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建人文需“制礼作乐”

质文刚柔

刘梦溪先生关注传统人文传承的文章中，其中一篇：《百年来花果飘零，重建人文传统需“制礼作乐”》。

一、百年来花果飘零，现代文化研究乱相的文化事实。挺儒与反儒的世纪论战，胜负焉有结果？悬而未决！文化启后，因儒学性质评判的两种观点争拗，演变成中西文化碰撞的两种学派僵持对立，反儒派演变成全盘西化，接续有西体中用说；挺儒派演变成国粹派，接续有中体西用说。现代新儒学主中体西用说，立足宋明理学为内圣中体，西方文化的科学民主为外王西用，中西文化会通的新内圣外王之道。通世流行近百年，且有儒学东亚经济圈为佐证，影响空前，四代传人的文化传接。内圣中体的宋明理学，定理内修，对传统儒学民本实学的异化，与商品经济文化绝缘。时空性文化接轨接错路，中西文化会通有可能开花结果？有认同定论？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共和国历史不是走了另一条相反路，流失对传统儒学正常性研究，以马克思主义理论指导中国的社会实践。百年来花果飘零，未完未了。深化改革进程，文化研究要拨乱反正。《关于实施中华优秀传统文化传承发展工程的意见》明确提出：“深刻阐明中华优秀传统文化是发展当代中国马克思主义的丰富滋养”。丰富滋养，蕴涵传统人文的文化传承，人文化成天下的哲学体系，正本清源去探究百年来花果飘零所以然之理。真正明晰其所以然之理，不仅有目睹可见的启后文化路，更有探究业成历史陈迹的文化承前路。承前与启后的文化因果链条路，历史逻辑的演变次序。

二、五四新文化运动主张吸收科学民主的西方文化，批判障碍现代文化进程的专制文化，及其附骥的民族劣根性。文化大方向没有错！为什么批判二千数百年前非大一统专制时代的孔子民本仁礼学？不是批判承前文化因果的满清专制文化逆转？推倒独尊儒术的专制祖宗法，返回秦暴极端专制的君师一体，治学一统的独裁政治；宋明理学尊卑定理的以理杀人，再度下滑的礼教食人，文化专制恐怖的极向化；阳明过后百姓日用皆道的负面走势，谁当皇帝都一样要穿衣吃饭，自扫门前雪的心性劣质下滑，被满清文化专制掳掠、驯化的顺民心态，即成就了所谓康乾盛世，埋伏更灾难深重的心性隐患。在抗日战争时代，一方面中国人民的浴血奋战，另一方面几百万汉奸伪军助日寇为虐。探究其因果所以然，关注的首要问题，如船山所说：“汉唐无今日之道”。独尊儒术的汉唐经世治用的生长期，为何文明止步于宋后时代？独尊儒术祖宗法缓解秦暴法治独裁的专制极端，民本与专制并存，均衡于有道伐无道的效应，王朝正常陵替的治乱循环。宋后转向靠接法家独裁的忠君报国，再度下滑，抛弃独尊儒术祖宗法成秦法回朝的满清独裁。宋明理学以理杀人的再度下滑，礼教食人成文理的专制苛峻：不以一毫私意自蔽，私欲自累的存理去欲和天命之谓理。百姓日用皆道负向的心性劣根，泛滥漫延，便是五四运动当要批判的文化专制主义和民族劣根性。之所以批判错位祸害孔学，承前因后果，是满清文化逆转，断送了明末清初实学与启蒙的文化思潮，荒芜了船山实学，致业已完成的儒学第一个哲学圆圈再度丢荒。再承前因后果是宋后专制的衰落路，独尊儒术汉唐经世治用成长期的文明止步。汉唐变革所展现顺乎物则天下之走势，承续汉唐经世治用之变向，所出现文理的会通古今通义及唯物辩证的天地神参阶段也丧失了。两度前因后果链接五四运动的批判错位，接续的中西文化碰撞路，以西方文化套解的结局，传统儒学原真理路及哲学圆圈的理论流失，现代文化研究进入儒学第二个哲学圆圈否定阶段的文化乱相路，百年来花果飘零的历史逻辑次序。

