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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王伐纣之岁钺指归20181207大雪 周之初历本善史相近记相远
序: 周初开国以武王伐纣为标志,这在《武成》中有记录,其年代被刘歆用《三统历》计算出一个答案;《三统历》的“历元”是汉武帝太初元年,用现代公历换算,汉武帝太初元年为BC104年,刘歆在《三统历》上计算出的武王伐纣年要换算成公历是BC1122年。同时刘歆还用“岁星历法”计算了武王伐纣的年代,他所依据的史料是所谓《传》(《国语》)中的记录,在这些记录上有多种干支历日,还有近似传说的“武王伐商岁在鹑火”等。对这些历日记录的计算,其动因是源自于汉代经学家自身的历术背景。刘歆的计算结果集中记录在《世经》中,但由于刘歆制作的《三统历》是采用“四分术”,其回归年采用365.25日,从历元上朔千年就会有许多天的超差,但这点刘歆当时并不知道;再由于刘歆使用的岁星历法也存在“超辰”,使得他计算出的武王伐纣年自然有较大误差;更由于刘歆对月相的不当使用和错误理解,使得他得出的结论不被多数后世学者所接受。范文澜在《中国通史》中说刘歆:“凡经传古史所记大事的年、月、日都用《三统历》推算得到说明。这对古史年代的探求是一种贡献,虽然准确性并不很大。”
下图是《三统历》与公历之换算表:(粉商、红周、蓝汉)
《三统历》用81日分,这与正式颁布的《太初历》一致,所以章鸿钊在《中国古历法析疑》中认为刘歆使用的《三统历》其实来源于《太初历》;或许《太初历》只是筹算了一章(19年)或一蔀(76年),而刘歆叠加扩充其为81章(1539年)称为“一统”,再三累加为“三统”(4617年),故称其为《三统历》。
对于“四分”历术本身存在的误差,祖冲之有明确的断言:“古之六历並同‘四分’,四分之法久则后天。以食验之,经三百年辄差一日。古历课今,其甚疏者朔后天过二日有余。”到了唐代,有精通历法的一行和尚也计算过武王伐纣的年代,他计算的结果换算为公历是BC1111年。到了近代,又有众多的学者对武王伐纣的年代进行了大量的研究,起初近代学者们还有用古老的“四分”历术,如吴其昌自称是用《三统历》,实则也同属于“四分”历术。但后来学者们逐渐认识到商周时期的古人是用所谓“观象历法”,还不会使用“四分”历术,所以今人只要用近代科技还原出当时的天象,就能明白古人的历日记录所表达的古代历法。新城新藏计算周初历日已经开始用现代历法,好在古人使用的干支历日经历三千三百多年,一直沿用到今日而从未间断,可以用西历儒日与干支对应,以太初历元甲子日为1683431,作为定位基准。我们今人只要正确地理解了古人的记录,就能用现代天文历法恢复、计算出武王伐纣的真实年代。
研究武王伐纣的年代,要从概念开始,因为年代久远,文献记录里的一些说法常有歧义,所以从讨论概念开始,是研究问题的有效且必须的方法。
本文计划用六章写成:1概念,2文献,3天文,4历日,5排序,6年表。
一章、概念:周初三个“受命”
《世俘解》“烈祖自太王太伯王季虞公文王邑考以列升”
第一概念“受命于天”(基于文王): “受命于天”是周人常用的词语,在传世文献和金文中经常出现,在概念上说这应是文王出生的起点。在古公(太王)的谋划下,古公之子季历(王季)娶于大邑商,并和商女生下后来的周文王;按商人的习惯是以母亲的身份决定王位的继承权,所以周人声称文王是“受命于天”的,意思是文王将来若得了商人的天下也是合法的。据说为此古公迫使太伯(吴大伯)出走,以便季历的儿子(文王)今后称王。从《世俘解》提供的祀谱来看,太伯一支也有后人(虞公)被周人祭祀。但是从逻辑上讲,“受命于天”之时并不是文王在位的开端,而应该是文王的出生之日,也就是说文王诞生时就怀有天命;从文丁杀季历开始,才可能是文王在位的起点,《史记》说文王在位五十年大概就是从文丁杀季历开始的。
