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侃《義疏》:“子曰:‘後生可畏也,’後生,謂年少在己後生者也;可畏,謂有少才ィ学可心服者也[ “謂有少才ィ学可心服者也”,文明九年鈔本同;懷德堂本、京大藏清原良兼鈔本、鮑本作“謂有才學可心服者也”。]。‘焉知來者之不如今也?’焉,安也。來者,未來之事也。今,謂我今师徒也。後生既可畏,亦安知未來之人,师徒教化不如我之今日乎?曰不可誣也[ “曰不可誣也”,懷德堂本、文明九年鈔本同;京大藏清原良兼鈔本作“不可誣也”;鮑本作“言不可誣也”。]。‘後生謂年少也。’‘四十、五十而无闻焉,斯亦不足畏也已矣[ “斯亦不足畏也已矣”,“矣”字文明九年鈔本爲後添附;懷德堂本、京大藏清原良兼鈔本、鮑本作“斯亦不足畏也已矣”。]。’又言後生雖可畏,若年四十、五十而无声誉闻達於世者,則此人亦不足可畏也。孫綽云:‘年在知命,蔑然无闻,不足畏也。’” |
“子曰法語之言能無從乎改之爲貴”,阿斯塔那27:18/8a,33(a)鄭注本有:“子曰法語之言能無忄乎改之爲囗(人有過行,以正道以告之,口無不順,從之者能必自改,乃爲貴。)”上博24(24579)論語鄭玄注“子曰法語之……(人有過行,以正道告之,口無不順從之者,能必改,乃爲貴。)”伯2510有“子曰法語之言能無悅乎改之爲貴(人有過行,以正道告之,口無不順從之者,能必改,乃爲貴。)”定州漢簡“……之爲貴”,恢復碑“子曰法語之言能無從乎改之爲貴”。《集解》孔安國曰:“人有過,以正道告之,口無不順從之,能必自改之,乃爲貴。” “巽與之言能無說乎繹之爲貴”,阿斯塔那27:18/8a,33(a)鄭注本有:“選与之言能無囗乎繹之爲貴(選,讀爲詮。=,言之善者。繹,陳也。人心志有所不達,故發善言以告之,無不自悅,能必陳而行之,囗爲貴也。)”上博24(24579)論語鄭玄注“選與之言能無悅乎繹之爲貴(……不解說者,能……)”,伯2510有“選与之言能無說乎繹之爲貴(選,讀爲詮。=,言之善者。繹,陳也。人心有所達,發善言以告之,無不解說者,能必陳而行之,乃爲貴也。)”定州漢簡“選與之言能毋囗 237乎繹之爲貴”,恢復碑“選與之言能毋說乎繹之爲貴”。《集解》馬融曰:“巽,恭也。謂恭孫謹敬之言,聞之無不說者,能尋繹行之,乃爲貴。”《釋文》:“巽,音遜。無說,音悅,《注》及下同。繹之,音亦,馬云:尋繹也,鄭云:陳也。”案:唐石經、唐卷子本、伯3305、伯3467、正和四年鈔教隆本、宗重卿貞和三年前鈔本、應永十七年鈔本、京大藏清原良兼鈔本《義疏》、文明九年鈔本《義疏》、正平本《集解》、天文二年刊本作“巽”;大永本、永祿鈔本作“選”;伯3783白文本作“遜”。 |
第20、21行“說而不繹從而不改吾末如之何也已矣●”,阿斯塔那27:18/8a,33(a)鄭注本有:“悅而不繹從而不改吾末如之囗(末,無也。言人操行如此,……奈之何也。)”伯2510有“說而不繹從而不改吾末如之何已矣(末,無也。言人操行如此,我無奈之何也。)”定州漢簡“說而不繹從而不改吾無如之何也矣 238”,恢復碑“說(而不繹從而不改吾無如之何也矣●)”。案:唐石經、伯3305、伯3467、伯3783、正和四年鈔教隆本、宗重卿貞和三年前鈔本、應永十七年鈔本、永祿鈔本、正平本《集解》、文明九年鈔本《義疏》、元盱郡覆宋本《集解》、宋《監本互注》、朱子《集注》、山井鼎簽識《註疏》本作“吾末如之何也已矣”;唐卷子本、天文二年刊本作“吾末如之何已也矣”;京大藏鈔本《義疏》作“吾末如之何也”後附小“已”字;大永本作“吾未如之何已”。 |
皇侃《義疏》:“子曰:‘法語之言,能無從乎,改之爲貴;’言彼人有過失,若我以法則語之,彼人闻法,當時无不口從而云止當不敢復爲者也,故云‘能无從乎?’但若口雖從而身爲失不止者,則此口從不足爲貴也。我所貴者在於口從而行亦改者耳。故云‘改之爲貴’也。孔安國曰:‘人有過,以正道告之,口无不順從之,能必改,乃爲貴也。’‘巽与之言,能无說乎,繹之爲貴。’巽,恭遜也。繹,尋続也。言有彼人不遜,而我謙遜与彼恭言,故云‘遜与之言[ “遜与之言”,文明九年鈔本、懷德堂本、京大藏清原良兼鈔本同;鮑本作“巽與之言”。]’也。彼不遜者,淂我遜言遜彼,=必亦將恃ィ遜爲悦[ “將恃ィ遜爲悦”,文明九年鈔本如此;京大藏清原良兼鈔本作“特恃遜爲悦”;懷德堂本、鮑本作“特遜爲悦”。],故云‘能无悦乎?’然雖悦人遜己,而己不能尋繹續ィ行此遜事[ “而己不能尋繹續ィ行此遜事”,文明九年鈔本如此;懷德堂本、京大藏清原良兼鈔本作“而己不能尋繹行此遜事”;鮑本作“而己不能尋續行此遜事”。懷德堂本注言:“‘繹’,桃花齋本、久原本作‘續’。”]。是雖悦不足爲貴也。我所貴者,在尋続行遜耳[ “在尋続行遜耳”,文明九年鈔本同;懷德堂本、京大藏清原良兼鈔本作“在尋繹行遜耳”;鮑本作“在尋續行遜耳”。],故云‘繹之爲貴’也。馬融曰:‘巽,恭也。謂恭孫謹敬之言,闻之无不說者也,能尋繹行之,乃爲貴也。’‘悅而不繹,從而不改,吾末如之何也已矣。’不繹,不改,聖所不教,故孔子云‘末如之何’也。末,无也。孫綽曰[ “孫綽曰”,文明九年鈔本、懷德堂本同;鮑本、京大藏清原良兼鈔本作“孫綽云”。]:‘疾夫形服心不化也。’” |
第21行“子曰主忠信毋友不如己者過則勿憚改●”,阿斯塔那27:18/8a,33(a)鄭注本有:“子曰主忠信無友不如己者過……改(憚,難也。)”伯2510有“子曰主忠信無友不如己者過則勿憚改”,《集解》:“慎所主友,有過務改,皆所以爲益。”《釋文》:“毋友,音無。”《考文》“古本:‘毋友不如己者’,‘毋’作‘無’,足利本同。”案:唐石經、伯3467、元盱郡覆宋本《集解》、宋《監本互注》、朱子《集注》、山井鼎簽識《註疏》本作“毋友”;唐卷子本、伯3305、正和四年鈔教隆本、宗重卿貞和三年前鈔本、大永本、正平本《集解》、京大藏鈔本《義疏》、天文二年刊本作“無友”;文明九年鈔本《義疏》“无友”。 皇侃《義疏》:“子曰:‘主忠信,无友不如己者,過則勿憚改。’此事再出也。所以然者,范寧云:‘聖人應○於物作教[ “聖人應○於物作教”,文明九年鈔本“○於”爲小字後添附;京大藏清原良兼鈔本作“聖人應物作教”;懷德堂本、鮑本作“聖人應於物作教”。],一事時或再言。弟子重師之訓,故又書而存焉。’”邢昺《疏》:“《學而篇》已有此文,記者異人,故重出之。‘慎其所主友所友者[ “慎其所主友所友者”,文明九年鈔本如此;懷德堂本、京大藏清原良兼鈔本、鮑本無“者”字。],有過務改,皆所以爲益也[ “皆所以爲益也”,懷德堂本、文明九年鈔本同;京大藏清原良兼鈔本、鮑本作“皆所以爲益者也”。]。’” |
