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禧元年(1017),王旦薨于相位。寇准与王旦之间的恩恩怨怨,都随王旦的去世而烟消云散。寇准以使相出掌外藩,地位已高于一般的执政。因此,其能否再度成为宰相,已不需要谁来特别推荐了,而是要取决于朝廷中政治角逐及其平衡的结果。而处于政治失意之中的寇准,虽然吟诗作文,声称习老庄隐林泉,但实际上一刻也没忘重返朝廷,再执政柄。他在判永兴军期间,正如自己在诗中所吟:“终年深隐养天机”,[85]一直在等待机会。 / ^$ {+ ^ G' R$ g1 _4 X+ s1 G
寇准在永兴军等待了整整四年,到天禧三年,终于机会来临了。这是一个人造的机会。永兴军内有个叫朱能的巡检,勾结内侍周怀政伪造了天书。寇准为了迎合热中此道的真宗,上奏云天书降于乾佑山中。
W" y9 F, D7 j, b4 r: H K 关于这次天书出笼的经纬,《长编》卷九十三天禧三年三月乙酉条有明确记载 : 3 u0 |& g$ r7 U' b: d: U' ~
入内副都知周怀政日侍内廷,权任尤盛,附会者颇众,往往言事获从。……性识凡近,酷信妖妄。有朱能者,本单州团练使田敏家厮养,性凶狡,遂赂其亲信得见,因与亲事卒姚斌等妄谈神怪事以诱之。怀政大惑,援引能至御药使,领阶州刺史。俄于终南山修道观与殿直刘益辈造符命,托神灵言国家休咎,或臧否大臣。时寇准镇永兴,能为巡检,赖准旧望,欲实其事。准性刚强好胜,喜其附己,故多依违之。是月,准奏天书降乾佑山中。
& u* w* P( L8 L$ N/ H# X7 E 寇准上奏天书始末,史籍颇有聚讼。《宋史·寇准传》载 :“天禧元年,改山南东道节度使。时巡检朱能挟内侍都知周怀政诈为天书。上以问王旦,旦曰:‘始不信天书者准也。今天书降颁,命准上之。’准从,上其书。”以前,我研究王旦时,对这条史料颇为怀疑。因为以王旦之为人及其处事作风,似不至如此行事。后来读到李焘对此事的辨误,其惑始解。其云:“刘攽作《寇准传》云,朱能献天书,上以问王旦,旦曰:‘始不信天书者寇准也。今天书降准,所当令准上之,则百姓将大服。’乃使周怀政谕准。准始不肯。而准婿王曙居中与怀政善,曙固要准,准乃从之。按,王旦死于天禧元年正月,而准上天书乃三年三月。攽误甚矣。或钦若实为此,非旦也。”[86]由此可知,《宋史·寇准传》源自刘攽所撰,其时已将时间弄错,故将说真宗之事误植于王旦头上。据李焘推测,其人可能是王钦若。这种推测不无道理。王钦若在大中祥符之际,为天书的始作俑者。此人又与寇准不和,知寇准素不信天书之类的把戏,故意让寇准奏上,以此来羞辱寇准,让寇准难堪。
* t! @8 b! ~5 `" Z' D) J) X+ X% r6 u 而对于寇准来说,则有自己的打算。他没有拒绝奏天书,或许如刘攽所记,有其婿王曙说项的因素。但从根本上说,他也不想拒绝此事,而是打算以此事为媒介,重新获宠于真宗,与真宗达成新的统一战线,从而再次成为宰相,入主中书。我这样说并不是没有根据的推测,而是有类似的事可以举为旁证的。早在天禧元年,判永兴军寇准就上言说:“部内民稼,蝗伤之后,茎叶再茂,蝗多抱草死。”[87]或许有个别一两处这样的现象,但总的来说是不经之谈。寇准之所以上奏汇报,不外是想取悦于喜好怪力乱神的真宗。不料真宗只关心能有助于说明其正统地位的怪力乱神,对蝗虫是否抱草死并不感兴趣。因而,寇准的上奏也就没了下文。但此事毕竟反映了寇准的某种用心。而这次又冒出一份天书来,寇准自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了。我想,即使没有王钦若的小动作,没有周围人的劝说,寇准也会主动上奏的,而不会理会是否真伪。
# W# B' J) A! b' o 不过,“趋时事已非”,[88]天禧已非大中祥符,早年间闹哄哄的降天书,封泰山,祀汾阴,搞得劳民伤财,人心已倦。所以,这次天书一降,“中外咸识其诈,上独不疑”。[89]但由于寇准以其使相的地位奏上天书,与真宗站到了同一立场,等于在重新入相的政治角逐中争取到一个举足重轻的筹码。加之此时的宰相王钦若由于颇致人言,因而真宗也变得不大信任他了。“钦若恩遇浸衰”。[90]当此之时,寇准一上天书,果然奏效。十来天后,即被召赴阙。[91]这次寇准进京,可不是像他罢相一年后真宗把他召来聊天解闷然后又打发回去那样,而是将要委以重任。果然,到了六月份,前脚让宰相王钦若走人,后脚任命寇准为相,前后相隔不到四天。 - B& K+ b& `9 x5 B7 O6 B4 V
五
; s% y- E$ r0 w2 ` 天禧三年(1019),寇准取代王钦若成为宰相,这是他三起三落之后的再度出山。或许他暗自得意略施上天书之小技而智取相位,殊不知等待着他的将是更大的跌落,更大的悲剧。这次的跌落将使他一落千丈,直至人生的谷底,凄凄惨惨,远流他乡,成为孤魂野鬼,大起大落的一生,以悲剧落下帷幕。这一切,均为寇准所始料不及。
& j2 G5 E( b. Q- b7 @" i7 q 寇准此次入相,已届真宗末期,中央政治的安定程度已远非他以往出入中枢时可比,几近于混乱状态。帝政、后党以及执政集团内外,各种矛盾交织在一起,形势异常复杂。此时搅进去,犹如林冲误入白虎堂,悲剧便已注定。因为局势远远不是政治家智商较低的寇准所能周旋应付得了的。其实,在这次寇准应召进京之前,已有谋士帮他进行了分析,作了劝告。史载:“寇准自永兴来朝,准将发,其门生有劝准者曰:‘公若至河阳,称疾坚求外补,此为上策:入见即发乾佑天书诈妄之事,尚可全生平正直之名,斯为次也;最下则再入中书为宰相。’准不怿,揖而起。君子谓准之卒及于祸,盖自取之也。”[92]这里,谋士为寇准设计了三种方案,上、中、下三策,上策是应召途中称病不进京,要求做地方官,避开朝廷的是是非非。中策是赴朝后主动承认奏上的天书是假的,做个系铃解铃人,从道义上保全晚节。下策乃是入朝为相。结果,一心想要东山再起的寇准根本听不进谋士的意见。所以,人们认为寇准后来的悲剧是祸由自取。
