》言:“惟二月既望,越六日乙未。”周成王時期的《保卣》銘文有“乙卯……在二月既望,”康王時期的《御正良爵》“惟四月既望丁亥,”昭王南征時之器《靜方鼎》“八月初吉庚申至,吿於成周。月既望丁丑,王在成周太室,”……直至周宣王時的《伊簋》、《無惠鼎》皆言:“惟王廿又七年正月既望丁亥”及“惟九月既望甲戍”。綜由上述可知、“近望”和“幾望”皆是言“月相”的同一詞語也,參諸家說“近望”只是在漢初時使用,而“既望”之用可追述到西周初年也。這也間接證明帛《易》所采本當為最古本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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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7-4-11 12:39:51 | 显示全部楼层
zqc4124 发表于 2017-4-11 12:25
第十二節   孟喜   
        孟喜字長卿,東海蘭陵人也。父號孟卿,善為《禮》、《 ...



             第十三節   梁丘賀


             梁丘賀字長翁,琅邪諸人也。以能心計,為武騎。從太中大夫京房受。房者,淄川楊何弟子也。房出為齊郡太守,賀更事田王孫。宣帝時,聞京房為明,求其門人,得賀。賀時為都司空令,坐事,論免為庶人。待詔黃門數入說教侍中,以召賀。賀入說,上善之,以賀為郎。會八月飲酎,行祠孝昭廟,先敺旄頭劍挺墮墬,首垂泥中,刃鄉乘輿車,馬驚。於是召賀筮之,有兵謀,不吉。上還,使有司侍祠。是時霍氏外孫代郡太守任宣坐謀反誅,宣子章為公車丞,亡在渭城界中,夜玄服入廟,居郎間,執戟立廟門,待上至,欲為逆。發覺,伏誅。故事,上常夜入廟,其後待明而入,自此始也。賀以筮有應,繇是近幸,為太中大夫,給事中,至少府。為人小心周密,上信重之。年老終官。傳子臨,亦入說,為黃門郎。甘露中,奉使問諸儒於石渠。臨學精孰,專行京房法。琅邪王吉通五經,聞臨說,善之。時宣帝選高材郎十人從臨講,吉乃使其子郎中駿上疏從臨受。臨代五鹿充宗君孟為少府,駿御史大夫,自有傳。充宗授平陵士孫張仲方、沛鄧彭祖子夏、齊衡咸長賓。張為博士,至揚州牧,光祿大夫給事中,家世傳業;彭祖,真定太傅;咸,王莽講學大夫。繇是粱丘有士孫、鄧、衡之學。

3圖三 《漢石經集存》圖版三九之247.jpg
4圖四  圖版三九之248tb039.jpg
5圖五  圖版三九之249tb039.jpg
恢復的漢熹平石經梁丘賀本《雜卦》竝《校記》局部.jp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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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7-4-11 12:45:18 | 显示全部楼层
zqc4124 发表于 2017-4-11 12:39
第十三節   梁丘賀



             第十四節   京房
   

            京房受梁人焦延壽。延壽云嘗從孟喜問。會喜死,房以為延壽即孟氏學,翟牧、白生不肯,皆曰非也。至成帝時,劉向校書,考說,以為諸家說皆祖田何、楊叔〔元〕、丁將軍,大誼略同,唯京氏為異,黨焦延壽獨得隱士之說,託之孟氏,不相與同。房以明災異得幸,為石顯所譖誅,自有傳。房授東海殷嘉、河東姚平、河南乘弘,皆為郎、博士。繇是易有京氏之學。