本帖最后由 zqc4124 于 2014-11-10 09:53 编辑 “子曰三軍可奪帥也匹夫不可奪志也●”,阿斯塔那27:18/8a,33(a)鄭注本有:“子曰三軍可奪疋夫不可奪志(言疋夫之守志,囗囗三軍之死將也。)”伯2510有“子曰三軍可奪疋夫不可奪志也(言疋夫之守志,重於三軍之死將也。)”伯3783白文本作“子曰三軍可奪疋夫不奪志”,伯3305《集解》本作“子曰三軍可奪疋夫不可奪志孔曰三軍雖衆,人(心不一,則其將可奪而取。疋夫雖微,苟守其志,不可得而奪也。)”伯3467《集解》本作“子曰三軍可奪疋夫不可奪志(孔曰:三軍雖衆,人心不一,則其將可奪而取之。疋夫雖微,苟守其志,不可淂奪。)”斯3992《集解》本作“子曰三……奪志孔曰:三軍雖衆,人(心不一,則其將……)”,《集解》孔安國曰:“三軍雖衆,人心不一,則其將帥可奪而取之。匹夫雖微,苟守其志,不可得而奪也。”案:唐石經、正平本《集解》、正和四年鈔教隆本、應永十七年鈔本、天文二年刊本、元盱郡覆宋本《集解》、宋《監本互注》、朱子《集注》、山井鼎簽識《註疏》本作“帥”;唐卷子本、宗重卿貞和三年前鈔本、大永本、文明九年鈔本《義疏》作“師”,宗重卿本後改“師”;永祿鈔本、京大藏鈔本《義疏》作“师”。案:作“師”者當是“”字,此乃南北朝“帥、率”字之俗寫。 皇侃《義疏》:“子曰:‘三軍可奪師也[ “三軍可奪師也”,京大藏清原良兼鈔本、文明九年鈔本同;懷德堂本、鮑本作“三軍可奪帥也”。],匹夫不可奪志也。’此明人能守志,雖獨夫亦不可奪;若其心不坚,雖衆必傾。故三軍可奪,匹夫無回也。謂爲‘匹夫’者,言其賤,但夫婦相配匹而已也。又云:‘古人質,衣服短狹,二人衣裳唯共用一匹,故曰「匹夫」、「匹婦」也。’孔安國曰:‘三軍雖衆,人心不一,則其將師可奪之而取[ “則其將師可奪之而取”,文明九年鈔本如此;京大藏清原良兼鈔本作“則其將師帥可奪而取之”;懷德堂本、鮑本作“則其將帥可奪之而取”。]。匹夫雖微,苟守其志,不可淂而奪也。’” |
“子曰衣敝縕袍與衣狐貉者立而不恥者其由也與”,阿斯塔那27:18/8a,33(a)鄭注本有:“子曰衣弊縕袍与衣狐狢……不恥者其由也与(言此者,矯時奢。著以故絮曰緼。袍,今時屬。狐狢,謂裘。)”上博24(24579)有“……狢者立而……”,伯2510有“子曰衣敝縕袍與衣狐格者立而不恥者其由也歟(言此者,矯時奢也。以故絮曰緼。袍,今時也。狐狢,謂裘也。)”《藝文類聚》卷三十五貧條引《論語》曰:“衣敝緼袍與衣狐貉者立而不恥者,其由也與!鄭玄曰:緼,絮也。”定州漢簡“……者立而不佴者其由也 239”,恢復碑“子曰衣敝縕袍與衣狐貉者立而不佴者其由也與”。《集解》孔安國曰:“縕,枲著也。”《釋文》:“縕,紆粉反,枲也。狐貉,戶洛反,依字當作貈。”《仲尼弟子列傳》引作“衣敝縕袍與衣狐狢者立而不恥者,其由也與!”《汗簡》引古《論語》作“貈”。案:唐石經、元盱郡覆宋本《集解》、宋《監本互注》、朱子《集注》、山井鼎簽識《註疏》本作“敝、貉”;唐卷子本、伯3305、伯3467、伯3783、正和四年鈔教隆本、宗重卿貞和三年前鈔本、大永本、應永十七年鈔本、永祿鈔本、正平本《集解》、京大藏鈔本《義疏》、文明九年鈔本《義疏》作“弊、狢”;天文二年刊本作“敝、狢”。 第21、22行“不忮不求何(用不臧)”,阿斯塔那27:18/8a,33(a)鄭注本有:“不忮不求何用不臧(忮,害也。臧,善也。求,謂刾人之過惡。臧,善也。作詩之意,言人之行不有此二者,何用焉不善,言其直善。)”伯2510有“不忮不求何用不臧(忮,害也。求,謂則人之過惡。臧,善也。作詩之意,言人之行不有此二者,何用焉不善,言其直者之也。)”《集解》馬融曰:“忮,害也。臧,善也。言不忮害,不貪求,何用爲不善?疾貪惡忮害之詩。”《釋文》:“不忮,之豉反,馬云:害也,《書》云:狠也,韋昭《漢書音義》音洎。” |
“子路終身誦之子曰是道也何足以臧●”,阿斯塔那27:18/8a,33(a)鄭注本有:“……”伯2510有“子路終身誦之子曰是道也何足以臧(子路於詩士太蕳略,故抑之,云:不支不求之道,何足以爲善也。)”定州漢簡“終身誦之子曰是道也 240”,恢復碑“子路終身誦之子曰是道也何足以臧●”。《集解》馬融曰:“臧,善也。尚復有美於是者,何足以爲善?”案:唐石經、唐卷子本、伯3305、伯3467、伯3783、正和四年鈔教隆本、永祿鈔本、正平本《集解》、天文二年刊本作“是道也何足以臧”;宗重卿貞和三年前鈔本作“是道也何足爲以”;大永本、應永十七年鈔本、京大藏清原良兼鈔本《義疏》、文明九年鈔本《義疏》作“是道也何足以爲臧”。 皇侃《義疏》:“子曰:‘衣弊縕袍,与衣狐貉者立,而不耻者,其由也与?’衣,猶著也。弊,敗也。縕,枲着也。狐貉,輕裘也。由,子路也。當時人尚奢華,皆以惡衣爲耻。唯子路能果敢率素,雖服敗麻枲着袍裘与服狐貉輕裘者並立,而不爲羞耻。故云:‘其由也與。’孔安囯曰:‘縕,枲着也。’枲,麻也。以碎麻着裘也。碎麻曰縕,故絮亦曰縕。《玉藻》曰:‘縕爲袍’是也。顏延之云:‘’狐貉縕袍,誠不足以策耻。然自非勇於見義者,或以心戰,不能素泰也。‘不忮不求,何用不臧?’孔子更引疾貪惡之詩,證子路美也。忮,害也。求,貪也。臧,善也。言子路之爲人身不害,物不貪求。行如此,何用不謂之爲善乎?言其善也。馬融曰:‘忮,害也。臧,善也。言不忮害,不貪求,何用爲不善?疾貪惡忮害之詩也。’‘子路終身誦之。’子路淂孔子美己才以爲美,故終身長誦‘不忮不求,何用不臧’之言也。子曰:‘是道也,何足以臧?’孔子見子路誦之不止,故抑之也。言此‘不忮不求’乃可是道,亦何足過爲善,而汝誦之不止乎?言尚復有勝於此者也。顏延之云:‘懼其伐善也。’馬融曰:‘臧,善也。尚復有美於是者,何足以爲善也?’” |
第22行“子曰歲寒然後知松柏之後彫也●”,阿斯塔那27:18/8a,33(a)鄭注本有:“子曰歲寒然後知松栢之後彫(彫,傷也、病也。此喻賢者雖遭困厄,不改其操行。)”伯2510有“子曰歲寒然後知松栢之後彫(=,傷也、病也。論賢者雖遭困厄,不改其操行也。)”《集解》:“大寒之歲,衆木皆死,然後知松柏小凋傷;平歲則衆木亦有不死者,故須歲寒而後別之。喻凡人處治世亦能自脩整,與君子同;在濁世,然後知君子之正不苟容。”《釋文》:“後彫,丁條反,依字當作凋。”案:唐石經、唐卷子本、伯3305、伯3467、正和四年鈔教隆本、宗重卿貞和三年前鈔本、大永本、正平本《集解》、天文二年刊本、元盱郡覆宋本《集解》、宋《監本互注》、朱子《集注》、山井鼎簽識《註疏》本作“然後知松柏之後彫也”;應永十七年鈔本、永祿鈔本、京大藏鈔本《義疏》作“然後知松柏之後凋也”;伯3783白文本、文明九年鈔本《義疏》作“然後知松柏之後彫”。 |