* {4 Q' @- C. W 政治家的能力与智商固有高低,其实对于政治家的前途来说这并不至关紧要。因为在政治家的周围总有许多谋士幕僚,只要不刚愎自用,善于倾听他们的意见,总可以弥补政治家本身在智力与能力上的不足,甚至可以挽回一些行为上的失误。前面说过,寇准的性格并不适合做政治家,尤其不适合做政治领袖。早在“澶渊之盟”以前,寇准的谋士就认为他不宜为相。不过那时是从寇准处理不好君臣关系的角度说的。这次谋士劝阻其入相,则完全是从回避朝廷矛盾,保全晚节而言。上次寇准未纳忠言,尚能称赞谋士有“深识远虑”。这次寇准不受忠告,居然怒气冲冲。其刚愎自用的程度,正应了以前真宗在罢寇准枢密使时所说:“今观所为,似更甚于畴昔。” 2 O5 A- v% b& m9 u) u6 o
不能说寇准是官迷心窍,利令智昏,应当说长期的政治生涯已将其人性扭曲变形,而本人则毫无意识。或许这就是人们所说的,人发明了工具,到后来工具却改变了人,即所谓人性的异化。在寇准的思维中,直到生命的终点,只有这一条路可走,此外别无选择。当然,寇准的再度出山,也不尽是出于个人得失之考量,从积极的角度看,似乎可以说还有一种试图挽回王旦死后朝廷颓势的责任感在内。这种责任感驱使着他不顾个人安危,再夺相印。 ! O6 T& x8 p) B1 [. O
与寇准拜相的同一天,丁谓亦再次进入中书成为参知政事。本来,对寇准来说,在朝廷最大的政敌应当是王钦若。当年他曾以孤注之说向真宗进谗,将寇准扳倒。后来两人势同水火,在朝廷你来我走,互相回避。以前,寇准罢枢密使,王钦若接任,本当一同拜谢真宗。但王钦若则提出各自分别拜谢,以避免见到寇准。 [ 93]这次在寇准拜相之前,王钦若已被打发走,远离朝廷,对寇准已构不成威胁。然而命运似乎偏偏与寇准作对,又给这个本来就不善处理人际关系的蹩脚政治家树立了新的对立面。当然,这也不能全然抱怨天道不公,路毕竟是寇准自己走的。
9 W0 |( _& `0 J6 t' E4 j 寇准作为政治家,却素无知人之明,观察人仅停留于直观表面,而自己对人的喜怒好恶,则每每形于颜色。丁谓其人,的确有才干。少时曾以文谒著名文人王禹偁,“禹偁大惊重之,以为自唐韩愈柳宗元后,二百年始有此作”。[94]入仕后曾出任三司使,作《景德会计录》,亦颇见理财之绩。也许是看重丁谓的才干,寇准当年与丁谓关系很好。在他的同年李沆为相时曾屡次向李沆推荐丁谓,而不为李沆所重用。《宋史》卷二八二《李沆传》载:“寇准与丁谓善,屡以谓才荐于沆,不用。准问之,沆曰:‘顾其为人,可使之在人上乎?’准曰:‘如谓者,相公终能抑之使在人下乎?’沆笑曰:‘他日后悔,当思吾言也。’准后为谓所倾,始伏沆言。”古来向有相人之术,尤盛于魏晋之间。即由人的骨相、面相即可推知其人品及命运。这也许并非全然属无稽之谈,没有道理。正史野乘的记载,似乎也并不尽是载笔者的渲染夸张。对某个人,往往在没有充分观察某人的言行之前,有人就推知其人品以及将来的作为与命运,而经后来所证实,居然每每若合符契。没有记载证明李沆精晓此术,但《宋史》却的确记载“钱若水有人伦鉴”,[95]一见王旦,就惊其有宰相器。后来,王旦果然在真宗朝为相达十二年之久。可见无论魏晋,于宋亦流行此术。李沆与寇准一席话,看似轻松,实际上说得相当沉重。而当寇准与丁谓共政之时,丁谓已被公论冠以“五鬼”之一的恶名。此亦可见李沆当年之明察。而寇准后来为丁谓所迫害,更令人惊服李沆之先见。
' a3 I. k9 A; C% f 寇准当年欣赏丁谓,与之关系不错,本可以在同一个执政集团中和衷共事。不过,寇准却是个眼里容不得沙子的耿直之辈。以丁谓之言行处事,很快为寇准所看不惯。而以寇准的性格又不可能掩饰其不满。丁谓倒是在共事之初对寇准恭敬有加,但这样做有时反而更增加了寇准的鄙视。史载:“谓在中书事准甚谨。尝会食,羹污准须。谓起,徐拂之。准笑曰:‘参政,国之大臣,乃为官长拂须耶?’谓甚愧之。由是,倾诬始萌矣。”[96]同样记载此事的《五朝名臣言行录》卷四《丞相莱国寇忠愍公》说寇准“恃正直而不虞佞巧”。寇准如此羞辱丁谓,确实会在丁谓的心里埋下仇恨的种子。可以想像,在寇准与丁谓在中书共事期间,类似的事情肯定不止这一件。仇恨由积累到爆发有一个过程。经过了一定过程,遇有适以爆发的机会,就会爆发,这是势所必然。
/ Z( z9 ] Z/ ]2 X9 G 丁谓报复寇准的机会是伴随着一场宫廷政变来临的。就在寇准入相的天禧三年,真宗患上中风,不仅说话不利落,而且神智也有些恍惚。因此,在真宗不能处理日常政务的情况下,“政事多中宫所决”,[97]即政务在经过皇帝这道必要的程序时,多由真宗刘皇后代为处理。这就使颇喜欢干预政事的刘皇后权力骤然增大,而且也给朝廷的政治派系的角逐与重新组合提供了新的机会与可能。 2 W2 `. c9 J1 I2 m- q- h
