契子
破阵乐词云:风雨漂摇社稷,倥偬戎马横空。帝昺被追逃末路,誓复中原夫婿戎。畲族儿女雄。
且作辞郎吟送,平添多少苍穹。潮女壁娘怀大志,妩媚之姿文武衷。捐躯报国躬。
靖康之难后徽宗、钦宗二帝被俘,包括皇后,嫔妃,皇子,公主等皇室成员和机要大臣,宫廷女官,宫廷乐师,厨师等都被金人俘虏北上;而此时,宋徽宗第九子康王赵构,被宋钦宗派在外任河北兵马大元帅,成为侥幸躲过这场劫难而成为皇室唯一幸存的人,在大臣推举下在南京(应天府,今河南省商丘市)登基,后迁都于临安,恢复宋国号,史称南宋,赵构便是后来的宋高宗。南宋与金国以淮水至大散关一线为界。1127年,张邦昌在万般无奈之下以孟太后之名,下诏立赵构为帝。靖康二年(1127)五月,赵构正式即位,是为宋高宗。高宗即位的第二年,金国又继续大举南侵,于公元1129年金国又立刘豫为帝,国号齐,史称“伪齐”,以加强对黄河以南地区的统治。南宋派出由岳飞、韩世忠、宗泽、刘光世、张浚等众多将领指挥抗金北伐,在黄河两岸曾经击退伪齐军与金国的联军。宋高宗1138年任秦桧为相,推行求和政策。秦桧削去抗金将领韩世忠的兵权,又连发十三道金牌,将岳飞率领岳家军直捣黄龙直取金国首府的岳家军召回,以莫须有的罪名于风坡亭杀害了岳飞、岳云父子。宋高宗以向金国纳贡称臣为代价,换回了东南半壁江山的统治权。南宋在宋孝宗、宋宁宗朝时比较安定。宋宁宗以后,国势日衰。金国兵马屡屡来犯,朝廷多有发缴征集各路军马前来勤王,位于广都东部重镇的潮州府属下的饶平兵马都统,骁勇善战的张达也接到了勤王的檄文,当即就亲率朝州府下属的勤王之师前往勤王,张达的勤王之师的到来,给陆秀夫、张世杰的抗金之师增添了一支有力的生力军。该时在宋帝身边为相的是叫陈宜中,张达见金军兵到城下之时,就向当朝建议分兵出城抗敌,而当朝陈宜中则主张坚守城池,不同意出兵城下。金兵刚到城下在城下安营扎寨的当夜,张达就亲率勤王的潮州兵马,悄开城门命部将张义接应,自己一马当先直扑金军营寨,没准备的金军突遭张达率领的潮州兵马的偷袭,只好胡乱应战,张达率兵直杀到了天明时,金军只好暂时撤退,张达收得胜之师回城。金兵退去后,陈宜中心中暗暗不满,随发朝廷令命张达仍回到原住地饶平住守。此时年方二十有三的青年时期的张达,回到了饶平后,潮州知府大喜,就主张将本府管下的陈员外家的千金小姐,名叫壁娘的配给了张达为妻。张达大喜,就依了知府相公的主意,将了些金银帛匹为聘。陈员外因老来才得此女,自然视为真珠,历来随其所欲,因而壁娘幼时喜爱习武,陈员外只好随了她愿,请来武师传授些骑射武艺,更请来教师传授兵法,壁娘天生聪颖,其父就请来先生教习诗文词赋。因而,陈壁娘到了十四、五岁,已经长成婷婷玉立的标致的小娘子时,却是一个文能赋诗吟对,武能运兵骑战,又因生于海洲,下海也能水战,熟知水性。可谓是不让须眉的巾帼英豪,女中豪杰。到了壁娘长城年方二九之时,壁娘闻知已经年迈卧病的父亲将其许配给的夫君,乃是数番勤王,屡次破敌抗金的潮州名将,位居饶平府的青年都统时,心里也就暗暗的应允了,只是心想:要在新婚之夜试试夫君的本事。