皇侃《義疏》:“子曰:‘歲寒,然後知松柏之後彫[ “然後知松柏之後彫”,懷德堂本、文明九年鈔本同;京大藏清原良兼鈔本、鮑本作“然後知松柏之後凋也”。]。’此欲明君子性与小人異也,故以松柏匹於君子,衆木偶乎小人矣。言君子小人若同居聖世,君子性本自善,小人服從教化,是君子小人並不爲惡。故堯舜之民,比屋可封,如松柏與木同處春。松柏有心,故本蓊鬱;木從時,亦尽其茂美者也。若至无道之主,君子秉性无回ィ過[ “君子秉性无回ィ過”,文明九年鈔本如此;京大藏清原良兼鈔本作“君子秉性无迴”;懷德堂本作“君子秉性无過”;鮑本作“君子秉性無回”。],故不爲惡。而小人无復忌憚,即隨世变改。桀紂之民,比屋可誅,譬如松柏衆木同在秋冬。松柏不改柯易葉,衆木枯零先盡。而此云‘歲寒然後知松柏後彫’者,就如平叔之《注》意。若如平歲之寒,木猶有不死,不足致別。如平世之小人,亦有修飾而不变者。唯大寒歲則衆木皆死,大亂則小人悉惡,故云‘歲寒’也。又云然‘後知松柏後彫’者,後非倶時之目,彫非枯死之名。言大寒之後,松柏形小彫衰,而心性猶存。如君子之人,遭値積惡,外逼闇世,不得不遜迹隨時,是小彫矣。而性猶不变,如松柏也。而琳公曰:‘夫歲寒別木,遭困別土。寒嚴霜降,知松柏之後彫。謂異凡木也。遭亂世,小人自变,君子不改其操也。’‘大寒之歲,衆木皆死,然後知松柏小彫傷也;平歲則衆木亦有不死者,故須歲寒而後別之。喻凡人處治世亦能自修整,与君子同;在濁世,然後如知ィ君子之正不苟容[ “然後如知ィ君子之正不苟容”,文明九年鈔本如此;京大藏清原良兼鈔本、懷德堂本、鮑本作“然後知君子之正不苟容”。]。’” |
“子曰知者不惑”,阿斯塔那27:18/8a,33(a)、伯2510鄭玄注本作“子曰智者不惑”,定州漢簡“子曰智者不惑”。《集解》包氏曰:“不惑亂。”《釋文》:“知者,音智。”《考文》“古本:‘知者不惑’,‘知’作‘智’。” “仁者不憂”,阿斯塔那27:18/8a,33(a)、伯2510“仁者不憂”,定州漢簡“仁者不憂 241”。《集解》孔安國曰:“無憂患。” “勇者不懼●”,阿斯塔那27:18/8a,33(a)、伯2510鄭注本“勇者不懼(仁者不憂,通於窮達。)” |
皇侃《義疏》:“子曰:‘智者不惑,’此章談人性分不同也,智以照了爲用。故於事无疑惑也。故孫綽云:‘智能辨物,故不惑也。’苞氏曰:‘不惑乱也。’‘仁者不憂,’憂,患也。仁人常救濟爲務,不甞侵物,故不憂物之見侵患也。孫綽云:‘安於仁,不改其樂,无憂也。’孔安國曰:‘无憂患也。’内省不疾,故无憂患也。‘勇者不懼。’勇以多力爲用,故无怯懼於前敵也。繆協云:‘見義而不爲ィ本畏強禦[ “見義而不爲ィ本畏強禦”,文明九年鈔本如此;懷德堂本作“見義而不爲畏強禦”;京大藏清原良兼鈔本、鮑本作“見義而爲不畏強禦”。],故不懼也。’” |
“子曰可與共學未可與適道”,阿斯塔那27:18/8a,33(a)鄭注本有:“子曰可与共學未可与適道”,伯2510有“子曰可與共學未可與適道”,《集解》:“適,之也。雖學,或得異端,未必能之道。” “可與適道未可與立”,阿斯塔那27:18/8a,33(a)鄭注本有:“可与適道未可与立”,伯2510有“可與適道未可與立”,《集解》:“雖能之道,未必能有所立。” 第22、23行“可與立未可與(權●)”,阿斯塔那27:18/8a,33(a)鄭注本有:“可与立未可与權(言人雖俱學問,或時未必能行仁義之道;能行仁義之道者,或時未必能立德立功;能立德立……或時未必能知權;……於經,囗於義。)”伯2510有“可與立未可与權(言人雖俱學問,或時未必能=行=人=義=之=道=者或時未必能=立=德=立=功=者或時未必能=知=權=者,返於經,合於義,尤難知也。)”《集解》:“雖能有所立,未必能權量其輕重之極。”《淮南子·氾論訓》:“是故忠之所在,禮不足以難之也。孝子之事親,和顏卑體,奉帶運履;至其溺也,則捽其髮而拯,非敢驕侮,以救其死也。故溺則捽父,祝則名君,勢不得不然也。此權之所設也。故孔子曰:‘可以共學矣,而未可以適道也。可與適道,未可以立也。可以立,未可與權。’權者,聖人之所獨見也。故忤而後合者,謂之知權;合而後舛者,謂之不知權。不知權者,善反醜矣。”《說苑·權謀》:“孔子曰:‘可與適道,未可與權也。’夫非知命知事者,孰能得權謀之術。夫權謀有正有邪;君子之權謀正,小人之權謀邪。夫正者,其權謀公,故其爲百姓盡心也誠;彼邪者,好私尚利,故其爲百姓也詐。夫詐則亂,誠則平,是故堯之九臣誠而興于朝,其四臣詐而誅于野。誠者隆至后世;詐者當身而滅。知命知事而能于權謀者,必察誠詐之原而以處身焉,則是亦權謀之術也。夫知者舉事也,滿則慮溢,平則慮險,安則慮危,曲則慮直。由重其豫,惟恐不及,是以百舉而不陷也。” |
皇侃《義疏》:“子曰:‘可与共学,未可与適道;’此章明權道之難也。夫正道易行,權事難達,既欲眀權,故先從正起也。道,謂所学之道也。言凡人乃可與同处师门共学而已。既未得彼性,則未可便与爲友共適所志之道也。‘適,之也。雖学,或淂異端,未必能之道也。’異端,非正典也。人各自有性,彼或不能寧学正道,而唯能讀史、子,故未可便与之共之於正道也。‘可與適道,未可與立;’立,謂謀議之立事也。亦人性各異,或能学问,而未必能建立世中道ィ正事者[ “而未必能建立世中道ィ正事者”,文明九年鈔本如此;懷德堂本、京大藏清原良兼鈔本、鮑本作“而未必能建立世中正事者”。]。故可与共適所学之道,而未便可与共立事也。‘雖能之道,未必能以有所成立也者ィ[ “未必能以有所成立也者ィ”,文明九年鈔本如此;懷德堂本“未必能以有所成立也”;京大藏清原良兼鈔本、鮑本作“未必能以有所成立者也”。]。’‘可与立,未可与權。’=者,反常而合於道者也。自非通變達理,則所不能。故雖可共立於正事,而未可便与之爲權也。故王弼曰:‘權者道之变=无常体,神而明之存乎其人,不可豫設,尤至難者也[ “尤至難者也”,京大藏清原良兼鈔本、文明九年鈔本、鮑本同;懷德堂本作“最至難者也”。]。’‘雖能有所立,未必能權量其輕重之極也。’能權量輕重,即是曉權也。張憑曰云ィ[ “張憑曰云ィ”,文明九年鈔本如此;懷德堂本、京大藏清原良兼鈔本、鮑本作“張憑云”。]:此言学者漸進階級之次耳。始志於学,求發其蒙,而未審所適也。既向道方ィ矣[ “既向道方ィ矣”,文明九年鈔本如此;懷德堂本作“既向道矣”;京大藏清原良兼鈔本、鮑本作“既向方矣”。懷德堂本注言:“‘道’,久原本、桃花齋本作‘方’,又通。”],而信道未篤,則所立未固也。又:既固,又未達变通之權也。明知反而合道者,則日勸之業,亹=之功[ “亹=之功”,懷德堂本、京大藏清原良兼鈔本、鮑本同;文明九年鈔本“‘亹’字下從‘互’不從‘且’。”],其幾乎此矣。” |