寇准不是看不出刘皇后权力增大的政治形势,但寇准似乎有些瞧不起这个出身寒微的女人。当年,真宗准备立刘氏为皇后时,寇准就提出过反对意见。史载:“真宗将立刘氏,莱公(寇准)及王旦、向敏中皆谏,以为出于侧微不可。”[98]这件事肯定已使成为皇后的刘氏怀恨在心。偏偏就在刘氏权势日增之时,寇准又做了件蠢事。“刘氏宗人横于蜀,夺民盐井。上以皇后故,欲赦其罪”。这时寇准则坚持要求法办。结果,“重失皇后意”,[99]深深地得罪了刘氏。本来就有龃龉,现在又如雪上加霜。新仇旧恨,彻底把刘氏推到了寇准敌对势力的一方。说寇准做蠢事,是从政治斗争的角度而言,从道德上说,寇准在这件事上并没有错。但政治斗争并不以道德人格论是非,而是以成败论英雄。这就是政治斗争的残酷无情处。 ! n! O# `4 Q. H
当时朝廷的政治形势,尽管刘氏权势增大,但毕竟处于宫内,在发号施令上,则不如宰相有力。因为从业已形成的政治传统上,宰相主政,皇帝则基本上是实施名义上的裁决权来支持宰相主政。在皇帝与宰相之间,很少有尖锐对立。因此,当时中书内寇准与向敏中两个宰相,在权力上足以敌过刘氏,至少可相抗衡。但暂时的平衡很被打破了。首相向敏中于天禧四年(1020)三月薨于相位。[100]向敏中当是寇准重要的同盟,寇准的再入相,因为并不是真宗一个人能完全做主的事,至少是得到过宰相向敏中的首肯,甚至是推荐。而向敏中的去世,则使政治天平开始倾向于寇准敌对势力一方。从寇准入相到罢相整整一年期间,朝廷执政大臣状况如下表(据《宋史·宰辅表》制作):
* b( b1 Z7 R: U& K' F8 t人 名3 {# u- J9 u6 C
中 书% [" B( o" w Z w1 R I/ V: F# c
枢密院" e" e4 o3 \: ~/ D
就任时期1 H- z* p8 L! h1 }
备 注
+ _0 P7 D3 K/ H9 y# @# a( M 5 G2 |7 h5 z A) E( P
向敏中
2 d! F$ S# K4 G, X5 [& j0 [0 B 首 相
3 N: V8 D6 \, L/ d% R3 G1 K$ `% B
2 G6 ]( a8 G2 \- k 大中祥符五年~9 O; y' W9 o- a
天禧四年三月卒
' K& `$ [6 M+ o/ i ^8 ]" b
: {* j( ?' X" _/ P" ]寇 准( R+ U( o8 m: { p6 c
宰 相
/ U( R& C7 g9 x: M1 n: N . O2 z5 K0 Y; x7 [$ m4 B7 z
天禧三年六月~" D) L% p' ~; ]$ G1 n
天禧四年六月罢
- T# s* M3 Q5 h4 `' \0 w% T- L
4 K& ^# R: _: o3 `/ o9 T曹利用
# ^* q% c( U. F# }* B
9 e3 q. M, q K6 l- g5 k6 R 枢密使7 L+ W: v% |( J3 ?5 Y" |
天禧二年六月~
8 n& ], v/ k6 E& W1 V7 ~' Q4 b( ~( i 天禧三年十二月前知枢密院事
( e- y' f# }- w1 D 8 N2 Z1 V$ N7 c: e8 |) K
李 迪: m" @$ i3 K: ?2 e8 i; p2 l
参知政事2 a8 I! J _0 s- p L
+ l. N% t2 \; f/ I& G8 _. f 天禧元年九月~
/ p" T' e% l+ `2 e
- `6 ~+ h+ w% ~/ G # G( V' C/ J5 l1 r5 v8 K: W
丁 谓: r/ ^+ f& a9 F0 Y) h+ |
参知政事
4 S( H; E( S$ ^5 V( H+ b5 A& m/ W 0 x5 r2 k/ F+ O* C9 l; F( p! \
天禧三年六月~
# \! t5 @8 l, W 天禧三年十二月后为枢密使
0 B$ _1 Z8 t9 C 3 Z' t1 D8 W- p* A, f
任中正. N" `' z) n4 I* b( s* q" I
! y. S. c/ r; Q8 r* U 同知枢密院事' e4 M: Y7 B, s. o) w
天禧元年九月~$ ]8 s; ^4 y- t) d; H6 M# Z
天禧三年十二月后为枢密副使& V5 c) k( Q* O R& |! c
$ _* |9 {" k: n) r0 z/ A ?周 起
, N& s9 P2 Z9 @# I$ @- H7 b! S& B 6 @2 A2 r; g% q* f3 u5 A& i0 @
同知枢密院事1 ~" `6 |( @2 p5 y5 c. {* W
天禧元年九月~* B# L2 h/ f+ Y; {- u2 N
天禧三年十二月后为枢密副使
7 F* T8 M5 ?( g# T: x& e6 D a% H% X1 J! r+ S; ~
曹 玮( w: z+ E7 D4 N/ ^: k: c6 R6 S9 S2 Z
% `0 n5 O: |) t2 `1 d4 M' a6 x& v 签书枢密院事6 S. x `: [# j, Z( A( |) d& I
天禧四年正月~# ~. @0 z; m3 H
, X2 T0 C3 x1 ]/ k- S
+ @* O: Y8 _; E% |; Z3 g 对上表中的执政大臣,我们姑且以对寇准的态度为标准,略作分析。 + O1 I F, [- `6 \8 I0 K
向敏中,如上所述,当属拥寇派。 / A( n% z6 J5 Q' A2 `: g
