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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 常玉芝:殷墟甲骨“先用字体分类再进行断代”说评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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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0-4-25 22:51:13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本帖最后由 乾坤客 于 2020-5-4 07:58 编辑

http://www.cnki.com.cn/Article/CJFDTotal-YDXK201904002.htm

摘要:

李学勤提出“历组”卜辞提前论后,为了摆脱“历组”卜辞在地层上遇到的困境,就提出殷墟甲骨发展的“两系说”。为了解释“两系说”,又提出“先用字体分类,再进行断代”,称是运用考古学的“类型学”方法。 本文揭露李学勤及追随者所谓的字体分类( 组) 恰恰违背了考古类型学必须以地层学为依据的规则。重点剖析了他们对“两系说”首尾师组卜辞、黄组卜辞的分类与断代情况,发现其字体分类烦琐而无当,无标准可言,多带有主观臆测的成分。诸家所分类别、数目都不相同,令读者莫衷一是。他们将各种事类的卜辞混杂在一起分类断代,其结果往往是违背甲骨断代的常识,频频出现顾此失彼,不能自圆其说的矛盾,甚至出现有违常理的错误。如他们定师组卜辞最晚在武丁中期( 偏早) ,就连接不上被称作是武丁晚期到祖庚早期的“历组”卜辞。所谓连接“村中、南系”的“ 师历间组”卜辞纯属臆造。又如对黄组卜辞的断代,他们竟然得出“文武帝”一个称谓是既指“文丁”又指“帝乙”两王的荒唐结论。总之,“先用字体分类,再进行断代”的方法,未能证明“两系 说”是正确的。

关键词: 甲骨文; 分期断代; 先用字体分类再进行断代; 历组卜辞


中图分类号: K877.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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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0-4-25 23:06:09 | 显示全部楼层
本帖最后由 乾坤客 于 2020-4-26 10:46 编辑

客案:
常玉芝先生的这篇文章,有些地方非常值得思考。

笔者认为其中有些评议,有根有据,比如字体分类烦琐而无当,无标准可言,多带有主观臆测的成分;有些地方的评议,可能也有问题,比如就地层学与类型学的关系而言,常玉芝先生认为地层学决定类型学。笔者以为这二者不是谁决定谁的关系,是相互独立又相互联系的关系。

林沄先生回答这个问题回答得较好:

至于俞先生说;“没有地层学,类型学就无法开端,也无法得到证实。”这话是错的。因为蒙德留斯明明白白地说,类型学是在没有地层证据的情况下总结出来的方法。证实演变序列的早晚并不一定要地层证据,大多数情况下可以用时代已知的共存遗存来解决。


客案:因为有些文物上有文字,有内容,对这些有文字有内容的卜辞,有时凭其文字与内容就可以知道谁早谁晚,不一定非要什么类型学或地层学的证据。地层学断早晚是方法之一,时代已知的共存遗存断早晚也是方法之一。所以,断代的方法多了,只要有用,哪一种方法都可以,综合起来形成证据链更好。正因为无论文字、内容、地层学、类型学、天文学、称谓等都有局限性,所以,甲骨断代才不能只用一种方法进行,而要相互补充验证完善。现在没有在一期的地层中找到历组卜辞,可是以后万一再挖掘,说不定有呢。当年,师组卜辞不也出现在中期地层中,学者们先是将师组定为中期,后来才在一期地层中找到了师组卜辞么。另外,现在所定的中期地层,也说不定定错了,而是晚期的四期或五期的呢。因为地层的定期是有一定主观性的,对它包含的物品的分类错了,地层的分期也会错的,这就是地层学的局限性。看问题,还是辩证一些好。


他们定师组卜辞最晚在武丁中期( 偏早) ,就连接不上被称作是武丁晚期到祖庚早期的“历组”卜辞。


客案:如果他们定师组卜辞时代不准,如将师组卜辞最晚定在武丁晚期至祖庚时期,那不就能连上了么,事实上“两系说”的确存在双重标准的矛盾性,时而师组在武丁的早中期,时而师组在武丁的晚期。这一点无法否定“历组”卜辞可以提前的结论。但是,历组卜辞可以提前,并不一定就说明“两系说”的正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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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0-4-26 07:57:14 | 显示全部楼层
本帖最后由 乾坤客 于 2020-4-26 20:58 编辑