第23行“唐棣之華偏其反而豈不爾思室是遠而”,阿斯塔那27:18/8a,33(a)鄭注本有:“唐棣之華翩其返而……思室是遠而”,伯2510有“唐棣之華翩其反豈不尔思室是遠而”,伯3783白文本作“唐棣之華偏其反而豈不尔思室是遠而”伯3305《集解》本作“唐棣之華徧其反而豈不尔思室是遠而”《集解》:“逸《詩》也。唐棣,栘也,華反而後合。賦此《詩》者,以言權道反而後至於大順。思其人而不得見者,其室遠也。以言思權而不得見者,其道遠也。”《釋文》:“唐棣,大計反,《字林》大內反。”《春秋繁露·竹林》:“故《春秋》之於偏戰也,猶其於諸夏也。引之魯,則謂之外;引之夷狄,則謂之內。比之詐戰,則謂之義;比之不戰,則謂之不義。故盟不如不盟。然而有所謂善盟。戰不如不戰,然而有所謂善戰。不義之中有義,義之中有不義。辭不能及,皆在於指,非精心達思者,其孰能知之。《詩》云:‘棠棣之華,偏其反而。豈不爾思?室是遠而。’孔子曰:‘未之思,夫何遠之有!’由是觀之。見其指者,不任其辭。不任其辭,然後可與適道矣。”《文選》劉孝標《廣絕交論》李善《注》引《論語》曰:“棠棣之華,偏其反而。” “子曰未之思也夫何遠之有●凡卅章”,伯2510有“子曰未之思也夫何遠之有哉(唐棣,栘也,其華翩=,順風而返。此其光色盛時,以諭有美*女顔色如此,我豈不思與之爲夫婦乎?其室家之道遠耳。孔子言此《詩》者,但不思之耳。誠能思之,則可以礼使媒氏往求之,何有遠乎?引此《詩》者,以言權道,亦可思而淂之也。)”《集解》:“夫思者,當思其反,反是不思,所以爲遠。能思其反,何遠之有!言權可知,唯不知思耳。思之有次序,斯可知矣。”《釋文》:“未之,音味,或作末者非。夫,音符,《注》同一讀以夫字屬上句。”《文心彫龍·風骨》:“《周書》云:‘辭尚體要,弗惟好異。’蓋防文濫也。然文術多門,各適所好,明者弗授,學者弗師。於是習華隨侈,流遁忘反。若能確乎正式,使文明以健;則風清骨峻,篇體光華。能研諸慮,何遠之有哉!”案:唐石經、伯3305、伯3783、元盱郡覆宋本《集解》、宋《監本互注》、朱子《集注》、山井鼎簽識《註疏》本作“夫何遠之有”;唐卷子本、正平本《集解》、京大藏鈔本《義疏》、文明九年鈔本《義疏》、天文二年刊本作“夫何遠之有哉”。 |
皇侃《義疏》:“‘唐棣之華,偏其反而。’引明權之逸《詩》以證權也[ “引明權之逸《詩》以證權也”,文明九年鈔本如此,“逸”乃小字後補;懷德堂本、京大藏清原良兼鈔本、鮑本作“引明權之逸《詩》以證權也”。]。《唐棣》,佚ィ无ス棣ィ樹也[ “佚ィ无ス棣ィ樹也”,文明九年鈔本如此;懷德堂本作“《唐棣》,佚《詩》也”;京大藏清原良兼鈔本、鮑本作“唐棣=樹也”。]。華,花也。夫樹木之花,皆先合而後開;唐棣之花,則先開而後合。譬如正道,則行之有次,而權之爲用,先反後至於大順,故云‘偏其反而’也。言偏者,明唯其道偏与常反也。‘豈不尔思,室是遠而。’言凡思其人而不淂見者,其居室遼遠故也。人豈不思權?=道玄邈[ “人豈不思權?=道玄邈”,京大藏清原良兼鈔本、文明九年鈔本如此;懷德堂本作“人豈不思權?權道或玄邈”;鮑本作“人豈不思權?權道玄邈”。],如其室奧遠故也。‘逸《詩》也。唐棣,栘也,華反而後合。賦此《詩》以言權道反而後至於大順也。’初逆而思後從也。‘思其人而不得見者,其室遠也。以言思權而不得見者,其道遠也。’如前粎。‘子曰:未之思也,夫何遠之有哉?’又引孔子言,證權可思也。言權道易思,但未有思之者耳。若反道而思之,則必可得。故云:‘夫何遠之有’也。‘夫思者,當思其反,=是不思,所以爲遠。能思其反,何遠之有!言權可知,唯不知思耳。思之有次序,斯可知之耳矣ィ[ “斯可知之耳矣ィ”,文明九年鈔本如此;京大藏清原良兼鈔本、鮑本作“斯可知矣”;懷德堂本作“斯可知之耳”。]。’”邢昺《疏》:“此章論權道也。‘子曰:可與共學,未可與適道’者,適,之也。言人雖可與共學,所學或得異端,未必能之正道,故未可與也。‘可與適道,未可與立’者,言人雖能之道,未必能有所立,故未可與也。‘可與立,未可與權’者,言人雖能有所立,未必能隨時變通權量其輕重之極也。‘唐棣之華,偏其反而。豈不爾思,室是遠而’者,此逸《詩》也。唐棣,栘也,其華偏然反而後合。賦此《詩》者,以言權道亦先反常而後至於大順也。‘豈不爾思’者,言誠思爾也。誠思其人而不得見者,其室遠也。以喻思權而不得見者,其道遠也。‘子曰:未之思也,夫何遠之有’者,言夫思者,當思其反常。若不思是反,所以爲遠。能思其反,何遠之有!言權可知,唯不知思爾。儻能思之有次序,斯可知矣。記者嫌與《詩》言相亂,故重言‘子曰’也。” |
第24行“鄉黨苐十”,伯2510作“鄉黨篇苐十 孔氏本 鄭氏注。”案:是篇諸本《何晏集解》、《經典釋文》皆標“凡一章。”邢《疏》分爲廿一節,朱熹《集注》分爲十七節,現依諸說分節,並在每節後尾字倣《儀禮》句尾之字加點不空格著重例,如首節:“與與如也”標明分節。另《鄉黨》敘事皆聖人生時,並章首爲“孔子”,是以恢復碑暫定爲行七十三字。 皇侃《義疏》:“鄉黨者,明孔子教訓在於鄉黨之時也。所以次前者,既朝廷感希,故退還應於鄉黨也。故《鄉黨》次於《子罕》也。”邢昺《疏》:“此篇唯記孔子在魯國鄉党中言行,故分之以次前篇也。此篇雖曰一章,其間事義亦以類相從,今各依文解之。” |
第25行“孔子於鄉黨恂恂如也似不能言者”,伯2510有“孔子於鄉黨恂=如也似不能言者(恂=,恭順狠也。似不能言者,所以接凡人。)”恢復碑“孔子於鄉黨遜遜如也似不能言者”。《集解》王肅曰:“恂恂,溫恭之貌。”《釋文》:“恂恂,音荀,又音旬,溫恭之貌。”《宋本玉篇》:“,丁莽切,《說文》云:地名。《廣雅》云:居也。一曰:五百家爲。今作黨。”《隸釋》載漢山陽太守祝睦後碑“鄉黨逡逡,朝廷便便”;漢慎令劉脩碑有“其於鄉黨,遜遜如也。”劉寶楠言:“當由齊、古、魯三家文異。” “其在宗廟朝廷便便言唯謹爾”,伯2510有“其在宗厝朝廷便=言唯謹尔(便=,辯狠。)”定州漢簡“其在宗廟朝廷 242……”,恢復碑“其在宗廟朝廷便便言唯謹爾”。《集解》鄭玄曰:“便便,辯也。雖辯而謹敬。”《孔子世家》:“其於鄉黨,恂恂《索隱》有本作“逡逡”,音七旬反。似不能言者。其於宗廟朝廷,辯辯言,唯謹爾。朝,與上大夫言,訚訚如也;與下大夫言,侃侃如也。入公門,鞠躬如也;趨進,翼如也。君召使儐,色勃如也。君命召,不俟駕行矣。魚餒,肉敗,割不正,不食。席不正,不坐。食於有喪者之側,未甞飽也。是日哭,則不歌。見齊衰、瞽者,雖童子必變。”《潛夫論·交際篇》“君子屢盟,亂是用長。大人之道,周而不比,微言相感,掩若同符,又焉用盟?孔子恂恂,似不能言者,又稱‘誾誾言,惟謹也。’士貴有辭,亦憎多口。故曰:‘文質彬彬,然後君子。’與其不忠,剛毅木納,尚近於仁。” |