              案:補同書另一處之《京房傳》:京房字君明,東郡頓丘人也。治,事梁人焦延壽。延壽字贛。贛貧賤,以好學得幸梁王,王共其資用,令極意學。既成,為郡史,察舉補小黃令。以候司先知姦邪,盜賊不得發。愛養吏民,化行縣中。舉最當遷,三老官屬上書願留贛,有詔許增秩留,卒於小黃。贛常曰:「得我道以亡身者,必京生也。」其說長於災變,分六十四卦,更直日用事,以風雨寒溫為候:各有占驗。房用之尤精。好鍾律,知音聲。初元四年以孝廉為郎。永光、建昭間,西羌反,日蝕,又久青亡光,陰霧不精。房數上疏,先言其將然,近數月,遠一歲,所言屢中,天子說之。數召見問,房對曰:「古帝王以功舉賢,則萬化成,瑞應著,末世以毀譽取人,故功業廢而致災異。宜令百官各試其功,災異可息。」詔使房作其事,房奏考功課吏法。上令公卿朝臣與房會議溫室,〔六〕皆以房言煩碎,令上下相司,不可許。上意鄉之。時部刺史奏事京師,上召見諸刺史,令房曉以課事,刺史復以為不可行。唯御史大夫鄭弘、光祿大夫周堪初言不可,後善之。是時中書令石顯顓權,顯友人五鹿充宗為尚書令,與房同經,論議相非。二人用事,房嘗宴見,問上曰:「幽厲之君何以危?所任者何人也?」上曰:「君不明,而所任者巧佞。」房曰:「知其巧佞而用之邪,將以為賢也?」上曰:「賢之。」房曰:「然則今何以知其不賢也?」上曰:「以其時亂而君危知之。」房曰:「若是,任賢必治,任不肖必亂,必然之道也。幽厲何不覺寤而更求賢,曷為卒任不肖以至於是?」上曰:「臨亂之君各賢其臣,令皆覺寤,天下安得危亡之君?」房曰:「齊桓公、秦二世亦嘗聞此君而非笑之,然則任豎刁、趙高,政治日亂,盜賊滿山,何不以幽厲卜之而覺寤乎?」上曰:「唯有道者能以往知來耳。」房因免冠頓首,曰:「春秋紀二百四十二年災異,以視萬世之君。今陛下即位已來,日月失明,星辰逆行,山崩泉涌,地震石隕,夏霜冬雷,春凋秋榮,隕霜不殺,水旱螟蟲,民人飢疫,盜賊不禁,刑人滿市,春秋所記災異盡備。陸下視今為治邪,亂邪?」上曰:「亦極亂耳。尚何道!」房曰:「今所任用者誰與?」上曰:「然幸其瘉於彼,又以為不在此人也。」房曰:「夫前世之君亦皆然矣。臣恐後之視今,猶今之視前也。」上良久乃曰:「今為亂者誰哉?」房曰:「明主宜自知之。」上曰:「不知也;如知(之),何故用之?」房曰:「上最所信任,與圖事帷幄之中進退天下之士者是矣。」房指謂石顯,上亦知之,謂房曰:「已諭。」房罷出,後上令房上弟子曉知考功課吏事者,欲試用之。房上中郎任良、姚平,「願以為刺史,試考功法,臣得通籍殿中,為奏事,以防雍塞。」石顯、五鹿充宗皆疾房,欲遠之,建言宜試以房為郡守。元帝於是以房為魏郡太守,秩八百石,居得以考功法治郡。房自請,願無屬刺史,得除用它郡人,自第吏千石已下,歲竟乘傳奏事。天子許焉。房自知數以論議為大臣所非,內與石顯、五鹿充宗有隙,不欲遠離左右,及為太守,憂懼。房以建昭二年二月朔拜,上封事曰:「辛酉以來,蒙氣衰去,太陽精明,臣獨欣然,以為陛下有所定也。然少陰倍力而乘消息。臣疑陛下雖行此道,猶不得如意,臣竊悼懼。守陽平侯鳳欲見未得,至己卯,臣拜為太守,此言上雖明下猶勝之效也。臣出之後,恐必為用事所蔽,身死而功不成,故願歲盡乘傳奏事,蒙哀見許。乃辛巳,蒙氣復乘卦,太陽侵色,此上大夫覆陽而上意疑也。己卯、庚辰之間,必有欲隔絕臣令不得乘傳奏事者。」房未發,上令陽平侯鳳承制詔房,止無乘傳奏事。房意愈恐,去至新豐,因郵上封事曰:「臣〔前〕以六月中言遯卦不效,法曰:『道人始去,寒,涌水為災。』至其七月,涌水出。臣弟子姚平謂臣曰:『房可謂知道,未可謂信道也。房言災異,未嘗不中,今涌水已出,道人當逐死,尚復何言?』臣曰:『陛下至仁,於臣尤厚,雖言而死,臣猶言也。』平又曰:『房可謂小忠,未可謂大忠也。昔秦時趙高用事,有正先者,非刺高而死,高威自此成,故秦之亂,正先趣之。』今臣得出守郡,自詭效功,恐未效而死。惟陛下毋使臣塞涌水之異,當正先之死,為姚平所笑。」房至陝,復上封事曰:「乃丙戌小雨,丁亥蒙氣去,然少陰并力而乘消息,戊子益甚,到五十分,蒙氣復起。此陛下欲正消息,雜卦之黨并力而爭,消息之氣不勝。彊弱安危之機不可不察。己丑夜,有還風,盡辛卯,太陽復侵色,至癸巳,日月相薄,此邪陰同力而太陽為之疑也。臣前白九年不改,必有星亡之異。臣願出任良試考功,臣得居內,星亡之異可去。議者知如此於身不利,臣不可蔽,故云使弟子不若試師。臣為刺史又當奏事,故復云為刺史恐太守不與同心,不若以為太守,此其所以隔絕臣也。陛下不違其言而遂聽之,此乃蒙氣所以不解,太陽亡色者也。臣去朝稍遠,太陽侵色益甚,唯陛下毋難還臣而易逆天意。邪說雖安于人,天氣必變,故人可欺,天不可欺也。願陛下察焉。」房去月餘,竟徵下獄。初,淮陽憲王舅張博從房受學,以女妻房。房與相親,每朝見,輒為博道其語,以為上意欲用房議,而群臣惡其害己,故為眾所排。博曰:「淮陽王上親弟,敏達好政,欲為國忠。今欲令王上書求入朝,得佐助房。」房曰:「得無不可?」博曰:「前楚王朝薦士,何為不可?」房曰:「中書令石顯、尚書令五鹿君相與合同,巧佞之人也,事縣官十餘年;及丞相韋侯,皆久亡補於民,可謂亡功矣。此尤不欲行考功者也。淮陽王即朝見,勸上行考功,事善;不然,但言丞相、中書令任事久而不治,可休丞相,以御史大夫鄭弘代之,遷中書令置他官,以鉤盾令徐立代之,如此,房考功事得施行矣。」博具從房記諸所說災異事,(固)〔因〕令房為淮陽王作求朝奏草,皆持柬與淮陽王。石顯微司具知之,以房親近,未敢言。及房出守郡,顯告房與張博通謀,非謗政治,歸惡天子,詿誤諸侯王,語在憲王傳。初,房見道幽厲事,出為御史大夫鄭弘言之。房、博皆棄巿,弘坐免為庶人。房本姓李,推律自定為京氏,死時年四十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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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7-4-11 12:50:06 | 显示全部楼层
zqc4124 发表于 2017-4-11 12:45
第十四節   京房   
            京房受《易》梁人焦延壽。延壽云嘗從孟喜問《易》。 ...