三、对于制礼作乐的传统文化，刘先生是这样认为：“传统不是凝固的，传统需要增添，需要更新，不时地批判和诠释传统。是文化流变的正常现象”。确切，承载制礼作乐的周文化而开新，孔子克己复礼为仁的礼义（仪）文化，落实在纲伦关系，理述是君君臣臣，父父子子所肩负的责任与规范，“非和不众，和非中不立，中非礼不慎，礼非乐不履”。礼乐目的性明确：心性和同和合的仁礼本质。仁统同言和同，和而不同理和同；礼明分言和合，明分差等道和合。言行规范的仁礼心性，和融天下的先进礼乐，中国文化心。

（1）“子曰：先进于礼乐，野人也；后进于礼乐，君子也。如用之。则吾从先进”。承周公礼乐文化，应用于王政层面的制礼作乐，转移到庶人阶层，非凝固，孔子开新礼乐文明的儒学典范。“需要增添，需要更新，不时地批判和诠释传统”，后儒承续开新。因于历史逻辑的时代条件性，“天道远，人道迩”，极端落后的物质生产力状态，“乐岁终身饱，凶年免于死亡”，生存的共由理道为大，礼乐质量受到物欲的贫苦条件所制限。“明有性情，幽有鬼神”的“情伪相感利害生”，“外有其物，内有其情”，心统性情的情欲一体。以性正情的情贞路，连接寡欲逻辑的“可欲之谓善，有诸己之谓信”，养人之欲，给人以求，礼义调理的物欲观，物质经济与物欲需求文明同步的礼乐文化。与民同乐的德治仁政，其身正，其令从的“君子喻于义”；民为本，舍身取义于民生，安贫乐道言忠恕。以明有性情、端正性情的物欲观，神明于幽有鬼神的心性变合之几，人物之元的民生精微与民情危微。先进礼乐吾用之，神察与先进礼乐息息相关的阴阳不测之几。

（2）盛唐过后物质经济发展与物欲需求增长的文明同步，“天下之变，皆顺乎物则者也；天下之疑，皆允乎人心者也”。孔儒礼乐命题的“明有性情，幽有鬼神”，被诠释更新为“明有礼乐，幽有鬼神”，历史逻辑的条件限定也发生质变，孔儒心性中庸的理论探究，转向宋后体用中庸的理论探究，在以性正情的情贞基础上的更新路，“内有其情，外必有其物”的情才、余情效应，性为情节的情功路；主寡欲的物欲观，更新换代为“无欲理亦废”的人道理欲观；文明同步礼乐文化基础上，开新出同步文明的深入层次，天人诚信道与诚道文明同道的礼乐文化。以明有礼乐，端正文明同步与文明同道。心统性情的人道理欲观，神理于民生精微、民情危微的质文心性动态，产生形上導神理天地参的三意蕴：一故神，二故化，穷神致化的圣神实学目的性；阴阳不测之谓神，藏往知来通古今，预测前程掌控因果的神理学；精义入神，唯物辩证精准对立统一规律，一物两体導向成两体理一的矛盾辩证，顶层设计一分为三的天地神参。

与先进礼乐息息相关的天地神参，圣人有为的文与礼。文理功能是文益质礼载道，对接质文的心性文化，防避两个极向的质野与文史。“率性而后道现，修道兼修其体用而教唯用”。“仁心大用于礼之体”的心性质文与体用质文，文礼辩证。礼治功能昌明礼法条律，礼文理一的益质明理正道，理性自觉的行为规范。防避质野心性的礼崩乐坏情淫路，防避文史心性礼僵化与乐愚滞的情罪路。圣人文礼的導向效应：心性质文，以性正情的情贞路；体用质文，性为情节的情功路。心统性情的理欲辩证，和融天下的礼乐文明。  

（3）和融天下的礼乐文明，礼乐辩证。中庸理则成心性质文和体用质文的言行规范，快乐心景的长久安康；快乐心景的仁礼心性，履道理性自觉的言行规范，仁礼义理的长久稳固。随着文明同步与文明同道大中进程的与时变化，日新不用其故的与时偕行。心性质文与体用质文的中庸理则，美好生活日益需求的文化心性，心性礼乐的文化文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