“朝與下大夫言侃侃如也”,伯2510有“朝與下大夫言偘=如”,《集解》孔安國曰:“侃侃,和樂之貌。” “與上大夫言誾誾如也”,伯2510有“與上大夫言誾=如也”,《集解》孔安國曰:“誾誾,中正之貌。” “君在踧踖如也與與如也”,伯2510有“君在踧踖如也與與如也(朝,与卿大夫以礼會於君之朝也。偘=,和樂狠也。与上大夫言,誾誾,中正狠也。踧踖,謙讓狠也。與=,溫和狠也。君在,視朝也。礼,群臣別色而入,君日出而視朝。)”《集解》馬融曰:“君在,視朝也。踧踖,恭敬之貌。與與,威儀中適之貌。”《釋文》:“踧踖,上子六反,下子赤反,踧踖,恭和貌。” |
皇侃《義疏》:“‘孔子於鄉黨,’此一篇至末,並記孔子平生德行也。於鄉黨,謂孔子还家教化於鄉黨中時也。天子郊内有鄉黨,郊外有遂鄙。孔子居曾魯ィ[ “孔子居曾魯ィ”,文明九年鈔本如此;懷德堂本、京大藏清原良兼鈔本、鮑本作“孔子居魯”。],=是諸侯。今云鄉黨,當知諸侯亦郊内爲鄉黨ィ[ “當知諸侯亦郊内爲鄉黨ィ”,文明九年鈔本如此;懷德堂本、京大藏清原良兼鈔本、鮑本作“當知諸侯亦郊内爲鄉”。懷德堂本注言:“‘黨’,文明本、清熙園本無此字,非,今據他本補正。”案:由文明本旁注,當是所見異本作“當知諸侯亦郊内爲黨”。],郊外爲遂也。孔子家當在魯郊内,故云‘於鄉黨’也。‘恂=如也,’恂=,溫恭貌。既還鄉黨。鄉黨冝須和恭以相接。故‘恂=如也’。‘似不能言者。’既其溫恭,則言語寡少,故一徃觀之,如‘似不能言者’也。王肅曰:‘恂=,溫恭之皃也。’‘其在宗庿朝廷,便=言,唯謹尔。’謂孔子助君祭,在宗庿及朝廷也,既在君朝,應順酬答。及入大庿,毎事須問,並不得不言也。言須流哽,故云‘便=言’也。言雖流哽,而必謹敬,故云‘唯謹尔’也ィ[ “故云‘唯謹尔’也ィ”,文明九年鈔本如此;懷德堂本、京大藏清原良兼鈔本、鮑本作“故云‘唯謹爾也”]。鄭玄曰:‘便=,辨皃也。雖辨而謹敬也。’‘朝,与下大夫言,侃=如也;’侃=,和樂皃也。下大夫賤,孔子與之言,冝用將接,故和樂如也[ “冝用將接故和樂如也”,文明九年鈔本、懷德堂本、京大藏清原良兼鈔本同;鮑本作“宜用和樂相接故侃侃如也”。]。孔安國曰:‘侃=,和樂之皃也。’‘与上大夫言,誾誾如也。’上大夫,卿也。誾=,中正皃也。卿貴,不敢和樂接之,冝以謹正相對,故‘誾=如也’。孔安國曰:‘誾=,中正之皃也。’‘君在,踧踖如也,’君在,謂君出視朝時也。踧踖,恭敬皃也。礼:‘君毎日旦,諸臣列在路門外以朝君。=至日出而出ィ視之[ “日出而出ィ視之”,文明九年鈔本如此;懷德堂本、京大藏清原良兼鈔本、鮑本作“日出而出視之”。案:由文明本旁注,當是所見異本作“日出而出視之”,正本作“日出視之”。]。= =則一一揖卿大夫,而都一揖士。’當此君視朝之時,則臣皆起恭敬之皃,故孔子‘踧踖如也’。‘与=如也。’雖須踧踖,又不淂急速,所以形容举動毎須‘与=如也’。与=,猶徐=也。所以恭而安也。馬融曰:‘君在者,君視朝也。踧踖,恭敬之皃。与=,威儀中適皃也。’” |
“君召使擯”,伯2510有“君召使擯”,《集解》鄭玄曰:“君召使擯者,有賓客使迎之。”《釋文》:“使擯,必刃反,本又作儐亦作賓皆同。”《儀禮·聘禮》“公勞介,介皆再拜稽首。公荅拜,賓出。公再拜送,賓不顧。”鄭玄《注》:“公既拜,客趨辟,君命上擯送賓出,反告賓不顧,於此君可以反路寢矣。《論語》說孔子之行曰:‘君召使擯,色勃如也,足躩如也。賓退,必復命曰,賓不顧矣。’”《公食》“介逆出賓出。公送于大門內,再拜賓不顧。”,鄭《注》:“初來揖讓,而退不顧,退禮略也,示難進易退之義。擯者以賓不顧告公,公乃還也。”賈《疏》:“知擯者告公者,按《經》公送於大門內,公不見賓矣。而云賓不顧,明知擯者告公,公還入宴寢也。此擯者告賓不顧,即《論語》云:‘賓退,必復命曰:賓不顧矣。’但彼據聘享訖,此據食禮訖,事雖不同,復命云賓不顧矣即不異。”吉田篁墩《論語集解考異》言:“案《史記·孔子世家》作‘儐’爲正。又案:《考聲》、《切韻》儐,道也,助也,相也。” “色勃如也”,伯2510有“色勃如也”,《集解》孔安國曰:“必變色。”案:《說文》“孛”字下引《論語》曰:“色孛如也。”“艴”字下引《論語》曰:“色艴如也。”《汗簡》引古《論語》作“艴”。 “足躩如也”,伯2510有“足躩如也”,《集解》包氏曰:“躩,盤辟貌。”案:唐石經、唐卷子本、伯3305《集解》本、正和四年鈔教隆本、宗重卿貞和三年前鈔本作“足躩如也”;伯3783白文本、大永本、應永十七年鈔本、永祿鈔本、京大藏清原良兼鈔本《義疏》、文明九年鈔本《義疏》作“足躣如也”;列1399《集解》本作“足躩如”。 |
第25、26行“揖所與立左右(手衣前後襜如也)”,伯2510有“揖所與立左右手衣前後襜如也”,《集解》鄭玄曰:“揖左人,左其手;揖右人,右其手;一俯一仰,衣前後則襜如也。”案:唐石經、伯3305《集解》本、列1399《集解》本、伯3783白文本、元盱郡覆宋本《集解》、宋《監本互注》、朱子《集注》、山井鼎簽識《註疏》本作:“左右手”;唐卷子本、正和四年鈔教隆本、宗重卿貞和三年前鈔本、大永本、應永十七年鈔本、永祿鈔本、宣賢判鈔本、正平本《集解》、京大藏鈔本《義疏》、文明九年鈔本《義疏》、天文二年刊本作:“左右其手”。 第26行“趨進翼如也”,伯2510有“趍進翼如也”,《集解》孔安國曰:“言端好。”唐石經、唐卷子本、正和四年鈔教隆本、大永本、文明九年鈔本《義疏》作“趨進翼如也”;伯3783白文本、伯3305《集解》本、宗重卿貞和三年前鈔本、應永十七年鈔本、京大藏清原良兼鈔本《義疏》、永祿鈔本作“趍進翼如也”;列1399《集解》本作“趍進囗如”。 “賓退必復命曰賓不顧矣”,伯2510有“賓退必復命曰賓不顧矣(君召使擯,有賓客使之迎之。色勃如,矝莊貌。足躩如,逡巡貌也。揖所與立,人偶同位也。揖右人,右其手,揖左人,左其手。將揖,必磬=折=則衣前垂,小仰則衣後垂,故曰襜如也。翼如,股肱舒張之貌。賓退,礼畢出,復命,白君曰:賓已去。)”伯3305《集解》本、列1399《集解》本作“賓退必復命曰賓不顧矣(鄭曰:復命白君,賓已去矣。)”《集解》鄭玄曰[ “鄭玄曰”,A.D.1347.宗重卿貞和三年前鈔本、嘉靖三年A.D.1524.大永本同;元盱郡覆宋本作“鄭曰”;正和四年A.D.1315.鈔本、正平十九年A.D.1364.(元至正廿四年)板、永祿A.D.1563.鈔本、應永十七年A.D.1410.鈔本作“孔安國曰”。]:“復命白君,賓已去矣。” |