第二概念“文王受命”(基于武王):(《诗经·大雅·文王》:“文王受命作周也”) 上述“受命于天”的概念在武王伐纣之前是不能公开说的,在此之前文王的公开称号还是“西伯”,只有在武王克商后才能宣称和追认文王是“受命于天”的,所以文王的“受命于天”和武王的被“文王受命”经常被混淆;所谓被“文王受命”是指文王对于武王的“受命”,这是只有在文王死时才可以发生的,所以被“文王受命”之年就是武王在位的起点;从这时起,文献记录里有“九年盟津”、“九年牧野伐商”、“十一年伐商”、“十三年访箕子”、“自武王元年己卯至幽王庚午二百九十二年”等等,这些年数记录都是以文王的去世为起点的,这个以文王去世为起点的纪年系统,过去王国维认为是以文王在位时的某年为起点的,所以引起许多混乱。
第三概念“文武受命”(基于成王): “文武受命”概念的文献依据是《洛告》:“唯周公诞保文武受命唯七年”,这是说武王死后周公保佑成王继承文王和武王的“受命”,继续完成推翻殷商、建立周王朝的事业。所以“文武受命”的起点就是成王元年,也是周公摄政的起点,还是周人正式建元的标志。从“文武受命”后,周人正式宣告不再是殷人的属下,並正式开始“灭殷”,周公二次伐商就是以灭殷为目标的。武王第一次伐商只是“伐纣”,仅是一次复仇行动,还保留了殷祀,武王还是打着“文王受命”的旗号,甚至有说伐纣时武王是抬着文王的排位、自称“太子”,其实是找殷人寻仇,而不是要真的灭商。不料在伐纣的过程中殷人自己倒戈,殷纣王也被逼自杀了,武王为稳定局势,才扶立录子继承殷王位。但是武王在第一次伐殷后不久就去世了,局势因此大变,周公不得不二次伐商,才稳定了中原;也因此,周人必须彻底推翻殷人王朝,镇压反抗势力,並自立称王,才能安定天下。
估算“受命”年:
孟子在《孟子·尽心下》中说:“由文王至于孔子五百余岁”,视“五百余岁”为510年;孔子生年是公元前五百五十一年,所以文王去世应在:510+前551=前1061年左右,这是“文王受命”的开始年。而武王伐纣在文王去世后约十年(有九年和十一年二说),因此武王伐纣的时间约在前1051年左右。 司马迁在《史记.太史公自序》中说:“太史公曰:‘先人有言:‘自周公卒五百岁而有孔子。’’”孔子生年是公元前五百五十一年,所以周公死在公元前1051年左右,加周公摄政7年和武王3年,伐纣年约在前1061左右。
综合上述两项,伐纣年应该在前1061和前1051之间。
二章、文献:《武成》的三个来源和一个补充 顾颉刚在《逸周书世俘篇校注、写定与评论》里说:《武成》“虽已亡于古文《尚书》,而转得保存于《逸周书》”(引自何炳棣《周初年代平议》)
来源A+++++++++++《逸周书·世俘解》原始《武成》 《世俘解》惟一月丙午旁生魄若翼日丁未王乃步自于周征伐商王纣 《世俘解》惟一月丙辰旁生魄若翼日丁巳王乃步自于周征伐商王纣 《世俘解》越若来二月既死魄越五日甲子朝至接于商 《世俘解》时甲子夕商王纣取天智玉琰五环身厚以自*焚 《世俘解》丁卯望至告以馘俘 《世俘解》戊辰王遂御循追祀文王时日王立政 《世俘解》壬申荒新至告以馘俘 《世俘解》辛巳至告以馘俘 《世俘解》甲申百弇以虎贲誓命伐卫告以馘俘 《世俘解》维四月乙未日武王成辟四方通殷命有国 