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易》 “六比无、近望君、旋元吉”,《比》、《小畜》、《履》三卦殘字。《漢石經集存》同亦收有此拓。 “也革去故、未濟男之、●易經梁”,《雜卦》殘字。案:“也、未、●”乃是誤增讀,原石當無此字。民國五十年屈萬里先生著《漢石經周易殘字集證》已修正此說為“革去故、濟男之、易經梁”。《漢石經集存》同亦收有此拓,言其為:“革去故、濟男之、易經梁”。 馬衡先生云:“二四七 《易•雜卦》及尾題,此文在上《經》比、小畜、履三卦一石之陰,文在行首。第三行存‘易經梁’三字,乃《易經》之尾題,記其所用之本爲梁丘氏也。又有《校记》二石,其一有‘孟、施、京氏’等字,其一有‘孟、京氏’及‘施氏’字,殆存孟、施、京三家之異同。”由漢石經《書序》殘拓及恢復的熹平石經《書序》圖,“同異”和“甫刑”緊相聯,陳夢家先生說當爲“歐陽大小夏侯《尚書》”不至確,參考《漢石經集存》圖版三九之247第三行所存“易經梁”三字,此處當爲“書經歐陽大小夏侯同異”。而鄙原恢復的漢石經《周易》作“易經梁丘賀本”不至確,當修正爲“易經梁施孟亰氏同異”才最恰當!二四八《易》校記,詳前圖四,《集存》言:“此在上《經》蒙至比五卦一石之陰,首行爲大畜卦校記,‘童牛之告●’今本作‘童牛之牿’,細審告字下是點,必非梁丘氏之文,當是孟、施、京氏有作“告”者。《說文》告字下引《易》正作告,或如《敘》中所說《易》乃孟氏歟!三行‘盈諸滿皆言盈’似是上《彖》謙卦校文。”龖案:馬先生前說是也,“似是上《彖》謙卦校文”不至確。考《易》中比卦:“有孚盈缶”;習欿“九五欿不盈”;《序卦》“盈天地之間者、屯者盈也、有大者不可以盈”;《易彖上》“雷雨之動滿盈、天道虧盈、地道變盈、鬼神害盈、人道惡盈、尚消息盈虛、水流而不盈”;《易彖下》“損益盈虛、月盈則食天地盈虛”;《易象上》“盈不可久也、欿不盈”。出現“盈”字17處,同時亦說明四家中必有古本不諱“盈”者,參考東漢•許慎《說文序目》所言及鄙前所論定當爲孟熹古文《周易》本!考上博藏殘石圖九十九 范先生文引碑隂二右中不諱“恒”字,而梁丘賀、施讎、亰房中至少或有一家諱“盈”字者。審《校記》語氣,蓋梁丘賀本作“盈”而施氏本諱之作“滿”,存此備考。 西漢國諱爲: 高帝(劉邦)B.C.206--B.C.195在位,荀悦曰:“諱邦字季,邦之字曰國。” 孝惠帝(劉盈)高帝子B.C.194--B.C.188在位,荀悅曰:“諱盈之字曰滿。” 高后(呂雉)B.C.187--B.C.180在位,荀悅曰:“諱雉之字曰野雞。” 孝文帝(劉恒)高帝子B.C.179--B.C.157在位,荀悅曰:“諱恒之字曰常。” 孝景帝(劉啟)高帝孫B.C.156--B.C.141在位,荀悅曰:“諱啟之字曰開。” 孝武帝(劉徹)高帝四世孫B.C.140--B.C.87在位,荀悅曰:“諱徹之字曰通。” 孝昭帝(劉弗陵)高帝五世孫B.C.86--B.C.74在位,荀悅曰:“諱弗之字曰不。” 孝宣帝(劉詢)高帝六世孫B.C.73--B.C.49在位,荀悅曰:“諱詢字次卿詢之字曰謀。” 孝元帝(劉奭)高帝七世孫B.C.48—B.C.33在位,荀悅曰:“諱奭之字曰盛。” 孝成帝(劉驁)高帝八世孫B.C.32—B.C.7在位,荀悅曰:“諱驁之字曰俊。” 孝哀帝(劉欣)高帝九世孫B.C.6—B.C.2在位,荀悅曰:“諱欣之字曰喜。” 孝平帝(劉衎)高帝九世孫B.C.1—A.D.6在位,荀悅曰:“諱衎之字曰樂。” 