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风月宝鉴 于 2017-7-14 14:06 编辑
【因麒麟伏白首双星】的史湘云身份有着落了
史湘云的【因麒麟伏白首双星】之谜,长期困扰着《红楼梦》研究者。人们对这个谜的破解也有很多种,稍早的说法有贾家败落后,湘云嫁给了宝玉,过着穷困潦倒的生活等。但这些说法都难以令人信服。后来曹雪芹被考证为《红楼梦》作者,宝玉就成了曹雪芹。人们又找出一些女子充当湘云,往曹雪芹身上配对。但都无法解决两者白首双星之命运,看来把宝玉简单地当成曹雪芹是行不通的。近些年来,就连曹雪芹的著作权都纷纷遭到质疑,没有谁能在真事隐上将曹雪芹的亲历亲闻还原出来。所以曹雪芹的自传说和著作权就没有了立足之地,难以令人信服。 那么,怎样才能破解史湘云的【因麒麟伏白首双星】之谜呢?有个重要前提必须首先解决,那就是先确立《红楼梦》的真正作者是谁。只有真正作者得到确立,才能把围绕在他身边之人的身份找准了;才能正确揭示出身佩金麒麟的史湘云是谁。笔者在十年前,就找到了《红楼梦》的真正作者。他就是康熙皇帝的孙子、怡亲王允祥的儿子,宁郡王弘晈。弘晈才是作品开卷交代的那位“一技无成、半生潦倒”的真正作者。在假语村言下隐写的真事隐,都是宁郡王弘晈的亲历亲闻,而曹雪芹则是帮助弘晈著书的第二作者。
那么身佩金麒麟的湘云是谁呢?原来史湘云在【因麒麟伏白首双星】这个情节中,象征的正是内务府大臣丁皂保的孙女丁氏。作者在这一回中,用史湘云象征丁皂保的孙女丁氏,来隐写她嫁给了宁郡王弘晈,成为了弘晈的侧室。宝玉在这一回中象征的是弘晈,在其他章回中,宝玉还分别象征别的真事隐人物。湘云同样在其他章回中,去分别扮演不同的真事隐人物。假故事上的人物,都不是某个真人物的单一死板原型,他们都是随时随地变换象征对象的。《红楼梦》真事隐之所以难以还原,就在于每个章回、每个情节中的人物,都必须根据情节氛围和人物形象特征,来确定其象征身份。更要随着情节氛围的变化和人物形象特征的改变,来发现其象征身份又转换了。这是处处回避不了的最艰难的解谜环节,掌控不好,就难以破假识真。 且看,第三十一回中表述的是:“有人回,史大姑娘来了。一时,果见史湘云带领许多丫环、媳妇走进院来。”这样兴师动众的来贾府,是隐寓丁氏出嫁的热闹场面。又表贾母说热,让湘云脱外衣,王夫人说,也没见穿这些作什么。黛玉又说出湘云往日偷穿老太太一件簇新的大红猩猩毡斗篷,不小心跌了一身泥,众人想起前情都笑了起来。这些描述,是暗示湘云此际身穿的正是大红色的新娘礼服。接下来王夫人说湘云是眼见有婆婆家了,这就暗示湘云所象征的人物,此际正是出嫁来到婆婆家。贾母又让湘云和宝玉之间改称呼,不许哥哥妹妹相称。为什么?因为是夫妻了嘛。 再看稍前有张道士提亲,宝玉得到一个金麒麟。此际翠缕与湘云论阴阳时,拾到了宝玉丢失的金麒麟,一看与湘云所佩金麒麟正是一对。金麒麟配对,恰恰透出此回宝玉所象征的弘晈和湘云所象征的丁氏,已配对为夫妻了。这回下半回的回目是【因麒麟伏白首双星】,其意不是指宝玉和湘云后来才成婚。而是隐寓他们象征的人物此际就已成婚,因此才伏下后来的夫妻分离白首双星。