屯南2384-2.jpg
2384        1        庚辰鼎(貞):其陟□高且(祖)上甲。茲用。王?(占)曰:茲□。 一        歷二C2、出組
2384        2        庚辰卜:王。 一                                                                                        歷二C2、出組
2384        3        庚辰卜:王。 二                                                                                        歷二C2、出組
2384        4        庚辰卜:王。 三                                                                                        歷二C2、出組
2384        5        庚辰卜:王。 四                                                                                        歷二C2、出組
2384        6        庚辰卜:王。                                                                                        歷二C2、出組
2384        7        庚辰卜:王。                                                                                        歷二C2、出組
2384        8        庚辰卜:王。                                                                                        歷二C2、出組
2384        9        庚辰卜:王。                                                                                        歷二C2、出組
2384        10        庚辰卜:王。                                                                                        歷二C2、出組

单从字体的大小不一,就可以说明这是同版上有两种字体。这是”两系说“所谓的”铁证“。


同版出现两种不同字体,这是同时代的呢?还是不同时代的呢?”两系说“对这个问题没有固定的答案。有时说同版不是同时,有时说是同时。因为其分类的目的,就是想说明不同字体时代不同。所以有时说同版不同时,有时说同版同时。常玉芝先生即抓住其这一点,认为”两系说“有双重标准。能说明历组之早的,有时就是同时代的铁证。不能说明历组之早的,有时就是不同时代的。


“两系说”对历组的分类,分为师历间组、历一类、历二类、历无名间类。历一类与历二类是怎样分的呢,还是称谓。如果没有称谓能分清么,不能。目前,从地层学上来讲,一期中的确没有历组卜辞。那么,师历间组是否存在于一期中呢?常玉芝先生抓住一期地层中没有历组卜辞,认为“师历间组”就是“臆造”的一个组。历一类和历二类也没有办法从字体上区别,因此,从字体上分历组一类和二类,也是不可靠的。



要之,铁证说是不可靠的。因为学者们早就论述过,有些早期的卜骨,可能做了档案。晚一些的卜人,也可能拿出早期的卜骨再刻新辞。这种可能性也无法完全排除。屯2384上有那么多的“庚辰卜,王”,说不定这是晚一些的卜人的习刻呢。做为铁证依据不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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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0-4-27 11:24:15 | 显示全部楼层
本帖最后由 乾坤客 于 2020-4-27 11:41 编辑

历组卜辞可以提前的论断是较可信的,不是因为别的,而是这一类字体与宾组有同人同卜一事的记录,从人物到时间到事件完全相同。这似乎可以看作是铁证。
但是,所谓的历组卜辞是否历组卜辞,即与贞人历同时代的卜辞?因为对历组卜辞的范围存在着各说各有理的情况。有些学者并不把所谓历组卜辞看作是历组卜辞,而认为是宾组或师组卜辞,那么,铁证也就不铁了。

张三说卜辞A是历组卜辞,而李四说卜辞A是宾组卜辞,王五说卜辞A是师组卜辞。没有个共同的判断标准,如何断代?

不是都去分类么?卜辞A可以划给宾的一小类,也可以划给师的一小类,还可以划给历的一小类。只要带着主观色彩去划,总能划出来的,因为这个标准不客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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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0-4-28 09:39:35 | 显示全部楼层
本帖最后由 乾坤客 于 2020-4-29 16:04 编辑

要学会用辩证法来判断学者们的极端言论的错误。

比如林沄先生提出的:“卜辞,科学分类的唯一标准是字体”。

不通辩证法的,可能迷信这种说法,但通辩证法的,则不以为然。

分类,是对多个物象才能谈分类。物象的性质何其多也。选定部分性质就可以分类。对同一批的多个物象,分类所选定的性质标准不同,则分类的结果肯定不一样。字体只是卜辞的一种性质,卜辞的分类如何能说什么字体是“唯一标准”?

大家说话,也有主观的时候,经不起推敲的。
比如,我们说文丁卜辞,那就是文丁做王时候的卜辞,不管这些卜辞是无名组还是黄组,只要它是在文丁在位时期所刻的卜辞,就是文丁卜辞。这也是一种科学的分类方法。字体如何会成为卜辞唯一的科学分类标准?

