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熹与船山的对话：诚者天道与诚之者人之道 （一）

质文刚柔

朱熹有《四书章句集注》，船山有《读四书大全说》，共同阐解着《中庸》诚者天道与诚之者人之道的逻辑本义。文化传承的谁对谁错？以“对话”形式作鉴析，极有意思。

在未进入“对话”正题，对话题关涉的哲学范畴，先作基本义理的阐述。

一、天道与人道，同属道。道，路也，民所共由路。民所共由，理融入，成理道矛盾体。道，气化流行定气势，理势者，天也。气化流行，擬定的基本义理是理气范畴。宋明儒学三学派：理学、心学与气学，都在探究理气的范畴意涵。理学与心学认为，理是先天设定，秩叙乎气。理先气后，事事物物皆有定理，天命之谓理，故言性即理；仁理贯通千百年，皆是此心即理。性即理与心即理分别以《易传》三道三才中的阴阳天道与仁义人道为逻辑依据，缺失三道中介的地道刚柔，成理论偏蔽。张载气学到船山实学，逻辑出处于中介位置的刚柔地道，连接阴阳天道，定在为主客关系的礼本体；连接仁义人道，成“礼贯于仁义之中而生仁义之大用”的仁礼本体。关注仁义大用，理在气中，何分先后？不管是性即理的尽性诚明于事理，心即理的穷理以尽心，知行合一，都要转折到仁心大用于物物化生中，实践理性的理在气中。气效于习，气以理生化乎质，故谓气质之性。“天地间只有理与气，气载理而理以秩叙乎气”。理气相函，格物致知。理气已发成有限性的范围内，一定之理道，太极的有限性，无有不极的明道，气聚成形的物化生有。未进入格物致知属未发范围，无极的无限性，无有一极的幽道，气散无形归于无。太虚即气的无极而太极，明从幽中生的知幽明道。一定之理道，成就人事定位的天命之性，与气质之性合一为性命范畴。性命与理气的矛盾理一，立心立命的实践理性。船山的理气相函，朱熹先天设定的理秩叙乎气，成为推人道合天道的理气逻辑，带入到诚者天道与诚之者人之道的义理阐解中。

二、天道与人道同属人之道，人之天道与人之人道，天命之性也分人之性与物之性，同属人的本质属性。为何一分为二？内蕴涵含着人之所以为人的通性和本性。人与物质自然的实在性联系，精于物者，尽性于物物过化。如现在所说经济建设的物理事则。人定位于事事物物中，易简理得而各正性命。论人的天道，人的结构性排序就是命。“天道之本然是命，在人的天道是性”。人事名实，性命配称，原是天道的人事安排。孟子云：“命也，性焉，君子不谓命也”。尽性善性以改善命，“性者命也，命不仅性也”。性命一体的天道本然。尽性，性有才，“才者性之才也，性不仅才”。性连接才，“惟有才，故可学”，潜心学问与思辨践行都是学。“‘择善而固执之’，学也”。推人道的理气一也。“其以择善而善可得而择，固执而善可得而执者，才也”。理气一也的才气。“有是性固有是才，有是才则可以有是学，人之非无路以合乎天也。有是才必有是学，而后能尽其才，人之所当率循是路以合乎天也”。这就是推人道合天道完善的逻辑诠释。精于道者兼物物，助成精于物者而物物；形上導成就形下器之道；理论理性成就实践理性。

诚者天道物物过化，与诚之者人之道的性性存神并举，性天下之性而存神。性天下性，存在音容天，心物逻辑定在的质文心性。人物之元，鬼神之绍，存神的逻辑出处。推人道合天道的物物过化，仁心大用，心性唯物。终奏物的顺乎物则，容有迹而音无方。心性唯心，不因乎物而求合乎天，“执其常以为明，而不协于芚愚之化”。天命之谓理，定在的性即理、心即理，中为心体庸守常，尊卑定理定性命，何以择善固执成才学？何以率性与修道？推人道涉始奏人的活力源，“明有礼乐，幽有鬼神”。“音以节容，容不能节音”的人为因果成然；逮音容成，还是音以节容？疑乎人心的心性辩证。推人道合天道，承续孔孟的应该之理，转折为当然之理，理被凝固化了。天命之谓性，当然理化便是天命之谓理；“可欲之谓善，有诸己之谓信”，当然的理化便是存天理，去人欲。易简理得的尊卑定位，当然理化便是尊卑定理。一切定理的凝固化，孔孟应该之理，教条成当然之理。心性的唯物与唯心，辩证与教条，在理气意涵中显然，带入到诚者天道与诚之者人之道的义理阐解中。     （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