那么为什么其命运是【白首双星】呢?原来,弘晈这位侧室丁氏,与弘晈继福晋纳喇氏之间产生了非常尖锐的矛盾冲突。纳喇氏便借助乾隆帝权势,将丁氏从弘晈身边踢开,撵回娘家,永远不准回到弘晈身边。这段隐情,作者变换了象征对象,用晴雯来象征丁氏了。晴雯遭到陷害被撵回家之情,便是丁氏遭遇的隐写。假故事上晴雯被写死了,但真事隐中的丁氏则没死,而是与弘晈天各一方。 弘晈的嫡福晋是:西林觉罗氏,既鄂尔泰的侄女,由雍正帝指婚嫁给弘晈,婚后难产死了。雍正帝随之又将査郎阿之女纳喇氏指婚给弘晈为继福晋。也就是继正室夫人。大清典制中的嫡福晋、继福晋、第一侧福晋,都是有朝廷俸禄的,嫡福晋更是要册封的。侧福晋不管有几个,只册封一位。一般来说,还必须是生育过儿女的世家之女才有资格。大清朝宗室王爷及重要成员的婚姻,都是皇帝说了算。谁家儿子娶谁家闺女,都是以维护皇权利益为准则的。王爷及宗室重要成员,是不能以自己的喜好将皇帝指婚的妻子休掉的。否则,就是对皇权的大不敬而遭祸殃。弘晈后来就触碰了这个红线,加之别的原因,便把自己的铁帽子王丢了。 【双星】是指牵牛星和织女星。《红楼梦大辞典》中说:“织女为天帝孙女,故亦称天孙、帝孙。长年织造云锦,自嫁与河西牛郎后,织乃中断。天帝大怒,责令她与牛郎分离,只能隔天河相望,惟有悲泣,后来感动天帝,准许每年七夕相会一次。”这个传说故事中的“织乃中断”,就是说织女不效忠天帝了。由此来隐喻丁氏的罪状,她有纵容弘晈不效忠皇权之嫌,这是皇权使他们永远分离的根本原因。【白首双星】是说弘晈与丁氏两个人头发都熬白了,也没能再团聚。
在小红与贾芸的恋爱情节中,作者用小红来象征丁皂保孙女丁氏。书中透出小红是家生女,其性质是家奴(包衣)。而内务府大臣丁皂保正是清皇室的包衣家奴。李纨向凤姐说明小红身份时,提到的管家林之孝,隐指的就是内务府管家丁皂保。将小红说成是林之孝女儿,与实际辈分差了一辈,实为作者掩盖之笔。这个情节中的小红,实为丁皂保的孙女。作者用林之孝来象征内务府大臣丁皂保,是因为只有丁皂保的身世经历可考,可以让探索者找到小红的真实来历,丁皂保的儿子们,就没什么信息可提供给我们的了。凤姐说林之孝两口子,一个天聋、一个地哑。表面看是形容其呆笨,实际上是暗指这两口子已是非常年迈之人了。雍正十一年之际,丁皂保已七十八岁了。 小红的象征身份与史湘云【白首双星】和晴雯的被撵之情,贯穿起来,是某一个弘晈身边女人的生活轨迹。种种迹象表明,这个女子来自清廷内务府的包衣世家。但她是谁家女孩?姓什么?家庭背景如何?都长期困扰着我,在内务府可考的为数不多的人员中,长期无法找到对应者。到了2012年,才发现了内务府大臣丁皂保的相关史料,终于将弘晈这个侧室的身份确定下来。林之孝的管家身份和天聋地哑特征,与丁皂保特征无不相符。小红在辈分上稍一变通,这个丁皂保的孙女便浮出了水面。她的身份确定,用时最长,成为困扰最久的难题。 《红楼梦》中隐写的成亲事件,笔者到此已揭示出五处。第一处是:第三回的宝黛初聚,隐寓的是弘历娶富察氏为嫡福晋。第二处是:第五回的宝玉与可卿的初试云雨情,隐寓的是弘晈娶西林觉罗氏为嫡福晋。第三处是:第七回的宝玉和秦钟相聚,隐寓的是弘晈娶纳喇氏为继福晋。第四处是:第十六回薛蟠纳香菱为妾,隐寓的是弘晈纳李氏(李煦孙女)为妾。第五处是:第三十一回宝玉与湘云的金麒麟配对,隐寓的是弘晈纳丁氏(丁皂保孙女)为侧室。