龖案:由馬王堆出土的帛《易》諱“邦”字,而帛書《二三子》:“好善不伐也夫不伐德者君子也其盈如 120上 卦曰不恒其德或之憂貞藺 124下”;《繫》“是故易有大恒 23下” 則帛《易》大約抄寫在B.C.206至B.C.179之間。《老子》“以正治國”,郭店竹簡甲本、帛書甲本作“以正之邦”,帛書乙本及現行諸本“邦”皆諱作“國”。同理可說明各自書寫書年代也。 熹平石經梁丘賀本“上六大君”,上博楚竹簡本作“上六大君子又命啓邦”、阜《易》作“上六大君有命啓邦”、帛《易》作“尚六大人君有命啓國”。宋本、《集解》本作“上六大君有命開國。”《象》作“大君有命以正功也小人勿用必亂邦也。”《太平御覽》八十三引《帝王世紀》云:“帝祖乙以乙日生,故謂之帝乙。孔子所謂‘五世之外天之錫命疏,可用名者也。’是以祖乙不爲諱,蓋殷禮也。”龖案:《漢石經集存·魯詩》圖版十一之60的《小雅·節南山》有“萬邦”二字,不諱“邦”爲“國”。而上博簡《詩論》“國風”稱爲“邦風”。應該說《魯詩》爲漢前荀卿、浮丘伯口傳心授給申培公,《詩》中字句不諱“邦”字,而《詩》題“邦風”由於是漢初傳本而諱爲“國風”也;《集存·公羊傳》圖版三七七的《宣公六年》出兩個“國”字、《集存·論語》圖版七七之495“則非國與”,今本“國”作“邦”皆石經用今文本,而現行本是古文本所致。“古人注《經》不敢改字”由此當可證也。梁丘賀距高帝不過五世,應諱“邦”為“國”,諱“盈”爲“滿”。圖四圖版三十九之248三行“盈諸滿皆言盈”爲其證也,而施、孟、京氏三家中必有不諱“邦”和“盈”的追古本,蓋是“得《易家候陰陽災變書》而改其自已所受師法”的孟喜《易》。 |
“饔、饔”,《聘禮記》殘字。案:《集存》未收此拓。讀此拓時在恢復《聘禮記》碑中恰好尋得竝列此二字。 第32行“賜饔唯羹飪筮一尸若昭若穆”,鄭《注》:“羹飪,謂飪一牢也。肉謂之羹。唯是祭其先,大禮之盛者也。筮尸若昭若穆,容父在,父在則祭祖,父卒則祭禰。腥餼不祭,則士介不祭也。士之初行,不釋幣於禰,不祭可也。古文羹爲羔,飪作腍。” -------- 第32、33行“既致饔旬而稍宰夫始歸乘禽日如(其饔餼之數)”,鄭《注》:“稍,稟食也。乘禽,乘行之禽也,謂鴈鶩之屬。其歸之,以雙爲數。其,賓與上介也。古文既爲餼。” |
“于、南、俎實”,《士虞禮記》殘字。《集存》亦收此拓,與之全同。 “告、玄酒”,《特牲》殘字。《集存》亦收此拓,與之全同。 “弟北、庭北”,《特牲》殘字。《集存》亦收此拓,與之全同。 |
本帖最后由 zqc4124 于 2017-1-12 14:37 编辑 “不拜、囗”,《儀禮》殘字,不詳何篇。案:《集存》亦收此拓,釋文為:“不拜、拜”,即“不”旁不識字為“拜”字。叔平先生言:“《禮》不知何篇,此當在碑之首行。”對比圖一二五tb069451“二、食親戒”中有完整“拜”字,知其非也!細查恢復碑之碑隂六首行“不拜”左旁乃“行”字,由是可知叔平先生乃誤釋讀為“拜”字,當為“行”字是也。 “不拜、拜”,案:查先原恢復碑的碑隂九第6、7行《燕禮》恰有此“三字”而此二行間僅有一字錯位誤差,蓋由此可知此當是碑隂九的首行是也!依此相關的原碑隂十須進一步再調整!!!細查碑隂十tb067430“阼階”末尾一行“若膳觶也則降更觶洗升實散大夫拜受賓拜送”乃碑尾邊石。是以知碑隂九第6、7行“不拜、拜”不可能是碑首行;碑隂六《泰射》首行“士坐祭立飲不拜既爵其百三行也不拜坐祭立飲●”,第2行“主人就士旅食百四行之尊而獻之旅食不拜受爵坐祭立飲”正好不差的排入“不拜、拜”!