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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1-6-10 10:20: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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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解:无,是禁戒之辞。罔字,解做无字。额额,是不休息的模样。殄,是绝。世,是世代相传的基业。涂山,是国名。启,是禹之子。呱呱,是小儿啼哭声。荒,是大。度,是相度。师、长都是官名。薄,是迫近。即字,解做就字。禹既勉舜以明德,又进戒说:“为人君者,当勤于修德,不可如尧子丹朱之骄傲。丹朱之不肖,虽是多端,而傲之一字,尤为众恶之本。盖傲心一逞,肆然无忌,所以惟怠慢逸游是好,惟傲狠暴虐是作,无昼无夜,只是去荒淫纵欲,额额然不知休息,所干的事,通不顺道理,譬如在无水地上行船时一般。又朋比众小人,与他淫乱于家,不理国事。因此不得继尧的天下,把他祖宗世代相传的基业,一旦殄绝了。此所谓前人之覆辙也。我因此深以为戒,兢兢业业勤修其职,不敢有一毫怠傲的心。初娶涂山氏之女为妻,成婚之后,只在家住了辛壬癸甲四日,就出去治水。及后生子启,呱呱而泣,我亦不暇顾念。惟以水土未平,奔走四方,大相度那平治水土之功。及水土既平,则疆域可定。乃因其地之远近,辅帝以成五服之制,把王畿千里之地,每边五百里,画为甸服。其外为侯服,又外为绥服,又外为要服、荒服。每服五百里,东西南北相至,各成五千里疆域既定,则官职可建。乃于九州之内,每州选立十二人以为之师,使他佐州牧以纠诸侯。九州之外,迫近四海的去处,各建立五人以为之长,使他率蕃夷以卫中国。夫始而拯溺救民,不敢有一日之求安,既而疆理经制,不敢有一事之苟且。凡若此者,亦惟恐此心少懈,将驯至于丹朱之傲游耳。如今内而十二师侯牧,外而五长蕃夷,各遵行朝廷的德教,治功虽以成就,然那有苗之国,负险恃顽,不肯就工,犹为盛世之累。帝其念之哉!未可以天下既平,而遂生怠荒之念也。”帝舜因禹之戒,复答其意说:“如今四海之内,都遵行我的德教者,实由汝禹由治水而弼服,由弼服而建官,功有次序,故教化广被,而四方底宁。虽有苗民之顽慢,皋陶方且敬承汝之功叙,而施五等之象刑,以弼教辅德。且其用刑,轻重得宜,明白当罪,可以畏服乎人。夫刑既明于中国,威自及于外夷,苗民或庶几可化耳。岂可专恃德教,而尽废刑威哉!”大抵德者出治之本,刑者辅治之具,虽帝舜为君禹皋为佐,有不能废者。但以好生之心,而行其钦恤之意,则自然天下无冤,而民协于中矣。若曰尧舜之世惟尚德而不尚刑,则虞廷士师之官,可以无设,而皋陶明刑之功,不得与禹稷并美矣。此图治者之所当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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