皇侃《義疏》:“‘君召使擯,’=者,爲君接賓也。謂有賓來,君召己迎接之也。鄭玄曰:‘君召使擯者,有賓客使迎之也。’《聘礼》曰[ “《聘礼》曰”,文明九年鈔本、懷德堂本同;京大藏清原良兼鈔本、鮑本作“《聘礼》云”。]:‘卿爲上擯,大夫爲承擯,士爲紹擯。’是也。‘色勃如也,’既召己接賓,故己冝变色起敬,故勃然如也[ “故勃然如也”,文明九年鈔本、京大藏清原良兼鈔本、懷德堂本同;鮑本作“故勃然也”。]。孔安国曰:‘必变色也。’‘足躍如也[ “足躍如也”,文明九年鈔本、京大藏清原良兼鈔本同;懷德堂本、鮑本作“足躩如也”。懷德堂本注言:“‘速’上,桃花齋本有‘又’字。”]。’躍,盤辟皃也。既被召,不敢自容,故速行而足盤辟也。故江熙曰[ “故江熙曰”,文明九年鈔本、懷德堂本同;京大藏清原良兼鈔本、鮑本作“故江熙云”。]:‘不暇闲步。躍,速皃也。’苞氏曰:‘足躍如,盤辟之皃也[ “苞氏曰:足躍如,盤辟之皃也”,文明九年鈔本如此;京大藏清原良兼鈔本作“苞氏曰:躍如,盤辟之皃也”懷德堂本作“盤辟之貌也”;鮑本作“盤辟貌也”。懷德堂本注言:“‘盤辟’,文明本、清熙園本‘盤辟’二字右添‘足躩如’三字。皇墩云:‘大永鈔《集解》本「盤」上有此三字。’按古鈔《集解》本有‘躩如’二字。”龖案:大永本作“苞氏曰:足躍如,槃辟之皃也。”正和四年A.D.1315.鈔本作“苞氏曰:盤辟貌也。”貞和三年A.D.1347.前宗重卿鈔本作“包氏曰:足躩如,槃辟貌。”吉田篁墩(1745—1798)《論語集解考異》言:“躩如章注:‘包氏曰’下。大永有‘足躩如’三字。邢本有‘足躩’二字。舊版大永‘盤’作‘槃’,‘辟’下有‘之’字;句末有‘也’字。案:‘盤辟’,漢時語,謂善折旋也。《漢書·儒林傳》注蘇林曰:‘《漢舊儀》有二郎,爲此容貌威儀事。不知經,但能盤辟爲禮容是也。’”]。’盤辟即是足轉速也[ “盤辟即是足轉速也”,文明九年鈔本、懷德堂本同;京大藏清原良兼鈔本、鮑本作“盤辟即足轉速也”。]。‘揖所與立,左右其手,衣前後,襜如也。’此謂君出迎賓,己爲君副,列擯時也。賓副曰命介,主人副曰擯副。且作敵国而言[ “且作敵国而言”,文明九年鈔本、京大藏清原良兼鈔本、懷德堂本同;鮑本作“且作匹敵國而言”。懷德堂本注言:“‘敵國’,根本本‘敵’上衍‘匹’字。延德本欄外注:‘敵國,匹敵也。’根本本有‘匹’字,疑旁注之詞誤入疏中者。”],若公詣公法也,賓至,主人*大门外西邊而向北,去門九十步而下車,面向北而倚。賓則九副在賓北而東向,邐迤而西北,在四十五步之中[ “在四十五步之中”,文明九年鈔本、鮑本、懷德堂本同;京大藏清原良兼鈔本作“在卌五步之中”。]。主人出门東邊,南向而倚。主人是公,則五擯;主人是侯伯,則四擯;主人是子男,則三擯。不隨命教[ “不隨命教”,文明九年鈔本同;京大藏清原良兼鈔本、鮑本、懷德堂本作“不隨命數”。],主人謙,故並用強半數也。公陳擯,在公之南而西向,邐迤而東南,亦在四十五步中[ “亦在四十五步中”,文明九年鈔本、鮑本、懷德堂本同;京大藏清原良兼鈔本作“亦在卌五步中”。]。使主人下擯与賓下介相對,而中间相去三丈六尺。列賓主、介擯既竟,主人語上擯,使就賓請辞,问所以來之意。於是上擯相傳以至於下擯;= =進前擯揖ィ賓之下介[ “擯揖ィ賓之下介”,文明九年鈔本如此;懷德堂本、京大藏清原良兼鈔本、鮑本作“揖賓之下介”。案:由文明本旁注,當是所見異本作“揖賓之下介”,正本作“擯賓之下介”。龖案:擯與儐同。導賓也。主國之君所使出接賓者,在主曰擯,在客曰介。《鄉飲酒》:“主人揖先入,賓揖介入門左介揖眾賓入眾賓皆入左北上”,鄭《注》:“揖,揖賓也。先入門而西面。皆入門西,東面,賓之屬相厭,變於主人也。推手曰揖,引手曰厭,今文皆作揖。”],而傳語问之。下介傳問,而以次上至賓。=答語,使上介傳以次而下,至下介,= =亦進揖下擯[ “亦進揖下擯”,文明九年鈔本、京大藏清原良兼鈔本、鮑本同;懷德堂本作“亦進揖下賓”。],= =傳而上以至主人。凡相傳,雖在列位。當授受言語之時,皆半轉身,戻手相揖。既並立而相揖,故曰‘揖所与立’也。若揖左人,則移其手向左;若揖右人,則移其手向右,故云‘左右其手’也。既半廻身,左右廻手,當使身上所著之衣。必襜=有容儀如也[ “必襜=有容儀如也”,文明九年鈔本、京大藏清原良兼鈔本同;懷德堂本、鮑本作“必襜襜如有容儀也”。]。故江熙云:‘揖兩手,衣裳襜如動也。’鄭玄曰:‘揖左人,左其手;揖右人,右其手。一俛一仰,故衣前後則襜如也。’‘趨進,翼如也。’謂擯迎賓進,在庭行時也。翼如,謂端正也。徐趍,衣裳端正,如鳥欲翔舒翼時也。孔安國曰:‘言端正也。’‘賓退,必復命曰:「賓不顧矣。」’謂君使己送賓時也。復命,反命也。反命,謂初受君命以送賓,=退,故反还君命,以白君道[ “以白君道”,文明九年鈔本、京大藏清原良兼鈔本、懷德堂本、鮑本同。懷德堂本注言:“‘道’,桃花齋本無此字。”]:‘賓已去。’(反命白君道賓已去)ィ无[ “‘賓已去。’(反命白君道賓已去)ィ无”,文明九年鈔本如此;京大藏清原良兼鈔本作“‘賓已去。’反命白君道賓已去也”;懷德堂本、鮑本作“‘賓已去。’”]云‘不顧’者,旧云:‘主人若礼送賓,未足則賓猶廻顧;若礼已ィ足送[ “若礼已ィ足送”,文明九年鈔本如此;京大藏清原良兼鈔本作“若礼已足”;懷德堂本作“若禮足送”;鮑本作“若禮已足送”。],則賓直去不復廻顧。此明則送賓礼足,故云「不顧」也。’鄭玄孔安國ィ曰[ “鄭玄孔安國ィ曰”,文明九年鈔本如此;京大藏清原良兼鈔本、鮑本作“孔安國曰”;懷德堂本作“鄭玄曰”。懷德堂本注言:“‘鄭玄曰’,諸本皆爲孔注,唯文明本爲鄭注。”]:‘復命白君,賓已去也。’言反白君道:‘賓已去也。’然云‘賓已去’,亦是不復來見顧也。” |
“入公門鞠躬如也如不容”,伯2510有“入公門鞠窮如也如不容,”《集解》孔安國曰:“斂身。”《聘禮記》:“賓入門,皇。升堂,讓。將授,志趨。”鄭玄《注》:“皇,自莊盛也。讓,謂舉手平衡也。志猶念也。念趨,謂審行步也。孔子之執圭,鞠躬如也,如不勝。上如揖,下如授,勃如戰色,足蹜蹜如有循。”宋·張淳《儀禮識誤》:“窮,《注》曰‘鞠躬如也’,《經》同。按《釋文》云‘鞠窮,劉音弓,本亦作躬。’《爾雅》云‘鞠究窮也。’‘鞠窮’蓋復語自《論語》作‘鞠躬’,學者遂不復致思于其間,安知非‘鞠窮’若‘踧踖’之謂者乎。如是則劉音亦誤矣,從《釋文》。” “立不中門行不履閾”,伯2510有“立不中門行不履閾”,《集解》孔安國曰:“閾,門限。”《釋文》:“閾,于逼反,一音況逼反,門限也。”《士冠禮》:“布席于門中闑西閾外西面”,鄭玄《注》:“闑,門橛。閾,閫也。古文闑爲槷,閾爲蹙。”《爾雅·釋宮》:“橛謂之闑。柣謂之閾。”《說文》:“閾,門榍也。从門或聲。《論語》曰:‘行不履閾。’,古文閾从洫。”《禮記·曲禮》:“大夫士出入君門,由闑右。不踐閾。”《玉藻》:“賓入不中門,不履閾,辟尊者所從也。”案:唐石經、唐卷子本、伯3305《集解》本、伯3783白文本、列1399《集解》本、正和四年鈔教隆本、宗重卿貞和三年前鈔本、應永十七年鈔本、永祿鈔本、京大藏清原良兼鈔本《義疏》、文明九年鈔本《義疏》作“立不中門行不履閾”;大永本作“立不中門行不履閾”。 |
