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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丁伐召方、巴方 ————商工战争相关卜辞的再梳理之三 (用字体分类和月相系联的方法) 召方见于花东子组、历组、黄组卜辞,花东子卜辞中为“卲”,历组卜辞中为“召”、“刀”①,黄组卜辞为“囗”。召方为殷商西部地区的一个方国,“召方立,隹戎于西”(《屯》1049),应在今垣曲一带,垣曲东六十里古有晋地“苕丘”②。 武丁时期,工方、絴方联合攻商之际,召方亦与商为敌。《合》8598 卜辞中工方率领絴方对商作战,《合》33019 卜辞中商王同时贞问伐絴方与召方之事,这两版为宾组与历组同卜一事,可见召方此时已与商为敌,引起了殷商的注意。殷商为伐召方进行了选将事宜,可见商王武丁对召方的重视。花东子卜辞中伐卲事件见于《花东》237、《花东》275+517③、《花东》449,三版均为龟腹甲,辛未日都贞问伯戓伐卲之事,当为选贞关系,伯戓即沚戓。《花东》449骨版最全,共 8 辞。这版整体从下往上刻写,①-⑦辞兆序为一,⑧辞兆序为二。①、②正反对贞,《花东》275+517、《花东》449 同日占卜且同卜一事,商王为伯戓举行了册命仪式,贞问与伯戓一起伐卲的有武丁、妇好、子、多丯臣,这几位人物为选贞关系,师般亦应参与选将事宜,“叀般㠯众囗召方,受又”(《合》31987)应为同时所卜。商王选定沚戓为伐召方的主将,历组卜辞中沚戓伐召方之事可系联多版材料。《屯》81正82反、《缀汇》644为成套卜辞,均为骨扇刻辞,《屯》81正82反为第一版,《缀汇》644 为第二版。《合》33058、《合》33106 与这两版同文④,《合》33058 为骨首刻辞,《合》33106为骨扇刻辞。《屯》81正82反正反皆有刻辞,共 6辞。 屯南82反 这版是记有时间、地点、人物的重要胛骨。①-④辞贞问商王是否与沚戓一起伐召方,《合》33020、《合》33108 同文,骨扇刻辞;《合》33105、《屯》4183同文,骨条刻辞;《合》33107上、《合》33107下+⑤、《屯》2605 同卜一事,《合》33107上为骨首刻辞,兆序为一,五月误刻为在月,《合》33107下+为骨条刻辞。⑥辞商王亲征召方,从囗地至辔地,辔地是殷商伐召方的前沿,囗地是征程中的交通地点, 应在今河南沁阳一带⑥。 反映获征召方有两版,见于《合补》13392、《合》33201,离与㚔都有擒获之义,不应与商王一起参与了召方战事,此时殷商在战争中占优势。就祖庚时期召方成为强敌可知,此时并未完全战胜召方,或许取得了阶段性的胜利。 以上卜辞详细情况见表十。根据月字字形与月相的关系可知,可将上述卜辞的阴历历日推排如表十一。 表十:武丁伐召方相关卜辞表 表十一:武丁伐召方相关历日推排表 注:表中黑体字为排比的历日与反演的月字形象不符,下同。
絴方为工方与召方的系联点,《合》8598 卜辞中工方率领絴方对商作战,《合》33019 卜辞中商王同时贞问伐絴方与召方之事,时间当在某年一月之前的癸巳日。商工战争期间的十三月正有癸巳日。其后的二月,多囗比望乘继续伐下危。四月,商打退了工方的进攻(《合》39874),伐土方也取得了重大进展(《合》6385)。这时商王武丁开始谋划召方战事。从妇好和沚戓参与了召方战事,而且,工方战事的卜辞中不见妇好,可以推测出召方战事发生于《合》6412“妇好伐土方”之后,工方战事之前。 商王武丁非常重视召方战事,就参与选将伐召之事反复占卜贞问,子、多丯臣等人物均为选贞关系,师般亦应参与选将事宜,最终,商王武丁选沚戓为召方战事的主将,商王应亲征召方,军事活动路线为步自囗于辔,此时殷商在战争中占优势。 取得了阶段性的胜利。《合》25显示,殷商在伐召方的同时,还在征夷。现在一般将《合》25与巴方战事系联,这其实不对。巴方战事卜辞字体一般为过渡②类,《合》25字体为宾三类典型,不可能会同时。《合》25中的己卯日“令沚戓步”与《屯南》82反中的[壬]午日“王步自囗于辔”。己卯日距壬午日只有3天,当为一时之作。这表明,商王武丁亲自征伐召方,命令沚戓作先锋。土方战事的最后阶段,不见商伐土方主将沚戓的身影,也由此得以释疑。原来沚戓是伐召方去了。 有人认为:《合》94中的妇好生育,时间在十三月之后的二月。但是,商王武丁在五月征伐召方,妇好和沚戓也参与其中,从这一点来看,妇好是不可能在二月生育的。也就是说,《合》6525中的辛丑日与《合》94中的辛丑日有可能不是同一天。 ———— ① 召与刀异体同版见于《村南》66。 ② 孙亚冰、林欢:《商代地理与方国》,北京: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2010 年,第 92 页。 ④ 刘风华:《殷墟村南系列甲骨卜辞整理与研究》,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2014 年,第387 页。 ⑤ 《合》33107下+=《合》33107下+《合》32973,周忠兵:《历组卜辞新缀三十例》第 17 组,《古文字研究》第 26 辑,北京:中华书局,2006 年。 ⑥ 孫亞冰、林歡:《商代地理與方國》,北京:中國社會科學出版社,2010 年,第 82 頁。 《合》6468 《合》6476 卜伐巴方与下危、龙方、夷方同版,由此可见,巴方战事正值殷商与多方为敌之际,巴方战事应与工方战事的时间相接近。在伐巴方的卜辞中,有两位重要的将领:沚戓、奚,商王在两者之间选择主将。《合》811、《合》6477 这两版贞问的对象是奚,《合》32、《合》6473正反、《合》6476贞问的对象为沚戓。《合》6476、《合》戓为戈族的首领,奚亦为戈族人(《合》8404)。经过反复贞问,最终才选出沚戓作为巴方战事的主将。《合》6468,这是一版龟腹甲,两条刻辞正反对贞,商王为沚戓举行爯册仪式,册命其为巴方战事的主将。 《合》6467表明,巴方后来又曾反叛过,恐以工方侵商有关联。商伐巴方相关卜辞详细情况见表十二,根据月字字形与月相的关系可知,可将上述卜辞的阴历历日推排如表十三。 表十二:商伐巴方相关卜辞表 表十三:商伐巴方相关历日推排表 一般认为《合》6413与《合》6461、《合》6460、《合》7440正、《合》11423正在一年。但是从字体分类和月相系联来看,除了合11423外,其余无法与《合》6413排在一年。《合》6413则不能和十三月相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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