曹利用,早在“澶渊之盟”时,寇准就与其有过从。不过,对曹利用来说,那是并不愉快的过从。“澶渊之盟”时,曹利用作为和谈使者出使契丹军中,当时为宰相的寇准曾威胁曹利用,说如果应允岁币数超过三十万就杀了他,吓得“利用股栗”。就是这个曹利用,十年后寇准再入朝廷任枢密使时,居然也被任命为枢密副使,与寇准共事。不过,寇准一直瞧不起这一介武夫。史载:“准为枢密使,曹利用副之。准素轻利用,议事有不合者,辄曰:‘君一夫尔,岂解此国家大体耶?’利用由是衔之。” [ 101]所以说,曹利用对寇准积怨颇深,是寇准反对派的主将。
4 B9 T5 x; B. `) q 李迪,《宋宰辅编年录》卷三说:“李迪与准同在中书,事之甚谨。”而且,在当初真宗立刘氏为皇后时,同寇准一样是个反对派。史载:“初,上将立章献后,迪屡上疏谏,以章献起于寒微,不可母天下。章献深衔之。”[102]由于这个因素,李迪当可以列入寇准阵营。 / p: e% l& O- u% [6 Z
丁谓,自不待言,是寇准反对派的主帅。
3 D! h3 r2 _7 w5 n. c 任中正,“素与丁谓善,谓且贬,左右莫敢言,中正独救谓,降太子宾客、知郓州”。[103]由于有这一层关系,任中正当属于寇准反对派。 - s) h& h, N% n
周起,与寇准过从甚密。“起素善寇准。准且贬,起亦罢为户部郎中、知青州”。周起“尝与寇准过同列曹玮家饮酒,既而客多引去,独起与寇准尽醉,夜漏上乃归”。[104]因此,周起当为拥寇派。 + @4 W* g* _/ Y; }$ S
曹玮,明确被丁谓指为寇准党。“宰相丁谓逐寇准,恶玮不附己,指为准党”。[105]
' l/ U0 _+ B P 归纳上述分析,寇准阵营:向敏中、李迪、周起、曹玮;丁谓阵营:曹利用、任中正。此外,代掌王言的翰林学士杨亿与钱惟演,分别属于寇准阵营和丁谓阵营。 3 X5 P8 g/ R* @
从表面的力量对比看,似乎两个阵营彼此彼此,难分轩轾。但寇准阵营在向敏中死后则势力大失。最主要的是失去了与皇权的平衡,这就给了反寇派以可乘之机。而朝廷中一些见风使舵之人,也纷纷投靠向丁谓阵营。史载:“翰林学士钱惟演,见谓权盛,附离之,与讲姻好。而惟演女弟实为马军都虞候刘美。时上不豫,艰于语言,政事多中宫所决。谓等交通诡秘,其党日固。”[106]这就是当时的政治形势。
" y4 ]5 [8 c/ |* U$ t. j1 _8 k+ s 在相权与皇权的平衡上,向敏中死后,由于真宗病重,刘氏势力日增,明显失衡。由于缺少制衡刘氏的力量,又由于寇准阵营往日与刘氏的纠葛,使刘氏自然倾向了丁谓一方。因此,寇准阵营决计建立新的皇权与相权的联盟,以期达到新的平衡。 & \4 l* R3 x- ]& p6 z3 `
寇准行动的第一步是利用真宗尚能起到的作用。他找机会与真宗单独谈话,来说服真宗请年幼的皇太子监国,或是让位于皇太子,以便他们利用皇太子的名义来制衡刘氏及反对派,挟天子以令诸侯。史载:“准尝请间曰:‘皇太子人望所属,愿陛下思宗庙之重,传以神器,以固万世基本。丁谓,佞人也,不可以辅少主,愿择方正大臣为羽翼。’上然之。”[107]虽然此时的真宗,神智时而清醒,时而胡涂,但人对决定自己一生命运的大事是会永远铭记的。直至生命的末期,真宗也自然会记得当年寇准向太宗推荐他继承皇位之事。这是他对寇准信任的源泉,也是他虽不满意寇准的性格,但又终不见弃的根本原因。尽管身患重病,但真宗也不满刘氏干预朝政。“天禧末,真宗寝疾,章献太后渐预朝政,上意不能平”。[108]有鉴于此,并且在与真宗谈话后,“上然之”,就等于拿到了尚方宝剑,寇准集团的计划是,“废章献,立仁宗,尊真庙为太上皇,而诛丁谓、曹利用等”。如果事情成功,不仅会打败敌手,平弥朝廷政争,而且寇准也会因此而成为拥立两朝君主的元勋。这对他权力的稳固具有重要意义。为此,寇准联络了不少人,“引李迪、杨亿、曹玮、盛度、李遵勖等协力”。在“处画已定”之后,“凡诰命尽使(杨)亿为之”。[109]“亿畏事泄,夜屏左右为之辞,至自起剪烛跋,中外无知者”。[110]
. |1 ?% |7 i$ {* z0 h0 {) r: e: h 尽管事情进行得如此隐密,最终政变还是功亏一匮。问题就出在寇准身上。他在饮酒忘情之际,不慎失言,泄漏了机密,被丁谓的党羽听到,立即跑去报告丁谓。丁谓则慌慌忙忙半夜坐牛车赶到其党羽曹利用家商量对策。“且将举事,会公 (寇准)因醉漏言,有人驰报谓。谓夜乘犊车往利用家谋之”。第二天,“利用入,尽以莱公所谋白太后。遂矫诏罢公政事”。[111]《长编》卷九十五天禧四年(1020)六月丙申条记寇准事败罢政之事颇详:
; h j: p$ E# S* N) y0 W1 y. x 谓等益惧,力谮准,请罢准政事。上不记与准初有成言,诺其请。会日暮,召知制诰晏殊入禁中,示以除目。殊曰:“臣掌外制,此非臣职也。”乃召惟演。须臾,惟演至,极论准专恣,请深责。上曰:“当与何官?”惟演请用王钦若例,授准太子太保。上曰:“与太子太傅。”又曰:“更与加优礼。”惟演请封国公,出袖中具员册以进上,于小国中指莱字。惟演曰:“如此,则中书但有李迪,恐须别命相。”上曰:“姑除之。”殊既误召,因言恐泄机事,臣不敢复出。遂宿于学士院。及宣制,则非殊畴昔所见除目。
* S/ T; W: X% Z* p3 e, b 由这段记载可知,寇准罢相,是丁谓集团反击的结果。代王言的钱惟演所起的作用尤为重要。据宣制与晏殊最初所见除目不同这一点来看,钱惟演在其中又搞了名堂。同时他还试图说服真宗,乘机将丁谓推上相位。可见,笔杆子的作用亦不可小视。