在弘晈的家庭成员史料中,没有侧室丁氏之名。这是由于乾隆帝拆散了他们夫妻,所以在宗室谱碟记载上,弘晈的妻妾中就没有丁氏之名了。同样,弘晈的另一位爱妾李氏,既李煦孙女,也被乾隆帝遣回到曹雪芹身边。所以,在弘晈的家庭成员史料中也没有李氏之名。与弘晈最贴心的这两个女人,都被弘晈继福晋纳喇氏所不容。她勾结乾隆帝陷害丁氏和李氏,将其分别从弘晈身边撵走,才有了作者这首伤心落泪的【枉凝眉】: 一个是阆苑仙葩,一个是美玉无瑕。若说没奇缘,今生偏又遇着他;若说有奇缘,如何心事终虚化?一个枉自嗟呀,一个空劳牵挂。一个是水中月,一个是镜中花。想眼中能有多少泪珠儿,怎禁得秋流到冬尽,春流到夏。
孙华天 2017年7月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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期颐之年的总管内务府大臣丁皂保——清内务府辽阳人之二 于 2010/4/27 8:22:25 发表 个人文苑 浏览(582) 评论(0) 收藏这篇文章
梁戈峰
由于清史研究的蓬勃发展,有关清内务府的研究文章也多了起来。认真研读这些文章,发现一个共性问题:大多以曹雪芹祖父曹寅为典型例证。不仅如此,甚至还发现了曹寅第二、第三、……。笔者隐约觉得在清代有一个奇怪的链条:“皇帝宠臣——内务府——辽阳人”,从而得出:“清内务府辽阳人”的文章命题。要说清内务府辽阳人,如前所述,最典型的应该是曹寅,这在历史领域、文学领域和红学研究领域里都是公认的。而曹寅个人及家事,因红学研究已经很清楚了。鉴于如此,笔者不再赘言,虽仍以曹寅为“清内务府辽阳人之一”,但权借历史学家、红学家有关曹寅的研究文章为范文。故笔者此文,开篇则谈《期颐之年的总管内务府大臣丁皂保——清内务府辽阳人之二》。
一、与康熙皇帝的密切关系
丁皂保,汉族,顺治十一年(1654),出生于一个内务府包衣世家。其曾祖丁崇德,明时世居辽阳前卫(今辽阳市东二道街至中华大街东段地域),后归顺后金,为正黄旗包衣。(1)其父丁应元,十四岁中举,皇太极选学,而受重用。顺治朝时,丁应元先是在御书房效力,时文才显露,深得顺治皇帝赏识。顺治十五年(1658),三皇子玄烨年已五岁,按清皇家的规矩,皇子六岁才入学就傅,可是玄烨却提前入书房读书。于是丁应元又被顺治皇帝选中,成了玄烨的伴读。(2)丁应元始终尽心尽力,陪伴、帮助、辅导玄烨读书,一直到顺治十八年(1661),八岁的玄烨登极作了皇帝。丁应元虽然是包衣身份,但和幼小的玄烨日日相处,其中不乏有慈父般的关心和照料。从而深受玄烨的喜欢和敬重,在玄烨幼小的心灵里也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康熙五年,丁应元因病去世,时为内务府正五品郎中。