《世俘解》庚子陈本命伐磨百韦命伐宣方新荒命伐蜀 《世俘解》乙巳陈本命新荒蜀磨至告禽霍侯艾侯俘佚侯小臣四十有六 《世俘解》四月既旁生魄越六日庚戌武王朝至燎于周 《世俘解》四月庚戌武王朝至燎于周越五日乙卯 《世俘解》若翼日辛亥祀于位用籥于天位 《世俘解》辛亥荐俘殷王鼎 《世俘解》壬子王服衮衣 《世俘解》癸丑(酉,印错)荐殷俘王士百人 《世俘解》甲寅谒戎殷于牧野 《世俘解》乙卯籥人奏崇禹生开三终王定 《世俘解》越五日乙卯武王乃以庶祀馘于国周庙翼予冲子断牛六断羊二
来源B+++++++++++《世经》转述《武成》 《世经》惟一月壬辰旁死霸若翌日癸巳武王乃朝步自周于征伐纣 《世经》粤若来三(二)月既死霸粤五日甲子咸刘商王纣 《世经》王以二月癸亥夜陈 《世经》一月戊午师度于孟津 《世经》惟四月既旁生霸粤六日庚戌武王燎于周庙翌日辛亥祀于天位粤五日乙卯乃以庶国祀馘于周庙 《世经》癸巳武王始发丙午还师戊午度于孟津 《世经》至庚申二月朔日也四日癸亥至牧野夜陈甲子昧爽而合矣
来源C+++++++++++传本《武成》 惟一月壬辰旁死魄越翼日癸巳王朝步自周于征伐商厥四月哉生明王來自商至于豐乃偃武修文歸馬于華山之陽放牛于桃林之野示天下弗服丁未祀于周廟邦甸侯衛駿奔走執豆籩越三日庚戌柴望大告武成既生魄庶邦冢君暨百工受命于周王若曰嗚呼群後惟先王建邦啟土公劉克篤前烈至于大王肇基王跡王季其勤王家我文考文王克成厥勛誕膺天命以撫方夏大邦畏其力小邦懷其德惟九年大統未集予小子其承厥志厎商之罪告于皇天後土所過名山大川曰惟有道曾孫周王發將有大正于商今商王受無道暴殄天物害虐烝民為天下逋逃主萃淵藪予小子既獲仁人敢只承上帝以遏亂略華夏蠻貊罔不率俾恭天成命肆予東征綏厥士女惟其士女篚厥玄黃昭我周王天休震動用附我大邑周惟爾有神尚克相予以濟兆民無作神羞既戊午師逾孟津癸亥陳于商郊俟天休命甲子昧爽受率其旅若林會于牧野罔有敵于我師前徒倒戈攻于後以北血流漂杵一戎衣天下大定乃反商政政由舊釋箕子囚封比干墓式商容閭散鹿臺之財發鉅橋之粟大賚于四海而萬姓悅服列爵惟五分土惟三建官惟賢位事惟能重民五教惟食喪祭惇信明義崇德報功垂拱而天下治
补充D+++++++++++《周本纪》转述《武成》内容,但添加了年份 《周本纪》九年武王上祭于毕东观兵至于盟津 《周本纪》居二年闻纣昏乱暴虐滋甚 《周本纪》十一年十二月戊午师毕渡盟津 《周本纪》二月甲子昧爽武王朝至于商郊牧野乃誓
专题讨论:
一月++++++++++
可以收集到四条“惟一月”的记录,分别表述三组历日,如下:
《武成》惟一月壬辰旁死霸若翌日癸巳武王乃朝步自周于征伐 纣 《世经》惟一月壬辰旁死魄越翼日癸巳 王 朝步自周于征伐商 《世俘》惟一月丙午旁生魄若翼日丁未 王乃 步自于周征伐商王纣 《世俘》惟一月丙辰旁生魄若翼日丁巳 王乃 步自于周征伐商王纣
21甲申 22乙酉 23丙戌 24丁亥 25戊子 26己丑 27庚寅 28辛卯 29壬辰 30癸巳 31甲午 32乙未 33丙申 34丁酉 35戊戌 36己亥 37庚子 38辛丑 39壬寅 40癸卯 41甲辰 42乙巳 43丙午 44丁未 45戊申 46己酉 47庚戌 48辛亥 49壬子 50癸丑 51甲寅 52乙卯 53丙辰 54丁巳 55戊午 56己未 57庚申 58辛酉 59壬戌 60癸亥
从干支顺序看,若壬辰日在前,丙辰、丙午日在后,壬辰和丙辰可容于某个月内。但用王国维的月相理论,月相“生”为上半月,“死”在下半月,这个顺序不能颠倒,故“旁死霸”壬辰不会在月初,“旁生魄”丙辰也不为月末,故“一月壬辰旁死霸”不容于“一月丙辰旁生魄”。