: y, U2 K$ w3 M# z. ~2 ~7 T 丁谓、钱惟演等人对寇准进行了激烈攻击,攻击的阵营中恐怕还包括刘皇后在内。在这种形势下,不管真宗是否与寇准有成诺在先,也无力扭转局势向有利寇准的方向发展。他所能做的,只能是尽可能地维护寇准的一部分利益。比如,钱惟演请求授寇准“太子太保”,真宗则提议授以“太子太傅”,并要求“更与加优礼”。寇准被罢相后,也没有立即让他离开朝廷,仅是以太子太傅归班而已。由此均处处可见真宗对寇准的回护之意。真宗的态度以及寇准尚在朝廷的现实,都令丁谓集团不安。他们担心寇准会卷土重来。因此,加强了对寇准的攻势。“翰林学士钱惟演又力排寇准,曰:‘准自罢相,转更交结中外,求再相,兼亦闻有人许以再用,不如早令出外。准朋党盛,王曙又其女婿,作东宫宾客,谁不畏惧?今朝廷人三分,二分皆附准矣。’”在钱惟演等人的压力下,真宗只得“以李迪为宰相,冯拯为枢密使”。但“迪既为宰相,准为太子太傅、莱国公如故”。后来,真宗在受到更大的压力的情况下,尽管对丁谓一党的主要人物,“擢丁谓首相,加曹利用同平章事,然所以待寇准者犹如故”。
" `1 ~; W# |/ w3 Q" [8 G5 c3 Y! i3 S. b 面对丁谓一党的攻击,寇准尽管处于不利地位,但也并不是束手就擒,毫无反抗。从上述钱惟演对寇准的攻击中,亦可略见寇准四处活动之一斑。此外,史载:“谓等谋益深,准亦对上言谓及利用等交通踪迹,又言臣若有罪,当与李迪同坐,不应独被斥。上即召迪至前质之。二人辩论已久,上意不乐。迪再三目准令退。及俱退,上复召迪入对。作色曰:寇准远贬,卿与丁谓、曹利用并出外。”看来,寇准困兽犹斗,目的就是要玉石俱焚,大家一起离开朝廷。真宗在召见李迪之后,“更诏谓入对。谓即除准节钺,令出外,上不许”。由上可以看出,丁谓等人一系列行动的目的,就是想把寇准逐出朝廷,但真宗就是不为所动,丁谓一伙也就迟迟达不到目的。在朝廷中,寇准的存在,对他们就是最大的威胁。 3 Q1 o( R( B" q; d) m6 P
现在,无法弄清的是,导致寇准彻底被远贬的原因,究竟是出自寇准集团自己的行动,还是出自丁谓等人的陷害。即在真宗召见李、丁二人后的第三天,“杨崇勋等遂告变,入内副都知周怀政谋杀谓等复相准,事觉伏诛”。但即便如此,寇准在又过了三天才被贬出朝廷,降授太常卿、知相州(今河南安阳)。 0 {8 O4 y( d# E' a& I. ?/ y$ a
寇准被贬出朝廷后,丁谓便开始着手清除朝中寇准一党。“朝士与寇准亲厚者,丁谓必斥之”。周起、曹玮相继被罢执政。同时,“谓等不欲准居内郡,白上欲远徙之”。于是,“上命知小州。谓退而署纸尾曰:奉圣旨除远小处知州。”对于丁谓公然篡改圣旨,当时朝廷中地位最高的寇准一党的代表人物李迪抗议说:“向者圣旨无远字。”丁谓则气势凶凶地说:“君面奉德音,欲擅改圣旨以庇准耶?”史载“二人忿斗,盖自此始”。而后寇准又相继由知相州徙知安州(今湖北安陆),又贬道州(今湖南道县)司马。在真宗去世后,又被贬为雷州(今广东海康)司户。最终死于被称为天涯海角的烟瘴之地。 + T# | }! P8 _+ |7 C
从寇、丁两党的激烈角逐,我们可以清楚地看到传统政治的派阀性的一面。这是中国传统政治的最主要特征之一。过去,我也屡屡言及皇权与相权之争[112]。其实,这种权力之争,远不如党争之酷烈。而且,即便是皇权与相权之争,隐伏着的依然是党争,是党争的曲折的表现形式。在党争中,皇帝并不能超然物外,也不能主导党争,而只能为党争所左右,成为某一派阀的利用工具。正如寇准权盛时可以左右真宗一样,丁谓权盛时,同样也可以左右真宗。史载:“自准罢相,继以三绌,皆非上本意。岁余,上忽问左右:‘吾目中久不见寇准,何也?’左右莫对。”[113]在党争中,可以说许多事“皆非上本意”,皇帝处于被动地位。尽管如此,皇帝却是党争中一个举足重轻的砝码。谁与皇帝结成同盟,谁掌握了皇帝,谁就在党争中获得了主动,增大了取胜的机率。寇准几起几落,在党争中取胜或失败,无一不是与皇权的结盟或脱节有关。寇准最后这次惨败,则是在真宗病重的特殊情况下,由于历史上的纠葛,无法与皇权的实际代理人刘 皇 后结成同盟有相当大的关系。这决定了他无法获得击败对手的“尚方宝剑”,而对方则用这把“尚方宝剑”,将其轻而易举地击败。
, \% Q# J( I( H结语 3 f, X' C# w5 K) d- V7 i- a
在司马迁的《史记》之后的正史中,便很难再见到有血有肉的生动的人物形象了。历朝史家笔下的历史人物,或是善的天使,或是恶的魔鬼。总之,大多成了载笔者的某种道德说教的过去时的现身说法。即便是收入一些不善不恶之辈,亦不过是干巴巴的生平大事记,毫无一丝生气,活像出土的“木乃依”,很少能见到鲜明的个性。我想,这种情况出现的原因,固然可以从史学史的角度,去探讨史家的笔法。但似乎也不能把原因完全归咎于历代的史家。这里似乎还有一个社会因素。自汉以后,儒家说教伦理定于一尊。正面教育也好,潜移默化也好,都把全社会的人向温文尔雅的方向引导,从而形成了一定的社会规范。人们只能在规范内,行不逾矩。如果哪个人个性过强,则很难为社会所容。而在传统的派阀性政治的环境下,无论是皇帝也罢,大臣也罢,都不容有太强的个性。寇准是在传统社会中生出的例外。他个性鲜明,无论是长处还是短处都同样突出。事物的辩证法常常如此,众人皆醉我独醒,变例有时较之常例反倒能在一时成就大事。比如,“澶渊之盟”,如果放到循规蹈矩的王旦身上,则肯定成就不了寇准那一番事业。不仅是王旦不可能有寇准那样的作为,就是比王旦有魄力的大臣,也难以像寇准那样挥洒自如地“左右天子”。所以,张咏曾如此评价寇准说:“使公治蜀,未必如咏。至澶渊一掷,咏亦不敢也。”[114]寇准与真宗之间,得君与失君,皆主要由其个性所致。从根本上说,有太强的个性是不可能在派系丛生的政治角斗场上站住脚的。寇准在特定的时期内可以屡屡得志于一时,但一生却吃尽了苦头,付出了相当沉重的代价。