十三岁的康熙皇帝得知后,深感震惊,亲派御前侍卫前往赐茶拜祭,赐丧银500两、赐京城北清河地块安葬,并派御前侍卫赴现场督造墓茔。(3)在清朝,对官员的丧葬抚恤有着明确的规定,这也是特例。就此,也可以看出一个至高无上的大清帝国皇帝的另一面:做为一个人的人性的一面。因为在丁应元和玄烨之间,名曰:“伴读”,实际上也有着深厚的师生情谊,这份感情康熙皇帝始终没有忘怀。乃至于数十年以后,他还记得丁应元为其伴读的往事,并感叹其人才难得。(4) 按着上述事实引申一句,在我们辽阳历史上,要论能算得上给皇帝当过老师的,非丁皂保之父——丁应元莫数。由于出身低贱的原因,丁应元虽不能称作玄烨的老师(顺治朝还没有师傅的定制),但他确实辅导幼年的玄烨读书多年。 除了丁皂保的父亲丁应元和康熙皇帝有着密切的关系外,丁皂保本人和康熙皇帝的关系则更是特殊。康熙皇帝活了六十九岁,在位61年,是中国历史上在位年头最长的皇帝。而丁皂保却有64年的时间,陪伴、服侍康熙皇帝,尽到了一个皇家奴才的赤胆忠心。中国封建社会两千多年,封建思想根深蒂固,象这样君臣、主仆关系的典型也是少有的。 顺治十五年(1658),当玄烨五岁入书房读书时,不仅丁皂保的父亲丁应元被顺治皇帝选中,为玄烨的伴读;而且丁皂保本人也被选中,成为玄烨读书的伴童。(5)有清一代,皇子读书,要挑选宗室子弟陪伴。可是不知道顺治皇帝是怎样想的?竟选中了一个包衣的儿子,也创造了父子包衣同入书房为玄烨伴读的奇闻逸事。当年丁皂保也是五岁,和玄烨同龄,陪玄烨读书,也陪玄烨玩耍,和玄烨共同度过了那美好的童年。到了顺治十八年(1661),八岁的玄烨即位成为少年天子,丁皂保自然也就成了少年天子的御前书童和亲信侍从。 这里需要特别指出的是:在红学研究中,曾有“曹雪芹祖父曹寅小时陪伴康熙皇帝读书,参加擒拿鳌拜”的说法。笔者对红学没有研究,也说不出什么。但笔者认为本文的主人翁丁皂保,应该是亲身参加了那次擒拿鳌拜的事件。如前所述,玄烨登基时,丁皂保正在他身边陪伴读书,他理应将其总角之交的亲信包衣丁皂保继续留在身边效力。乃至康熙八年(1669)五月,少年天子玄烨亲自策划擒拿鳌拜,十六岁的丁皂保自然是坚定勇敢的参加者。康熙皇帝一生中对丁皂保一家都特别恩宠,其根本原因何在?有了总角之交,又经过生死的考验,这也许称得上是一个圆满的答案吧!康熙四十年(1701)四月初一,年已四十八岁康熙皇帝用过早膳后,和已身为内务府郎中的丁皂保唠起了家常。康熙皇帝回忆起自己幼年时和丁皂保一起在尚书房读书的趣事,并当面称赞丁皂保说:“皂保亦仅五岁,即侍朕前,其平日最孝,且为人勤慎,堪于委托,是朕从小所深知者。”(6)这条史料,不失为笔者所言的最好注脚。
二、随侍康熙亲征与南巡