             《疏》中所言焦贛所作《易林》非是!而《開元占經》所引二十(案:當是五十條,詳下文。)或為焦贛之言!!詳余之《易林》作者考辨輯解http://confucius2000.com/zhouyi/ylzzkbjjjljyszxhyx.htm
京房  疏.jp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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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7-4-11 12:53:48 | 显示全部楼层
zqc4124 发表于 2017-4-11 12:50
《疏》中所言焦贛所作《易林》非是!而《開元占經》所引二十餘條(案:當是五十餘條,詳 ...



           西晉·司馬彪(約245年左右至306年)的《續漢書·律曆志》言:元帝時,郎中京房,房字君明知五聲之音六律之數,上使太子太傅韋玄成字少翁、諫議大夫章雜試問房于樂府,房對:“受學故小黃令焦延壽。六十律相生之法:以上生下,皆三生二;以下生上,皆三生四。陽下生陰,陰上生陽,終於中呂,而十二律畢矣。中呂上生執始,([集解]惠棟曰:‘牛宏云:執始之類皆房自造,房受法于焦延壽,未知延壽所承也。’東漢·王符《潛夫論·贊學篇》云:‘[材子]京君明經年不出戶庭,得銳其學而顯昭其業者。’當然如果沒有帛《易》在前,京氏‘為異’於眾家而並立於學官,造成‘前漢多京氏學’‘取代’三家《易》無法解釋,房字君明師有所授,學以專長,由律法並以陰陽風雨寒溫為候而欲追尋和恢復的正是當時亡佚殆盡並似于帛《易》的‘古《易》’。)執始下生去滅,上下相生,終於南事,六十律畢矣。夫十二律之變至於六十,猶八卦之變至於六十四也。宓羲作《易》,紀陽氣之初,以為律法。(龖案:孟喜、焦延壽、京君明及後敘的楊雄即以此律曆與《易》相通之法追尋古《易》之理。)建日冬至之聲,以黃鍾為宮,太蔟為商,姑洗為角,林鍾為徵,南呂為羽,應鍾為變宮,蕤賓為變徵。(梁·劉昭注補:‘《月令章句》曰:以姑洗為角,南呂為羽,則微濁也。)此聲氣之元,五音之正也。故各統一日。其餘以次運行,當日者各自為宮,而商、徵以類從焉。([注補]《月令章句》曰:律,率也;聲之管也。上古聖人本陰陽別風聲審清濁,而不可以文載口傳也,於是始鑄金作鍾以主十二月之聲,然後以放升降之氣,鍾難分別,乃截竹為管,謂之律。律者清濁之率法也。聲之清濁以律長短為制。)《禮運》曰‘五聲、六律、十二管還相為宮’,此之謂也。以六十律分期之日,黃鍾自冬至始,及冬至而複,陰陽寒燠風雨之占生焉。於以檢攝群音,考其高下,苟非草木之聲,則無不有所合。《虞書》曰‘律和聲’,此之謂也。”房又曰:“竹聲不可以度調,故作準以定數。准之狀如瑟,長丈而十三弦,隱間九尺,以應黃鍾之律九寸;中央一弦,下有畫分寸,以為六十律清濁之節。”房言律詳於歆所奏,其術施行于史官,候部用之。文多不悉載。故總其本要,以續《前志》。(《晉書》云:六十律准度數,其相生之次與《呂覽》、《淮南》同。[54]龖案:由之這以間接知焦、京之學所承受。)《律術》曰:陽以圓為形,其性動;陰以方為節,其性靜。動者數三,靜者數二。以陽生陰,倍之;以陰生陽,四之:皆三而一。陽生陰曰下生,陰生陽曰上生。上生不得過黃鍾之濁,下生不得及黃鍾之清。皆參天兩地,圓蓋方覆,六耦承奇之道也。黃鍾,律呂之首,而生十一律者也。其相生也,皆三分而損益之。是故十二律之得十七萬七千一百四十七,是為黃鍾之實。又以二乘而三約之,是為下生林鍾之實。又以四乘而三約之,是為上生太蔟之實。推此上下,以定六十律之實。以九三之數萬九千六百八十三為法。于律為寸,於准為尺。不盈者十之,所得為分。又不盈十之,所得為小分。以其餘正其強弱。