排入要點是tb068438-1“諸弦”碑頂石必須是碑隂七左上角殘石。由碑隂六右邊石圖一零一tb075470“如、降”、 圖一零二新出石經殘字三7“獻士之、席下”知其說非也;碑隂六《泰射》首行有“不拜”二字,殘石若在此則第2行“降席下”二塊殘石下、“拜”字上“鄭爵再拜稽首公合拜受賜者以爵就席坐公卒爵然后飲執膳爵者受公爵酌反鄭之受賜者興授執散爵者執散爵者乃酌行之唯受于公者”中必須移走七字;參考屈萬里不釋此字為“拜”,又對比圖一二五tb069451“二、食親戒”中完整“拜”字,知《集存》非也!細查恢復碑之碑隂六首行“不拜”左旁乃“行”字,由是可知叔平先生乃誤釋讀為“拜”字,當為“行”字是也。 碑隂七第41行、碑隂六第1行“主人洗升自西階獻庶子于阼階上如獻士之禮辯獻降洗遂獻左右正與內小臣皆於阼階上如獻庶子之禮”,“主人洗升自西階獻(庶子于作階上如獻士之禮辨獻降洗述獻左右正與內小臣皆於作階上如獻庶子之禮●)”,“如、降”《集存》收漢石經殘字,詳右圖版。案:此殘拓亦可能出現在碑隂二《服傳》首行。“獻士之、席下”新出漢石經殘字三7詳右圖版。龖案:由此二塊可掇接的殘拓右部空白,知其確爲此碑隂六右邊拓無疑。 第1、2行“士也有執膳爵者有執散爵者執膳爵者酌以進公公不拜受執散爵者酌以之公命所賜所賜者興受爵降席下奠爵再拜稽首公荅再拜”,“士有執膳爵者有執散爵者執膳爵者酌以進公公不拜受執散爵者酌以之命所賜所賜者興受爵降席下鄭爵再拜稽首公合拜”,恢復碑“士也有執膳爵者有執散爵者執膳爵者酌以進公公不拜受執散爵者酌以之公命所賜(所賜者興受爵降席下鄭爵再拜稽首公合拜)”。鄭《注》:“席下,席西。”案:“也有、之公、奠、荅再”武威漢簡本作“有、之、鄭、合”。龖案:殘字固定並恢復後由漢石經《儀禮》行七十三字例,知熹平石經大戴本當與現行本相同而有“也、公”二字。 第2行“受賜爵者以爵就席坐公卒爵然後飲”,“受賜者以爵就席坐百一十行公卒爵然后飲”,恢復碑“受賜爵者以爵就席坐公卒爵然后飲”。鄭《注》:“酬之禮,爵代舉。今爵並行,嫌不代也。並行猶代者,明勸惠從尊者來。”案:“爵者、後”武威漢簡本作“者、后”。碑陰九《燕禮》第17行武威漢簡甲本有“受賜爵者以爵就席坐”,則此漢簡《泰射》“爵”字或是脫文,恢復漢石經大戴本從之備考。 “執膳爵者受公爵酌反奠之”,“執膳爵者受公爵酌反鄭之”,鄭《注》:“燕之歡在飲酒,成其意也。”案:“奠”武威漢簡本作“鄭”。 “受賜者興授執散爵者執散爵者乃酌行之”,“受賜者興授執散爵者執散爵者乃酌行之”,鄭《注》:“與其所勸者。” 第2、3行“唯受于公者拜卒爵者興以酬士于西階上士升大夫不拜乃飲實爵”,“唯受于公者拜卒受者興以州(士于西階上士升大夫不拜乃飲 百一十一行實爵)”,鄭《注》:“乃猶而也。”案:“卒爵、酬”武威漢簡本作“卒受、州”。沈文倬先生言:“今本‘受’作‘爵’。《燕禮》同節今本作‘卒受爵者’,實衍‘爵’字,詳彼篇。此大夫受賜,最後一人興以酬士,故當作‘卒受’而非‘卒爵’。卒爵對啐酒而言,是盡飲爵中之酒。酬酒無啐酒,凡飲皆卒爵,不必特言之,今本誤也。” |