如前所述,在康熙朝,丁皂保最受康熙皇帝宠幸,然而其个人事迹却难以找寻,仅得二、三事于此。康熙皇帝三次亲征,平定噶尔丹,这是康熙朝的重大历史事件。丁皂保也是这次事件的参加者,他三次伴驾随征,担负康熙皇帝的日常起居事宜。一年多的时间里,噶尔丹被彻底平定,康熙皇帝亲征取得了巨大胜利。丁皂保随征伴驾有功,也受到康熙皇帝的莫大奖励——“加级至光禄大夫”。(7) 康熙二十三年(1684)九月二十八日至十一月二十九日,历时近两个月,为康熙皇帝第一次南巡,丁皂保伴驾随行。回銮途中,康熙皇帝于十一月十八日驾幸曲阜阙里,拜祭了孔庙,书“万世师表”匾额。其间谕旨丁皂保筹办工程,立孔庙碑、监修周公庙和孟庙并立御书碑。(8)关于丁皂保总理工程的具体情况不得而知,只知道孔庙御书碑于康熙二十五年(1686)立完,整个工程是在康熙二十六年(1687)五月完成。康熙孔庙御书碑是历代皇帝御书碑中最大的一座,连碑座 X X (音bixi)在内总共约十三万斤重,采用京城西南房山的石料,千里运输十分艰难(9)。周公庙的御书碑也很大,雕镂风格严谨精细,盘龙穿插飞舞,异常生动。为此,康熙皇帝特命十岁的三皇子允祉代为赴阙里告祭,并命丁皂保“随行督理”(10),由此可见康熙皇帝对丁皂保是何等的信任! 康熙三十八年(1699)二月初三日至五月十七日,康熙皇帝第三次南巡,丁皂保依然伴驾。由于这次主要走水路,又有皇太后、众皇子随行,而且康熙皇帝还要单舟视察黄河多处河工。所以命丁皂保同兵部尚书席尔达、一等侍卫马武三人共同督理所需船只和夫役事宜。(11)三月十四日到达苏州府,在苏州府驻跸期间,康熙皇帝心情忒好,还特意泼墨留宝,赐字一幅给丁皂保。丁皂保趁此机会,请求为其父丁应元赐字,康熙皇帝欣然恩准:“俟朕回銮当书赐汝父”。(12) 康熙皇帝自杭州回銮,四月初十驾临江宁府,也就是在这一次,发生了后来红学家们引以为最重要的事件。在康熙皇帝驻跸织造府邸期间,曹雪芹的祖父——江宁织造、内务府郎中曹寅,偕老母亲拜见皇上,康熙皇帝喜形于色说:“此吾家老人也”。时庭中萱花盛开,康熙皇帝遂赐书“萱瑞堂”三个大字。(13) 当时丁皂保作为伴驾内臣,就在康熙皇帝身边,他应该最了解此事。然而连丁皂保本人的史料都很少,更何况涉及其它。那么丁皂保和曹寅到底有没有关系?回答是肯定的。曹寅于康熙二十九年(1690)调任江南前,一直在内务府广储司任郎中,和丁皂保同为一司之首长,他们之间应该非常熟悉。况且,曹寅和丁皂保又都是随龙入关的辽阳同乡子弟、内务府包衣。曹寅比丁皂保小4岁,曹寅充銮仪卫时,丁皂保就在宫中当差。再往深层次分析,丁皂保的父亲是康熙皇帝的伴读,而曹寅的父亲是宫中的侍卫,曹寅的母亲又是康熙皇帝的保姆,丁曹两家也没有不熟悉的理由。这次辽阳老乡、昔日同僚江南相见,又都是皇帝的宠臣,自然是多亲多近。况且他们还有公事相关,有关接驾的大量事宜,曹寅都得和丁皂保请教、商议。然而遗憾的是,至今还没有发现一点史料,反映他们这次的交往的情况。不仅如此,丁皂保和曹寅应有几十年的交往机会,但是基本没有文字记录。官史就不用说了,曹寅的诗文中也没有一点涉及,也许是有关内务府事不便着墨吧。笔者苦苦寻觅,也仅在清内务府朱批密奏档案中,搜寻出与此有关的支言片语。然而,就是这只言片语,却使笔者豁然开朗。康熙四十二年(1703)七月初三日,时任江宁织造的曹寅亲笔向康熙皇帝奏秉“恭领御书金字等并谢加级”的密折(14),这件密折从中也反映出了丁皂保和曹寅之间的密切关系。