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阳明的“心外无物谈起

质文刚柔

曾看到一篇文章，对阳明的“心外无物”论作此表述：“全部心身都呈现出来，呈现到凡和自己打交道的一切人、一切事、一切物那里，无分人我，直达天地，这叫做‘心外无物’”。解释太维妙维肖了，与“心外无境，境外无心；心境无二，一切即心”的佛理相通。与朱熹尊卑定理的客观事理，性即理相契。对“朱熹事事物物皆有定理”作心思过滤为千百年不变，体达天地万物一体之仁成当然之理的心即理，天理浑然与天地万物同体，内修心性的致良知，知行合一的道德实践，“天下一切万事万物都在我的心中”，确确切切是“关于个体生存境界的实践命题”。对阳明“心外无物”的维妙维肖的解释，配以船山维妙维肖的“评述”，那就更维妙维肖了。

船山说：“合乎天而不因乎物，则执其常而不达于变”。“则守其常以为明，而不协于协于芚愚之化”。心外无物的一体之仁，“合乎天而不因乎物”。“物物为能过化”，事变体易神有方，精义入神的继之者善，成之者性。富有大业与日新盛德的一物两体之神参两体理一，焉能孤立为一体之仁的盛德，心外无物？“外有其物，内必其情”，焉能视之无物为道德内修致良知？内有其情之余情与情才，精于物者而物物之实践道，焉能是道德实践之知行合一的心外无物？须知，富有大业的物质文明，经济发展促动人的文化心性文明，有高铁、互联网时代，便有相应对的高铁，互联网知识智能的文化心性，是协于芚愚的物物之化吧！又怎能心外无物？信道仁义礼智之日新盛德，推动诚者天道运程的元亨利贞，不是继之者善，成之者性？离开物物过化之继善，焉有芚愚之化成文化文明的成之者性，焉能是心外无物呢？在现代商品经济时代，深化改革要进入结构性调整的创新开发时代，还宣传阳明的“心外无物”论，不知其所为了。

对于提出孔子为主导的中国儒家社会与阳明为日本儒家社会的观点，文化研究的通病。两个不同的文化环境出现不同的文化解读，通常事，怎能扯在一起作比较。日本接受阳明心学，撇除其心学内修心性之弊端，吸取思想解放的文化要素，推动维新变法。中国儒学进入宋后，依然是宋明理学主导的儒学社会。天理浑然，堕落了有为自然的心性活力，事物定理的天命之谓理。人道当然的内修心性，存天理，去人欲。阳明心学千百年不变的心即理，过滤朱熹的事物理，心性内修致良知，知行合一的道德实践，漠视习以性成，理在气中，气以理生化乎质的实践理性，与日本对阳明学的解读完全是两码事，焉能张冠李戴让孔子食“死猫”？宋明理学主导，儒道佛的文化互补，只能是适应君主专制环境的治世道德通行，乱世道佛通行。阳明的思想解放，能产生日本式的维新变革？思想解放所得效应：百姓日用皆道，有正负两效应。正向是张载气学流行→船山实学的孔儒脉理传承路。负向就是儒道佛文化的负面影响，走到满清阳法阴儒暴法时代的文化逆转路时，转为人人自扫门前雪，心性种种的民族劣根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