张达得到了陈家的应允后,就择吉日吉时,里穿了都统的袍服,外着新郎官的喜衣,骑上了高头大马,在吹笙鼓乐的引路下,带着四抬的花轿就出发了,直奔海州的陈府而去,当花轿到达陈府门前时,迎亲的队伍就点然了两窜喜砲,那陈壁娘在伴娘的搀扶下,从闺房出来了,上了花轿,媒婆作了‘四旧’,花轿就起轿了,鼓乐手就吹起了喜庆欢快的迎亲乐曲来了,一路上真是鼓乐不断,新郎官喜气扬扬的骑在高头大马上,满脸堆着喜气的,当天傍晚时分,就来到了饶平的都统府第,当花轿到达都统府大门时,媒婆又再作了‘四旧’,此时的都统府第,已经都是打扮得红红火火,一派喜气吉祥的景象,新郎官在大门口下了马来,引着花轿进到了花厅前时停了花轿,媒婆将新娘子从花轿里牵引着来到了花厅里,因张达的父母早亡,就于花厅正中摆设了张达夫母的灵牌位,媒婆唱道:“一拜天地。”新郎新娘就于花厅拜了天地,接着媒婆又唱道:“二拜高堂。”新郎和新娘就朝着花厅正中的张达的父母灵位拜了一拜。接下来,媒婆再唱道:“夫妻对拜。”新郎新娘就应声对拜了一下,新娘就被引入到了后堂的洞房去了。新娘子带来的数个女仆,就在新娘子的指意下,手执各路兵器,守在洞房大门前。此时的新郎官,因前来贺喜的亲朋、随员众多,潮州知府和饶平知县大人也都前来祝贺,就先在大厅里相陪佳宾了,酒席三巡过后,众人就拥着新郎官来到了洞房前,只见大门前站着两排共四位手提兵器的女仆拦在大门口处,喊道:“新娘子有令‘新郎官要想进入洞房,需过三关,我等四女的一关是三关的第一关,新郎官戎马于身,此关必过’。”喊声未绝,春香就手舞双刀摆开了一招开式。众人此时见了此情形均是心头一拧的,新郎官张达见到此景,也先是一楞,无奈的摇了摇头,问道:“如何才算过关?”春香回道:“将我等手中的兵器都夺下,可算过关。”张达又问道:“那第二关是什么呢?”春香回道:“新娘子留词半首在此,要你续上,对上了,可进洞房。”张达问道:“那第三关是什么?”春香回道:“自己进洞房去问新娘子去。”接着春香说道:“新郎官接招。”话音未落,一招开山劈石,迎面就砍了过来,酒至半酣的张达,见春香的刀锋劈来,就一个侧闪身抢了过去,一掌手刀就劈向了砍来的一刀的手腕处,将春香右手的刀打了下地,春香见右手的刀被新郎官一的手刀一削,手腕一麻,刀落了地,左手的刀就直取新郎官刺去,新郎只好闪身,飞起一脚踢向刺来的一刀的手腕处,就将这一刀也给踢飞了出去。银珠见春香被两招就打败了,就一个飞身双手一挺长枪,直刺了下来,张达只好就地一滚,一脚就去踩那长枪,只见银珠见一招未得,即将长枪一收,枪尾变为棍棒一般又是一打而来。就这样子,张达数招之下,就将银珠手中的长枪给踢飞了。接下来夏云、秋月也均被张达数招之后就将手中的兵器给夺了下来了。此时,春香就递来了新娘子手写的一纸文书道:“第一关已过,请新郎官将新娘子手写的半篇词给补上了。”张达接过一看,只见纸上写着:‘怒发冲冠,凭阑处、潇潇雨歇。抬望眼,仰天长啸,壮怀激烈。三十功名尘与土,八千里路云和月。莫等闲、白了少年头,空悲切。’张达接过一看,心想:这不是岳飞的满江红词的上阙吗。就唤道:“拿文方四宝来。”秋月此时捧上了文房四宝来了,只见张达就于纸上留下的空白处写上了:‘靖康耻,犹未雪;臣子恨,何时灭?驾长车、踏破贺兰山缺。壮志饥餐胡虏肉,笑谈渴饮匈奴血。待从头、收拾旧山河,朝天阙。’写完就哈哈大笑了起来说道:“二关以过,可进洞房去了?”此时,夏云已经将洞房大门推开了,说道:“新郎请进洞房接受第三关。”新郎就进入到了新房里,只见在洞房的深处,新娘子头披红盖头身穿一身红装正襟危坐在床沿边上,张达此时见了就想直接走过去,新娘子见到新郎官走进了新房,就一手一挥娇声说道:“请看看桌上,这是第三关。”