黃鍾,十七萬七千一百四十七,下生林鍾。黃鍾為宮,太蔟商,林鍾徵。一日。律,九寸。准,九尺。色肓,十七萬六千七百七十六。下生謙待。色肓為宮,未知商,謙待徵。六日。 律,八寸九分小分八微強。准,八尺九寸萬五千九百七十三。執始,十七萬四千七百六十二。下生去滅。執始為宮,時息商,去滅徵。六日。律,八寸八分小分七大強。准,八尺八寸萬五千五百一十六。丙盛,十七萬二千四百一十。下生安度。丙盛為宮,屈齊商,安度徵。六日。律,八寸七分小分六微弱。 准,八尺七寸萬一千六百七十九。分動,十七萬八十九。下生歸嘉。分動為宮,隨期商,歸嘉徵。六日。律,八寸六分小分四強。准,八尺六寸八千一百五十二。質末,十六萬七千八百。下生否與。質末為宮,形晉商,否與徵。六日。律,八寸五分小分二半強。准,八尺五寸四千九百四十五。大呂,十六萬五千八百八十八。下生夷則。大呂為宮,夾鍾商,夷則徵。八日。律,八寸四分小分三弱。准,八尺四寸五千五百八。分否,十六萬三千六百五十四。下生解形。分否為宮,開時商,解形徵。八日。律,八寸三分小分一強。准,八尺三寸二千八百五十一。淩陰,十六萬一千四百五十二。下生去南。淩陰為宮,族嘉商,去南徵。八日。律,八寸二分小分一弱。准,八尺二寸五百一十四。少出,十五萬九千二百八十。下生分積。少出為宮,爭南商,分積徵。六日。律,八寸小分九強。准,八尺萬八千一百六十。太蔟,十五萬七千四百六十四。下生南呂。太蔟為宮,姑洗商,南呂徵。一日。律,八寸。准,八尺。未知,十五萬七千一百三十四。下生白呂。未知為宮,南授商,白呂徵。六日。律,七寸九分小分八強。准,七尺九寸萬六千三百八十三。時息,十五萬五千三百四十四。下生結躬。時息為宮,變虞商,結躬徵。六日。律,七寸八分小分九少強。准,七尺八寸萬八千一百六十六。屈齊,十五萬三千二百五十三。下生歸期。屈齊為宮,路時商,歸期徵。六日。律,七寸七分小分九弱。准,七尺七寸萬六千九百三十九。隨期,十五萬一千一百九十。下生未卯。隨期為宮,形始商,未卯徵。六日。律,七寸六分小分八強。准,七尺六寸萬五千九百九十二。形晉,十四萬九千一百五十六。下生夷汗。形晉為宮,依行商,夷汗徵。六日。律,七寸五分小分八弱。准,七尺五寸萬五千三百三十五夾鍾,十四萬七千四百五十六。下生無射。夾鍾為宮,中呂商,無射徵。六日。律,七寸四分小分九強。准,七尺四寸萬八千一十八。開時,十四萬五千四百七十。下生閉掩。開時為宮,南中商,閉掩徵。八日。律,七寸三分小分九微強。准,七尺三寸七萬七千八百四十一。族嘉,十四萬三千五百一十三。下生鄰齊。族喜為宮,內負商,鄰齊徵。八日。律,七寸二分小分九微強。准,七尺二寸萬七千九百五十四。爭南,十四萬一千五百八十二。下生期保。爭南為宮,物應商,期保徵。八日。律,七寸一分小分九強。准,七尺一寸萬八千三百二十七。姑洗,十三萬九千九百六十八。下生應鍾。姑洗為宮,蕤賓商,應鍾徵。一日。律,七寸一分小分一微強。准,七尺一寸二千一百八十七。南授,十三萬九千六百七十四。下生分烏。南授為宮,南事商,分烏徵。六日。律,七寸小分九大強。准,七尺萬八千九百三十。變虞,十三萬八千八十四。下生遲內。變虞為宮,盛變商,遲內徵。六日。律,七寸小分一半強。准,七尺三千三十。路時,十三萬六千二百二十五。下生未育。 路時為宮,離宮商,未育徵。六日。律,六寸九分小分二微強。准,六尺九寸四千一百二十三。形始,十三萬四千三百九十二。下生遲時。形始為宮,制時商,遲時徵。五日。律,六寸八分小分三弱。准,六尺八寸五千四百七十六。依行,十三萬二千五百八十二。上生色育。依行為宮,謙待商,色育徵。七日。律,六寸七分小分三半強。准,六尺七寸七千五十九。中呂,十三萬一千七十二。上生執始。中呂為宮,去滅商,執始徵。八日。律,六寸六分小分六弱。准,六尺六寸萬一千六百四十二。南中,十二萬九千三百八。上生丙盛。南中為宮,安度商,丙盛徵。七日。律,六寸五分小分七徵弱。准,六尺五寸萬三千六百八十五。內負,十二萬七千五百六十七。上生分動。內負為宮,歸嘉商,分動徵。八日。律,六寸四分小分八微強。准,六尺四寸萬五千九百五十八。物應,十二萬五千八百五十。上生質末。物應為宮,否與商,質末徵。七日。律,六寸三分小分九強。准,六尺三寸萬八千四百七十一。蕤賓,十二萬四千四百一十六。上生大呂。蕤賓為宮,夷則商,大呂徵。一日。