康熙四十二年(1703)五月十九日,已休致的礼部侍郎高士奇和内务府郎中丁皂保奉旨赴镇江金山寺赐御书。当高士奇和丁皂保捧着御书金字心经宝塔来到金山寺时,曹寅率领当地官民和全寺僧众跪地迎接,仪式隆重、场面宏大(15)。实际上奉旨钦差只是丁皂保一人,高士奇不过是休致还乡杭州顺道罢了,康熙皇帝也作个顺水人情,给足了高士奇的面子。丁皂保此行是钦差,曹寅自然要尽地主之谊,亲自陪同,很好地款待这位不寻常的钦差大人。这次他们之间接触和密切交往,应该是确定无疑的事实。曹寅在随后的密奏中秉告康熙皇帝:这次丁皂保奉旨赴江宁赐御书以及江宁百姓恭迎御书的经过,“谢恩奏辞,已托高士奇、丁皂保转奏,不敢另具折子”(16),仅此支言片语,就把曹寅和丁皂保的密切关系揭示得很清楚了。曹寅请钦差大人给皇上带话,无非是美言而已;丁皂保又愿意帮助曹寅,在皇上面前说好话,可见他们之间的关系还是非常密切。至于他们这次单独交往的具体情况如何?当然不可能有记载。对本文而言,这已经足够了,因为终于发现了准确的清官方史料,证明了丁皂保和曹寅之间有着非常密切的关系。从而使本文“曹寅第二——内务府辽阳人”的命题,不仅成立,而且直观、确切、深刻。
三、修葺泰山 青史留名 雍正皇帝当朝以后,曹家很快就败落了,真是应了那句话:“一朝天子,一朝臣”。然而已过古稀之年的丁皂保,不但在内务府官职依旧,而且还同样受到雍正皇帝的信任。 雍正七年(1729),山东巡抚费金吾奏请修葺泰山庙宇、盘路。雍正皇帝恩准,诏发国库银两,谕旨内务府掌堂郎中丁皂保和营造司郎中赫达塞总理工程,对泰山进行全面整修。这次泰山维修工程是历史上较大的一次,从雍正七年(1729)九月到雍正九年(1731)九月,历时二年。维修从岱顶的玉皇殿和碧霞元君祠开始,由上而下地对所有的庙宇和其它设施逐一进行维修,整修了登山盘路,重建了岱宗坊,还补栽了五大夫松……。施工前,丁皂保二人进行了认真的检查,并做出方案,对工程项目“宜增者增之,宜去者去之”;施工中他们又“昼夜议处监修,无不使之坚固宏厂,辉煌壮丽”(17)。时五大夫松早已在明朝毁坏无存,丁皂保亲自指挥补植(18),至今已近300年,五株仅存两株,虬枝拳曲,苍劲古拙。泰山正门岱宗坊,也是此次维修工程的重点项目,重建以后更加壮观。石坊四柱三门,造型简洁古朴、粗犷大气,坊额为丁皂保书“岱宗坊”三个金色大字(19)。岱宗坊两侧立有雍正皇帝的“上谕”碑和泰安百姓的《重修泰山碑记》碑。雍正皇帝的“上谕碑”叙述了此次“着发帑银,命内务府郎中丁皂保、赫达塞前往督工,敬谨修理”泰山的起因,也表白了“以副朕为民报享之至意”(20)。《重修泰山碑记》碑,记载了丁皂保和赫达塞奉旨督修泰山的简略经过,不仅歌颂了“皇功浩荡”,也表达了泰安地方百姓对丁皂保、赫达塞的敬慕之情。“远近人等莫不仰钦皇功浩荡,敬慕大人之辛勤。于其去后,州人咸追念功德不置,因其立重修泰山碑记碑”(21)。已经过去三百来年,此二碑至今还立于泰山正门——岱宗坊的两侧,丁皂保因此也成为泰山远近闻名的历史名人。他修泰山的事迹不仅载入泰安(泰山)史册,还繁衍出了丁皂保修泰山的传说故事,至今在泰安群众中广为流传(22)。 一个八十来岁的老人,奉皇上旨意,在泰山总理修建工程达二年之久,实属不易。也许正因为如此,丁皂保才被雍正皇帝破格升任为总管内务府大臣的要职,官居正二品,用今天的话说,就是内务府一把手。尽管内务府还有王公大臣们兼职,丁皂保名列其后,但授此头衔也确实是特例。不仅如此,其长子丁松,也升任为内务府掌仪司郎中,又旗鼓佐领;其次子丁桂亦为宫中侍卫。
