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革损益与文理论道

质文刚柔

因革损益的文理论道，出自孔子《论语》：“殷因于夏礼，所损益，可知也；周因于殷礼。所损益，可知也；其或继周者，虽百世可知也”。夏商周损益于礼，形上礼制（礼法）与形下礼俗。损益或各有则重，或两者兼之，心性文化的因果路不同：受命于天→造命于民→俟命的因果路，损益道有正负向。吾继周的孔子心性文化，一是克己复礼的仁本礼末；二是心性中庸的君子质文；三是能近取譬的忠恕仁道，四是倡导德礼治理心性效果的有耻有格。四点归一：民可使的天命由之，不可使的气质知之。“为往圣继绝学”的逻辑精炼；“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形上礼法文理必要关注，也是生民立心立命实践活动的客观存在。性命与理气，存在音容天实践心性的一物两体；神理的存在理势天成就实践理性的两体理一，天地神参的一分为三。逻辑源根是孔子的天命由之和气质知之。不论损益的礼法或礼俗，治理基础：关注心性文化的形态和演变。船山说：“夏尚忠，忠以用性；殷尚贤，质以用才；周尚文，文以用情”。周文重礼乐，情也。三代损益的心性形态：“质文忠之用”。无论是孔子心性中庸的君子质文，还是体用中庸的社会质文，忠实于民生利益，顺应民情的“忠之用”。“情才者性之撰也”，才出自“命日降而性日生”的学思命才；“情以充性”的情功贞路，乃体用中庸成实函斯活的心性活力泉。“性情相需者也，始终相成者也，体用相函者也。性以发情，情以充性；始以肇终，终乎集始；体以致用，用以备体”。其中，性情相需，“情才者性之撰也”。情有功罪贞淫，心性危微之几，存民生利益的精微之几。《易传》言“情伪相感而利害生”，幽有鬼神，明有性情；船山言明有礼乐，礼乐性情。功罪贞淫，情之应然，礼乐矛盾须心性调理。因革损益的礼法与礼俗，与正民生，顺民情的心物观联接，“天下之变，皆顺乎物则者也；天下之疑，皆允乎人心者也”。人天物道体的中奏天功能显然：释放心性活力顺乎物则。损益道的正向效应。

从孔子到船山，都是从文理论道于因革损益，有理论形式没有实践证验。汉唐专制生长期的汉武有为与唐初贞观之治，是研究因革损益的正面教材。汉武有为，损秦妄为与汉初无为的政制两极用其中，益的是政制有为。在大一统君主专制既成事实的前提下，独尊儒术的阳儒阴法，民本与专制并存的相互制衡，成就汉唐生长期。贞观之治的唐太宗，损隋炀帝政制荒淫乱政，益君舟民水的清明政治。君王自律规范群臣，励精图治建构君子义的贤能结构，创造出盛唐辉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