律,六寸三分小分二微強。 准,六尺三寸四千一百三十一。南事,十二萬四千一百五十四。不生。南事窮,無商、徵,不為宮。七日。律,六寸三分小分一弱。准,六尺三寸一千五百一十一。盛變,十二萬二千七百四十一。上生分否。盛變為宮,解形商,分否徵。七日。律,六寸二分小分三半強。准,六尺二寸七千六十四。離宮,十二萬一千八十九。上生淩陰。離宮為宮,去南商,淩陰徵。七日。律,六寸一分小分五微強。准,六尺一寸萬二百二十七。制時,十一萬九千四百六十。上生少出。制時為宮,分積商,少出徵。八日。律,六寸小分七弱。准,六尺萬三千六百二十。林鍾,十一萬八千九十八。上生太蔟。林鍾為宮,南呂商,太蔟徵。一日。律,六寸。准,六尺。謙待,十一萬七千八百五十一。上生未知。謙待為宮,白呂商,未知徵。五日。律,五寸九分小分九弱。准,五尺九寸萬七千二百一十三。去滅,十一萬六千五百八。上生時息。去滅為宮,結躬商,時息徵。七日。律,五寸九分小分二弱。准,五尺九寸三千七百八十三。安度,十一萬四千九百四十。上生屈齊。安度為宮,歸期商,屈齊徵。六日。律,五寸八分小分四微弱。准,五尺八寸七千七百八十六。歸嘉,十一萬三千三百九十三。上生隨期。歸嘉為宮,未卯商,隨期徵。六日。律,五寸七分小分六微弱。准,五尺七寸萬一千九百九十九。否與,十一萬一千八百六十七。上生形晉。否與為宮,夷汗商,形晉徵。五日。律,五寸六分小分八強。准,五尺六寸萬六千四百二十二。夷則,十一萬五百九十二。上生夾鍾。夷則為宮,無射商,夾鍾徵。八日。律,五寸六分小分二弱。准,五尺六寸三千六百七十二。解形,十萬九千一百三。上生開時。解形為宮,閉掩商,開時徵。八日。律,五寸五分小分四強。准,五尺五寸八千四百六十五。去南,十萬七千六百三十五。上生族嘉。去南為宮,鄰齊商,族嘉徵。八日。律,五寸四分小分六大強。准,五尺四寸萬三千四百六十八。分積,十萬六千一百八十七。上生爭南。分積為宮,期保商,爭南徵。七日。律,五寸三分小分九半強。准,五尺三寸萬八千六百七十一。南呂,十萬四千九百七十六。上生姑洗。南呂為宮,應鍾商,姑洗徵。一日。律,五寸三分小分三強。准,五尺三寸六千五百六十一。白呂,十萬四千七百五十六。上生南授。白呂為宮,分烏商,南授徵。五日。律,五寸三分小分二強。准,五尺三寸四千三百六十一。結躬,十萬三千五百六十三。上生變虞。 結躬為宮,遲內商,變虞徵。六日。律,五寸二分小分六強。准,五尺二寸萬二一百一十四。歸期,十萬二千一百六十九。上生路時。歸期為宮,未育商,路時徵。六日。律,五寸一分小分九微強。准,五尺一寸萬七千八百五十七。未卯,十萬七百九十四。上生形始。未卯為宮,遲時商,形始徵。六日。 律,五寸一分小分二微強。 准,五尺一寸四千一百七。夷汗,九萬九千四百三十七。上生依行。夷汗為宮,色育商,依行徵。七日。律,五寸小分五強。准,五尺萬二百二十。無射,九萬八千三百四。上生中呂。無射為宮,執始商,中呂徵。八日。 律,四寸九分小分九強。准,四尺九寸萬八千五百七十三。閉掩,九萬六千九百八十。上生南中。閉掩為宮,丙盛商,南中徵。八日。律,四寸九分小分三弱。准,四尺九寸五千三百三十三。鄰齊,九萬五千六百七十五。上生內負。鄰齊為宮,分動商,內負徵。七日。律,四寸八分小分六微強。准,四尺八寸萬一千九百六十六。期保,九萬四千三百八十八。上生物應。期保為宮,質末商,物應徵。八日。律,四寸七分小分九半強。准,四尺七寸萬八千七百七十九。應鍾,九萬三千三百一十二。上生蕤賓。應鍾為宮,大呂商,蕤賓徵。一日。律,四寸七分小分四微強。 准,四尺七寸八千十九。分烏,九萬三千一百一十六。上生南事。分烏窮次,無徵,不為宮。七百。律,四寸七分小分三微強。准,四尺七寸六千五十九。遲內,九萬二千五十六。上生盛變。遲內為宮,分否商,盛變徵。八日。律,四寸六分小分八弱。准,四尺六寸萬五千一百四十二。未育,九萬八百一十七。上生離宮。未育為宮,淩陰商,離宮徵。八日。律,四寸六分小分一少強。准,四尺六寸二千七百五十二。遲時,八萬九千五百九十五。上生制時。遲時為宮,少出商,制時徵。六日。律,四寸五分小分五強。准,四尺五寸萬二百一十五。