本帖最后由 zqc4124 于 2017-1-13 11:54 编辑 《公羊傳》 “遼、行”,桓公十有一年殘字。《漢石經集存》同。 “公、君、古”,莊四年殘字。《集存》未收此拓。 “紀矦大去其國”,《公羊》:“四年大去者何滅也孰滅之齊滅之曷爲不言齊滅之爲襄公諱也春秋爲賢者諱何賢乎襄公復讎也何讎爾遠祖也哀公亨乎周紀矦譖之以襄公之爲於此焉(者事祖禰之心盡矣盡者何襄公將復讎乎紀卜之曰師喪分焉寡人死之不爲不吉也遠祖者幾世乎九世矣九世猶可以復讎乎雖百世可也家亦可乎曰不可國何以可國君一體)也先君之恥猶今君之恥也今君之恥猶先君之恥也國君何以爲一體國君以國爲體諸矦世故國君爲一體也今紀無罪此非怒與曰非也古者有眀天子則紀侯必誅必無紀者紀矦之不(誅至今有紀者猶無眀天子也古者諸矦必有會聚之事相朝聘之道號辭必稱先君以相接然則齊紀無說焉不可以並立乎天下故將去紀矦者不得不去紀也有明天子則襄公得爲若)行乎曰不得也不得則襄公曷爲爲之上無天子下無方伯緣恩疾者可也”案:此在恢復的漢石經《公羊傳》碑陽二的第36行並碑陽三的第1、2、3、4行。董仲舒曰:“紀侯之所以滅者,乃九世之讎也。一旦之言,危百世之嗣。故曰大去。”《春秋繁露·滅國下篇》 |
本帖最后由 zqc4124 于 2017-1-14 07:52 编辑 “稱、為囗”,《公羊傳》不詳何公何年。《集存》未收此拓。案:用電腦搜索恢復後的漢石經《公羊傳》發現有162個“稱”字,但與“為”為左鄰者僅二處,且同在一行中!為隱公二年《公羊傳》中。 “九月紀履緰來逆女冬十月伯姬歸于紀”,《公羊》:“紀履緰者何紀大夫也何以不稱使婚禮不稱主人然則曷稱稱諸父兄師友宋公使公孫壽來納幣則其稱主人何辭窮也辭窮(者何無母也然則紀有母乎曰有有則何以不稱母母不通也外逆女不書此何以書譏何譏爾譏始不親迎也始不親迎放於此乎前此矣前此則曷爲始于此託始焉爾曷爲託始焉爾春)秋之始也女曷爲或稱女或稱婦或稱夫人女在其國稱女在塗稱婦入國稱夫人伯姬者何內女也其言歸何婦人謂嫁曰歸”。案:此在《公羊傳》碑陽一的第11、12、13行。 ---------- “十有二月乙卯夫人子氏薨”,《公羊》:“夫人子氏者何隱公之母也何以不書(葬成公意也何成乎公之意子將不終爲君故母亦不終爲夫人也●)”此在《公羊傳》碑陽一的第13、14行。 |
“囗君、者惡”,《微子》殘字。案:此乃《陽貨》殘字,而非《微子》!《集存》亦收此拓,見圖五十六tb498“不、曰君子、者惡”。 碑隂一《陽貨》 第1行“宰我出子曰予之不仁也子生三年然後免於父母之懷”,定州漢簡“……也子三年然後免於父母之懷”,恢復碑“宰我出子曰予之不仁也子三年然後免於父母之懷”。 --------- 第2行“子路曰君子尚勇乎子曰君子義以爲上君子有勇而無義爲亂小人有勇而無義爲盜●”,定州漢簡“子路問曰君子尚勇乎子曰君子義之爲尚君 547勇而無義爲亂小人有 548……義爲盜”,恢復碑“子路曰君子尚勇乎子曰君子義之爲尚君子有勇而無義爲亂小人有勇而無義爲盜●”,案:由殘字相關位置知漢石經當無漢簡本的“問”字。 --------- 第3行“曰賜也亦有惡乎惡徼以爲知者”,定州漢簡“賜也 551……惡也惡絞以爲知者”,恢復碑“賜也亦有惡乎也惡絞以爲知者”。案:此處由上下殘石位置“勇而無禮者惡果敢而室者曰賜”中多一字,蓋漢石經張矦《魯論》與定州漢簡相同而無“曰”字;又“有惡也惡絞以爲知”漢石經本此處缺一字,姑且留“乎”字於此備考。 “惡不孫以爲勇者惡訐以爲直者●”,定州漢簡“惡不孫以爲勇者惡訐 552……”,恢復碑“惡不孫以爲勇者惡訐以爲直者●”。《集解》包氏曰:“訐,謂攻發人之隂私。”《釋文》:“不孫,音遜,下同。訐以,居謁反,攻人隂私,《說文》云:面相斥,《字林》紀列反。”上博楚簡本《周易》“蹇”作“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