! L: n4 |# D$ d# |' z 然而,抛开寇准个人的遭遇,从客观上说,在真宗作为第一代正常继统的皇帝君临的时代,寇准以其强烈的个性,我行我素的作风,有力地左右了君主的行为,为后世的君臣关系作了规范。使得后来的宰相大臣,温文尔雅也罢,专横强权也罢,都有成规可循,不必从头做起。这似乎也可以说是寇准的个性所带来的客观意义吧。而寇准之所以能以正面形象厕身于宋代士大夫之列、厕身于当世与后世的史册中,也正是由其性格所致。前面提到的张咏,与寇准是同一年的进士,他在比较了他的各位同年的作为之后,说:“面折廷争,素有风采,无如寇公。”[115]这当是因个性而在政界吃尽苦头的寇准,足以感到宽慰的评价吧。 & C2 C) q3 t2 ^) x/ o/ }$ N" c
注释: ; ^ V* J7 c k4 ~
[1]《寇忠愍公诗集》,常见版本有《四部丛刊》三编本。北京大学古文献研究所编《全宋诗》第2册卷89~91收录(北京大学出版社1991年版)。 ' n8 \6 V8 `1 k# u9 ^ }
[2]《寇忠愍公诗集》卷上《述怀》。 : C" _8 @2 ~+ @. j- t. t/ V
[3]参见现存两种宋代进士登科录《绍兴十八年同年小录》《宝祐四年登科录》。
+ }0 w, @) o* B) u9 w; v5 o1 q" W2 }[4]《宋史》卷二八一《寇准传》,中华书局 1977 年点校本。
2 h# S* @9 o0 g0 }[5]朱熹《五朝名臣言行录》卷四之二《丞相莱国寇忠愍公(准)》,四部丛刊本。
1 Z- S( O* @9 E[6]此据《东都事略》卷四一《寇准传》载“五年不得代 ”,然《名臣碑传琬琰集》(台北文海出版社 1969 年影印本) 上集卷二载《寇忠愍公准旌忠之碑》则记作“三年”,疑误。
, b+ e+ a5 [) a% I- \8 s' ^' D3 f[7]《长编》卷三○,端拱二年七月己卯。 * i# r# B, F2 C6 H9 p6 k; M
[8]《长编》卷三○,端拱二年七月己卯记作 “ 左正言 ” 。
. u* P& n- R6 M- f[9]《名臣碑传琬琰集》上集卷二载《寇忠愍公准旌忠之碑》。
0 ?" x4 s! g( |5 Y! i7 j[10]《寇忠愍公诗集》卷上《述怀》。
3 q9 u0 i7 \8 E4 v8 Q9 A9 l, T[11]《寇忠愍公诗集》卷中《书怀寄唐工部》。 % D* y( Q$ A: o: ~2 ~" x3 x5 R
[12]《宋史》卷二八一《寇准传》。
: ?" \ F* g0 u- V+ |; t[13]《长编》卷三八,至道元年八月壬辰。
- `- Y/ b; t+ Q[14]《五朝名臣言行录》卷四之二《丞相莱国寇忠愍公(准)》。 * }2 P& t+ d+ |3 j* i5 L
[15]《长编》卷三二,淳化二年四月辛巳。
# W* ~: M; E& o% z- ^' j[16]《五朝名臣言行录》卷四之二《丞相莱国寇忠愍公(准)》。
7 V3 z0 w" c6 y t$ a: a[17]《长编》卷三四,淳化四年六月壬申。 6 {" I5 s( v$ K z
[18]《长编》卷三六,淳化五年九月乙亥。 6 p9 Q _* t6 @2 {" G: m& O% A) P* h1 q0 P
[19]《长编》卷三七,至道元年四月戊子。 3 ?; n8 y. S2 C2 R ]: R% i5 C
[20]《宋史》卷二八一《吕端传》。
& C, S8 t0 u* `' F- ^% J[21]《五朝名臣言行录》卷四之二《丞相莱国寇忠愍公(准)》。
+ Q, E9 O( L: Q! b+ A1 _[22]以上引文均见《长编》卷三七,至道元年四月癸未。
0 u$ S5 k6 {8 G( V[23]《长编》卷四○,至道二年七月丙寅。
2 |) z& U% H7 W+ G' E3 k( v[24]以上引文均见《长编》卷四○,至道二年七月丙寅。
, Z) x8 {+ L& p, g. q/ z- @[25]《宋会要辑稿·职官》一之七一,中华书局影印本。 ' N5 e' t% Y* {/ i5 N$ u2 C
[26]《寇忠愍公诗集》卷中。 A( Q5 E/ f4 l* v8 U$ F8 _! T
[27]《寇忠愍公诗集》卷上《秋夜独书勉诗友》。
# n7 ~! o9 @. G" o7 [" I: ^3 R* L[28]《宋史》卷二八一《寇准传》。
% m9 a5 |2 D8 k% G" Z[29]《长编》卷四七,咸平三年五月丁亥。
9 X( j F; _) m8 B$ C+ h0 O[30]注文见《长编》卷四七,咸平三年十一月甲午。 4 g1 `4 v+ J( m# f1 L
[31]《长编》卷五五,咸平六年十一月己亥。
& J3 s2 k: U2 [/ R9 ]; j0 x6 v7 c[32]《宋史》卷二八一《寇准传》。
% P( y2 w6 `4 r! Z1 L[33]《宋史》卷二八一《毕士安传》。
, }, |. C& h) V+ c3 Y[34]《长编》卷五七,景德元年九月乙亥。
, k$ U% }6 e |[35]《五朝名臣言行录》卷四之二《丞相莱国寇忠愍公(准)》。
0 }3 Z" u+ j! ?* y, a[36]《五朝名臣言行录》卷四之二《丞相莱国寇忠愍公(准)》。 0 ^; N# T) c- k7 j& x6 Y