       截管為律,吹以考聲,列以物氣,道之本也。術家以其聲微而體難知,其分數不明,故作準以代之。([集解]惠棟曰:京房律術云:‘上古有鍾,其次有律,近古有准,皆稍簡易之意。’)准之聲,明暢易達,分寸又粗。然弦以緩急清濁,非管無以正也。均其中弦,令與黃鍾相得,案畫以求諸律,無不如數而應者矣。([集解]惠棟曰:京房律術云:‘准之狀如瑟,長丈而十三弦,隱間九尺,中央一弦,下畫分寸均其中弦,使應黃鈡之聲,然後按分寸以求諸律,則皆如畫而應矣。’)”龖案:此“六十律相生之法”乃京房承受的焦贛之學。焦贛所傳授並生存年代明,則更可定《易林》非焦延壽所作也。


            《漢書·藝文志》載錄《孟氏京房十一篇災異》、《孟氏京房六十六篇》及《京房殷嘉十二篇》、《任良易旗七十一卷》龖案:焦延壽嘗從孟喜問《易》,而京氏為焦延壽弟子,此《孟氏京房》共七十七篇即含蓋有焦贛之《易》;而《京房殷嘉十二篇》、《任良易旗七十一卷》即為焦延壽再傳弟子之《易》。西漢人重師承,弟子發揮整理師傳之法並為其證也。唐·李鼎祚《周易集解·隨卦》“元亨利貞无咎”條下引焦贛曰:“漢高帝與項籍,其明證也。”此以史證《易》,並非《易林》中語,蓋為《漢志》著錄的《孟氏京房》六十六篇中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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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7-4-11 12:55:44 | 显示全部楼层
zqc4124 发表于 2017-4-11 12:53
西晉·司馬彪(約245年左右至306年)的《續漢書·律曆志》言:元帝時,郎中京房,房字君明 ...



                ·瞿曇悉達《開元占經》卷二十三嵗星占一嵗星變色芒角四焦貢曰:嵗星主嵗,色黃澤有年,赤而黒無年。嵗星盈縮失行五焦氏曰:嵗星逆三月、二月有害,乃行三舍以上則為害。卷六十八石氏外官弧星占二十八焦延夀傳曰:天弓張,天下盡兵主與臣相謀。下諸條皆引焦延壽曰”,卷廿二五星占五填星與太白相犯一填星與太白俱出,國得地卷六十三南方七宿占四東井占一天鉞星不與井齊,則大臣有斬者。以欲然也。”卷六十五石氏中官占上一攝提占一攝提星近大角若不居,其故近戚有謀賊王者。大角占二:大角星角起光若近天帝,左右有以席薦害主者。招摇占四:招摇亡去,國兵起主遇賊女牀占八:女牀星舒,妾代女主不乃死貫索占十:貫索星户開,左若星入牢中。有貴人自索,守者不復,必凶兵死天紀占十一:天紀星與女牀合,王者妻姑姨以淫亡。若以女謁失位織女占十二:織女星入漢,婦人皆水行,后亦然東西咸占二十一:東咸星上近鈎鈐十日,則有讒賊臣入害主者。西咸星前近上,若有角摇起明動十日,有人以知天數入為害者建星占二十三:建星一星不具,若與斗合,一月辟亡。二星合十日亡。三星合,三日亡病也天弁星占二十四:天弁星近建星,若明大動摇,天下有女樂見人主為害者匏瓜星二十七:匏瓜星不見,若不正動摇,皆為有賊人主者,若以果實為敗王良星占三十:天駟星前與閣道相近,有江河之變卷六十六石氏中官閣道星占三十一:閣道星與紫宫蕃星同行辟溺河梁,若王者宫闕道有害者天船星占三十五:舟星頭四星常在漢中,將以水戰不成。若有沒國,水大出天闗星占三十八:天闗星不在,若與五車星舍,大將披甲國門閉水位星占四十三:水位星上近北戍,國沒為河。不乃有滔天之水以日占國。軒轅星占四十四:軒轅星動有摇若相就,皆為后夫人之宗有死喪,若卑伐尊者又占曰:女御星去後星逺,有賊星迫近之,有賞賜事。其東西至大民、少民,王者娶不以次,淫泆不用道理,以下為正也。少微星占四十五:少微星近太微,若一星獨前入太微西門,胡主有謀賊辟。”卷六十七石氏中官三台占五十三:三能星摇動,皆為有謀相星占五十四:相星亡,相死不死出走。太陽守星占五十五:太陽守星北近斗,居七星行間,以入曰辟煞亡天牢星占五十六:天牢星明大動,摇辟拘繋一星明,主侯有繋者文昌星占五十七:文昌星動摇不如故,三公誅不乃后死卷六十八石氏外官庫樓占一:天樓星上近柱,王者樓殿有飛不知其處,若有天火燒之者傅說星占七:傅説星入尾,天下有祝詛人主者。若有巫醫之害,以入日占國魚星占八:魚星明,則河海水皆出。卷六十九甘氏中官占五隂德占十:隂德星明,太子伐主,若有女主治天下者。”傳舎星占十七:“傳舎星入紫微宫垣間,胡人来入漢宫害上,若胡兵大起。”人星占二十焦延夀曰:“人星不具,王者有子不成而死。星盡不見,有人傳相驚以詔事,若有詐偽詔者。又曰:婦人大亂後大兵起。又曰:卧星立則天子明死民。”扶筐星占二十三引:扶筐近織女若不正,皆為天下府藏空開市樓星占三十二:市樓星不見,兵作於市,若胡人来,入漢市以兵相害亢池星占三十六:亢池不居亢度中,則廟有大怪。以主司日見,則主命終酒旗星占五十八:酒旗不具,天下有燕大喪以酒亡司怪星占六十一:司怪星不行,宫中有大怪,若天下多怪物天髙星占六十三:天髙星近井鉞,大臣斬。不乃髙為下,下為髙左更星占六十九:左更星不動摇,王者以出必道亡。其動者,以出吉右更星占七十:左更不動右更獨動,王者私出。左右具動,王者千萬官出卷七十甘氏外官天輻星占十三:天輻近尾吉,逺尾天下有為害者咸池星占七十三:咸池星明大,則有龍墮死者。不乃虎狼為人害,若大兵起。卷七十四流星占四流星犯石氏中官流星犯北極十五:流星入北辰兵大起卷八十一客星占五犯南方七宿:客星入越,大臣多斬者。”卷八十二客星占六客星犯石氏中官上:“有星入天棓,大兵當起。”客星犯附路三十一:“有星入附路,兵大起。”卷八十三客星占七客星犯石氏中官下客星犯軒轅四十三:青黑星出入軒轅,皆為諸夫人有子不成卷八十四客星占八客星犯石氏外官客星犯人星八:有星入人星,天下有詔符傳相驚。五十餘條應為《漢書&#8226;京房傳》所稱的“焦延壽長於災變。”及“深明典奧讖錄圖緯,能精通天意”之學而皆非現行本《易林》中語,當為《孟氏京房十一篇災異》中句。龖案:《易》學與律曆之學並成、相通,前賢多有述及。西漢去古未遠,焦贛所承、授的孟、京氏卦氣為本的《易家候陰陽災變》並以律曆術解《易》之理,對西漢《易》學最重要的基本的應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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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7-4-12 08:50:23 | 显示全部楼层
zqc4124 发表于 2017-4-11 12:55
唐·瞿曇悉達《開元占經》卷二十三嵗星占一嵗星變色芒角四焦貢曰:“嵗星主嵗,色黃 ...



