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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帖] 明清传教士的译著,启动了中国白话文的初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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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1-10-25 15:07:28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日期:2010-09-05]来源:学术交流网  作者:陈鸿彝
明清传教士的译著,启动了中国白话文的初澜

鸿彝文
学术交流网/学术问题讨论/201095日发布

随着基督文化的东传,启动了白话的表达方式,它是中国文化界又一个意外的重要收获。
人们知道,在·新文化运动中,用白话文代替文言文曾是一个严肃的课题,曾是一场牵动整个中华文化生态的论争。然而,以白话代替文言的舆论种子到底是谁种下的,谁最先做出了成绩,这类问题在学界似乎并未引起重视。不同的民族,可以用不同的民族语言来表述人类共通的知识;同样的理论内涵,可以用不同的话语形式来表达。明清时来中国传教的教士们,很懂得这个道理,他们明白应该用也可以用中国人所欢迎的表达方式,用中国人所熟悉的话语体系来译介《圣经》及一切西方著作。这里介绍两条传教史资料,一是想说明:同样的白话文主张,外国教士是怎么表述它的,为什么会有这个主张;二是想说明:用白话文写作,而且取得了效果的,远在·之前就启动了,早期传教士的努力是有特殊贡献的。
1758年(乾隆二十三年)耶稣会士贺清泰用北京话译出了《古新圣经》,那是《旧约》与《新约》的合订本。他在《圣经之序》中是这样说到他的翻译主张的:
天地,万物,神人,万物终始,人类归向,在世何为,什么是真正善德,真正美功,什么是罪,什么是恶,什么是卑贱,什么是过愆,这些紧要的事,《圣经》全全讲明,又有真切的凭据。天主亲爱我们至极,安排这样齐备……共总紧要的是道理,贵重的是道理。至于说的体面,文法奇妙,与人真正善处,有何裨益?
《再序》又重申了这种重道理不重文法的主张:
看书有两样人:一样是诚心爱求道理,并不管话俗不俗,说法顺不顺,只要明白出道理来足足够了,也对他的意思。这样的人,可不是贤人么?所该贵重的,他们也贵重;本来要紧的是道理。话虽是文彩光辉,若无道理,算甚呢?一口空嘘气而已。还有一样人,看书单为解闷。倘或是读书的人,单留心话的意思深奥不深奥,文法合规矩不合;讲的事情,或者从来没见过的,或是奇怪的,或是多有热闹的;一见没有,或是书上没有修饰,就厌烦了,抛下书,无心看了。论这样人,一定不服我翻的《圣经》……天主贵重的,不过是人的灵魂。聪明愚蒙,天主不分别。为几个懂文法的人,不忍耽搁了万万愚蒙的人。不能懂文深的书,他们的灵魂,也不能得受便益。天主的圣意是这样,翻《圣经》的人,敢背他的旨意么?
早在·新文化运动以前的200年,在北京的洋人翻译家中就已经有了这样的清楚的白话主张,而且竟能把北方话用得如此的流利顺达,表明这位外国佬是个文化学养很高、北方话学得很不错的人。拿这样的文字与·时期新文化主帅们的白话文相比较,倒反而更接近今天的普通话,更好懂,不是吗?应该说,传教士的东来,西学的东渐,对于启动中国书面文字的白话表达,也是一种推力。当然,这位贺清泰关心的是《圣经》的民间流布,是希望中国老百姓归主,但人们也可以从中看到他对白话文心有灵犀,他对白话文的启动之功。
十九世纪初,传教士马礼逊等人又一次用白话译出了全套《圣经》,1822年编纂印刷出版了《华英字典》,书中富含对中国各派宗教哲学及神话传说的介绍、对中国礼仪和风俗习惯的介绍、对著名历史人物的介绍、对中国学校教育及科举制度的评价、对中国天文学、音乐、戏剧的介绍,堪称中国文化的百科全书。其中,《华英字典》对中国书面文字从文言到现代白话的过渡也有先导之功,因为它的汉语解释性内容全用白话文写成。
1807年马礼逊受新教伦敦会之命来华,他和他的同伴们首先把精力放在向西方介绍中国文化、中国历史和现状上。1812年马礼逊翻译了《三字经》、《大学》,1815年出版了《中文语法》,1816出版了《中文会话与断句》,1817年出版了《中国一瞥》,1822年出版了《华英字典》,1823年出版了《关于中国和广州》,1824年出版了《父子对话:关于中国的历史和现状》,1828年出版了《广东省土话字汇》等,可见其用力之勤、用心之苦、用意之深。特别值得一提的是:他的《华英字典》分为三个部分:第一卷题为《字典》,用汉英对照,据嘉庆年间编的《艺文备览》编译而成;按汉字笔画分成214个字根排列,书后附有字母索引。第二卷为五车韵府,将汉字音标按英文字母顺次排列,以便西人的初学;附录中把汉字的书写体按拼音分别将楷书、行书、草书、隶书、篆书、古文六大类列出。第三卷《英汉字典》,收入单字、词汇、成语、句型,用英汉对照,解释详尽,例句都有汉语白话译。全书1823(清道光三年)出齐,计2500余页。全面覆盖汉文化的方方面面,是一本百科全书式的巨著;而且是首次用铅字排版印刷的书;为中国新型出版业作出了示范。其时,马礼逊之友柯大卫也出版了《四书译注》(1828),裨治文译出《孝经》,撰成《广州土话注音》(1841);郭实腊编写《中国史纲》,写出《开放的中国》(1838),撰成《中文语法指南》(1842);麦都斯编《中国:国家与风景》(1838),戴尔撰《中文最常用三千字》(1834), 吉德撰《中国:特征、哲学、法律、教育和文学诸方面的素描》(1841)等等,即此可见欧洲人对中国文化、中国语言的研究已向纵深发展了。这些人大多是新教伦敦会的教士。
但是,汉文毕竟不是传教士们的母语,他们难以运用自如;在翻译创作过程中,他们倍感汉语文字的难学难用,他们不习惯于汉文单词的不讲之类语法变化,又要尽力在翻译中使用西方的表达式,于是一面骂汉语的不完善不科学,一面迎合西方读者,尽力用西式语法来改造中文。这对汉文研究与中西交流大有助益,它也启诱了中国人对于汉字拉丁化汉语语法研究汉文白话化的风潮;当其走向极端时,便留下了有人要废除方块汉字、诅咒汉语语法不发达的祸根。不过,这是中国人自己做的臭事,该由自已负责,怨不得别人的。

(感谢陈鸿彝教授惠寄)

学术交流网/学术问题讨论/201095日发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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