[37]《五朝名臣言行录》卷四之二《丞相莱国寇忠愍公(准)》。
0 g, T& N8 Q/ \7 ]7 w: w. |[38]《五朝名臣言行录》卷四之二《丞相莱国寇忠愍公(准)》。
' q9 Q K& s' s[39]《长编》卷五七,景德元年九月丁酉。 9 R& @! t" L( C6 r8 }9 D2 v
[40]《五朝名臣言行录》卷四之二《丞相莱国寇忠愍公(准)》。
# B3 f" F/ f* A- w2 m7 e1 {* {4 ? a[41]《涑水记闻》卷六。 3 Q' w- B1 t" |: h* v9 D! P
[42]《长编》卷五八,景德元年十二月戊戌。谢安事迹见《晋书》卷七九《谢安传》。
& d. |4 `3 ~# b9 B* i2 O$ x& P[43]以上均见《宋史》卷二八一《寇准传》。
9 ]5 K7 X' u$ ]7 c) g* U[44]《宋史》卷二八一《寇准传》。 ( m) k/ Q* @3 B+ K F
[45]《五朝名臣言行录》卷四之二《丞相莱国寇忠愍公(准)》。
$ I& K1 t K* M$ e+ O4 b[46]《长编》卷五八,景德元年十二月丁亥。 - Z2 R- J; I. l) G% _ ?+ r
[47]《旧五代史·晋书》卷七八《高祖本纪》内《旧五代史考异》:“(会同二年)八月己丑,晋遣使贡岁币,奏输戌、亥二岁金币于燕京。” : U" f0 {; M# f5 s
[48]《长编》卷七○,大中祥符元年十一月癸未。 3 ~" r6 x+ g& N" B, D; O u& F) A
[49]《宋史》卷二八一《毕士安传》。
9 E; j* N+ ^: [3 s# y& r. N& _1 `[50]《长编》卷四七,咸平三年十一月辛卯注。
# O `6 q4 `: h: m# x+ A[51]司马光《涑水记闻》卷六,1989 年中华书局点校本。 , W! }1 n% ]. R: f Q
[52]《范文正公集》卷五《杨文公写真赞》。 , F9 \2 N a) X1 r! p: V
[53]《宋会要辑稿·帝系》九之二七。
! Y, P8 R% V* A; ^[54]吕中《类编皇朝大事记讲义》卷七,台北文海出版社1981年影印本。 # z! m. T' O; l' B. S5 h% I
[55]《长编》卷六二,景德三年二月戊戌。
4 s# |' t' s' K3 y' i1 C[56]《涑水记闻》卷六。 & k; } P! H" i& p0 G$ f8 T$ D
[57]《五朝名臣言行录》卷四之二《丞相莱国寇忠愍公(准)》。 ( G3 e6 I' ?2 j! e# b. `7 _
[58]《五朝名臣言行录》卷四之二《丞相莱国寇忠愍公(准)》。
; a0 Q, n" @2 ^- C( t* ]' _3 h/ b[59]《长编》卷六○,景德二年五月己未。
% @$ N* K9 m" C" d[60]《长编》卷五九,景德二年三月己巳。 5 W3 K8 [* I7 D C* C2 |
[61]《长编》卷八四,大中祥符八年三月戊戌。
8 |% ?& D" `6 ^9 h1 B' T* G# m[62]《长编》卷七六,大中祥符四年十月戊辰。 / r) T# P- j4 n. d5 K, l. O, S) X( w
[63]《宋史》卷二八一《毕士安传》。
2 E* S2 a6 I% y- b" I) N8 {6 C[64]《长编》卷六四,景德三年十一月己未。
% k7 O/ w0 |( ^8 h[65]《宋宰辅编年录校补》卷三。
6 P7 w! _8 Y0 e) i[66]《寇忠愍公诗集》卷中。 , a# E6 f, x4 w
[67]《寇忠愍公诗集》卷中《夏夜闲书》。
: o, S3 g5 x, z) J- z9 T[68]《寇忠愍公诗集》卷中《秋》。 4 e5 c! I( J5 U( V7 H1 b# `
[69]《寇忠愍公诗集》卷中《初到长安书怀》。 # e+ _2 r6 J5 N) o; P0 j
[70]《长编》卷六五,景德四年二月载:“戊寅,刑部尚书、知陕州寇准来朝,召之也。留浃旬,还任。” 1 X) }3 l! j0 H
[71]降天书封禅的起因,参见《长编》卷六七,景德四年十一月庚辰条记载。
# O" ]/ Z) x3 M8 P7 b( a4 m |; w[72]事见《宋会要辑稿·仪制》七之一。 - W: x" Q2 \$ V8 G; x# W3 e. W6 m
[73]《长编》卷七○,大中祥符元年十二月辛亥。 ( X9 X4 k& e+ e4 n4 o1 n
[74]《长编》卷六二,景德三年二月戊戌。 ' y* e9 ^7 d- m+ Y
[75]《长编》卷七八,大中祥符五年九月癸酉。 1 @3 n, x" t1 ?; w. n
[76]《长编》卷七九,大中祥符五年十二月己卯。
* I: q: M, b3 E& l# p/ k/ `[77]寇准何时迁兵部尚书,《长编》未载。《宋史》卷二八一《寇准传》载:“祀汾阴,命提举贝、德、博、洛、滨巡检捉贼公事,迁兵部尚书。” 1 f! H8 S# ]4 x0 V
[78]《长编》卷八一,大中祥符六年十二月丙寅。 : {& S/ E s1 ^" f$ F9 D
[79]《宋史》卷二八一《毕士安传》载:“(毕士安) 凡交游无党援,唯王佑、吕端见引重,王旦、寇准、杨亿相友善。”由于毕士安的关系,恐怕寇、王二人很早即是友人。 0 g* m* i* p: ]+ ?