“過位色勃如也足躩如也”,伯2510有“過位色勃如也足躩如也”,《集解》包氏曰:“過君之空位。” “其言似不足者攝齊升堂鞠躬如也屏氣似不息者”,伯2510有“其言似不足者攝堂鞠躬如屏氣似不息者”,定州漢簡“……攝齊升堂鞠躬囗243……”,恢復碑“其言似不足者攝齊升堂鞠躬如屏氣似不息者”。《集解》孔安國曰:“皆重慎也。衣下曰齊。攝齊者,摳衣也。”伯3783白文本、伯3305、列1399兩《集解》本有“也”字。《釋文》:“攝齊,音資,裳下也,篇末皆同。”案:唐石經、正和四年鈔教隆本作“攝齊升堂”;唐卷子本作“攝齊舛堂”;宗重卿貞和三年前鈔本、大永本、應永十七年鈔本、京大藏清原良兼鈔本《義疏》、文明九年鈔本《義疏》作“攝齋升堂”;永祿鈔本作“攝衬舛堂”;伯3783作“攝齋堂”;伯3305作“攝齋昇堂”。龖案:日本古寫本“舛”字即是古草書的“升”字是也。由定州漢簡例似“鞠躬囗”作“鞠躬若”或於鄭《注》本同無“也”字,無“也”字義長! 第26、27行“出降一等逞顏色怡怡如也”,伯2510有“出降一等逞其顏色怡=如也”,定州漢簡“……囗顏色怠若也”,恢復碑“出降一等(逞顏色怡怡若也)”。《集解》孔安國曰:“先屏氣,下階舒氣,故怡怡如也。”《儀禮·有司》鄭玄《注》:“今文若爲如。” |
第27行“沒階趨進翼如也”,伯2510有“沒階趍進翼如也”,定州漢簡“歿階趨囗若也”,恢復碑“歿階趨翼若也”。《集解》孔安國曰:“沒,盡也。下盡階。”《釋文》:“沒階趨,一本作沒階趍進,誤也。”案:唐石經、唐卷子本、正和四年鈔教隆本、大永本、永祿鈔本、文明九年鈔本《義疏》作“沒階趨進翼如也”;伯3305、伯3783、宗重卿貞和三年前鈔本、應永十七年鈔本、京大藏清原良兼鈔本《義疏》作“沒階趍進翼如也”。《釋名》疾行曰趨。趨,赴也,赴所至也。案:《聘禮記》:“賓入門,皇;升堂,讓;將授,志趨。……再三舉足,又趨。”“趨”字後皆無“進”字,《論語》此文可省。 “復其位踧踖如也”,伯2510有“復其位踧踖如也(此謂君燕見與之圖事之時。鞠窮,自翕斂之狠也。入公門如不容,自卑小也。立不中門,行不當棖闐之中央。閾,門限也。過位,揖ˇ位也。入門北面時,君揖進之,必避逡,故言足躩如也。其言似不足者,謙以待君問也。自此以上,謂啚事於庭,攝堂,謂啚事於堂。降階一等。申其顔色。怡=如,悅懌狠也。沒,盡也。階即庭。翼如,股肱舒張之狠也。復其位,向時揖處。踧踖如,讓君爲之降也。)”定州漢簡“復其位囗囗若也 244”,恢復碑“復其位踧踖如也”。《集解》孔安國曰:“來時所過位。” |
皇侃《義疏》:“‘入公門,鞠躬如也,如不容[ “入公門鞠躬如也如不容”,文明九年鈔本、京大藏清原良兼鈔本、懷德堂本、鮑本同。懷德堂本注言:“‘也’,延德本、清熙園本兩‘如’間無此字。”]。’公,君也。謂孔子入君门時也。鞠,曲斂也。躬,身也。臣入君门,自曲斂身也。君门雖大,而己恆曲斂,如君门之狹,不見容受爲也。孔安國曰:‘斂身也。’‘立不中门,’謂在君门倚立時也。中门,謂棖闑之中也。门中央有闑,=以硋门兩扉扇ィ之交處也[ “硋门兩扉扇ィ之交處也”,文明九年鈔本如此;京大藏清原良兼鈔本、鮑本作“硋门兩扇之交處也”;懷德堂本“硋门兩扉之交處也”。]。门左右兩橽揵ィ邊各豎一木[ “门左右兩橽揵ィ邊各豎一木”,文明九年鈔本如此;京大藏清原良兼鈔本、鮑本、懷德堂本作“門左右兩橽邊各豎一木”。《康熙字典》:“橽,《集韻》、《類篇》竝他達切,音撻。所以洩水。揵,閉也。與楗通。《莊子·庚桑楚》‘外韄者不可繁而捉,將內揵。內韄者不可繆而捉,將外揵。’《註》‘韄,縛也。揵,閉塞也。’《前漢·溝洫志》‘塞瓠子決河,下淇園之竹以爲揵。’《註》‘樹竹塞水決之口,稍稍布插按樹之,水稍弱,補令密,謂之揵,以草塞其衷,乃以土塡之。又立封界也。或曰接也。’《前漢·賈誼傳》‘梁起於新郪以北,著之河淮陽,包陳以南,揵之江。’《註》‘揵謂立封界也。或曰接也。’”],名之爲棖。=以御車過[ “=以御車過”,文明九年鈔本、京大藏清原良兼鈔本同;鮑本、懷德堂本作“棖以禦車過”。],恐棖ィ无觸门也[ “恐棖ィ无觸门也”,文明九年鈔本如此;京大藏清原良兼鈔本作“恐棖觸门也”;鮑本、懷德堂本作“恐觸门也”。]。闌東是君行之ィ道[ “闌東是君行之ィ道”,文明九年鈔本如此;京大藏清原良兼鈔本、鮑本、懷德堂本作“闌東是君行之道”。],闌西是賓行之道也。而臣行君道,示係屬於君也。臣若倚门立時,則不得當君所行棖闌之中央,當中是不敬。故云‘不中门’也。‘行不履阈。’履,踐也。阈,限也。若出入時,則不得踐君之门限也。所以然者其義有二:一則忽上升限似自高矜。二則人行跨限,己若履之則汚限。= =則汚跨者之衣也。孔安國曰:‘閾,門限也。’‘過位,色勃如也,足躍如也,’謂臣入朝君時也。位,君常所在外之位也。謂在宁屏之间揖賓之处也。即君雖不在此位,= =可尊。故臣行入,從位之邊過,而色勃然、足躍爲敬也。苞氏曰:‘過君之空位也。’如前粎也[ “如前粎也”,文明九年鈔本、懷德堂本同;鮑本、京大藏清原良兼鈔本無此四字。]。‘其言似不足者。’既入過位,漸以近君,故言語細下,不淂多言,如言不足之狀也。不足,少差若ィ不能也[ “少差若ィ不能也”,文明九年鈔本如此;京大藏清原良兼鈔本作“少差不能也”;鮑本、懷德堂本作“少若不能也”。]。‘攝揖ィ升堂[ “攝揖ィ升堂”,文明九年鈔本如此;京大藏清原良兼鈔本作“攝升坣”;懷德堂本作“攝升堂”;鮑本作“攝齊升堂”。],鞠躬如也,’至君坣也。攝揖ィ,摳也。,○衣室ィ裳[ “○衣室ィ裳下縫也”,文明九年鈔本如此;懷德堂本、京大藏清原良兼鈔本作“衣裳下縫也”;鮑本作“齊裳下縫也”。案:文明本校讀者所見異文本當是作“室裳下縫也”。]下縫也。既至君堂,當升之未升之前,而摳提裳前,使下去地一尺,故云‘攝升坣’也。升堂將近君,故又自斂,鞠躬如也。必攝者,爲妨屨履ィ輟行故也[ “爲妨屨履ィ輟行故也”,文明九年鈔本如此;京大藏清原良兼鈔本作“爲妨屢輟行故也”;懷德堂本、鮑本作“爲妨履輟行故也”。]。‘屏氣似不息者。’屏,疊除皃也。息,亦氣也。已至君前,當疊除蔵其氣,如似无氣息者也。不得炰掁君也。孔安國曰:‘皆重慎也。衣下曰。攝者,摳衣也。’《曲礼》云‘兩手摳衣,去尺’是也。‘出,降一等,逞顏色,怡=始如也。’降,下也。逞,申也。出降一等,謂見君已竟,而下坣至階弟一級時也。初對君時既屏氣,故出降一等而申氣,=申則顏色亦申,故顏容怡悦也。孔安囯曰:‘先屏氣,下階舒氣,故怡=如也。’‘沒階,趨進,翼如也。’沒,猶尽也。尽階,謂下謂階級尽至平地時也[ “謂下謂階級尽至平地時也”,文明九年鈔本如此;懷德堂本作“謂下階級盡至平地時也”;京大藏清原良兼鈔本作“謂下謂級尽至平地時也”;鮑本作“謂下諸級盡至平地時也”。]。既去君遠,故又徐趨而翼如也。孔安囯曰:‘沒,盡也。下尽階也。’‘復其位,踧踖如也。’位,謂初入時所過君之空位也。今出至此位,而更踧踖爲敬也。孔安囯曰:‘來時所過位也。’” |