张达此时嘻皮笑脸的说道:“娘子,为夫两关已过了,这第三关就免了吧。”新娘子回道:“两关已过,这第三关又何足道哉。”张达只好回到桌子边一看,原来是一盘象棋的残局,仔细一看:哇!黑子处处受困,皇帝也受到了威胁了。这是一盘险棋啊!红子已经占住了黑子的大半个棋面的地盘了;且黑子比红子少了不少棋子的,只剩下单车、马、和两只卒子,虽然皇宫的守卫尚好。但黑子的车、马在外受困,一时不能动,两卒只一卒尚可行动,但一旦走动一卒另一卒必亡。真是无子可动呀!就说道:“娘子,你也太恨了些吧,怎弄得这黑子没棋子可用呀。”只听头盖下新娘子嘻嘻一笑不作声。张达知道只有冒险一走了,就移动一卒,新娘子此时来到了棋子前从头盖下偷看了一眼,点了点头又回到了床沿边上坐了下来。张达就问道:“这第三关算过去了吗?”新娘子回道:“嗯!”张达听得高兴地说道:“谢过娘子了,谢谢!”就走到床沿边上,此时在新房门口伺服的四个丫头悄悄的退出了新房,将房门关上了。张达拿起放在床沿边上的揭盖棒将新娘子的头盖给揭了起来,只见新娘子那美若天仙,沉鱼落雁、闭月羞花的容貌,真是喜出望外的。早已偷看过新郎英俊容貌的新娘子,此时有点羞答答的抬起了头来了,偷偷地再看了一眼新郎官,又将头低了下去了。新郎官此时就于棋桌上倒来了两杯酒来,将一杯递给了新娘子,两人就对喝了交杯酒,喝过了交杯酒后,新郎官就将房里的灯火都灭了···新婚的第三天,张义就来报道:“将爷,外面有知县大人求见。”张达一听从房里回道:“这知县也太不通情理了,明知我刚刚新婚才三天,就来事了。”只听得新娘子说道:“夫君,知县大人应也知道夫君是新婚才三天,必有紧要事,不到不得以应不会来找你的,还是去见见的好。”张达一听回道:“夫人说的是,为夫去见上一见。”就对张义说道:“请知县大人到中堂一见。”张义应声而去了,张达就整了整衣裳,迈步来到了中堂,只见那知县大人正在那等着,两人寒宣了一下,知县就说道:“老夫知道都统爷才新婚,不到万不得已,不敢来捣扰新姑爷的,只因分水岭处,近来多有强人出没,占住了该处,如此一来,从饶平过往福建之路就断了,过往行人客商均不能得过,县里派出的捕头引领着众衙役去抄剿,只逃得一个捕头回来,且受了重伤,说是:“该处近来由一个叫许大娘子的纠集了近万畲族精壮及数万畲族人在那里。还请姑爷整兵前往收捕,也好保一方平安,通商得顺呀!”听了心里明白了,回道:“如此容我安排一下。”知县一听,高兴得说道:“好好!专听佳音,告辞了。”说完就站了起来拱手作别。张达就对张义说道:“代我送送知县大人。”张义应声就引路送知县大人出去了。张达回道后堂见夫人正坐着,一时不知如何说好,只听夫人说道:“夫君不必为难,当今世道这般混乱,夫君为一方兵马都统指挥使,正当保一番平安,不能因自身新婚之故,推违不往矣;如今朝廷昏暗,自保不暇,不能为民众谋得安身之所,而民以食为天,不得以而沦为盗贼,我等此地尚且安定,夫君可为该处民众指明方向,盗贼自然从良也。”张达听了夫人回道:“夫人如此明了事缘,小将在此多多拜谢了!”只听陈壁娘回道:“夫君,你我夫妻,不必多礼!夫为家国,为妻也不是不明事理之人,自当为之,夫为家国事,家里的就交为妻来安排好了。”张达又一次谢过了娘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