[80]《长编》卷八四,大中祥符八年四月壬戌。
. H g0 g* n: \7 a8 B6 Q[81]赵善璙《自警编》卷一。
+ y' p7 r+ v5 c[82]《宋史》卷二八二《王旦传》。 # k' j3 S9 R/ F" Q. l
[83]以上引文均见《长编》卷八四,大中祥符八年四月壬戌。
! q* I# L3 ^+ Y# y/ n8 T% c" t[84]《五朝名臣言行录》卷二之四《丞相王文正公(旦)》。
) X% S7 V, s- C" S) c1 W[85]《寇忠愍公诗集》卷中《和赵渎监丞赠隐士》。 2 E0 U9 }) x, D+ |
[86]《长编》卷九三,天禧三年三月乙酉李焘注。
t+ B* _' r* k6 }+ I0 S$ e[87]《长编》卷九○,天禧元年七月庚戌。
( b! N/ z" @+ i% o+ r) y0 t0 i3 ?[88]《寇忠愍公诗集》卷中《和赵渎监丞赠隐士》。 : ?9 f, B) Q1 W% y+ n4 ^
[89]《长编》卷九三,天禧三年三月乙酉。
" y N/ V8 v* Z8 H9 h. s* p[90]《长编》卷九三,天禧三年六月甲午。
5 c" ^$ v$ H0 l5 a[91]据《长编》卷九三,天禧三年记载,寇准三月末上天书,四月丁酉(十日)即被召进京。 5 [4 Z5 T( Q& ~; D" I5 d
[92]《长编》卷九三,天禧三年五月甲申。
" K( s5 n" ~2 h; `[93]事见《宋会要辑稿·礼》五九之四。 8 i6 b/ M- M' T& o/ V3 W2 ?& m
[94]《宋史》卷二八三《丁谓传》。
, k4 x7 H) K L[95]《宋史》卷二八二《王旦传》。
# s+ D- a6 A" i[96]《长编》卷九三,天禧三年六月戊戌。
* E* G' P) M2 `0 c- E; S[97]《长编》卷九五,天禧四年六月丙申。 1 y4 z3 T' L: x6 C6 b
[98]《涑水记闻》卷七。 5 }' M) A, {# y0 V7 p4 m* j
[99]《长编》卷九五,天禧四年六月丙申。 , _/ t6 [( X0 y( O2 l
[100]事见《宋史》卷二一○《宰辅表》。
?1 s* M8 R$ r5 c/ S2 ~$ r[101]《长编》卷九五,天禧四年六月丙申。 $ D4 j2 N9 f( Z" v8 B! N) H
[102]《宋史》卷三一○《李迪传》。 ) a$ \5 {! c3 [
[103]《宋史》卷二八八《任中正传》。
! b( u* m8 D1 V5 e$ b" p8 [# u[104]引文均见《宋史》卷二八八《周起传》。 3 [& J N2 k3 ?6 l
[105]《宋史》卷二五八《曹玮传》。 # V: e" C0 J4 I" S% P2 m! Q6 s
[106]《长编》卷九五,天禧四年六月丙申。按,刘美为章献皇后之兄。传见《宋史》卷四六三。
: Y5 m) Y( t2 M* F* ][107]《长编》卷九五,天禧四年六月丙申。
9 C \( u8 }: r6 W; V% n[108]《五朝名臣言行录》卷四之二《丞相莱国寇忠愍公(准)》。
' v" r9 d) Q: n[109]《五朝名臣言行录》卷四之二《丞相莱国寇忠愍公(准)》。
i, \2 s$ p& T0 Y[110]《长编》卷九五,天禧四年六月丙申条。
8 Z- R; {7 g, J' j- ]5 A, [8 L, {[111]《宋朝事实类苑》卷一一《寇莱公》。
) }/ v: V" }6 v$ z0 \: A: H7 b[112]参见拙文《论宋代相权》(《历史研究》1985年第2期)、《论宋代皇权》(《历史研究》1989年第1期) 、以及以下日文杂志所载《皇帝权力再论——兼答富田孔明》(《东洋文化研究》1999年创刊号) 、《皇帝权力再论(之二)——思想史的视角》(《东洋文化研究》2001年第3号) 。《“祖宗不足法”——论王安石新法》(《中国》2002年第12期) 、《徽宗与蔡京——缠绕的权力》(《亚洲游学》2004年第64期 ) 。 0 ^1 d+ R* m7 h5 p1 D6 V% a
[113]以上引述均据《宋宰辅编年录校补》卷三。
! K3 d; V8 q" h: R/ N4 }[114]《五朝名臣言行录》卷四之二《丞相莱国寇忠愍公(准)》。 1 Q! H" P7 J% h Q
[115]《五朝名臣言行录》卷四之二《丞相莱国寇忠愍公(准)》。 |