丙午和丙辰差10日,同为“旁生魄”, 丙午和丙辰也不会属于同一个“一月”,这两条也就不是同一年的记录。
结论:若三组“一月”的记录全是原始记录,它们就不会是同一年的记录,所以它们记录的是不同的三个事件。
戊午--孟津++++++++++++++ 《武成》戊午師逾孟津 《泰誓》惟十有三年春大會于孟津惟戊午王次于河朔(注:王或是周公代成王) 《尚书序》唯十有一年王伐殷一月戊午师渡孟津(注:王或是周公代成王) 《周本纪》十一年十二月戊午师毕渡盟津 《世经》一月戊午师渡于孟津(《序》)
《逸周书》不涉及“戊午--孟津”,《逸周书》与之相关者“一月丙辰旁生霸若翌日丁巳王步自周征伐商王纣”这条,这在戊午前两日。与“戊午--孟津”有关的年份有“十有一年”和“十有三年”两说,而武王伐纣应该在“受命九年”,所以戊午师渡孟津若是“十有一年”或之后发生的,则“师渡孟津”所叙述的有可能是周公二次伐商时的行动。
二月+++++++++++++
《世俘解》“越若来二月既死魄越五日甲子朝至接于商”是指庚申日,只说甲子前五日是二月既死霸,是指甲子前的庚申日在月末既死霸范围,从庚申日数起越过五日才到甲子,但这并不能认定甲子是在二月或是三月。从一般金文月相来看,从“既死霸”后,到“既生霸”前,有一段看不见月亮的日子,这些日子的归属月份是靠经验估计的,一般在不易判断时都不明说这些日子的月份,只说其干支。所以从“二月既死魄越五日甲子”这条记录来判断,甲子日是在看不到月亮的时期,甲子日也就不必指定月份。
《世经》有:“《武成》篇曰‘粤若来二月既死霸粤五日甲子咸刘商王纣’”,《世经》引用的《武成》与《世俘解》同源。《国语》有:“王以二月癸亥而陈”,这里“二月癸亥”应该是对癸亥日所属月份的估计,不是原始记录。《世经》有:“故《外传》曰:‘王以二月癸亥夜陈’”,在这里《国语》被称《世经》称为《外传》,可见对《武成》的注解也是有的。
《武成》有:“癸亥陈于商郊俟天休命甲子昧爽受率其旅若林”,《周本纪》有:“二月甲子昧爽武王朝至于商郊牧野乃誓”,这里的“二月”也是是估算,不一定是原始记录,但“甲子昧爽”应该是原始记录。
“一月丙辰旁生魄”与“二月既死魄越五日甲子”,两条记录不相容。“丙辰”与“甲子”差九天或69天,若用差九天,则月相不符,若用差69天,则闰月不符。故判断“一月丙辰”与“甲子”伐纣不属于同一个时间和事件的范围。判断“二月既死魄越五日甲子”是可信的伐纣记录,定点武王伐商,可暂不用“一月丙辰旁生魄”记录。(“一月丙午”条同理。)
四月+++++++
《世俘解》“四月乙未日武王成辟四方通殷命有国”,乙未日在四月初。 《世俘解》“四月既旁生魄越六日庚戌武王朝至燎于周”,这是指乙巳日,乙巳在“旁生魄”的范围内。 《武成》四月哉生明王來自商至于豐 《世经》惟四月既旁生霸粤六日庚戌武王燎于周庙
所有的“四月”记录都能相容于同一个月份内。
时间范围+++++++++++++
用从“一月”到“四月”的可信原始记录,从“一月壬辰旁死魄”到“四月乙未”, 跨四个月份,间隔64天,是武王伐纣事件的合理时限。
21甲申 22乙酉 23丙戌 24丁亥 25戊子 26己丑 27庚寅 28辛卯 29壬辰 30癸巳[1月]
31甲午 32乙未 33丙申 34丁酉 35戊戌 36己亥 37庚子 38辛丑 39壬寅 40癸卯 41甲辰 42乙巳 43丙午 44丁未 45戊申 46己酉 47庚戌 48辛亥 49壬子 50癸丑[2月] 51甲寅 52乙卯 53丙辰 54丁巳 55戊午 56己未 57庚申 58辛酉 59壬戌 60癸亥