四、期颐之年的荣耀
乾隆四年(1739),丁皂保休致,时年已八十五岁矣。(23)按乾隆朝初期的规定,休致的年龄较低,丁皂保早已超过了几十岁。他为什么一直没有休致,其中原因不外乎两条:一是皇帝信任;二是身体好。尽管如此,丁皂保休致的年龄也实在太大了。在有清一代,丁皂保应堪称为休致年龄最大的官员,仅此也能名载史册。乾隆皇帝和他父亲、祖父一样对这位长寿的老奴才,也是非常的恩宠。他登基四年后才同意丁皂保休致,还格外恩准丁皂保休致后食一品大员之俸禄(24)。 乾隆十二年(1747),丁皂保已九十三岁高龄,乾隆皇帝得知他身体尚安的消息后,特赐其御书匾额、朝服和彩币,以示慰问。(25) 乾隆十六年(1751)八月二十二日,丁皂保以九十七岁高龄寿终,乾隆皇帝赐银两,为其治丧(26)。同年十二月,乾隆皇帝又下谕旨,破格为丁皂保赐谥“文恪”(27),从而创立了清内务府总管大臣死后谥号的唯一特例。(28) 丁皂保从顺治十五年(1658)五岁入宫陪读,到乾隆四年(1739)八十五岁休致,历经康熙、雍正、乾隆三朝,在内务府当差服侍祖孙三代皇帝长达81年。先后担任过内务府主事(正六品)、员外郎(从五品)、郎中(正五品),直至正二品总管内务府大臣,虽然升迁缓慢,但也是内务府上三旗包衣中的佼佼者。丁皂保没放过外任,也没有象曹寅那样显赫一时,但是他一生没有闪失,直至百岁终老,还受到皇帝谥封,荣耀无比。其全家平安,其父受[贝也赠文官最高封号“光禄大夫”,其二子蒙康熙帝赐名,(29)并在内务府供职,仕途通达。丁皂保虽似“曹寅第二”,但其个人人生和家庭境遇,却比曹寅幸运得多了。 咸丰末年,山东莒州知府福格著有《听雨丛谈》一书,书中介绍了清朝官制、科举、礼仪等政例,为现今清史研究者所珍视。书中介绍说:“本朝谥法,均有定制,……二品以下,例不予谥,或忠荩卓著者,出自特恩,不在定例”,“大臣中未官大学士、翰林而谥文者,惟辅政大臣一等公索尼谥文忠,内务府总管丁皂保谥文恪,……此皆不照常格,出自特谥者也。”大清王朝名臣若星,丁皂保清史有名无传,算不上什么名臣。然而《听雨丛谈》却以丁皂保为典型事例,说明“特谥”,可见丁皂保确实很有研究的必要。更有甚者,如今养生长寿图书《养生如此简单》,竟将丁皂保列入我国古代养生长寿的典型(30)。对这样一个辽阳历史人物,笔者实不忍其湮没在史籍之中,就此拙文,向诸位方家请教。
2010年2月14日(年初一)三稿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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