              第十五節   費直
   

        費直字長翁,東萊人也。治為郎,至單父令。長於卦筮,亡章句,徒以》、《》、《系辭十篇文言解說上下。琅邪王璜平中能傳之。璜又傳古文尚書。

    第十六節   高相
     


          高相,沛人也。治與費公同時,其學亦亡章句,專說陰陽災異,自言出於丁將軍。傳至相,相授子康及蘭陵毋將永。康以明為郎,永至豫章都尉。及王莽居攝,東郡太守翟誼謀舉兵誅莽,事未發,康候知東郡有兵,私語門人,門人上書言之。後數月,翟誼兵起,莽召問,對受師高康。莽惡之,以為惑眾,斬康。繇是有高氏學。高、費皆未嘗立於學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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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7-4-12 08:51:38 | 显示全部楼层
zqc4124 发表于 2017-4-12 08:50
第十五節   費直   
        費直字長翁,東萊人也。治《易》為郎,至單父令。長於卦 ...



               
第三章《尚書》的傳受

         第十七節 伏生
   


          伏生,濟南人也,故為秦博士。孝文時,求能治尚書者,天下亡有,聞伏生治之,欲召。時伏生年九十餘,老不能行,於是詔太常,使掌故朝錯往受之。秦時禁書,伏生壁藏之,其後大兵起,流*亡。漢定,伏生求其書,亡數十篇,獨得二十九篇,即以教於齊、魯之間。齊學者由此頗能言尚書,山東大師亡不涉尚書以教。伏生教濟南張生及歐陽生。張生為博士,而伏生孫以治尚書徵,弗能明定。是後魯周霸、雒陽賈嘉頗能言尚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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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7-4-12 09:03:51 | 显示全部楼层
zqc4124 发表于 2017-4-12 08:51
第三章《尚書》的傳受
         第十七節  伏生   



            第十八節  歐陽生
   


           歐陽生字和伯,千乘人也。事伏生,授倪寬。寬又受業孔安國,至御史大夫,自有傳。寬有俊材,初見武帝,語學。上曰:「吾始以尚書為樸學,弗好,及聞寬說,可觀。」乃從寬問一篇。歐陽、大小夏侯氏學皆出於寬。寬授歐陽生子,世世相傳,至曾孫高子陽,為博士。高孫地餘長賓以太子中庶子授太子,後為博士,論石渠。元帝即位,地餘侍中,貴幸,至少府。戒其子曰:「我死,官屬即送汝財物,慎毋受。汝九卿儒者子孫,以廉絜著,可以自成。」及地餘死,少府官屬共送數百萬,其子不受。天子聞而嘉之,賜錢百萬。地餘少子政為王莽講學大夫。由是尚書世有歐陽氏學。