01甲子 02乙丑 03丙寅 04丁卯 05戊辰 06己巳 07庚午 08辛未 09壬申 10癸酉 11甲戌 12乙亥 13丙子 14丁丑 15戊寅 16己卯 17庚辰 18辛巳 19壬午 20癸未[3月] 21甲申 22乙酉 23丙戌 24丁亥 25戊子 26己丑 27庚寅 28辛卯 29壬辰 30癸巳
31甲午 32乙未 33丙申 34丁酉 35戊戌 36己亥 37庚子 38辛丑 39壬寅 40癸卯[4月] 41甲辰 42乙巳43丙午 44丁未 45戊申 46己酉 47庚戌 48辛亥 49壬子 50癸丑
典型排列+++++++++++++
排列武王伐纣历日的学者大有人在,唯刘朝阳将甲子日排在了三月朔,这结论是对的,但是刘朝阳的理论前提是“一甲十癸”的纯“太阳历”,这前提是错误的。另外,刘朝阳对月相的叙述也是错误的,他认为“霸”、“魄”是指月亮的明亮部分,“‘旁’等于方”,这些认识都是错误的。他又认为:有“旁”、“哉”出现才用了阴历,只有“既”出现时还没有用阴历。他直接否认商周时期的历法是阴阳合历的事实,所以他以错误的认识建立的“一甲十癸”理论在当时就不被学界接受。刘朝阳认为武王伐纣是在前1112年,这也是错误的。
章鸿钊是第一个将武王伐纣年排在公元前1055年的人,这点他是对的;章鸿钊对月相的叙述也是基本正确的。但是他用当时的历谱似乎是偏差较大,所以他排出的甲子日在二月廿八日。比较新城新藏的排列与章鸿钊近似,新城历合于他主张的前1066年历日,而章鸿钊的排列与他所主张的公元前1055年历日不合。
上述刘朝阳、章鸿钊和新城新藏在排列武王伐纣历日时,都没有用到《世俘解》“四月乙未日武王成辟四方通殷命有国”这条,这个排序起源或是王国维的《生霸死霸考》,但这种用历方法是有缺陷的,这是没有使用能掌握的全部材料。董作宾是用到了“四月乙未”这条,但是董作宾不信王国维的“四分月相”说,使得他错过了获得正确结论的机会。董作宾将“二月既死魄越五日甲子”安排在“二月六日”,这是说他认为“既死霸”紧挨着朔后,这也是刘歆在《世经》中所犯的错误。“死霸,朔也;生霸,望也。”这是刘歆留下的文字,尽管这段文字有可能是刘歆传抄前人的文字,但由于刘歆本人对这段文字的错误理解和使用,使得这段话也“是探索西周年历的一重障碍”(谢元震《论武王克殷年代》语),这段“生死霸”像个生死魔咒,若理解为“既‘死霸’后面是‘朔也’”、“既‘生霸’后面是‘望也’”,就错了;若理解为“旁‘死霸’后到‘朔也’”、“旁‘生霸’后到‘望也’”,就对了。
正确排列+++++++++++++ 排列武王伐纣的历日,一定要先用“一月壬辰”和“四月乙未”,这样就先夹定了时间范围;计算从“一月壬辰”到“四月乙未”只有64天,六十余天含有四个月的历日,那么减去中间二、三两个整月的六十余天,“一月壬辰”必在月末,“四月乙未”必到月初,而癸亥、甲子两日必近晦朔。这也间接确定了“旁死魄”在月末的事实。(BC1055)
附:妹爽实例+++++++ 《世经》有:“甲子昧爽”,《武成》有:“甲子昧爽”,“昧爽”不是月相,是不见月亮的日子。和尚岭楚墓钮钟铭文有:楚共王“惟十又四年三月戊申昧爽”,换算为BC577年,查张培瑜历表如下左图,是年丑正三月己酉朔(1510736),“三月戊申昧爽”(1510735)为晦日,而“甲子妹爽”在朔日,可证“妹爽”日是不见月亮的晦、朔那几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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