如果用王世为卜辞分类,肯定会有相当多的卜辞不知道该分到哪一类,这是王世分类的局限性。

如果用字体为卜辞分类,也会有相当多的卜辞不知道该分到哪一类,这是字体分类的局限性。但有学者会认为字体分类能把全部的卜辞分得清清楚楚,实际上是不可能的。因为有些相同字体,会出现在多种类别中;有些所谓的“特征字”,也未必就是特征字。有些同版卜辞,会有不同字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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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0-5-4 10:26:31 | 显示全部楼层
本帖最后由 乾坤客 于 2020-5-5 08:09 编辑

所谓“师历间组”卜辞,即师小字附属,两系说举出10例 。
34120、20038、34991、22404、33077、33074、20383、23093(实为20393)、33080、33081.
其中,34120、20038、34991字体不同而归为一类原因?33077与20383是大字类。常玉芝先生分析得极有可能:把一期中的卜辞,排除师组、子组、午组、宾组、圆体及劣体后,统统归入师历间组,不再管其字体是否同类,也就是说不纯是有标准的字体分类,换言之,把它说成是师子间组也是可以的。
这十版无一版有“父乙”称谓。

34120.png 20038-1.jpg 34991.p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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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077.png 33080.png
20393.p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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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0-5-8 10:50:42 | 显示全部楼层
本帖最后由 乾坤客 于 2020-5-8 10:54 编辑

要之,地层决定论和两系说都存在问题:殷墟卜辞的字体分类既不是单系,也不是两系,而是相互影响的发展论。

武丁晚期的字体至少有三种以上,祖甲晚期的字体至少有三种以上,武乙时期的字体至少有三种以上。帝辛时期的字体至少有两种以上,细分都不只两种。靠单系或两系能解决这种客观存在的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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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0-5-8 10:59:33 | 显示全部楼层
甲骨文可以肯定能以字体分类,也能对断代有助益。字体分类不应是纯线性的,而应是综合的,多角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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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0-5-10 05:18:02 | 显示全部楼层
本帖最后由 乾坤客 于 2020-5-11 03:51 编辑

“先用字体分类再进行断代”

对于这一观点,我们首先应确定的是,分类与断代谁是第一位的问题。研究甲骨卜辞的目的,无非是为了搞清当时的历史,因为其时有了历法,我们的目的是搞清在历法中各种卜辞的先后,才有可能搞清当时的历史。

从这一个目的而不是从书法史的角度分析,字体分类是为断代服务的。

如果有些甲骨卜辞不用字体分类也可以断代,那么就说明,字体分类不是断代的第一标准。

分类的标准和断代的标准是两种不同的标准。甲骨卜辞可以按断代的标准来分类,如董作宾的五期分法,陈梦家的九期分法。同样也可以按字体的标准来分类。

二者不分先后,可以相互独立又相互联系。

字体分类,有利于断代分类;断代分类利于字体分类。二者是相互补充的。对全部的甲骨卜辞而言,二者在分类上均存在局限性,有些卜辞无法准确分到某一类,有些卜辞无法准确判定其年代。所以字体分类也有一定的模糊性和主观性;断代分类也是如此。

即便我们搞清了商代世系的绝对年代,也不可能把所有的甲骨卜辞按王世分类分清,只能是大致的。但是,知道了王世的绝代年代,如果字体分类有客观的标准,则某一类字体分类的卜辞的上下限会越来越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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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0-5-10 07:41:04 | 显示全部楼层
本帖最后由 乾坤客 于 2020-5-10 08:36 编辑

两系说在断代中的问题:

字体分类划分得过细,而断代的范围过于窄小。

这样,就避免不了如常玉芝先生所言,一遇到具体断代就会突破其规定年限范围而矛盾百出。这种情况在历组和黄组卜辞中的表现十分明显。
因为历组的范围是在武丁晚至武乙早,而两系说定于武丁晚至祖甲早。黄组的范围是在康丁至帝辛。
武乙世的字体有历组、无名组、何组、黄组至少四种不同的字体。


但这不纯是字体分类的错误,还有为之断代的范围过于窄小的错误。一种字体的上下限是由刻手和传承者的工作年限决定的。不同的刻手由于师承关系可以写出同一类的字体,所以,有些字体的上下限范围是相当宽的,可以横跨若干王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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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0-5-10 08:16:12 | 显示全部楼层
本帖最后由 乾坤客 于 2020-5-10 08:18 编辑

师组如果早的话,师组和子组、午组、宾组、历组共存于武丁,是否可以划分出间组:师子间组、师午间组?是否有历何间组或历出间组?
两系说的字体分类是否可以更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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