“執圭鞠躬如也如不勝”,伯2510有“執珪鞠躬如也如不勝”,伯3783白文本、伯3305《集解》本、列1399《集解》本皆作“圭”。《集解》包氏曰:“爲君使,聘問鄰國,執持君之圭。鞠躬者,敬慎之至。” “上如揖下如授勃如戰色足蹜蹜如有循”,阿斯塔那27:34有“……如有循遁”,伯2510有“上如揖下如授勃如戰色足蹜=如有循=”,恢復碑“上如揖趨如授勃如戰色足蹜蹜如有循”。《集解》鄭玄曰:“上如揖,授玉宜敬。下如授,不敢忘禮。戰色,敬也。是蹜蹜如有循,舉前曳踵行。”《釋文》:“下如,魯讀‘下’爲‘趨’,今從古。蹜蹜,色六反。”案:《玉藻》:“執龜、玉,舉前曳踵,蹜蹜如也。”案:唐石經、伯3305、伯3783、京大藏鈔本《義疏》、文明九年鈔本《義疏》、天文二年刊本、元盱郡覆宋本《集解》、朱子《集注》、山井鼎簽識《註疏》本作“有循”;唐卷子本、正和四年鈔教隆本、大永本、永祿鈔本、正平本《集解》作“有循也”;宗重卿貞和三年前鈔本作“有所循也”;應永十七年鈔本作“有”。 |
“享禮有容色”,阿斯塔那27:34、伯2510有“享禮有容色”,《集解》鄭玄曰:“享,獻也。聘禮既聘,而享用圭璧有庭實。” “私覿愉愉如也”,阿斯塔那27:34有“私覿愉愉如(執珪,……聘於鄰國,執珪如不勝者,敬慎之至。執輕如執重。……玉冝敬下如授,不敢忘礼。勃如戰色,恐辱君……蹜=如有循,舉前曳踵圈豚而行。享,獻。聘礼囗聘而享,用珪璧,有庭實,皮馬相閒。覿,見。既享,乃囗私礼相見,用束帛乘馬也。)”伯2510有“私覿愉=如也(執珪,謂以君命聘於鄰囯,執珪如不勝者,敬慎之至。執輕如執重。上如揖,授玉冝敬也。下如授,不敢忘礼也。勃如戰色,恐辱君命。足蹜=如有循,舉前曳踵圈豚而行。享,獻。聘礼既聘而享,=用珪璧,有庭實,皮馬相閒也。覿,見也。既享,以私礼見,用束帛乘馬。)”《集解》鄭玄曰:“覿,見也。既享,乃以私禮見。愉愉,顏色和。”案:《儀禮·聘禮》:“賓入門,皇升堂,讓將授志趨。授如爭,承下如送君,還而后退。下階發氣怡焉,再三舉足又趨。及門正焉。執圭入門,鞠躬焉,如恐失之。及享發氣焉盈容。衆介北面蹌焉,私覿愉愉焉。”則《郷黨》所言記乃《聘禮》之事是也。 |
皇侃《義疏》:“‘執圭,鞠躬如也,如不勝。’謂爲君出使聘问鄰国時也。圭,瑞玉也。《周礼》五等諸侯各受王者之玉,以爲瑞信。公,桓圭九寸;侯,信圭七寸;伯,躬圭七寸;子,穀圭璧ィ五寸[ “穀圭璧ィ五寸”,文明九年鈔本如此;懷德堂本、京大藏清原良兼鈔本、鮑本作“穀璧五寸”。];男,蒲璧五寸。五等若自執朝王,則各如其寸數。若使其臣出聘鄰国,乃各執其○臣ィ君之玉[ “乃各執其○臣ィ君之玉”,文明九年鈔本如此;懷德堂本、京大藏清原良兼鈔本、鮑本作“乃各執其君之玉”。案:文明本校讀者所見異文本當是“乃各執其臣君之玉”。],而減其君一寸也。今云執圭,魯是侯,=執信圭,則孔子所執,=君之信圭也。初在国及至他国,執圭皆爲敬愼。圭雖輕而己執之,恆如圭重,似己不能勝,故曲身‘如不勝’也。苞氏曰:‘爲君使,以聘问鄰國,執持君之圭。鞠躬者,敬慎之至也。’‘上如揖,’謂欲ィ无授受圭時ィ无容儀也[ “謂欲ィ无授受圭時ィ无容儀也”,文明九年鈔本如此;懷德堂本作“謂欲授受圭時容儀也”;京大藏清原良兼鈔本作“謂欲授受圭之容儀也”;鮑本作“謂初授受圭之容儀也”。]。上如揖,謂就下取玉上授与人時也。俯身爲敬,故如揖時也。‘下如授。’謂奠玉置地時也。雖奠置地,亦徐=俯僂,如授与人時也[ “如授与人時也”,文明九年鈔本、鮑本、京大藏清原良兼鈔本同;懷德堂本作“如授與之時也”。]。‘勃如戰色,’通謂執○、受ィ行及授受ィ无時之顏色也[ “通謂執○、受ィ行及授受ィ无時之顏色也”,文明九年鈔本如此;懷德堂本作“通謂執、受、行及授時之顏色也”;京大藏清原良兼鈔本、鮑本作“通謂執、行及授時之顏色也”。]。臨陳鬪戰,則色必懼怖。故今重君之玉,使己顏色恆如戰時也。‘足蹜=,如有循也。’謂舉玉行時容也。蹜=,猶蹴=也。循,猶緣循也。言举玉行時,不敢廣步速進,恆如足前有所蹴、有所緣循也。鄭玄曰:‘上如揖,授玉冝敬也。下如授,不敢忘礼也。戰色,○敬也。足蹜=如有循,举前曳踵行敬也也。’解蹜=有循之事也。举足前恆使不至地,而踵曵○成スヮハ不离地[ “而踵曵○成スヮハ不离地”,文明九年鈔本如此;懷德堂本作“而踵曵成不離地”;京大藏清原良兼鈔本“而踵曵不離地”;鮑本作“而踵或不離地”。案:“曵”當是“曳”的讹字。《士相見禮》:“執玉者則唯舒武,舉前曳踵。”],如車輪也。‘享禮,有容色。’享者,聘後之礼也。夫諸侯朝天子,及圡五ィ等更相朝聘礼[ “及圡五ィ等更相朝聘礼”,文明九年鈔本如此;懷德堂本、鮑本、京大藏清原良兼鈔本作“及五等更相朝聘禮”。],初至皆先单執玉行礼,=王謂之爲朝。使臣礼主国之君,謂之爲聘。=,问也。政言久不相見,使臣來问於安否也。既是初至,其礼質敬,故无他物,唯有瑞玉,表至誠而已。行朝聘既竟,次行享礼。享者,獻物也。亦各有玉,=不与聘玉同也。又皆有物將之,或用皮馬ィ[ “或用皮馬ィ”,文明九年鈔本如此;懷德堂本、鮑本、京大藏清原良兼鈔本作“或用皮馬”。],或用錦绣。又獻土地所生,羅列滿庭,謂之庭實。其中差異,不復曲論。但既是次後行礼,以多爲貴,則質敬之事猶稍輕。故有容皃采章,及裼以行事,故云‘有容色’也。鄭玄曰:‘享,獻也。聘礼既聘,而享用圭璧有庭實也。’亦有圭璧,所執不同聘時也。‘私覿,愉=如也。’私,非公也。覿,見也。愉=,顏色和也。謂行聘享公礼已竟,別日使臣私賚齎己物以見於主君[ “別日使臣私賚齎己物以見於主君”,文明九年鈔本如此。“私賚”,懷德堂本、鮑本作“私齎”;京大藏清原良兼鈔本作“私賫”。],故謂爲私覿也。既私見非公,故容儀轉以自君若,故顏色容皃有和悦之色,无復勃戰之容者也。鄭玄曰:‘覿,見也。既享,乃以私礼見。愉=,顏色之和也。’私礼謂束帛乘馬之屬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