             《後漢書&#8226;儒林列傳》昔王莽、更始之際,天下散亂,禮樂分崩,典文殘落。及光武中興,愛好經術,未及下車,而先訪儒雅,采求闕文,補綴漏逸。先是,四方學士多懷挾圖書,遁逃林藪。自是莫不抱抱負墳策,雲会京師,范升、陳元、鄭興、杜林、衛宏、劉昆、桓榮之徒,繼踵而集。于是立《五經》博士,各以家法教授,《易》有施、孟、梁丘、京氏,《尚書》歐陽、大、小夏侯,《詩》齊、魯、韓,《禮》大小戴,《春秋》嚴、顔、凡十四博士,太常差次总領焉。……建初中,大會諸儒于白虎觀,考詳同異,連月廼罷。肅宗親臨稱制,如石渠故事,顧命史臣,著为通義。又詔高才生受《古文尚書》、《毛詩》、《穀梁》、《左氏春秋》,虽不立學官,然皆擢高第爲講郎,給事近署,所以網羅遺逸,博存衆家。……《前書》云:濟南伏生傳《尚書》,授濟南張生及千乘歐陽生,歐陽生授同郡兒寬,寬授歐陽生之子,世世相傳,至曾孫歐陽高,为《尚書》歐陽氏學;張生授夏侯都尉,都尉授族子始昌,始昌傳族子勝,爲大夏侯氏學;勝傳從兄子建,建别爲小夏侯氏學:三家皆立博士。又魯人孔安國傳《古文尚書》授都尉朝,朝授膠東庸譚,爲《尚書》古文學,未得立。歐陽歙字正思,樂安千乘人也。自歐陽生傳《伏生尚書》,至歙八世,皆爲博士。歙既傳業,而恭謙好禮讓。王莽時,爲長社宰。更始立,爲原武令。世祖平河北,到原武,見歙在縣修政,遷河南都尉,後行太守事。世祖即位,始爲河南尹,封被陽侯。建武五年,坐事免官。明年,拜杨州牧,遷汝南太守。推用賢俊,政稱異迹。九年,更封夜侯。歙在郡,教授數百人,視事九歲,徵爲大司徒。坐在汝南臧罪千餘萬發覺下獄。諸生守闕爲歙求哀者千餘人,至有自髡剔者。平原禮震,年十七,聞獄當斷,馳之京師,行到河内獲嘉縣,自系,上書求代歙死。曰:“伏見臣師大司徒歐陽歙,學爲儒宗,八世博士,而以臧咎當伏重辜。歙門單子幼,未能傳學,身死之後,永爲廢絕,上令陛下獲殺賢之譏,下使學者喪師資之益。乞殺臣身以代歙命。”書奏,而歙已死獄中。歙掾陳元上書追訟之,言甚切至,帝乃賜棺木,贈印綬,賻縑三千匹。子復嗣。復卒,無子,国除。陰曹曾字伯山,從歙受《尚書》,門徒三千人,位至諫議大夫。子祉,河南尹,傳父業教授。又陳留陳弇,字叔明,亦受《歐陽尚書》于司徒丁鴻,仕爲蘄長。牟長字君高,樂安臨濟人也。其先封牟,春秋之末,國灭,因氏焉。長少習《歐陽尚書》,不仕王莽世。建武二年,大司空弘特辟,拜博士,稍遷河内太守,坐垦田不實免。長自爲博士及在河内,諸生講學者常有千餘人,著錄前後萬人。著《尚書章句》,皆本之歐陽氏,俗号为《牟氏章句》。復徵爲中散大夫,賜告一歲卒于家。子紆又以隐居教授,門生千人。肅宗聞而徵之,欲以爲博士,道物故。宋登字叔陽,京兆長安人也。父由,爲太尉。登少傳《歐陽尚書》,教授數千人。爲汝陰令,政爲明能,號稱“神父”。遷趙相,入爲尚書僕射。顺帝以登明識禮樂,使持節臨太學,奏定曲律,轉拜侍中。數上封事,抑退權臣,由是出爲穎川太守。市無二價,道不拾遺。病免,卒于家,汝陰人配社祠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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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7-4-13 15:09:33 | 显示全部楼层
zqc4124 发表于 2017-4-12 09:03
第十八節  歐陽生   

           歐陽生字和伯,千乘人也。事伏生,授倪寬。寬又受業 ...



             西漢設五經博士後,儒家經傳傳授有嚴格的師法和家法,經文章句在傳抄過程中多有舛誤。東漢桓、靈之際,諸經博士試甲乙科時,競爭激烈,有人甚至行賄來求得改易經籍以合私文。熹平四年(A.D.175)議郎蔡邕和中郎將堂溪典、光祿大夫楊賜、諫議大夫馬日磾等人,鑒於當時儒家經籍輾轉傳抄,多生謬弊,乃奏求正定六經文字,靈帝許之”(《後漢書&#8226;蔡邕傳》),於是開始了中國歷史上最早的一次石經刻制工程。歷時九年至光和六年告成。因始於熹平年間,故稱《熹平石經》。《熹平石經》的內容包括《周易》、《尚書》、《魯詩》、《儀禮》、《春秋》、《春秋公羊傳》和《論語》,書丹者除蔡邕之外,還有堂溪典等人。石經刻成之後,立於都城洛陽太學門外(今洛陽城南二十里,洛水南岸的朱圪壋村)。四十六方經石,各高一丈許,廣四尺,兩面刻,駢羅相接,非常壯觀。石經碑面無縱橫界格,系一字隸書直下行文,故也稱一體石經。經文自右至左,每經自為起訖,先表後裏,每經内的篇題单独占一行頂格書寫。《後漢書&#8226;蔡邕傳》云:及碑始立,其觀視及摹寫者,車乘日千餘輛,填塞街陌。可見當時盛況。

         從書法角度上來說,《熹平石經》是漢隸成熟期方正平整一路的典型。因是官方巨制,書丹者又是蔡邕等一流的國手,其結體方正,字字中規入矩,一絲不苟,點畫佈置勻稱工穩,無懈可擊。用筆方圓兼備,剛柔相濟,雍容典雅,恢宏如宮殿廟堂。梁武帝《書評》云:“蔡邕書,骨氣洞達,爽爽如有神力。”龖案:《熹平石經》集漢隸之大成,不但在當時被奉為書法的典範,而且流風所及,極深至遠。《熹平石經》不但起漢字由隸變楷的橋樑的作用。更重要的是相對於《書經》學史來說,熹平石經歐陽本《尚書》先於現行本而立漢代學官,並承前啟後的作用顯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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